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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我。。。我。。。这些日子是怎么了?”钟珍喃喃自语,十分不解。
她好似被醍醐灌顶一般,原本心中好似有一张被蒙住的面纱,被李怀虚揭开,对自身的了解,顿时变得清晰起来。
连自己都看不清,又谈何去看清外界的一切。
自欺欺人是愚昧,自欺欺人是不自知地步向深渊的第一步,因为有眼无珠,看不清前路。
再踏一步也许不会掉进深渊,然而它肯定已经在前方等待着。
被警钟敲醒的这一刻,钟珍骇然之极,随即内心泛起无比的惭愧。
借着正义的崇高理由,她在享受成为英雄,以敌人的鲜血与尸体来取悦自身。
这让钟珍想起那些茶馆说书。
说书者穿着一身油渍的长衫,口水喷在花白的胡子上,在激动人心的那一刻朝着桌子大力拍下惊堂木,讲述着那些伟人们慷慨激昂的事迹。而听众们,将自己化为故事中的伟人,想象着伟人埋骨在尸横遍野的战场,兴奋得流下悲伤的眼泪。
然而,不管是说书的,还是听书者,都不是伟人。
听的也就是一刹那感受到伟大生命消失的悲情,为这样的悲情流泪,这是一种充满豪情的失落,愉悦的悲伤。
自欺欺人的眼泪,如此而已。(未完待续。)
第三八三章 传人
钟珍盘膝坐在地上,闭上眼睛,静静地思索了许久。等她再次睁开双眼,里面已经没有之前的翻腾的狂躁。
李怀虚见她似乎醒悟,微微一笑说道:“修炼元神十分凶险,比起外界这些修仙者要艰难得多。修为越高,积累的执念就越多。我们修的是元神极其容易走火入魔,要么修为化为乌有,要么魂魄散尽人消亡,因此要更加注意心境。这么简单的事,你师父没有同你说起吗?”
师父当然说起过,而且说过不止一次,钟珍一拍脑袋,很懊恼地说:“我将师父的话当耳旁风了,总觉得只要冥思的时候什么都不想,就不会走火人魔。老祖,有一事我不解,为什么不少大恶人也能修炼到炼魂期,甚至炼身期呢?”
“因为他们作恶作得心安理得,毫无愧疚之感。倘若你心中能做到这一点,那么杀多少人都无妨,修炼到化神期都没有心魔。不过这样的人能走多远,迟早会被当狗一样的追杀。”
就算没有作恶,做些好事也同样会被人当狗一样追杀,钟珍笑了笑,只要在世间行走,谁不是拖着一屁股烂帐。做好事被坏人追杀,做坏事被正义之士追杀。
即便不修行,也有地痞流氓收保护费,三姑六婆在背后嚼舌头。
唯有每天蹲在洞府里孵蛋,大约可以活得平平安安。但是外间阳光那么好,生活如此多姿多彩。谁要蹲在家里当个母鸡。
钟珍嘿嘿一笑:“那可不成,我最多能当个小恶人,做不来大恶人。干些偷偷摸摸的事情没什么愧疚感。很是心安理得。”
做恶人或者善人,都不是李怀虚考虑的事情,没什么好想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何必管人家怎么看。
他没搭理钟珍,垂首蹙眉,回忆着几乎都快记不清的岳美善。
当日在花间阁胡闹。他守着个大箩筐发放灵果,记得她身为一等弟子,并未拿七情果。而是挑了锻炼心性的灵果。
“你师父。。。嗯,那个小姑娘心境很好,当日我便发觉了。”
听李怀虚夸赞岳美善,钟珍一脸灿烂的笑容。“我师父是个心思很纯净的人。可惜我到如今都学不会她的处事不惊。”
李怀虚也笑了,他点点头继续说道:“说起师父,小姑娘,你知道我为何留下藏宝珠?”
钟珍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曾经以为你要引起整个大陆的轩然大波,唯恐天下不乱,然后现在却不这样想。”
传言中的李怀虚是他,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也是他,此人的心思的确千变万化。不讲理爱胡闹爱欺负人,但他绝对不是个嗜杀之人。
既然不是为了让整个大陆乱成一锅粥。那么到底是为了什么?过多的使用神力,必定会走火入魔。
李怀虚背着手,仰望着前方天际,目光辽远,有如暗墓门那具被风沙侵蚀的雕像。
“我留下藏宝珠是希望有个传人,能够继续我走过的路,将来或许能有办法突破头顶的那片天空。当初修炼到炼灵期,发觉世界是一片虚无,我已经明白了,我们所处的地方外面一定有更大的一片天空。可是,我试过许多办法想穿过那片捆绑我自由的天空,但是失败了。”
钟珍此刻对自己仿佛没有太多信心了,因为获得藏宝珠似乎没什么难的,为何大家都没找到呢?
“可是,放在雕像里,用这么儿戏的方式挑传人,能找到合适的人吗?”
李怀虚仰头大笑,“我杏花老祖的雕像谁敢随便砸碎了,就算要打破它,也是几百年后的事。再则打烂了雕像,藏宝珠会跟着雕像一并爆得一干二净,谁都得不到。除非某个对老祖我敬仰有加的人,并且有细致之极的观察力,才会发觉雕像左袖子的蹊跷。”
钟珍心想她似乎对老祖没多少敬仰之心,只是因为那具雕像虽然斑驳了,却很传神,因此多看了几眼。再则暗墓门的地面上,除了那株老杏树的枯木,便再也其他好瞧的。
李怀虚继续说道:“你如果将袖子给砸了取宝,袖子自然会炸开。不过你并没有这样做,你必定是很小心的用很细的法宝,一点一点的探,最终寻到我的藏宝。任何人拿到藏宝,首先就是怀疑,三魂七魄修全,简直是无稽之谈。年岁大的人必定试都不敢试,只有年岁尚小的修行者,初生牛犊不怕虎,才敢修炼。”
当初不是怕动静闹得太大,才挂着雕像上慢慢捅,钟珍捏了一把汗,她的确有将袖子给砸开的冲动。
她拍了拍胸口,暗叹好在从小做坏事,都是习惯特别的小心翼翼,
李怀虚斜着眼看钟珍一眼,心想这个传人似乎挑得不怎么样。做事情实在有些冲动,又太看重一些不怎么重要的事。
钟珍后怕了一阵,不等李怀虚继续说下去,她便得意洋洋地讲道:“七魄中除了恶魄,欲魄,也会爱与喜乐,既然能够修全所有的魄,不但聪明而且不会是个大坏蛋。她学会了神力,说不定会用在恶棍身上,用过之后肯定无法忍受此法的残忍,便再也不肯继续使用,更加不可能将神力暴露,拼死都会守着这个秘密。”
李怀虚斜着眼看了看钟珍,耻笑道:“你倒懂得在自己脸上贴金。不错,倘若这个传人做不到,她应该会寻一个弟子,将功法传下去。总有一天,会有人能够打破那片天空。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你这个蠢货做了我的传人!”
“我哪里蠢了,最多有时候很笨。”钟珍说完这话,似乎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很蠢的话。蠢和笨根本就是同一个意思。
李怀虚捂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还不承认是个蠢货。”
小聪明是有的,却没什么大智慧,经常糊里糊涂意气用事,钟珍有点不好意思羞涩地笑了。
“老祖,我是不是该拜师了?”
李怀虚吓了一大跳,赶紧拼命摇头,“我才不要做什么师父,感觉马上就得同那些老头子一样,摸着下巴上的胡子一本正经打官腔。再说你不是已经有师父了,没有经过她的同意,你怎么能另改其他的师父。”
钟珍赶紧说道:“也是,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我不能改投其他的师父。”(未完待续。)
第三八四章 做该做的事
不拜师最好不过了。钟珍呵呵一笑,就算杏花懂的东西很多,可哪里半点为人师表的样子,抢灵晶抢法宝恶行恶状的模样,简直跟一个地痞无赖似的,一点都不像长辈。就从未见过有长辈,将晚辈的外衣扒了,并且加以言语调戏。
不过她心中好生感激,剥除了体内白鸟元神,教她如何使用威压,此时又提点她不可好杀解除掉心中的魔念。
这些恩情不是三言两语一句感谢能说得清的,如果要求不过份的话,以后慢慢偿还就是了。她甚至考虑真的在地底洞府建个园子,给李怀虚雕刻些小动物摆在园子中。
“杏花,走吧,我们杀魔去。”
李怀虚挑了挑眉毛,“还要杀?”
“嗯,当然要杀,该做的事总得去做!”钟珍笑着说道。
她心中没有之前的积怨与无法抑制的怒火。
有些事情应该去做,只是做的时候,用不同的心境去做罢了。
两人从莽山开始,一路朝前进发除魔,此时的钟珍已经不再杀气腾腾,浑身血气,当然也不会有杀死敌人产生的愉悦感。
自身的强大不需要用敌人的弱小来证明,而正义也不需要用邪恶来衬托。
对生命要敬畏,对死者需要缅怀,对恶人需要用剑去了结。
魔没有神智,除了吞噬就是吞噬,它们不应该存在。修魔的人,他们会继续捕捉更多的活人。养出一个一个的魔。
做该做的事,不管是除魔惩恶,还是大量敛财。都是需要做的事,就这么简单。
不过,顺便搜刮一下灵晶和那些人洞府里存放的灵石与宝物,就当是做善事得的报酬,钟珍如此想到。
也许这个世上有头上闪着金色光环的圣人,会寻到那些被杀的凡人,将所获得的财产如撒盐一样的撒出去。但是她一点都没打算那么做。
死去的那些人已经死了,他们往后又不需要再吃饭。活着的人,她钟珍需要吃饭。需要吃很多很多。
灵晶就是她的每天需要吞食的大鱼大肉。
在大量灵晶的冲击下,从炼魂中期到炼魂后期的进阶很顺利,钟珍欣喜不已。
就好像小孩子有一天醒来,起床穿鞋发现鞋子竟然变小了。鞋子又不会无缘无故缩水。当然是小孩的脚变大了。
修炼也是如此。有的时候就是在不经意中,忽然成长。
成长的代价往往是酸甜苦辣的堆积,当堆积到某个程度,渐渐明白一切都是磨刀石,为了将来能够变得更加坚强,能够用笑容与平静去面对磨难。
强者永远朝着前方而去,不断用经历去促进一切的成长,庸人会愁眉苦脸等待别人去搭救。
面对强敌没有人来搭救她。除了偶尔良心发现,勉强会出手的李怀虚。
鬼见渊已经彻底被轰炸了。即使住在最偏远的修魔者已经收到消息,有两个人正在四处扫荡,赶尽杀绝抢夺灵晶。
这些人不敢各自住在自己的山头,组成二十人的队伍,四处搜寻钟珍与李怀虚的踪影,务必要尽快将他们灭了。
谁知道下一刻他们会抢到谁的山头,灵晶被抢还罢了,最重要的是这两个强盗从不留活口。
虽然勇气十足,钟珍却不愿意这么傻傻地与人家正面冲突。杀四个人她用一条断腿和骨头裂成几块的肩骨来交换,杀二十个人与他们带来的白鸟,很可能有去无回。
敌明我暗本来就对她有利,何必跑去与人家正面冲突。一路边行边看,瞅准机会再下手才是正经。
阴地的神识无法及远,比鬼见渊外围的浓雾区域还糟,炼魂期能达到几十丈的距离,炼身期要更远一些,但是也有限得很。有李怀虚这个元婴期的神识,即使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