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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座师指导,”
陈岩恭敬行礼,语气诚恳。
本来他来紫衣巷主要是拜访崔学政,多加走动,拉近关系之用,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崔学政对自己的学业这么上心,这样认真的指导,就是一般的崔家子弟都不一定能够有这样的待遇。
不管怎么讲,以后他都要走科举之路,借着王朝正统的力量修道,而文章诗词是敲门砖,崔学政的教导让他底气强了不少。
人心有杆秤,自然会分好坏。
崔学政这样在官场历练成精的人物,自然有一套看人的手段,他能够感应到眼前少年真心实意的感谢,心情大好,笑道,“如果你以后能拿个三鼎甲,就是对为师最好的报答了。”
“三鼎甲,”
陈岩虽然对自己拥有前世的记忆自信满满,但想到天下三十六州的无数俊才,依然是没有任何的大意,三鼎甲可是不容易啊。
崔学政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又抬头看了看天色,道,“今天我有一个世交好友的后辈要来,你们都是年轻一代的青年才俊,见个面,聊一聊。”
“多谢座师提携。”
陈岩点点头,能够和崔学政算世交的,肯定有是个厉害的家族,和这样的子弟交流,可以拓宽人脉,求之不得。
“希望你们能够谈得来。”
崔学政抿着茶水,面上浮现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
陈岩被笑的有点摸不清头脑,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
午后的阳光纯净和清亮。
园子里,松骨遒劲,新茶数茎,翠叶细花,绿意袭人。
天光照下,晶莹的光线拉伸,或长或短,美如画面。
陈岩照看着小炉,目光不经意地打量园中的另一人,崔学政口中的世交好友的后辈。
这是一个少女,十六七岁,细眉大眼,纤足长腿,青衣罩身,发髻用丝带扎起,没有任何其他的配饰,很是简洁。
和以前见过的女子相比,比不上聂小倩的英气中不乏娴静,比不上陆青青举手投足的风情万种,也比不上杨小艺的清丽脱俗,但她稳稳坐在树下,腰身笔直,目光清亮,却自然而然有一种能够洞彻人的内心的纯粹。
是的,纯粹,如同水晶,如同云母,更像是初生婴儿般的纯粹,没有任何的杂质。
“真是,”
饶是陈岩两世为人,让这个少女的目光盯着,都有一种身上发麻的感觉。
“韩姑娘,请喝茶。”
陈岩提起水壶,沸水自壶口流出,拉成一条白线,注入到石案上的茶杯中,半点水花不起。
“嗯,”
韩敏的目光落到陈岩的手上,突然开口道,“你的力量很差劲,也不会运用。”
“咳咳,”
陈岩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女修炼武道,精神纯粹,说话直接简单,被对方鄙视,也只能笑了笑,道,“当然比不上韩姑娘。”
“力量确实比我差得远。”
韩敏没有普通人的拐拐绕绕,很自然地点头,然后又开口道,“不过你气定神闲,养气不弱,要是真像世叔所说,有志于走红尘炼心修炼神魂的路子,应该是顺利。”
“修炼神魂,”
陈岩先是一惊,随即平静下来,他已经想明白,像崔学政这样有地位的人,自己在潇湘馆和杨小艺接触之事根本瞒不过他。
现在看来,崔学政对自己修炼道术并不在意?
陈岩心中念头电转,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我的志向是金榜题名,道术神通只是平时调剂罢了。”
“我不管你的志向。”
日光照下,从小修炼武道的韩敏如同传说中的白玉美人一般,减分一分则太瘦,增一分则太肥,用清泉般流淌的玉声道,“我最近要办一件事儿,需要修道人帮忙,你能阴神出窍不能?”
陈岩刚要摇头,但想到崔学政的举动,再看着眼前少女明亮而纯粹的目光,不由得心中一动,改变了主意,道,“还没有凝结阴神,但也快了,十天为限怎么样?”
“可以,”
韩敏拿起茶盅,不管里面滚烫的茶水,像喝酒一样一饮而尽,皱了皱好看的眉毛道,“你这人太多想法,弯弯绕绕,我不喜欢。不过对你修道之事,我不会对任何人提起的。”
“真是能够洞彻心灵的纯粹。”
陈岩无话可说,他本来就和这样纯粹如白纸似的人物不是一路人,能够获得这么简单直接,需要底气啊。
“留下你的地址,到时候我自去找你。”
韩敏取了白水云宅的地址后,很快离去。
“这个事儿,”
陈岩想到韩敏临走前提的事,眉头皱了皱,这可不是太好办。
吱呀,
柴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身材消瘦的青年人走进来,看眉目长相和崔学政有三分相像。
“这位兄台?”
陈岩放下茶盅,站起身。
青年人狠狠地瞪了陈岩几眼,好似很不满,但还是将一封信递了过来,道,“喏,我二叔给你的。”
陈岩被瞪的莫名其妙,不过他猜到对方的二叔必然是崔学政,只能沉默相对。
“还有一件事。”
青年人目光钉子一般,锐利十足,一字一顿地道,“你不要以为二叔对你看重,就对韩敏有想法,她这样的人不是你能够幻想的。”
说完,青年人转身而走。
“这个,”
陈岩哭笑不得,什么时候自己突然变成别人眼中的情敌了?
真真是无辜躺枪。
第六十三章 巨神旗 黑白环
直到掌灯,陈岩才从紫衣巷回转。
这个时候,只见星光自天穹垂下,倒囊入水,绿波吞吐,霜气交接,自生光明。
风一吹,藕叶轻摆,白光如鱼,青白明瑟,夜景惹人。
“来人啊。”
陈岩趁着兴致,索性让下人在高台轩亭上布置桌椅,来观夜景。
一壶酒,两碟下酒菜。
还有刚采摘的竹笋,形如象牙,白如雪,嫩如花藕,甘甜可口。
清清亮亮的月光照下,落在檐前,如缠绕璎珞珠帘,陈岩喝着酒,吃着小菜,心情舒畅。
“对了,”
陈岩饮了三杯后,突然想起一事,问在亭中伺候的侍女,道,“阿英呢,今天怎么没见她?”
“阿英姑娘今天说去看灯了。”
侍女瓜子脸,尖下巴,很靓丽,声音柔柔的,道,“可能会晚点回来。”
“嗯。”
陈岩点点头,阿英已经得了五禽戏精髓,平常三五个大汉都近不了身,在府城中玩一玩也不用担心,然后摆摆手,道,“你先下去休息吧,不用在这伺候。”
“是,”
侍女转身离开,神情有点黯然。
陈岩当然不会关注一个无关轻重的侍女的心情,他将壶中酒喝光,望着远处的山和水,想着今天白天在紫衣巷的事儿。
“韩敏,”
陈岩想到这个少女,很显然,对方家世不简单,而崔学政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希望自己能够搭上对方的线。
“看来十天后的事儿得办得漂漂亮亮的。”
陈岩有了决断,他明白像韩敏这样对武道虔诚心灵纯粹的人,要交好对方不是凭花言巧语,或者上好的卖相,简单直接满足对方的要求才行。
“一定得办成。”
陈岩目光炯炯,他能够看出,崔学政对韩敏或者说她背后的势力很看重,自己要让崔学政做自己的靠山,得表现出价值来。
“红尘炼心,”
陈岩有了方向,识海中的阴神自然生成道道的光明,有精进。
有问题,解决问题。
经历千丈红尘之事,不改本心,大道如一。
这样的方式,不同于炼气,不同于武道,只属于神魂,洞彻道理,自有力量。
“嗯?”
突然之间,陈岩若有所觉,蓦然抬头,只见东南方向,神光冲霄,一股铺天盖地的气势压过来,来者不善。
轰隆隆,
下一刻,神光到了云宅上空,倏尔徐徐铺开,锦绣如画,正中央显出一名女子,头戴莲花冠,身披五彩霞衣,长袖如翼,彩带绕臀。
她的身后,有侍女执扇打伞,金莲宝炬,火焰盈空,遍地光明。
此女不是别人,正是从岳公庙出来的月行官。
“奉岳公之名,前来缉拿不法士子陈岩,无关之人退避。”
两名神将从转出,声若巨雷,同时扬手打出一杆杆的巨神旗,轰隆一声,插在白水云宅周围,接引地气,镇压气机变化,免得惊动府城中的有心人。
“好啊,连巨神旗都拿出来了。”
陈岩看着高旗上栩栩如生的巨神,重若山岳,目中冷意森然,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样也好,今天就拿你们开刀。”
想到这,陈岩心念一起,阴神自卤门中腾出,脚踏幽幽深深的黑水,手持宝镜和宝图,从容升天。
“大胆,何人敢闯陈宅?”
陈岩阴神显出,幽幽深深的黑暗,遮掩住天上的月光和星光,一股不可思议的寒气迸发,冻结人的思维。
“是阴神,”
月行官一见之下,先是一楞,随即冷笑道,“一介阴神也敢妨碍岳公庙行事,来人啊,给我拿下,回去之后交给岳公发落。”
“是,大人。”
两名神将上前,把手一摇,各有一个圆环飞出,一阴一阳,一白一黑,一日一月,两环相扣,叮当有声。
“日月锁神,阴阳灭运。”
两名神将同时吟唱神咒,双环之上,浮现出细细密密的神文,是信徒在赞美神灵的伟大。
哗啦啦,
两环在半空中越来越大,发出恐怖的吸力,要将陈岩吸入其中。
“不自量力。”
月行官只看了一眼,就放下心来,日月双环乃是岳公亲自赐下,不知道擒拿了多少鬼怪,这次自己以防万一带出,自然是无往不利。
“一个阴神,直接杀了太过可惜,或许可以回去后让岳公帮我炼成分身。”
月行官放飞思想,在法网森严的府城,任何牛鬼蛇神都是浮云。
“找死,”
陈岩见两环飞来,用手一指,九天普化真形图飞出,轻轻一抖,就将之裹住。
“斩,”
陈岩双目一凝,识海中的太冥宝典翻开,刚炼制不久的无形剑飞出,无声无息,直接斩杀过去。
“噗,”
“噗,”
两声轻音,人头落地,因为是神将的原因,脖颈处没有血液喷出,只有浓郁的神光,哗啦啦作响。
“这,”
这突然的变故下了月行官一大跳,她瞪大美目,不敢相信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两名神将就这样死在自己的眼前。
“你居然敢杀害岳公座下神将?”
月行官气的娇躯发抖,用手指着陈岩道,“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神灵无故夜闯民宅,才是无法无天。”
陈岩用手一引,八景金阳宝镜飞出,滴溜溜一转,就是一道通天彻地的神光打出,明晃晃,亮晶晶,璀璨光明。
“大胆,”
月行官娇叱一声,一推头上的莲花冠,显出重重叠叠的神光,倏尔化为神灵真图,普天照耀。
轰隆隆,
两道神光在半空中碰撞,激荡出的气机好似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