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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你不是吴家的血脉后代,可不能否认的是,你是喝吴家堡的水长大的。我们之间本没有天高地厚的仇恨,再怎么说你毕竟不是吴立鹏的亲生骨肉。何况,吴立鹏的死只是一场意外。而且是他先惹事,想要坏我们的大事,这才逼迫我们不得不出手。”
对于吴继宗的挑唆,吴峥压根就不会上当。吴立鹏的确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可是从小,不论是父亲吴立鹏,还是奶奶都把自己视同己出,甚至还更亲一些。所以,在知道自己身世后的这些年里,吴峥内心从未把吴立鹏当做养父看待过。
“也许这样说你看了会不舒服,如果知道了你母亲的死因与吴立鹏有关,你还会觉得养父吴立鹏胜过生父萧英吗?”
这,吴峥再也坐不住了。
吴继宗是怎么知道母亲死因的,而且还说父亲吴立鹏与母亲的死因有关。虽然这句话的意思并不等同于父亲吴立鹏是致母亲死去的主因,可同样让吴峥感到心惊不已。
“如果你能放下心中因吴立鹏的死而对我们产生的仇恨,放下过去的一切不愉快,我们愿意为上次把你沉塘那件事做出适当的补偿。不论是财富,还是权势,基本都可以满足你。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能来到亓家集并看到这封信,就一定已经被朝廷罢官了。如此,我们的确有很多可以合作的余地。”(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六 黎明前放飞的信鸽
吴继宗的信写到这里竟然戛然而止,无需再看一遍,以吴峥过目不忘的本领,信中的每一个字都已刻在脑子里了。
随手把几页信笺扔到床上,吴峥倒身靠在床头慢慢思索起来。
吴继宗能够猜到自己会来亓家集并不奇怪,毕竟父亲吴立鹏的尸骨就在这里。只是他怎么会知道自己一定选择这家“客来安”的客栈,而不是对面那家呢?
难道两家客栈都放了同样一封信不成?
吴峥急忙走出房间,到斜对面的客栈一打听,果然也有一封留给临山府易县吴峥的信件。拿回来拆开之后,见已经不是吴淦的笔迹了,不过内容却完全一样。
这也就是说,刚才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并非吴继宗口述吴淦执笔写下来的。而是吴继宗先写了一封,吴淦又誊了一份,并分别放到两家客栈之中。
由此可见吴继宗用心之良苦。
吴继宗的用意很明显,只要说服自己不把吴立鹏当做有莫大养育之恩的父亲看待,那么就不会因为吴立鹏死于他们之手而仇恨他们。同样,既然不把吴立鹏当做父亲,死在吴立山手中的奶奶也就更不会介意了。
为此,吴继宗不惜拿母亲宁云燕的死因说事,这让吴峥不得不怀疑吴继宗所说关于母亲死因与父亲吴立鹏有关的话的可信度。
只是吴继宗在信中只是简单一笔带过,并没有给吴峥留下更多可以推敲的话语。不过,这还是勾起了,本就在京城宁府认亲的当天夜里,早已对母亲死因产生怀疑的吴峥更大的疑心。
但是吴峥说什么也不相信母亲的死会与父亲吴立鹏有关,退一万步讲,如果吴继宗的话可信,那也一定是在父亲吴立鹏不知情的前提下发生的意外事故。而且,母亲因意外而身故后,依然没有让父亲吴立鹏发觉那意外会与自己有关。
在母亲落难之际挺身而出,又带怀有身孕的母亲回到吴家堡供吃供喝好生伺候,不论父亲是出于道义,还是出于对母亲的仰慕,都没有理由在母亲生下自己之后再害死母亲的理由。
以吴峥对父亲吴立鹏的了解,若真是出于意外致母亲死亡,父亲绝不可能原谅自己的,除非从始至终都不知情。
想不出所以然的吴峥,只能强怕自己把这个疑问暂时埋在心里。
“他们能猜到自己会来亓家集,那么会不会暗中买通某个人监视自己,或者给他们通风报信呢?”
吴峥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要吴继宗和吴淦能够留下足够打动人心的银钱,是完全有这种可能的。
“会事谁?是这家客栈的掌柜,还是另外一家?”
想到这里,吴峥再无心睡觉了。等到夜深人静时,悄悄由客栈房间的后窗钻了出去,在十字路口选择一处能够看到两家客栈,又不易被对方发现的角落,躲在深夜的寒风中静静等待着。
同时也在心里琢磨,吴继宗既然能猜到自己会到这里来寻找父亲吴立鹏的尸骨,就一定能猜到自己一样会找到他外家所在的清河县。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呢?原本认为极为隐秘的行踪,却因为对方事先布置好的圈套而暴露无遗了。
要说吴峥内心不沮丧是假的,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也只有想办法去面对,接下来又是敌暗我明的被动局面。即便没有皇上的嘱托,仅是为了自己,为了为死去的父亲吴立鹏报仇,或者还要加上寻找母亲真正死因的答案,也绝对要坚持下去。
时间一点点在流逝,要不是吴峥打通了大周天,体内经脉中始终有真炁在自动运行,不然是无法在隆冬的寒风中坚持下来的。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即将黎明的时候,十字路口西南角那家名叫“仙客来”的客栈背街的一扇窗户悄悄打开了。随即,一只鸽子飞了出来。
不用问,那一定是只信鸽。普通的鸽子,或者鸟类,再早也要在天亮之后才会出动。除非是被惊吓到,或者是家养的,被主人提前轰走。
虽然有随手可以打下飞行中野鸡的本领,可如今面对比野鸡飞的高得多的信鸽,事先又没有丝毫准备的吴峥,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信鸽转眼间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之中。
知道一时半会信鸽不会返回来,吴峥立马回到房间先是盘腿打坐,借助修炼体内真炁来恢复身体的温度,之后才开始思索对策。
心中不敢肯定信鸽一定是南下前往河间府清河县,可是除此之外,吴峥也想不到还有其他更有可能的地方。所以,天亮之后,吃过早饭的吴峥,信步朝吴友仁供述中所说亓家集的南山脚下走去。
一边走,吴峥一边在心里盘算,若真的被自己猜对了,信鸽正是前往清河县,那么其返程势必会经过眼前的这座南山。可是究竟要不要设法把回程的信鸽打下来呢?这让吴峥十分为难。
若是打下来,将有可能知道吴继宗的行踪,可同样会再次惊动他们,从而再布下圈套等着自己。
权衡再三,反正自己的行踪已经落入对方眼中,吴峥还是决定放弃打下回程的信鸽。并同时决定,这几天就干脆留在亓家集,以寻找父亲尸骨为由,继续紧盯着仙客来客栈的老板。
仔细想想仙客来客栈中放出信鸽的举动,吴峥不由顿起疑心。
豢养信鸽的人家一般不会是普通人家。若说是吴继宗事先留下的信鸽,吴峥说什么也不会相信。连吴继宗自己都承认不知道吴峥会什么时候赶到亓家集,又怎么可能留下一只信鸽呢?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仙客来客栈的掌柜一定是暗神组织的成员,或者说,仙客来客栈本就是暗神组织某个堂口下的香会之一。
回忆刁俊交给自己那只皮囊中有关暗神组织的资料,河间府并没有设立堂口,那就是说这里的香会极有可能是离此最近的豫州府丁堂堂口组建的香会之一。(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七 疑团重重
毕竟时隔已是九年多,而且吴友仁的供述中只是笼统的说南山脚下,并没有说出东西南北。由此既可以得知,吴继学等人事后曾经找过,却没有找到。也可以得知,当年的小飞侠吴立英在掩埋父亲吴立鹏尸骨时,估计也是担心被吴继学等人事后发现,应该做的极为隐秘。
原本九年多的时间里,一座没人时常搭理的坟头就极易湮灭在风吹雨淋中,何况还是小飞侠吴立英故意为之呢?
所以吴峥不得不围着亓家集镇前这座偌大的南山一寸寸仔细搜寻。
同时,吴峥并没有忘记时刻关注空中自南向北飞行的鸽子。
上午很快过去,吴峥没有发现丝毫线索,同样也没有看到信鸽返回。已经找遍了南山北麓和西麓,没有回去吃午饭,吴峥继续在南山南麓寻找。
让吴峥失望的是,直到太阳即将落山,南麓和东麓同样没有找到父亲吴立鹏的葬身之处。心情抑郁的吴峥,抬脚爬上了南山山顶,端坐在夕阳中,一边仔细琢磨,若是把小飞侠吴立英换做自己,当时会如何处理父亲吴立鹏的尸骨,一边注意着空中一直没有出现的信鸽。
吴峥可不相信自己的判断有误,仙客来客栈黎明前放飞的绝对是只信鸽。而且,吴峥基本可以肯定,一定与自己的出现有关。
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后,天色昏黑前,一只信鸽自南而来,径直飞过吴峥头顶的天空,向不远处的亓家集飞去。
清清楚楚,信鸽落到了仙客来客栈的房脊上停了一会,才从打开的后窗钻了进去。
“吴继宗,或者说暗神组织会给仙客来客栈掌柜送来什么指令呢?”
根据信鸽直到此时才飞回来,中间整整六个时辰的间隔时间估算,应该有两种可能。
一是信鸽的目的地就在南边的河间府清河县。吴继宗或者暗神组织成员担心被自己发现信鸽的事,所以才会天亮前放飞,天黑前放回。
二是信鸽的目的地是千里之外的豫州府某地。也就是仙客来客栈这个暗神组织香会极有可能所属丁堂堂口所在地。因为距离遥远,信鸽必须在到达目的地后,进行足够的休息,恢复体力后才能再度返回。
而吴峥则更倾向于第一种可能,毕竟吴继宗的外家就在清河县。而且清河县到亓家集的距离,虽然吴峥没有去过,从书籍记载中还是知道,两者之间不过区区两百多里路程。
不论是从吴继宗想要在吴家堡设立香会,说明他并没有加入暗神组织其他堂口,而只能是身为设在临山府的庚堂堂口成员来看;还是从方便其背井离乡后的栖身分析,第一种可能性都是最大的。
至于暗神组织总舵所在究竟是不是在没有设立堂口的四个紧邻的州府中,目前还不是吴峥急需考虑的问题。
天色彻底黑下来之前,吴峥若无其事地返回了客来安客栈。夜里吴峥没有再离开房间,他要好好想想接下来究竟该怎么做。
最佳的结果是,找到父亲吴立鹏埋身之地的同时,也能在不惊动仙客来客栈掌柜的前提下,顺藤摸瓜,找到吴继宗的行踪。
冬天本就昼短夜长,加上客来安客栈内只住了,包括吴峥在内的三位客人,所以,晚饭后不久就寂静下来。
吴峥不是没想过继续暗中观察仙客来客栈,不过,同样也想到,作为暗神组织的香会,对方也一定会千方百计紧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如此,还不如以静制动,先看看仙客来客栈的掌柜接下来会怎么做。
就在夜色渐深,吴峥已经放下头脑里思考的问题,正要进入修炼状态时,门外的走廊里突然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而且脚步声走过自己的房门口,随即折返回来便停了下来。若有若无的呼吸声,透过门缝传进来时,吴峥已经可以断定,绝不可能是仙客来的掌柜。若是对方的话,只能是透过后窗加以窥视。那么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