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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如冰惊惧之下,跪地道,“陛下!前朝妖狐祸乱朝纲,陛下不要被妖妃蛊惑了心思!”
贾替也不想如此,可如今被墨萱手里的金蚕蛊毒控制,已经是身不由己。
贾替颤颤道“来…来人…把白如冰的心…挖…挖出…”
白如冰可不知道贾替被下了蛊毒,只觉得是贾替背叛了容成家,想要反咬一口,白如冰一怒,转身对四周侍卫吼道,“谁敢动我!”
突然,白如冰背后一凉,低头时,一道血红钢爪已经穿透了自己的胸膛,顿时宫殿之中血腥弥漫,众御林军吓傻了。
白如冰口中吐出鲜血,转头看身后,墨萱手持钢爪,直接贯进了白如冰后心,绝美的脸上却妩媚娇俏,对白如冰轻声道,“我敢。”(未完待续。。)
第158章 尸油金蚕(六)
白如冰瞪圆了眼睛,口中鲜血喷涌而出,咬着牙吐出几个字,“墨萱…容成家必视你为…死敌!”
身后的贾替绝望地跌坐在床榻上,容成家少爷已死,而自己还活着,容成飘雪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血液流干,白如冰软软倒了下去,眼睛仍旧瞪着。
御林军中有容成家的眼线,见事情突然变得不可收拾,立刻要跑出凤仪殿报信。
墨萱勐然拔出刺进白如冰身体中的钢爪,指着飞奔的一人吼道,“抓住他!就地处死!”
众多御林军见过墨萱受宠的样子,这位皇后说话是绝对好用的。
报信之人当即被诛杀,墨萱一拂红袖,轻声向周围御林军问,“今日,你们看见了什么?”眸光中带着警告的意味。
看看地上已经气绝身亡的白如冰,那是皇后娘娘亲手杀死的。御林军皆被这眼神震慑,战战兢兢跪下,齐声道,“属下并未看见任何异常。”
凤仪殿今日血漫宫阶,却仍旧没有人敢随意议论今日之事,知道实情的人也对皇后敬畏有加,不敢妄言。
待到殿中人退散,贾替哀求般抓住墨萱的裙角,跪在墨萱脚下,颤声道,“贾替…只求一死…”
墨萱轻蔑地瞥了一眼贾替,嘴角始终带着笑意,悠悠道,“死?现在还不行,我夫君要夺天下,本宫自然要全力辅佐他,容成家自寻死路,可别怪本宫拿你们当了垫脚石。”
凤仪殿从此成了贾替的软禁之处,被墨萱安置在一把椅子上,只要贾替一有举动,墨萱立即开始放蛊虫折磨他,直到贾替濒临崩溃。
叫人除掉了宫殿中点燃的软骨香,唯独剩下一盏,日夜点在贾替脚下,加足了剂量,贾替浑身骨头像被醋泡透了一样。
墨萱再不素面朝天,穿一身黑衣纱裙,红艳的嘴唇,华丽的珠簪,一身凤凰金丝赤红裙,若从前的墨萱是一朵出尘仙逸的水仙,现在就是一朵红艳如火的蔷薇,美艳而危险。
贾替已经意识模煳,嘴里只漠然重复,“飘雪大人会杀了你。”
墨萱抓住贾替的衣领,纤长的黛眉衬得这张小脸更加妩媚,咬牙道,“容成家不自量力,放眼归墟,握在我夫君手里的有三中之一,容成飘雪?她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我夫君争天下。”
贾替冷冷哼了一声,断续道,“他不过是个冒牌皇子,与我有何分别?他走运罢了。”
墨萱扔下贾替,嘴角一扬,暗自心想,“无人有资格质疑他的血脉,容成飘雪也一样。”
泗郡城中,家家户户谈论着逍遥楼时多日的赌石会,今日已经是最后一天,所有宾客都跃跃欲试,即使不能抱得宝物,有幸见识一番逍遥楼压轴的宝石也是极为难得的。
千泽仍旧坐在屏风后,南朝尚未归来,皇宫那边传来了墨萱的信件,说波澜已平,可心安。
千泽更加觉得不心安,容成家的人怎么会容易对付,墨萱不知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换来了皇宫的安宁。
“唉。”千泽叹了口气。
忽然,赌局开始的钟声叮叮咚咚敲响了。
今日慕容枫从玄镜堂归来,慕容枫刚到,就急匆匆地上了二楼,千泽正出神地看着楼下赌局。
见慕容枫到来,千泽也不惊讶,只是略微抬手,请慕容枫坐。
慕容枫走至千泽面前,躬身一拜,恭敬道,“多谢千君不计前嫌,出手相助,慕容替少当家谢过。”
千泽一笑,“不必多礼,九霄欠我的情,叫他自己来还。”
逍遥楼主人极少露面,显得十分神秘,即使是恭亲王,也不过见过慕容枫一面而已。
更让恭亲王气愤的是,慕容枫刚刚回到逍遥楼,不曾向他这个蓬莱亲王打招唿见礼,却首先去了碧漾台拜访那位神秘客人。
恭亲王疑惑不解,到底是什么人,能让逍遥楼主人如此殷勤,若能在身份上压自己一头,那就只有皇帝了,莫非逍遥楼竟有请到皇帝的本事么。
正想着,却看见屏风后,慕容公子竟躬身向那人行礼,恭亲王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紧张地看着对面。
若真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以自己恭亲王的身份,是否能压的住呢。
今日五位贵客皆在列,容成凛依旧淡然坐在楼阁之上,胡银绯手中转着盘得发亮的深绿的古玉核桃,柳拂桥兴致勃勃地看着一楼梨花台上摆放的赌石。
即使柳拂桥不赌任何一块石头,仅仅靠她带来的这些毛石,也能让她带着满箱的金银回瀛洲。
千泽并不懂玉石,只是饶有兴致地观看。
忽然,主持赌石会的年轻小姐笑眯眯地请上一块仅有拳头大的毛石。
一见那毛石,懂行的宾客都坐直了身子。
在座宾客中纷纷发表自己见解,有的富家老爷暗自问自家带来的懂玉门客,“名贵赌石哪有那么小的,也就值几金罢了。”
门客摇摇头,见那块毛石光滑无垢,细密平滑,虽只有拳头大小,却不见什么瑕疵,只是看起来太小,不见得能有大价值。
柳拂桥则是暗暗得意,这一块毛石出自她家的红池场,经过几番判断,这里面极有可能藏着大价值。
据说红池场曾经出过一块只有茶杯大小的麒麟火玉,价值不可估量,已经雕刻成了传国玉玺,稳稳地在瀛洲皇帝的书案上放了百年,但麒麟火玉极其罕见,百年来,红池场再未采出一点麒麟火玉。
柳拂桥很怀疑这块石头里果真藏着罕见宝石,本意是想送给千泽作为心意,可一时触了千泽的霉头,献玉之事不敢再提。
因此放到赌石场中,让千泽买了去,也能哄得他开心。
千泽也确实觉得这石头长相可人,挥手轻声道,“一千金。”
“碧漾台客人出一千金!”有小侍喊出千泽出的价钱。
底下宾客哗然,之前几天,不管拿上怎么有潜力的赌石,碧漾台的那位客人也不为所动,没想到,今日竟出手就是千金。
“一掷千金,那小石头能有如此价值吗?”
“看来真的是豪门子弟啊。”
“什么豪门也架不住这么挥霍啊,千金作赌,我还只听说过云府少爷和当初睿王殿下的千金美人局呢!”
正当宾客议论纷纷之时,突然有小侍喊道,“永康台客人出两千金!”(未完待续。。)
第159章 尸油金蚕(七)
永康台,是恭亲王千源所居之馆,千泽听了恭亲王出的价,就知道恭亲王并非真心实意要这块石头,而是想在面子上压自己一头。
“啧。”千泽不经意啧了一声,慕容枫皱着眉瞥了一眼永康台的位置,转而对身后的小侍道,“把永康台客人的牌子除了去。”
小侍面露为难之色,“门主…那永康台客人是恭亲王…贸然撤牌子会惹麻烦的…”
“好了。”千泽收起折扇,轻笑道,“公平竞争,我按规矩争就是了。”
听风台这边却炸了毛,一听到恭亲王出两千金,柳拂桥拳头攥得咯咯响,咬牙切齿地与侍女低语,“千源是怎么回事?我交代了,第一块红石不要与碧漾台客人争,逍遥楼是怎么办事的?”
小侍女急忙道,“奴婢与他们说过了,大概是王爷执意要争吧…”
“哼。”柳拂桥靠在椅背上,冷笑道,“哼,就凭他一个过了气的亲王,真是不自量力,且看着,他惹的可是他们蓬莱自家的皇上。”
千泽倒是不在意,随手一个扇坠都能价比千金,这些钱算得了什么,正当千泽打算继续出价时,又有小侍高声喊道,“落英台客人出三千金!”
千泽一愣,转眼看向落英台,与容成凛目光对视,容成凛嘴角忽然扬起了一丝笑容。
这块红石最终落在了容成凛手中,按照规矩,逍遥楼把这块红石端上了切割台,千泽则托着腮看着这块千金未得的红石。
慕容枫抱歉地看了千泽一眼,圆场道,“今日有我们逍遥楼的头牌美人为赌局一舞助兴,千君可有兴致观玩?”
千泽挑眉笑道,“当然。”
慕容枫吩咐了一声,“叫眉妩姑娘献舞。”
少顷,琵琶弦动,鼓乐笙歌,玫红绸缎装饰的歌台上又燃起几支烛,一层薄薄的轻纱后,一位美人的曼妙身姿随着管弦声翩翩起舞,纤细的手腕,柔软的腰肢,渐渐在轻纱落下时,显露无遗。
那女子一身曳地白裙款款而来,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小口若丹朱,明眸似流水,仿佛不经意间回眸,轻云闭月,流风回雪,一弯如淡墨带过的秀眉如绝美画卷上点睛一笔。当真眉妩。
“眉妩…?”千泽忽然皱起眉,这样貌仿佛从哪见过。
台上的眉妩姑娘莲步轻移,带起的白纱如雪。
突然,一声细线崩断的响声传来,尽管被鼓乐掩盖,还是逃不过千泽和慕容枫训练有素的耳朵。
台下席上一位身材肥胖,身穿金钱卦的富商忽然从椅上摔下,捂着心口抽搐起来,那富商身旁的护卫连忙扶住主子,那富商却已然断了气,心口上一枚青铜信子已刺进两寸深。
醉仙楼中的人们慌乱起来,富商身旁的护卫四处找寻这暗器的主人。
眉妩姑娘受了惊吓,披上衣衫招唿侍女扶自己离开。
慕容枫神色间带着慌乱,千泽则是兴致勃勃地看热闹。
“将机括的开关用细丝绑在脚腕上,时机成熟时扯断细丝,藏在屋内绸缎下的机括便将青铜信子刺出来,不知这位眉妩姑娘来路,竟能不知不觉取人性命,逍遥楼的姑娘果真不凡呢。”千泽笑眯眯地抿了一口茶,“慕容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我…”慕容枫不知作何解释,眉妩在楼中待了两年了,从未出过差错。
“我也想知道这位眉妩姑娘是何方神圣。”千泽眼中似乎来了一丝兴味。
千泽忽然拿起几上的茶杯,微微一抬手,酒杯便快速朝着马上要悄无声息离开这里的眉妩姑娘后颈飞去,这酒杯力道合适,便是算准了,若眉妩装作手无缚鸡之力,一准会被伤到,装不成弱女子,便只能现原形了。
果然,眉妩听到身后的异动,身子一矮,翻身飞下了台,这下,正在搜寻刺客的护卫顿时明白过来,自家主子是被这女子所伤,一窝蜂追过来。
眉妩见势不妙,把手伸进垂到地上的绸缎中,一声剑刃出鞘的脆响,一把剑身镌刻着流水金纹的宝剑已握在眉妩手中。
“秋水剑。”慕容枫吃惊,这竟是邪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