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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耶律阮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宫女的笑声。他以为那个少女也在,连忙转过身。那个宫女见他转身,连忙施礼,说道:“阮王爷,公主殿下今日玩得太累,早就会寝宫休息了。”
耶律阮问道:“你们公主何时来的?本王怎么全然不知?”
那个宫女四处望了一眼,见没有人,便附在耶律阮耳边,将那个少女的事情说了出来。原来这个少女叫耶律钟盈,是耶律德光庶出的女儿,不知道她的母亲是谁。
耶律德光在耶律钟盈出生后不久,便把她送到自己的祖母萧氏的家乡寄养。后来萧氏病故,草原部落间起了纷争,耶律德光担心女儿的安全,就派人将她接回上京宫中。
耶律阮听后双眼睁得大大的,不肯相信那个宫女的话。那个宫女说道:“阮王爷,这些都是公主殿下自己亲口所说,不会有假。”耶律阮摇摇头。说道:“这事奇了。她怎会记得我抱过她。”
那个宫女淡淡地说道:“公主殿下当然不知。这些都是太皇太后告诉她的。”耶律阮想起自己的身世,满脸惆怅,心中嘀咕道:“我连自己的妹妹都没见过几眼,当年怎么会去抱仇人的女儿。耶律阮啊耶律阮,你果真是糊涂啊。”
耶律阮的父亲耶律倍逃离契丹之时,随行之人还有妻子和尚在襁褓之中的女儿。耶律阮当时已经十八岁,并不赞同父亲的做法,但看到父亲一意孤行。念及母亲及妹妹的安全,毅然决定独自留在上京作为掩护。
熟料耶律倍逃离契丹六年之后,契丹南攻后唐,与晋国高祖石敬瑭的军队一起攻入洛阳。耶律倍夫妇与女儿在唐宫大火中失踪,尸骸全无。
耶律阮每每想起此事,心中都十分痛苦。他听完宫女的话,感到与耶律钟盈疏远了许多。之后每次见到耶律钟盈,耶律阮都故意对她视而不见。
三年之后,耶律钟盈已经长得亭亭玉立,成为契丹第一美女。上京达官贵人替自己的儿子向耶律德光提亲的人络绎不绝。
耶律钟盈并不喜欢那些纨绔子弟。认为他们除了吃喝玩乐,全无顾忌家室之心。
没过多久。契丹与晋国交恶,耶律钟盈主动向父亲提出出使晋国,以便摆脱那些庸俗少年的困扰,同时可以静心寻找自己的意中人。
耶律阮本是怜香惜玉之人,但一想到自己的至爱亲人葬身洛阳唐宫大火,顿时对她耶律钟盈父女充满憎恨。
拓跋济予打听到耶律钟盈这次出使晋国,匆忙将这个消息告知耶律阮。两人在耶律阮的府上商量了一晚,终于想出除掉耶律钟盈的办法。这才有了后来拓跋济予在卫州山林间截杀耶律钟盈的事情。
耶律阮的计划本来严密细致,耶律钟盈之死可以归咎于晋国的山匪,从而让耶律德光出兵攻晋,自己则渔翁得利。然而机关算计,仍不免失手。耶律德光为了保障女儿的安全,从四大侍卫统领中抽出两人,让他们一路保护耶律钟盈到开封。拓跋济予技不如人,数次出手,皆败于鹿万理与鹤连天两人。
那日耶律阮带着萧也金去王营觐见耶律德光,恰逢耶律钟盈从晋国归来。两人在耶律德光的帐外相遇。耶律钟盈娇声地说道:“阮哥哥,你来了。好久不见你,你好像变瘦了。”
耶律阮未能杀掉耶律钟盈,心中颇为遗憾。这时遇见她,又想起自己的妹妹:“若是她当年没有死于洛阳兵乱,现在也和耶律钟盈一般年龄。”他想到这里,望见耶律钟盈甜美的微笑,心中不知从哪里来的怒火,恨不得立即拔剑取了耶律钟盈的性命,为死去的妹妹报仇。
但他终于克制住自己,冷冷地“嗯”了一声,并不回答。
萧也金不知耶律阮为何对耶律钟盈这般冷淡,连忙上前说道:“公主殿下,我们王爷近日劳心军事,夜间休息欠佳,所以才显得如此憔悴,还请公主殿下体量。”
耶律钟盈见他板着脸不答话,以为耶律阮是忧心恒州攻城失利之事。她虽然不赞成父亲对晋国用兵,但听说数千契丹士兵命丧恒州城下,此时心中与耶律阮一样悲痛。
耶律钟盈想到这里,伤心得眼泪流了出来。她随行的宫女见状,连忙递上洁白的手绢给她。
耶律阮见她娇美夺人的面容,心中一怔,正想去安慰她几句,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心中念道:“耶律钟盈,你会伤心落泪,看来也是多愁善感的女子。如果你不是耶律德光的女儿,那该有多好。”
耶律钟盈擦干眼泪,勉为其难地笑道:“阮哥哥,盈儿不打扰你们谈论军情了。”说完对耶律阮微微颔首,领着两个宫女到别处去了。
耶律阮并不理会他,耶律钟盈前脚刚走,他便与萧也金进入王帐之中。
萧也金对耶律钟盈仰慕已久,那次见了她,心中更是对她念念不忘。当他今晚在山林之中听到耶律阮提起耶律钟盈名字之时,心里是“砰砰砰”直跳。但时隔多日,萧也金心中仍然十分纳闷,不知道耶律阮为何对公主这么冷淡。
耶律阮指着翠心,对众人说道:“木诃说得对,自古红颜多祸水,留着这个姑娘一日,本王便总是心神不宁,你们谁上去替本王取了她的性命。”
萧也金与拓跋济予听后,心中都有惋惜之意,这时不约而同地退后两步,谁都不愿意做杀害翠心的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玉佩之谜
察木诃本来杀心已起,这时听了耶律阮的话,顺手取了身旁一名党项武士的刀,驱身奔至翠心身前,露出阴狠的笑容,说道:“小姑娘,你白大哥断了我三根手指,今日就拿你的命偿还。”
翠心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坦然地说道:“若你觉得杀了我能让你的手指再长出来,那便动手吧。”说完,她抬起头,咬紧嘴唇,紧闭双眼,静静地等待死亡。
察木诃本来已经扬起大刀,只等刀起刀落,便可提了翠心的脑袋去耶律阮面前邀功。但他听了翠心的话,心中却纠结起来,想到:“这个小姑娘说得倒有几分道理,既然这样,我到底要不要杀她?”
察木诃迟迟不动手,耶律阮心中不耐烦,催促道:“木诃,你还在犹豫什么?”察木诃回过神,大叫一声,狠下心便挥刀向翠心脖子砍去。
翠心听到察木诃的声音,自知今日便要死去,她脑海中闪现出一阵灵光,心中默念道:“爹,娘,十几年了,心儿终于可以来陪你们了。”
察木诃大刀已至翠心颈部,突然看到她脖子上戴的玉佩,连忙收住手,把刀仍到一旁,伸手去夺翠心的玉佩。翠心用力抗拒,但还是抵挡不住。察木诃提着玉佩,大声问道:“小姑娘,你实话告诉我,这块玉佩你是怎么得来的?”
翠心望着玉佩,心中一酸,眼泪不住流了出来。她仿佛回到了小的时候,从洛阳皇宫大火之中逃出来的情景。
当年翠心一家人困在洛阳宫中,眼看就要被大火吞噬。父亲不顾母亲的安危。抱起她就冲向宫门外。到了安全的地方,父亲对她说道:“心儿,你要好好活着,你的哥哥还在北方等着你。”
那年翠心才五岁,还不太明白父亲的话,只说道:“爹,你快去救娘吧。”他的父亲听完之后,热泪盈眶。在她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转身就冲回火中。
翠心在宫门口等了许久,看到大火越烧越烈,吓得大声哭起来。她大声哀求四处逃散的路人,让他们救救自己的父母。那些路人听说契丹大军进了洛阳,这时只顾自己逃命,哪会去管毫不相干之人的死活。
翠心万分焦急,鼓起勇气冲进火中去寻找父母,刚到宫门口,便被大火升起的浓烟抢得眼泪直流。她想起父亲说过的话。独自坐在宫门外伤心落泪。
大火熊熊地燃烧了一天一夜,翠心也苦了一天一夜。等到大火停止的时候。皇宫已经化为一片灰烬。这时,一个契丹侍卫走了过来,见到蹲在地上抽泣地翠心,便挥着鞭子朝她身上打来。
翠心挨了一皮鞭,急忙站起身来。那个侍卫哈哈大笑,用契丹话胡乱地大骂。翠心听不懂他的话,但看到他峥嵘的面孔,顿时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那个侍卫愣了一下,拔出刀来,挥刀刺向翠心。翠心不知道躲避,生命岌岌可危,恰好在这时,一个五十几岁的老者走了过来,他见到侍卫的行为,立即上前护住翠心。
那个侍卫见到此人,吓得双脚直哆嗦,连忙扔掉手中的剑,跪下说道:“不知太师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太师赎罪!”
那个老者正是契丹皇帝耶律德光的老师季拨优。季拨优并不理会那个侍卫,抱起翠心,和蔼地问道:“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你爹娘呢?”
翠心睁大双眼,直盯着季拨优,伤心地说道:“老伯伯,我爹娘都死了。”
季拨优听后心中一怔,握着翠心的手,说道:“小姑娘,你还有什么亲戚吗?洛阳近来很乱,你不能出来乱跑,一不留神就被坏人欺负了。”
季拨优说完,瞟了那个侍卫一眼,然后把翠心放下,附在她的耳边悄悄地说道:“你快离开皇宫,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又对那个侍卫大声说道:“虎侍卫,你起来吧!以后若再滥杀无辜,定不轻饶。”
那个侍卫名虎,字平丘,是契丹大内侍卫。他听了季拨优的话,连忙谢罪道:“太师,我再也不敢了。”
翠心年龄虽小,但已能辨别善恶是非,说道:“老伯伯,我听你的,现在就走。”说完,她不舍地望了废墟一眼,默默地朝汴河边上走去。
翠心一天一夜没有进食,这时已经感到饥肠辘辘,她走到一处高楼门口,突然头晕眼花,双脚发力,晕倒过去。
等到翠心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洁白的床上,床前还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正对着自己微笑。翠心吃了一惊,连忙坐起来,躲到床头。
那个女孩名叫翟镜月,是别情楼老板娘的干女儿。她见此情景,急忙回过身告诉她的干娘。一个中年妇女听到翟镜月的话,快步走上前来,亲切地说道:“小妹妹,你不要害怕,我们不是坏人。”
那个中年妇女张开手露出一块玉佩,翠心立即伸手夺过玉佩,紧紧地握在手中。那个中年妇女道:“这块玉佩是从你身边拾来的,看来对你很重要。”
翠心点点头,方才开口道:“这是我爹娘留给我的。”
那个中年妇女听后说道:“这块玉佩不是寻常人家所有。小姑娘,你一定是王公贵族的女儿吧?唉,这年头,王公贵族也不好当啊。如今晋国和契丹的大军正在四处追杀前朝的达官贵人,你还是待在别情楼里,这里比较安全。”
翠心听了中年妇女之言,想起那日差点命丧契丹刀下,便点点头答应。
翟镜月在一旁拍手说道:“太好了,以后就有人和我一起玩了。”那个中年妇女瞪了她一眼,说道:“月儿,你以后可不许欺负她。”翟镜月毕恭毕敬地答道:“娘,你放心,从今往后我就把她当做妹妹看待。”
就这样,翠心就在别情楼平平安安地待了十年,直到那日拓跋济予的手下打破别情楼的平静。
察木诃见翠心不回答,转身对耶律阮说道:“王爷,你的玉佩怎会在这个小姑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