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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也知道千泽与叶袭交情不深,所以没有多邀请千泽出手相助,这信上写的是九霄自己的难处。
手心玄火飞起,把那黑壳红斑的小虫烧成了灰烬,这才回了寝殿,墨萱正在床榻上整理着几件小衣服。
千泽见了墨萱,烦闷的心情一下子晴朗起来,走了几步,坐在墨萱身后,双手从背后环住墨萱的身子。
墨萱的小腹日渐隆起,身上圆润了些,脸上仍旧娇俏动人,添了一丝成熟的风韵。
“萱儿在干什么啊。”千泽贴在墨萱耳边温柔言语。
墨萱一脸委屈,小心翼翼地捧起手中的小衣服,“笙妹给宝宝做了好看的小衣服,我却不会做呢,我都不知道怎么把线塞进针里去。”
“呦呦,萱儿委屈了。”千泽安慰地抱抱墨萱,“没事没事,我也不知道。”
“呜…”墨萱更无奈了。
千泽忍不住笑出声来,多希望这样平淡的日子能一直持续下去。
千泽真的不喜欢从前大起大落的生活,可惜习惯了居安思危,若想好好保护身边人,实在不得不殚精竭虑,抹杀掉一切隐患。
墨萱无意间提了一句,“刚才是青鸟给你送了信?”
千泽一愣,本想让墨萱安心,却不料她什么都知道。
“九霄邀我去玄镜堂镜花宴。”千泽叹了口气,“他做事一向无章法可循,我也不明白他的用意。”
墨萱试探问道,“你…似乎并不反感青鸟。”
“都是一方之主,何来反感不反感,只不过是有利而聚罢了,他为人也算正直,并非叶袭那般狡诈之人。”
九霄是玄镜堂公认的继承人,坐落于瀛洲江南的玄镜堂分四门,雾竹林的青鸾剑派,叠云山的缥缈居和逍遥山麓的逍遥阁,还有玄镜堂本家。
多年过去,青鸾剑派的少主九霄已是门中第一高手,不仅通悟绝学鸾音七绝,功力绝不在门主九书语之下,且深得玄镜堂掌门青睐,在玄镜堂中的地位非同一般,是以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下一任玄镜掌门的不二人选。
然而近日却出了变故,九霄私自调动玄镜弟子前往蓬莱,以至于周围势力趁虚而入,大举进攻,玄镜堂受了不小的创伤。
随后又有人出首,说九霄在蓬莱大肆屠杀无辜兵将,已经触犯天威,实在有失掌门人的德行,少当家的身份也被除了去。
千泽不明白九霄为何牺牲这么多来帮自己登上皇位,或许他有更加隐晦的目的,但不管怎么说,此事因千泽而起,千泽决不能忘恩负义。
千泽也就把这事放在了心里,暂时处理好蓬莱这边的事,等到三月初三镜花宴再说。
只是,风云突变,千泽一向珍惜的平淡日子忽然变得跌宕,蓬莱的变故,始于一场东窗事发。
眉山寺的尼姑急急忙忙来报信,刚好被出城巡察的白如冰截住。
那小尼姑不肯说出实情,只是恳请白如冰带自己去见皇帝。
千泽正在偏殿中批阅奏折,墨萱在一旁体贴的研墨。
听到通报,又怕生人气对墨萱身子不好,便随手叫那尼姑殿外回话。
没想到,那尼姑跪下便开口道,“陛下,云夫人已经有孕数月,姑子们不懂医术,这才耽误了禀报,还请陛下恕罪。”
千泽还没反应过来,墨萱手中的研墨玄霜咔哒一声掉在地上,碎成了两块。
墨萱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千泽,腹中胎儿本就不安,突然得了这么个晴天霹雳,墨萱身上痉挛了几下,感到腹中疼痛,忍不住扶着小腹跪在了地上。
千泽慌了,抱起墨萱朝白如冰喊道,“快去请洛小姐!”
白如冰更慌,谁知道这尼姑竟带回这么个消息来,连忙跪地叩首,叫人把尼姑拖了下去,然后飞速去桃花世家请洛笙儿过来。
千泽把墨萱送回寝殿时,墨萱身子久久不适,腹中疼痛难忍,眼角淌出清泪。
千泽明白,墨萱是伤心了。
“萱儿你别伤心啊,我没有…”千泽已经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这云婉然是怎么回事,千泽心里明白大致原委,这女人,给皇帝来个绿云盖顶,本就不检点,造出孩子来竟然还跑回来道喜了?
千泽心里发慌,已经顾不得多想这事情的蹊跷之处,只是仅仅握着墨萱的手,一遍一遍焦急地重复道,“萱儿,你相信我,你别出事啊。”
洛笙儿匆忙赶来,帮墨萱诊了脉,又开了几副药,给墨萱饮下,才稳住了墨萱的胎气,在药效催动下沉沉睡去。
听说墨萱没事,千泽才放心下来,出了寝殿,已经怒不可遏。
白如冰更是心中惊惧,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千泽向来把皇后视为珍宝,今日出了这事,自己还能全身而退么。
“那尼姑人呢!给我拖出去打死,云婉然也赐死!”千泽怒火中烧,对跪在面前的白如冰和凤九雏咆哮道,“西境大捷,太子伏诛,斩杀佞臣,我这皇宫竟然被个女人搅得鸡犬不宁!”
“陛下息怒…”白如冰声音都开始打颤,皇宫人多嘴杂,只这么一会儿,曾经的睿王妃云婉然有孕之事已经传遍了承抚。
千泽发泄了一阵子,才暗暗想出其中蹊跷来。
云婉然与人私通,为何要禀报皇帝,弄得人尽皆知。
如果事情变得满城风雨,千泽百口莫辩,必然会在群臣的重压下接回云婉然。
可是,接回的真的是云婉然么。
“有人想杀我。”千泽心中暗暗警惕。(未完待续。。)
第136章 蛟龙生焉(四)
千泽冷静了一会,忽然冷声道,“去把花影叫来。”
凤九雏略微迟疑,还是遵命带进来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
花影肤色很白,面容上的线条不如一般男子刚毅,要稍微柔和一些,整个人被红衣包裹,隐约露出锁骨。
温柔之下,却笼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狠气息。
千泽初见他时,是在天清酒楼,与引渡十七仙会宴结束,傍晚归去之时,大约是觉得这孩子特别,才带回了睿王府,千泽登基以后养伤期间,花影也来探望过一次。
千泽曾试探他,发现他的天赋竟不输凤九雏,花影也愿意拜千泽为师。
时至今日,花影做了千泽身边的影卫。
前一阵子,朝中人心惶惶,说有数位朝中重臣接连在家中暴毙,虽说这些人都是贪污狡诈,争宠谄媚的小人,可忽然暴毙的死法也让其他忠臣心中不安。
这些贪官污吏十有**死在花影的暗箭之下,短短数月,花影已经成为了千泽手中的一把利刃。
花影沉静鞠躬行礼,等待千泽吩咐。
千泽眼神扫过红衣上狰狞的蟒蛇纹络,对上花影的目光。
花影的眼瞳漆黑幽深,像一道无底的深壑。
“去眉山寺看看,什么样的人不该留,你都明白。”
“是。”花影恭敬遵命离去。
凤九雏和白如冰亦不敢多言语,见千泽心中有数,也渐渐安心。
千泽看着蟒蛇红衣飘飞离去,不由得想起那夜初见这少年。
初见他时,就在天清酒楼的门外。
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乞丐蹲在门边,或许是求生的本能驱使,他曾经乞讨,偷窃,亦或是替人做事领赏,任何能让自己活下去的方式,花影都一一尝试过,深冬时节,花影只得默默向南方走着。
花影只觉身上时冷时热,头痛欲裂,便靠在一处居所的墙外,不知到了明天,自己是否还能醒来。
千泽迈出天清酒楼高高的门槛,转头便看见了靠在墙根昏迷的花影。
花影勉强睁开眼睛,看见面前居高临下站着一位华贵公子,他正用一种冰冷的眼神看着自己。
花影无力说话,只觉得那公子扔给自己一枚沉甸甸的银钱,转身就离开了。
这施舍让人觉得轻蔑而冷漠,花影想要扔掉,却又不忍让自己继续挨饿受冻下去,忍着心中压抑的厌恶,收下了这银子。
谁知,身旁突然传来了一声讥诮戏嚯。
千泽站在蜷缩在墙角的花影旁边,悠哉靠着墙壁,嘴角微扬,带着不屑的笑,开口道,“眼睛里杀气腾腾,我以为你会很有骨气呢,却还是会食嗟来之食。”
花影面容上带着悲伤,无意道,“再有骨气也要活着,落魄至此,还有什么资格谈骨气。”
“你和我从前很像。”千泽一笑,拂袖离开。
千泽没想到,很快再一次遇见了花影,这一次是在承抚街头。
花影与一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子在一起,听说花影去铁铺做了学徒,不再偷盗,也算是改过自新,千泽闲来无事,坐在马车里悠哉看着。
女孩甜甜对花影说,“做好的针匣要送到黄府,一起去吧。”
女孩名叫孔雀,是铁铺老板收养的孩子。
孔雀拉起花影,花影只好点了点头。前往黄府要通过一条偏僻的小路,走上小路时,花影感到拐角处几个穿着朴素的成年男子正不怀好意地打量两人,花影刚想绕路而行,孔雀却已经走远了。
花影想要跟上去,可尚未迈步,身后便窜出了几道黑影,那几个成年男子追着孔雀跑了过去,一把捂住孔雀的嘴,剩余几人麻利地用麻绳困住了孔雀的手脚,孔雀被扛在了那男子的肩上。
“大哥,这小女孩水灵的很,准能卖个好价钱!”原来这是一伙人贩。
“怎么办…”花影极想冲上前去,身体却动不了。
“你想就这样看着那孩子被带走么。”不知何时,花影身旁站了一人。
千泽脸上带着笑意,像是自言自语道,“她会被卖到哪里,做童养媳,还是青楼女子,都说不准的…。”
花影攥紧了拳头,眼瞳漫上血色,一双血色蛇瞳狰狞可怖。
千泽把手上两枚钩指放到花影面前,“这是蝎钩,我可以借你一用。”
花影颤抖着握住锐利的钩指,犹豫片刻,花影已冲了出去。
天边的红云包裹着血红的夕阳,一双血色蛇瞳嵌在花影渐渐变得坚毅的脸庞上,花影的衣衫上染了血,手中的蝎钩滴着血,双手抱着孔雀缓缓走回来。
花影放下孔雀,双手奉上那两枚钩指,跪在千泽面前。
千泽伸手托起花影的下巴,挑眉问道,“你想跟我走吗。”
花影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孔雀,犹豫不决。
“今日之事谁也说不准不会再发生,凭你一人,再过多少年,你都没有能力保护她。”千泽话语中带着挑衅。
花影低头不语,有些吃力地抱起孔雀,向铁铺走去,千泽静静跟在花影身后,脸上的表情平静。
花影把孔雀放到铁铺的门口,从怀里拿出一支珍藏许久的蓝绿相间的长羽,戴在了孔雀发间,然后敲了敲铁铺的门。
花影转过身,对着千泽跪下来,弓腰拜手,“公子相助,受花影一拜。”
千泽把花影带回了睿王府,花影才知他竟是久负盛名的睿王殿下。
忠心崇敬,日夜苦练,也渐渐得了千泽的青睐,允许凤九雏教他剑术,花影进步极快,让千泽觉得值得培养。
直到今日,花影已经成了千泽的心腹,也是千泽不可或缺的一支暗箭。
做好了安排,三人告退,千泽揉了揉太阳穴,回到寝房之中,墨萱已经清醒,在床榻上失神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