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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种感觉,觉得他的面孔应该非常年轻,因为钟珍看不见此人的相貌。
男子容颜虽然仿佛很年轻,却给人深沉的岁月之感,深邃如海。他口唇轻启,那美妙到巅峰的歌声正是他所发出。
歌者是什么模样,仿佛无论如何也看不清,即使看过一眼,马上就会忘记。
即使瞧不见他的容颜,钟珍集中所有的元神力量,破开少许幻术努力地看着他。
男子眼睛仿佛泛着一丝碧蓝之色,发丝如微微卷曲的海藻,透着些暗暗的绿色,如瀑布似的披散在身后。他身披着一身如雨后天空的湛蓝色长袍,有淡淡的水色流光倾泻,越发显得神秘难言。
在大殿的顶上,男子身边坐着一名化神期的宫装女修,头戴飞凤钗,三十许人的模样,容色清丽端庄,正垂目以元神之力弹奏琴曲。
圣城来了两位高阶前辈,她却不觉得这两人是圣母派遣而来的后续。以邪法炼制的分身虽然也是化神期,却并没有这种飘渺如仙的气质。
是他吗?
仿佛是心有所感,联想到李怀虚支支吾吾的口吻,钟珍忽然福至心灵。
她痴痴看着那名男子,眼角缓缓流出眼泪。
你终于来了,我踏遍整个大陆,四处打听遍寻不得,但是你来找我了是吗?
我至亲之人,你是你吗?
仿佛听到钟珍内心中的充满渴望的呼喊,她背后乾坤镜中的李怀虚答道:“嗯,好像是他!”
你这个脸痴脸盲的家伙,钟珍暗骂,你所说的那些眼睛鼻子嘴巴,与他有什么相干。你压根都没瞧见人家长什么样,却又不肯暴露自身的修为不到,文不对题胡乱编造阿婆的相貌。
佛老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圣城显然已经被攻克收复,钟珍嘴角泛起得意的笑容。
我也是背景,有前辈撑腰的人啊!
虽然不懂音律,可钟珍也算是见过点世面,并且对元神修炼颇有些心得,她明白歌声的目的是什么。
阿婆在唤醒那些圣徒们被遗忘的美好记忆,让他们回归到最初始的孩童年代。
我家阿婆果然不凡!
闭上眼睛,钟珍也专注与歌声之中,云芝县那些年的点点滴滴,包括被遗忘的小小细节,仿佛历历在目。
阿婆好几次烧了厨房,经常将糖与盐弄错了,他的味觉很怪异,似乎吃不出好坏。他挥毫写字的气派大得很,却因为精力不足,只能草草了事。写出的字如凡间野道士画出的符,谁也看不出到底写的是什么。
他不大懂得谋生,有钱就花了,并且赚钱的手段极差。
原来如此,钟珍含着眼泪微笑。
阿婆似乎不是人修啊!
想到大妖修长空,没钱买烧饼竟然去挖银矿,钟珍恍然大悟。不过阿婆比长空可强得不是一星半点,不但识文断字,而且还一肚子学问。
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可惜就是有时候自相矛盾,弄得人云里雾里,不晓得他的本意是什么。(未完待续。)
第六二二章 冰封瓦解
钟珍记得,阿婆带着幼小的自己,流连于大街小巷,对着来来往往的人指指点点,却不点明其好坏,只道出其中隐藏的端倪。
“。。。。。。那人是个骗子,珍儿你瞧仔细了。他脚上穿的是廉价的布鞋,身上的锦袍不合身,且还有刚从箱子中取出折叠后的折痕。但凡有钱人家的衣裳,都是以熨斗烫过,或者挂上一两天去了折痕才会穿上。他口口声声说有大买卖,因此必定是个骗子。”
幼小的钟珍仔细打量着那名中年骗子,恍然大悟,不但鞋子瞧着很差劲后脚跟都磨平了,并且袜子都是破的。
“阿婆你好厉害,我们去告诉受骗的人。”
“不要紧,另外那人不会上当的,此人的骗术极差。如果是真正厉害的骗子,外表上是看不出来的,一身的行头定然妥当之极,只能从他的话语中推敲出其矛盾所在。骗术到家的人,又怎么会如此寒酸,怎么也有几套过得去的衣衫鞋袜。”
“阿婆你说的话,我听不懂。”小钟珍不解的皱眉。
阿婆的言语已经极尽浅白,然而到底是年幼,这些话对一个几岁的孩子来讲,过于深奥。
“不急,等你长大了慢慢就懂了。”
“嗯,如果我长大了遇到这种人,一定要狠狠打他一顿!”小钟珍握着拳头一脸凶样的说道。
“你觉得打他一顿可以解决事情吗?”
“好像不行啊,他下次还会骗人啊!”小钟珍苦恼不已,不断思索。
“所以你自己得想想,该如何解决这样的事。”
小钟珍默默寻思良久,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一定要比骗子更加会骗人才行,将他给骗得倾家荡产,从此不敢再行骗!
诸如此类的小小片段,齐齐涌上钟珍的心头。阿婆的本意定然不是要她做个骗子,只是引导她该如何思考。凡事需要谋定而后动,万事不可只看表面,也不可冲动行事。
然而事与愿违,胆大包天的幼儿因为长期混迹市井之中,歪曲了其中真意。
钟珍早在多年前就已经明了,阿婆知晓她未必熬得了那么多年,尤其是经常犯糊涂,因此趁着清醒的时候,急急忙忙将许多事塞入她的脑中。
可惜她年岁太小,不明所以,经常往偏处想。
不知道是因为瑶娘的血脉不大妥当,或者是冰清仙子为人甚为偏激,抑或是她钟珍本来就不是个正大光明的人,长大之后歪得不成样子。基本就是个小心眼外加眦睚必报的人,并且骗人不眨眼,为求自保还经常在背后阴人。
其实也没长得太歪吧?总不能要求人人都如独孤破城,慕青松,胡飞策等人那样,她至少比李怀虚强不少,钟珍暗自安慰自己。
阿婆当然不是寻常的老妇人,即使当年的十一二岁的钟珍也晓得。
云芝县与很多小县城差不多,地处北方偏僻之处,民风略显彪悍,该有的都有,如赌场花楼,地痞流氓,骗子神棍,还有很多善良而胆小怕事的街坊们。
这样的地方,如果亲戚家族中一些壮年男子,并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然而对于一对相依为命的幼儿和老迈的妇人来说,日子却不容易,不断有恶棍前来威逼敲诈。
年迈的阿婆体力真不大好,不过街坊的恶棍李二狗欺辱上门,两人合起来将他给杀了,尸体丢到灶中烧了。
该杀人的时候会杀人,不然两人守着一点小小的家业,活下去并非那么容易。
然而她没有料到,阿婆竟然是一缕外界的神识,并且修为如此之高。
真让人不习惯啊!钟珍暗叹。
杏花常常说,神识与本人不是一个人,只是一段记忆。应该如开了天眼的慧言那样吧,有丁建成的记忆,却并非是原来的那人。
虽然有些遗憾,但是她心中仍旧激动异常,就算是沾点边边的亲人,也是亲人。
她无父,母亲自私歹毒,唯有阿婆一人。
旁人似乎都能静下心来听着乐曲和歌声,唯有钟珍无法入定,时不时被激动的心情搞得无法平静,睁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四处张望。
她先前一心注意到阿婆,此刻却看到换了男装可是个子还没长高的独孤破城,假和尚朱子陵也在,不过没穿那一身袈裟行头。
两人都坐在大殿的前方台阶上,闭着眼聆听着难得的美妙之音。
破城兄和朱老爷,你们两人竟然没有离开圣城,真是笨蛋啊!虽然她心中暗骂,更多的是感动。
在一干人中,钟珍忽然瞅见一名二十出头的金丹初期女修,容貌极其惊人。她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一定要形容的话,只能说美得毫无人性。一张脸并非精致如长空那般,却带着一股朦朦胧胧的纯真气质,纯净之极,仿若九天仙子落入凡尘。
她是林芷绮,钟珍很快就猜到了,曾经给这位心美人美的林姑娘雕过一具雕像。当时眼睛还是盲的,此刻她却觉得那具雕像有些拿不出手,实在是离本人的气质差得有点远啊!
有这位美貌的姑娘在此,仿佛别人都变得若有若无,一点存在感都没有了。
圣城的大小人物钟珍并不熟悉,她四处溜了数眼,不过却没瞧见几个修为高的。
想必都被灭了吧!阿婆向来不是迂腐之人,该杀的肯定会杀。
然而。。。。。。站在阿婆肩膀上的小白鸟为何瞅着怪怪的,竟然是个化形期的妖修啊。
小白鸟一副陶醉之极的模样,欲醉非醉,摇摇晃晃竟然不跌倒,真是好本事!
阿婆的修为到底是什么修为啊?钟珍不解,她不但看不清他的面孔,也瞧不出修为,但是那位弹琴的女修是化神中期,小白鸟竟然是化形期的大妖修。
如此强大的阵容,别说一个佛老,两个也拿下了。
钟珍忍不住呵呵笑了两声。本来预想着会有一场恶斗,结果就这么静悄悄地给解决,彻底冰封瓦解。
歌声持续了一天,声音渐渐轻了下去,几乎不闻,然而语音不绝,萦绕与耳际脑海。
无字之歌,任凭自己填充其中的内容。
这才是歌中最高境界吧!
笑得几乎看不见眼睛的钟珍,仰着头瞧着唱歌的男子,一双翅膀在背后摇摇摆摆,好似婴儿张开的双手,充满着依恋。
随着歌声的结束,男子轻轻抬脚,只用了一步,瞬间便站在钟珍的身边。即使不发一言,她也感觉到目光中的慈爱之意。
果然是阿婆,他记得我,钟珍已经是傻乎乎地笑着,抬手抹去眼角不断涌出的眼泪。(未完待续。)
第六二三章 珍儿。。。。。。
无数年的苦楚,并未想过要找谁倾诉,然而钟珍此刻却很想对阿婆说:这些年过得有些辛苦啊!
她忍下心中的涌起的倾诉意愿,并未如往常那般一蹦而起,而是很斯文地站起身来,带着一丝忸怩和腼腆。
时空和岁月的相隔,不同的形貌,让钟珍一时间不晓得说什么好,她忽然说道:“我为何瞧不见您的容颜?”
为什么我会问这种鬼问题,她懊恼之极。至少得问问地方是不是阿婆啊,别弄错了那可就丢脸丢大了。
谁知道杏花是不是认错人了。况且杏花那人坏得很,说不定是故意作弄自己。
“珍儿,你随我来。。。。。。”男子那泛着一丝碧蓝色的双眼,幽深不见底,仿佛藏着一整片海洋。
声音动听到极点,无法形容,仿若璀璨繁星之间的窃窃私语,神秘莫测。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男子说的是:珍儿。。。。。。
轻轻拉着钟珍的手,他再次踏步。
阿婆的手带着凉意,不似真人并无太多的温度,却让人感觉到暖入心底,仿佛整颗心都为之悸动。
仿佛觉得眼前的空间似乎在一瞬间挪了个位置,钟珍猛然发现她已经在遥远的天空中,底下的人几乎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云雾缭绕之中,男子忽然抬手,一个弹指,将肩膀上的那只巴掌大的白鸟给弹了开去。
“啊!”
小白鸟发出一声人类才会发出的怪叫,仿佛从梦中醒来似的,它整个身子忽然变得极大,翅膀张开足足有半里宽。
随着白鸟这声睡梦被吵醒的不满叫声,它在空中打了滚,旋风呼啸,风中一名面容精致的白衣男子出现在几丈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