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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这样。”
秦士臻听了,是又惊又喜,连忙道,“心一那个小家伙是我看着长大的,天资好,人谦虚,有福缘,是个特别好的苗子,绝对不会辜负道友的看重。”
“嗯。”
方桐仪美眸晶莹,坚定不移,道,“接下来,我会发动力量,和你们秦家一起,全力推秦心一。”
秦士臻拍案而起,眸中有神,绽放四方,道,“我在这里替心一先谢过道友。”
“还有,”
秦士臻神情郑重,掷地有声,道,“道友大恩,我们秦家也不会忘记,待下次道友座下有人竞争天仙大位,我们秦家肯定全力支持。”
“好。”
方桐仪也在等这个话,她展袖起身,腰间的环佩叮当,道,“我们也不要说闲话了,都回去准备吧。”
“告辞。”
秦士臻最后和方桐仪见了一礼,念头一起,足下有金莲升腾,托住身子,往上一跃,上了中天,很快就消失不见。
很快,太冥宫山门中就有一股浩大的声势掀起,让人瞩目。
方家和秦家联手,一下子进行了几个大动作。
秦心一在这个几个大动作中格外耀眼,光芒万丈,引得宗门上下,都将注意力投了过来。
在竞争门中天仙大位上,秦心一像是突然加速,成了首屈一指的一个。
先有陈岩在前,异军突起,又有秦心一在后,声势惊人,这一前一后,像是冲破了竞争天仙名额的堤坝,让所有有志于竞争天仙大位的有心人们蠢蠢欲动。
原本暗地里不温不火的竞争,开始摆上明面。
你方唱罢我登场,太过热闹。
苏家,小园中。
斜月弯弯,挂在枝头。
风一吹,冷光在晴绿的叶子上荡漾,荡漾,荡漾。
到最后,似乎叶子上积累的冷光越来越多,薄薄的叶子承受不了冷光的重量,哗啦一下,枝条一弯,积蓄的冷光落到地上,摔出一层层的水纹涟漪。
风一吹,叶一摇,落出满地的琼玉。
冷光,层层叠叠,像是万万千千的镜面,千姿百态的棱角,照出许许多多的人影。
所有的都汇合起来,凝成一个青年人,扛着小巧玲珑的玉锄,正在锄着梅花。
青年人扛玉锄,锄梅花,悠游自在。
不知何时,青年人抬起头,面上带着干净的笑容,像是早晨的晨曦,还带着淡淡的腼腆,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
青年人天门之上,重重叠叠的冷光交织,各种不同的景象凝成道果法相,上接天穹,下临大地,厚重而多变。
“这么热闹,当然少不了我苏秋。”
青年人开口说话,身上的气势节节攀升,冲霄而起,引动四方。
第一千二百七十五章 紫阳殿中见帝君
天庭,紫阳殿。
檐下斗拱,阶中云平。
高柱横空临水,上绣晚烟袅袅,仙鹤翔集。
周匝是半亩方塘,种植莲花,花开之时,灿烂若锦绣,香气浮光。
天光自穹顶垂下,笔直一线,凝似宝珠,悬而不动,照耀在宝榻上。
仔细看去,会发现宝榻上有万万千千的经文在流转,字字珠玑,叮当作响,纵横排列。
在中央,有一团光晕,金灿灿的,非常炫目。
一个道童在榻前垂手而立,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眉清目秀,面容稚嫩,发髻上斜插木簪子,他手中握有曲柄玉如意,耀出晕晕的光彩。
道童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样。
“不会是真睡着了吧?”
徐有志是在殿中的角落里,他头戴法冠,眸子灿白,身披华服,腰佩长剑,心中暗自嘀咕,他们徐家这个老祖可是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经过这么多日子的相处,徐有志已经把握到不少自家老祖的脾气性格。
好一会,道童才睁开眼,状似有点迷迷糊糊,他用手揉了揉眼睛,曲柄玉如意弥漫着耀耀的光晕,环绕在左右,清清冷冷之意,让他打了个激灵。
道童清醒过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才想起自家老爷吩咐的一件事,似乎是自己睡过头了,还没有去办。
“糟糕。”
道童心中哀叹一声,目光一转,正好看到了在角落中的晚辈,眼神就是一亮,招手将徐有志唤过来,劈头盖脸地问道,“徐有志,我让你去迎接太冥宫的陈岩,你怎么还没去?”
“什么?”
徐有志一脑袋的问号,他目瞪口呆,好一会才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你没吩咐啊。”
“怎么没吩咐?”
道童眉毛竖起,像是筷子似的,努力瞪大眼睛,疾风暴雨一样说话,道,“你是不是睡着了?还是把我的吩咐当耳旁风?关键时刻就会掉链子的不肖子!”
徐有志被这劈头盖脸的训斥说的是讶然无言,他抬起头,突然发现,自家老祖宗在训斥自己的时候,目光不断地像殿中央的宝榻上扫,好像有点心虚和尴尬?
明白了!
徐有志豁然开朗,这是老祖宗睡着忘了正事,现在在甩锅呢!
可是想明白了,徐有志也没办法,谁让眼前的是祖宗呢,亲祖宗,他只能咬着牙,含着泪,稳稳当当地接住迎面过来的黑锅,道,“老祖宗别生气,我马上就出去迎接。”
道童一摆拂尘,喝了一声,道,“还不快去?”
徐有志马上转身,步履生风,走出大殿。
速度之快,电光火石,毫不逊色。
等到了外面,徐有志一抬头,就见到有梧桐高有十丈,亭亭如盖,像是绿云影来,风吹摇摆,满耳秋声。
在梧桐树下,有一少年人负手而立,金容玉姿,眸子有神,周身弥漫着一种浩瀚如海的气机,充塞时空。
只是看到来人,就有一种沉凝的威严。
“真是人中龙凤。”
徐有志掩去眸中的惊讶,整理衣冠,上前一步,问道,“前面的可是太冥宫的陈上真?”
“不错。”
来人正是陈岩,他刚从太冥宫山门返回三十三天,简单地布置之后,就来到天庭,拜见紫阳帝君。
“陈上真,我是徐有志,奉命来迎接。”
徐有志上前行礼,说完之后,致歉道,“刚才有事耽误了,让陈上真在外面多等了,还请见谅。”
他的语气很诚恳,只是不知为何,陈岩隐隐看出一点悻悻和不甘?
陈岩自然是不会理解背锅侠的悲伤已经逆流成河了,他奇怪地看了徐有志一眼,客客气气地道,“我也只是刚到,正好欣赏一下外面的风景。”
徐有志看了看左右,天光晶然,照在树间,冷辉上下,如沉秋水,再有袅袅的水仙等香气传来,确实是美轮美奂,可再没的景色都洗不去背锅侠心中的悲伤,他深吸一口气,道,“多谢陈上真体谅。”
他顿了顿,云袖摇摆,飒飒有音,道,“陈上真,请跟我来。”
“好。”
陈岩点点头,扶正道冠,跟随徐有志,踏入紫阳殿。
殿中。
祥烟氤氲,玄音垂落。
池中绿水晕开,层层叠叠,晴暗入人眉宇,照面成碧。
陈岩进入殿中,满目的光明,难以形容的香气,像是花香,像是木香,像是经文之香,沁人衣裾。
闻一闻,让人觉得心神宁静。
像是所有的烦恼,所有的不愉快,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拭去,半点不剩。
在陈岩打量的时候,徐有志上前,来到道童面前,道,“老祖,陈上真到了。”
道童手持曲柄玉如意,听了徐有志的话,微微颔首,神态肃容,然后目光看向陈岩,又变得温和,声音也很平静,道,“可是太冥宫陈岩?”
陈岩身姿如松,法衣猎猎,答道,“正是陈岩当前。”
“真的是龙章凤姿,天日可表。”
道童面带笑容,前所未有的和蔼,简直和对徐有志判若两人,道,“你且稍等,待我禀告我家老爷。”
陈岩没有说话,还了一个道礼。
徐有志看到这一幕,心中又是要流泪了,这区别待遇太明显了,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祖宗啊。
且说道童,三两步来到宝榻前,曲柄玉如意握在手中,念念有词。
下一刻,
宝榻之上,金灿灿的光晕倏尔变大,紫青之气自虚空中垂落,化为华盖,白鹤,青龙,玄武,凤凰,等等等等,千姿百态的祥瑞跟随。
再然后,沛然不可抵御的气机散发出来,铺天盖地。
轰隆隆,
这一刹那,陈岩只觉得自己成了在暴风雨中的扁舟,被浪头打的摇摇欲坠,随时仿佛都要舟毁人亡,甚至有丝丝缕缕的死亡气息扑入眉宇,锋锐如刀剑。
可怕,惊恐,沉甸甸的力量。
陈岩深吸一口气,运转道果本相,太始之力流转下来,像是宝幢,像是华盖,徐徐转动,将迎面而来的气息分解,一化二,二成四,四成八,然后化为千千万万,才觉得一轻。
帝君人物,真的恐怖。
第一千二百七十七章 心有不平气难舒
天庭,孤云岛。
四面临水,澄明冷寂。
新月坠入湖心,光与波交映,晶似琉璃。
周匝繁花覆地,竹木交阴,白鹿奔走,仙猿轻啼。
寥寥的秋音,在月下,在水上,在岩前,在路中,翩然而过,飒飒有音。
徐家人,或男或女,在岛上忙里忙外,搭起芦篷,抬起瑶台,种下莲花,香气萦绕,宛若烟霞。
徐有志头戴宝冠,身披华服,腰悬长剑,眸子有神,稳稳当当地站在崖前。
他的身后,是两排道童玉女,手捧香炉,招仙旗。
看架势,正是在等人。
时候不大,半空之中,陡然大放光明,一颗紫色大星曳彩而来,周匝是纯青宝晕,层层叠叠,交织在一起,浩浩荡荡。
大星到了岛前,滴溜溜一转,自其中走出一个女冠,凤目青眉,玉颜精致,美眸咄咄逼人,给人一种锋锐之色。
女冠到了崖前,看了徐有志一眼,目光森森。
“是北慈仙子,”
徐有志见到女冠,上前一步,行了一礼,道,“仙子来的真早。”
北慈仙子没有立即说话,她等了等,扶正头上的碧月冠,身后星芒流转,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隐有火光,凝声道,“徐有志,紫阳帝君真的指定了代言人?”
徐有志苦笑一声,摆摆手,道,“仙子,这样的大事我怎么敢信口开河,肯定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北慈仙子盯着徐有志,细眉挑起,像是弯月,照面盈光,道,“要不是知道你最近是待在紫阳殿,我还真不敢相信。”
北慈仙子敛去眸中的锋锐,平平淡淡地道,“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鱼大帅不太高兴。”
“我知道。”
徐有志点点头,在紫阳帝君不出的时候,鱼焦山身为天仙人物,一直是他们这一派系的第一人,纵览全局,现在帝君出现,却出人意料地选择了其他人,他心里好受才怪。
要是换成自己,也得闹一场。
“你有数就好。”
北慈仙子冷面热心,她提醒了徐有志一声,裙裾一摆,跟着引路的道童,前往岛中央的会场。
徐有志送走北慈仙子,立在崖上,看着四下水光氤氲,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