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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老病死,天理循环,既然迟早都是死,我不过是让他们早点投生极乐,何罪之有?”景初手指向夏孤鸿,戏谑道,“像是你的这位师兄,一心爱慕的师妹跟了别人,好不容易守护的阆风眼看着又要派毁人亡,他活着一天也是折磨,我帮助他快些解脱,可是再心善不过了。”
听到这话,夏孤鸿的脸不自觉抽动了一下,景初的确说出了他的隐痛,若是要眼睁睁看着那些弟子一个个死去,的确还不如直接杀了他来得痛快。
他耗费大量法力做下太一幻境,就是在用最大的力量保全弟子的安危。清溪那个老狐狸虽然说是来接应,却迟迟未见,弟子们却蠢蠢欲动要杀往神缺殿,他也只有以掌门令牌为引,布下这法阵,自己再只身赴险以求奇迹发生了。
不能守在慕容萱身边,至少能守护慕容萱曾经待过的阆风,也是一种幸福了。
只怪自己,技不如人,魔尊的力量,根本不是他所匹敌的。
“一派胡言!你又不是天,凭什么来决定人的生死?”云忆眉头一拧,就将手中的绿色光球按入了夏孤鸿的胸口之中,“师兄,你一定要活下来,因为就算没有师姐,你还有阆风要守护,我相信你可以的!”
“可是娘子,你也不是天,你凭什么一定就要他活下来呢?”景初一个近身,扣住云忆的手就往上提,“为夫的吃醋了,我偏不让你救!”
“那你就别怪我了!”云忆咬紧牙心下一横,另一手拔出无忧剑,就生生刺进了景初的心口之中。
无忧剑所入极深,剑尖竟然将景初的后背刺穿,鲜血顿时纵横而出有如红色的瀑布。
景初满脸惊愕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前,喃喃道:“娘子,你竟然要杀我!”
“你杀了无痕,危害天下,做尽坏事,这是你罪有应得!”云忆本想可能会与景初有番恶战,既然他无心设防,那这一剑想必是将他重创了吧。
关键时刻,还讲什么光明磊落?他做的那么多恶事,不过是咎由自取!
无忧剑可是自己神力凝成的神器,纵然是魔尊,也吃不住这一刺吧。
“唔……我好心疼,我没有料到,我苦苦等着的娘子,竟然会想要取了我的性命!”景初捂着伤口,声音中满是悲凉,“一剑穿心,你好狠的心啊!”
“可惜……”景初说完话锋一转,慢慢抬起头来,下垂的嘴角径直咧出道弧线道,“你我本是一体,这样的我,可是死不掉的哦。”
说罢,景初身子向前一探,伸手就拍在云忆的左背肩上,云忆顿时就感觉那里如同火烧般,灼得她整个身体都烫了起来。
“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会感觉如此难受?”云忆伸手想推开景初,却看到手中的无忧剑正在慢慢融化。
无忧剑的剑身依然锋利,可是剑柄已经全部融化,不仅如此,无忧剑剑柄方面那头的剑身也开始变得尖锐起来,仿佛这原本就是一柄双头剑。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一切的原本罢了。”景初整个身体向前抱住了云忆,那无忧剑便当下将两个人的胸口贯穿,千羽鸦披风瞬间张开有如一双翅膀,将两个人紧紧裹住。
景初带着云忆的身体向左侧一倾,两个人就落下了半空,径直沉沉掉入了海水之中。
“云忆师妹!”夏孤鸿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景象,可此时的他除了呼叫,却也再无了其他的办法。
“哎哟,这不是夏孤鸿么?好久不见。”梦彤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夏孤鸿的身边,狡黠笑道,“你最近成长了不少,这么漂亮的魂魄,送给姐姐我如何?”
说话间,梦彤左脸那块堕仙烙,不由得变得更大更深了几许……
第二九五话 若木悲歌
云忆依稀记得自己和景初一同沉入了冰冷的海水之中,可接下来的记忆,则变得越来越模糊起来。
恍惚中,她突然从海中飘起到了空中,全身轻灵得没有一点重量,但眼中所见的场景,早已换成了另一幅模样。
如果说,之前的觅波村是汪洋的话,现在她眼中看到的,便是滔天巨浪和天崩地裂,,活生生的灭世之象。
“唔,这里到底是哪里?”云忆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体刚才受了伤,伸手去摸,却俨然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是透明的。
难道,她此时,正在谁人的梦中?
不远处的一座高山上,正闪着耀眼的五色光芒,云忆有如被吸引般,整个人就飘了过去。
那山巅之上,正站立着位人面蛇身的女子,姣好的面貌坚强而勇敢。而离她不远处,那天空中正滔滔留出条天河,将整个大地卷入波涛之中。
人面蛇身的女子注视着天河不一会,整个人便腾空而起,只见从她的手中生出无数五彩石头,化为一堵结实的石墙牢牢留在天痕之上,这才总算是将这天河和人界阻隔了开来。
女娲补天!云忆心下一惊,她这莫不是,回到了上古时代?
“呵呵,原来你在这里啊。”女娲的目光突然看向了云忆,露出一道和蔼的笑容,又夹杂着些许疲惫。
“我……女娲大神,你认错人了吧?”云忆想解释,这才发现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根本发不出来。
女娲伸手向着云忆一招,云忆的身后就飞过块特别漂亮的五彩石,通人性般稳稳落在了女娲的手心里。
呼!原来是自作多情了。云忆这才喘了口气。
“如今这补天已成,你的千万兄弟都化为五彩石墙却独独留下了你,你是否也会寂寞?”女娲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的慈爱有如捧在手心里的是自己的孩子一般。
那五彩石听罢微微颤抖起来,左右晃了晃,似乎在说“不”。
“你了解便好。我女娲纵然是神,神力也总归有限不能福泽万年,这将来人间的一场浩劫,还需要你来化解。我现在就为你打上封印,让你沉睡至那个浩劫即将到来之刻,望你能全力守护天下苍生,达成你的使命。”女娲说完,准备施法,但似乎是还有留恋,便把五彩石拿起把玩了起来。
“唔,这是什么东西?”女娲在五彩石上发现了一截细小的红色树枝,而这树枝刚好嵌在石体之中。
女娲伸出手指就把那树枝从五彩石上拔了出来,不过五彩石光滑的石面上还是留下了浅浅的一道疤痕。
“这树枝一定是炼石的时候不小心掉进去的,唉,真是可惜了我的好五彩石了。”女娲摇摇头,纵然她对五彩石还是喜爱有加,但抱有微瑕难免心生遗憾,便对五彩石道,“不如,我现在就将这树枝毁去,给你重新修补一下如何?”
那五彩石又左右晃了起来,再次说了“不”。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看这树枝脱离母体太过可怜,所以想用你的神力救护于它?呵呵,没想到,你虽然是块神石目前不能言语,却有着怜悯天下苍生之心,这下我就放心了。罢了,我给你的神力,你愿意分它一些便分吧,我自然会尊重你的选择。”女娲对五彩石的行为很是满意,心中也更是增加了几分笃定。
“去吧。”女娲拿起五彩石,用繁密的口诀施法之后,一扬手,便让那块耀眼的石头落进了山涧之中。
那红色的树枝也像有生命般,追随着五彩石而去。伴随着这幕景象的发生,云忆的眼前也慢慢模糊起来,再一定神,又恍然来到了另一个世界里。
那是一个小小的村庄,虽然没有落花村那么漂亮,却是如此的平静安宁。
村子中央,树立着一棵巨大的红色树木,它枝繁叶世茂生的着实粗壮,巴掌大的树叶形成的树荫遮天蔽日,足以挡住所有毒辣的阳光,给村民提供了最大的遮庇。
孩子们在树下打闹,年轻男女在树下谈情说爱,劳作的农民在树下休息,老人更是在树下泡上一壶好茶,享受着这树下的惬意和淡定。
“这,就是一千年前的我。”云忆的耳边响起的,是景初淡然的声音。
话毕,云忆的身体立即恢复了正常,景初也在她的身边现出了身影。
虽然一袭红衣,景初却一改往日的桀骜不驯,呈现出少有的平静,眼睛看向村庄之处,出现的竟然是副极为留恋的神情。
“你,就是刚才那根小小的树枝么?”云忆不自觉联想了起来。
“你也看到了,我是被五彩石救下的,所以我得到了它的一部分神力,才能修得如此这般的道行。只不过,我并不想像五彩石一般背负什么救世的责任,我不过想静静做一棵树,等到五彩石解除封印还它恩情罢了。”景初望向了云忆,红瞳清澈如水,深情几许,“它为了救我身体上落下了消不掉的疤痕,我却没有为她做什么,这是我的心结。纵然她知道一切并不在乎,但是,我在乎。”
“等等,你的意思难道是说,我就是那块五彩石,你是来找我报恩的?”云忆这下总算是明白了,难怪景初总是对自己纠缠不休了,“可景初你既然是报恩,为什么要三番五次害我?还害死了无痕?”
“人性本就自私,他们根本不配由你守护,我所做的,只不过是想让你看清他们的真面目,让你得到真正的自由罢了。”景初说到这里,惨然笑道,“曾经我和你一样天真,就这样在这村庄里度过了一百年又一百年,我以为能守护这村中的老少脸上的笑容,便是最幸福的事,就像你的主人女娲那般。”
“但是……”景初话锋一转,红瞳之中便浮上星星点点的火花,“你自己看看,这村中的人,又对我对大家做了些什么?”
手指之处,便是数十个拿着锯子斧子等工具的年轻人,正围在那红木之下,和一个老者争论不休。
年轻人争不过老者,其中一个年轻人便捡起地上的大石头,狠狠砸在老者头上。老者顿时血流满面瘫坐在地上,另一个年轻人本想上前去扶,却犹豫了下,还是选择转身和其他年轻人一起,对着红木举起了手中寒光闪闪的斧头……
第二九六话 恩怨分明
“那个老者,就是这个桐叶村的村长,而那个犹豫的年轻人,正是他最疼爱的孙子。”景初虽然看似平静的解释,但身体还是微微颤抖了起来,“而其他的年轻人,则是这个宝贝孙子从外面带回来的伐木人。这些伐木人告诉孙子,这是稀有的上古神木若木,砍伐下来运到市场上可以卖个高价,足以让他一辈子不愁吃穿。”
景初还记得,桐叶村是个贫穷的村庄,大家的日子虽然辛苦却也总是紧巴巴的,好在民风纯朴倒也安得自在。村长的孙子从小就很有抱负,想要带着全村走上致富的道路,成年后就去外面闯荡了,只是万万没想到,这次回来他打的竟然是自己这棵神木的主意。
这世上仅有的一棵若木,在这些人的眼中,除了可以换成了笔财富,早已没有其他的意义。
整个桐叶村可是世世代代得了若木的庇佑的,纵然没有大富大贵,却少有旱涝虫害,村规也是善待若木不得伤害,村长自然不肯相让,可在利益面前,那些伐木工根本坐视不听,就连那孙子,也最终选择了默默服从。
也许在这孙子的眼中,他为的是大家的利益,可是,他却就此,永远地失去了最疼爱自己的爷爷。
村长伤重不治,他的鲜血和生命浸透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