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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一儒生模样的中年黑须男,上前扶住他瘫软的身子,冷静道:“对手毕竟曾是神州的持剑,多半挟持了星君后,利用天璇印记,加强了自己的威力。”
一中年女修在旁边急问:“汉山,你向来足智多谋,可有办法化解目前的危机?再这样下去……恐怕我们全族都会被灭掉!”
“有唯一的办法。”王汉山半跪到地,对王广空俯下头去:“请大伯出动王家的传家秘宝吧!”
女修与周围一群人都齐齐朝后退出,惊呼:“你要有请开阳剑令?”
“开阳持剑宅心仁厚,作为神州最顶级的大乐师,她定对商红羽的煞气有方法破解。”王汉山回望着血光中,显得极为疯狂的那人,声音颤抖:“我们已经用王家人的鲜血,得到了教训。”
他顿了一顿,闭目感慨:“要面对七剑的力量,必须由七剑出马,才会是一场公平的战斗。”
“可是……开阳剑令是数代之前的绿帝,因王家协战有功,特地赠予的。”王广空喃喃道:“虽然我们一代一代传了下来,精心供奉,但那位绿帝早已仙逝……”
“同样有用。”王汉山道:“七剑令是以一缕七剑精魂做引,为赠予者提供绝对庇护。就算上一代陨落了,这一代的星君和持剑,依旧会尊重他们的遗志。”
那女修轻轻摇着白发老人的袖子:“当家的,来不及了……就按汉山说的办吧!只有请来绿姬和开阳星君,才能阻止那个商红羽,救下天璇星君!”
“好。”王广空摸出一把琉璃半月钥,递给王汉山,恳切道:“你知道藏宝阁位置……快去祭出剑令,我们这里的人,会拼死为你断后。”
“晓得了。”王汉山重重按了下他的肩膀,抬起袖子抹掉眼角泪花,双膝跪地磕头:“汉山就算死,也要建立与绿姬的联系!”
“快去。”老者扶起他挥挥手,侧身对女修道:“悠儿,你知道现在要做什么吗?”
王悠点点头,挺剑负在身后,环顾剩下的修士:“那魔女在两天前说,渡过了这段时间,就会带走天璇星君,逃往酆州。”
“这样的事,怎么可以在我们眼前发生!”她激动起来,率先朝前走去:“不怕死的王家人,跟我上前,为汉山杀出一条血路。”
“也要用命拖住魔女,不让她施展道法,将星君虏走!”王悠咬牙反手一剑,竟朝自己剑府中深深刺入,用力一搅,肠肚破裂,血肉飞溅。
“悠儿!”王汉山伸出手臂想要冲向她。
“还不走?”王悠瞪了他一眼,运出所有力量朝商红羽扑去:“否则我自爆元神,究竟是为了什么!”
王汉山痛苦地哽咽了一声,手底捏紧了琉璃半月钥,遮掩袖子不去看她,沿着高堡平台,轻飘飘朝下跳跃。
“主上,有条小杂鱼逃跑了!”鲲吾眼尖,混战中用眼角余光,看见了王汉山的动作:“瞧他急匆匆的模样,莫非想去搬新的救兵?”
“新救兵?”商红羽早已杀红了眼,只摄出数道律境分影,就朝王汉山的背脊撞去:“想得美!好不容易我在血战里,收敛了部分能量,可以拔起凛紫带他走了。”
“坚持了两天一夜,正在最后关头,无论是谁,也休想阻挠我!”她发出厉声大叫,从左到右划出一幕天境水墙,将王汉山的去路,堵得严严实实。
王汉山背部被刺出狰狞的血窟窿,情急之下,用双手去格挡水墙。却被里面的剑气削断了手腕,琉璃半月钥顿时轻飘飘地,朝山崖下坠落。
他也不知道哪里来了巨大的力气,在痛楚的惨叫里,一个飞扑抵达位置,低头一咬,牙齿含着血将密钥衔住。接着引来剑气想要释放星境,却被商红羽又一雷击袭到。
在紫光灼灼里,王汉山看见了王悠的元神,落到自己身前,好像傍晚最美丽的那朵夕颜花,徐徐开放,在雷电中炸裂成星芒。
水墙屏障哗啦啦倒塌。
“快走。”这是那女子留在世间的最后一句话。
王汉山的心在那一刻碎裂,神情恍惚地咬着密钥,踩踏在流云之上,随风朝青崖外飘去。
“哪里走!”商红羽气急败坏地,从王悠的元神爆炸中冲出。金丹以上修士,自爆元神的绝命一击,向来威力非同小可。所以她的头和手都受了不轻的伤,溅出汩汩血痕。
被激怒后的商红羽,已经不管三十二十一,固执地盯上了王汉山,要将他追上击毙。
“那可恶的贱人不惜自爆元神,也要为他杀出一条路。”她骂骂咧咧抹去伤口上的血,近乎疯狂的眼底红光乍现:“这家伙身上,一定藏着王家的重要阴谋!不能让他走……不能!啊!”
商红羽刚刚追着王汉山走了十来米,便被接连二三的冲击波,猛地掀翻在地。鲲吾连滚带爬过来,化为皮糙肉厚的大鱼原身,抱着她就地一滚,生生承受下四面而来的气流巨浪。
“主上!”她鼓起大大的眼睛,尖叫连连:“王家的人都疯了,他们一个接一个,学那个女修,在自爆元神啊!”
第一千六百六十三章 幻羽·助战(上)
充满决意的斗志里,王家剩下的修士一个接一个,捣碎了自己的剑府。他们的元神在黑夜里炸裂开,好似灿烂的七色烟火,倾诉着对族人的哀悼,与自己慷慨赴死的意志。
落败就在眼前,但是作为剑修,绝不想输!
云雁凝视着黑夜里的惨烈激战,眼睛被蒙住淡淡的水雾,艰难道:“王家真可谓是大义凛然的家族,连最后的陨落,也能如此豪迈华丽。”
“他们为王汉山留下了一条路。”修罗王望着青崖外的巨大闪光:“快看!祭出来了!”
云雁和凛紫同时朝那天光云影处望去,异口同声:“开阳剑令!”
说完此话,云雁好奇地注视身边的灰燕:“怎么?你也不知道这一幕吗?”
凛紫很是尴尬地挥动翅膀,指着血池里,被牢牢捆缚的大剑:“我当时晕过去了。”
“醒来时呢?”云雁追问。
凛紫微微一怔,抬头望向远处山间的云影天光:“我被绿绮送回了卿云宫中,然后去了天地铜炉养伤。”
“其实……从天地铜炉出来之前,折羽身上发生的事,我都没有亲自看见。”他微微叹息:“当我与她再见的时候,是在禹山顶上,七剑环绕之中。”
云雁也叹了口气:“是禹山的七剑审判吗?”
凛紫没有回答,别过脸去收紧了翅膀,轻轻点头。
云雁也觉得有些尴尬,反正提及商红羽那些往事,一不小心就会尴尬。她暗恼片刻,试图活跃与凛紫之间的气氛,便用翅膀戳戳他:“快看,救你出苦海的人来了,不要垂头丧气的。”
凛紫这才回过燕子头,晶亮的眼睛望着她,“扑哧”笑出声来。接着他与云雁一起抬头,看着绿绮与夙筱踩在云层上,带着时境剑气,缓缓朝高台靠近。
“她真美啊。”云雁注视着绿姬的如梦身姿,发自肺腑地感概。
“是的。”凛紫也真诚应和:“绿姬的风采,自古天下闻名。”
“记得那时候,她还是暮沉风的未婚妻。”云雁叽喳喳说着鸟语:“就早已在开阳国内,传出倾国倾城的美名。”
凛紫依然附合,微笑道“不错,当我知道蓝帝和绿姬有过婚约时,也曾吃了一惊呢。”
“我说啊……”修罗王这时插嘴:“幸亏云雁不是商红羽。”
两只燕子回头,滴溜溜的圆眼盯着她看。
“如果是商红羽,听见星君这么夸绿姬,可不会问什么缘由。”修罗王小声地后怕道:“定会又火冒三丈,嫉妒得发狂。”
云雁急忙点头,指着浮世里的那人:“的确不用什么理由,你看,商红羽看绿姬的眼神,好像要吃了她一样。”
“星君方才说,自己是被绿绮救回家的。”修罗王俯视下方情形:“也就是说,这一夜后,商红羽带走凛紫的计划失败了。”
“现在她的煞气虽强,但还不足以和那恶魇比较。”云雁有些担忧:“失去凛紫后,恐怕才是商红羽暴走的起跑线。”
这时,开阳剑和她的持剑,已肩并肩降下云头,悬空在山崖边,注视落凤堡的平台。
“那个以剑令召我们来的王汉山……”绿绮侧头对夙筱说话。
夙筱轻轻摇头,垂目道:“他为保证与我们进行联系,燃烧了魂力作引,分明是自杀行为。”
“莫说他原本身受重创,难以救治……”夙筱也侧头,对仙剑道:“绿绮,你知道天下最致命的伤,是什么吗?”
“你经常伤冬悲秋的,曾对我说过的啦。”绿绮抱起胳膊,不以为然道:“这天下最重的病,是心病,最重的伤,是绝望心伤,对吧?”
“因为那个人,自己放弃了活下去的欲念,像这些自爆元神的修士一样。”夙筱点了点头,非常哀伤:“我虽是大乐师,却不能医治所有人。”
“好啦!”绿绮急忙打断她:“你每次治不好人,就会这样幽幽怨怨地絮叨半天,我看你才是有心病。”
“走,把凛紫给救上来。”她对夙筱激动道:“若非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敢相信,这紫姬……不!她现在哪里有资格做紫姬!”
绿绮恨恨盯着下方的绝美丽人:“商红羽她竟将自己的仙剑束缚了,这事要是传到魔族,恐怕得天下大乱。”
“我立刻发动七剑令,通知其他人。”她利落潇洒地合并双手,催动出额头的开阳印记:“绝不能让这个魔女逃走,要将她当场诛灭,免除后患。”
“好浓烈的煞气。”夙筱以袖掩住口鼻,很是担忧地望着血池里的凛紫:“不成!不能耽搁,必须立刻救起天璇星君,否则才真是后患无穷,煞气会摧毁他的!”
绿绮额头上的印记之光,渐渐消散:“七剑令已发出,离这里最近的应该是金帝,他接收到后立刻就会赶来相助。”
“你向来体弱,恐怕拔不出凛紫。”她化为一道绿光,朝血池冲下:“我去将他弄过来先。”
“我以开阳剑盾护你。”夙筱弹奏起悠扬的箜篌:“驱魔除煞,它的效力非同凡响。”
绿绮在空中倒转身子,仰头对她微微一笑,接着甩动短发,矫健身躯如惊鸿游龙,瞬间踩踏到了血池边缘。
“青虬缚!”当她看清凛紫身上的缠绕物时,扬眉大吃一惊:“你不是论剑山藏了好几百万年的剑神器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开阳星君!”流着泪水的小龙,艰难地从凛紫肩膀上绕过头颅,可怜巴巴喊叫:“我被那个可怕的女人偷到手后,已经被她以魔道炼制,强迫认主了!”
“不是我有心要困住天璇星君。”青虬缚挣扎着哇哇大哭:“是……实在身不由己啊!”
它的惨叫震耳欲聋,使绿绮皱起眉头,指向另外一道锁链:“这又是什么?”
“这是离珠锁,原产自酆州的女土蝠部族,被那魔女研制出后,格外厉害。”青虬缚对着绿绮尖叫:“星君千万别去碰它!”
说时迟那时快,绿绮的手指已搭在离珠链上,转头瞪它:“我不破除这个锁,又如何能救出凛紫?”
“可是星君!这离珠锁链,好像有特殊效力!”小龙嘶嘶狂叫,充满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