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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晨钟暮鼓,一字一顿,直指本质。
会场中的人,本来绝大多数都是倾向于鱼焦山,现在听到他旗帜鲜明的话语,都是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原本的氛围是波澜不起,现在像是投入一个石子,然后串串如珠的冒泡,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不知何时,就会形成一股不可阻挡的大潮。
到时候,真的是横扫一切。
徐有志看在眼中,却只能干着急,无能为力。
正在这个时候,只听玄音清亮,鹤唳轻声,水光由远而近,弥漫而来,一团团,一簇簇,俱是幽深如莲,一层层,一瓣瓣,光明普照。
在其上,一个少年人脚踏水光,头戴莲花道冠,身披瑞彩仙衣,腰悬法剑,金容玉姿,器宇轩昂。
来人抬袖一摆,发出如刀剑之交锋的铿锵之音,高远而清冷,其中蕴含着一种无形的力量,将场中的群起的情绪缓缓压下。
道果本相,世界之力,道之先天,匪夷所思。
少年人就是陈岩,他曳袖而行,水音激荡,在众人的目光中,来到会场的中心高台,拾级而上,步履从容。
陈岩上了高台,转过身,背后是山河屏风,上面是绿柳条条,雨过染绿,月过碧似烟,他眸子纯青,缓慢而坚定地看过全场的每个人,目光一碰,隐有雷霆,径直开口道,“我是陈岩,紫阳帝君授意我最近主持事务。”
“陈岩。”
“陈岩。”
“是陈岩。”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目光投到陈岩的身上,只是感应到其周身垂下的世界之力,也是微微一惊。
虽然不像是鱼焦山那样恢宏浩瀚,沛然压人,但万千流转,万流归宗,隐隐有一种纵横不败的从容和承载。
“陈岩,你就是陈岩?”
鱼焦山豁然抬起头,目光炯炯,和陈岩的目光相碰,有无形的雷火,噼里啪啦作响,对抗之意十足。
“是我。”
陈岩摆袖相对,法冠之上,有日月浮现,分庭抗争,道,“道友是鱼焦山啊,早闻大名,如雷贯耳。”
“陈岩,”
鱼焦山看着陈岩,踏前一步,道,“面孔很陌生啊,在天庭什么地方任职?”
“我啊,”
陈岩笑了笑,云气在周匝盘旋,像是万马奔腾,不可名状,道,“我不是天庭之人,我来自于太冥宫。”
“不是天庭,是太冥宫?”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哗然,他们都得到消息,说是帝君选中之人是个生面孔,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对方不仅不是天庭之人,还是和天庭关系不和睦的太冥宫的人。
大多数人对视一眼,都能够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
真的是超乎想象,匪夷所思。
鱼焦山目光一扫,见到众人的反应,心中一喜,面上却是疾言厉色,道,“你一个太冥宫之人,何德何能,要来领导我们?”
“是啊,何德何能?”
“是这个道理。”
鱼焦山的铁杆见鱼焦山发作,立刻跟上。
即使是其他人,都是盯着陈岩,目光不善,没有任何人帮忙。
原因无他,陈岩一个外人,还是天庭宿敌太冥宫的人,实在让众人无感。
徐有志看得是心惊胆寒,他想到会有冲突,没想到爆发的这么突然。
“该怎么办?”
徐家因为老祖的关系,肯定是和陈岩站一块的,他急的团团转,却是无能为力。
陈岩面对在场众人或是愤怒,或是审视,或是咄咄逼人的目光,云袖摇摆,在青竹翠松之间,蒙络垂珠,看上去非常潇洒。
众人所指,陈岩从从容容,很是平静地答道,“紫阳帝君相信我,就是我最大的能力,莫非你们都想抗命不成?”
众人一听,声音戛然而止。
他们没想到,陈岩不管不顾,直接祭出紫阳帝君了!
太无耻,太不讲道理!
陈岩却不会和他们唧唧歪歪,他是一个外人,没威望,没资历,没人脉,收服人心何等之困难,索性就是祭出尚方宝剑,将众人揉到一块行事就行。
不需要以德服人,也不需要心服口服,只要听命令,统一行动,就可以了。
于是陈岩稳稳当当站立,目光如刀似剑,扫过全场,道,“莫非你们还要质疑北幽紫阳帝君的决断?或者说是要改换门庭,另攀高枝?”
话语如刀,声似霹雳,震慑全场。
众人都被陈岩的气势所慑,一时无言。
鱼焦山张了张口,想要反驳,可是突然发现,自己真的难以反驳了。
这么多年来,他们打着北幽紫阳帝君的旗号行事,得到了其他人没有享受的权力和好处,真的是数不胜数,平常时候,也是非常得意。
可现在遇到事儿了,才知道,没有平白无故的获得,是有代价的。
他们这么多年来用帝君的名号争取了很多的好处,但同时深深地绑在了紫阳帝君的战车上,无法分离。
他们都是天庭中公认的紫阳帝君一派之人,而现在帝君有命,就得执行。
名与器,是旗帜,也是枷锁,不得不从。
即使是鱼焦山身为天仙,在这样的名与器之下,都得俯首称臣。
“看来大家还是都遵守紫阳帝君之命的。”
陈岩见众人的样子,心中有数,面容板起,不苟言笑,道,“这样是最好不过,天庭局势复杂,又有野心之辈虎视眈眈,我们要齐心协力。”
陈岩说完之后,见众人都是沉默不言,大袖一摆,一道金光升腾,化为紫阳令,悬于自己的天门上。
第一千二百七十九章 月下霜风吹碧树 众人夜话百般语言
月下。
松柏苍然,桐叶晴绿。
枝枝丫丫交荫,层层叠叠垂空。
山风飒飒而来,自空隙中而过,染上满耳的秋声。
陈岩立于高台上,用手一指,紫阳令悬于天门上,在云光之中沉浮,正中央的两个古朴的篆文激射出千百的光华,浩浩荡荡的光明,铺天盖地。
紫阳令一出,整个平台之上,都氤氲出一层霜白。
霜白之上,有细密的纹理,交织成宏大的图案,日月星辰尽在其中,威势惊人。
正是帝君之威,排山倒海。
场中所有的人感应到紫阳令的气机,都觉得心口像是压了万斤巨石一样,沉甸甸的,要喘不上起来。
即使是身为天仙的鱼焦山,都面容变色,庆云之上,千盏金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流转,然后各种金线垂下,像是璎珞一样,挡在身前。
哗啦啦,
气机如实质一样,打在明光璎珞上,登时晕开层层的涟漪,发出潮汐一样的声音。
鱼焦山神情凝重,眉宇间露出少有的惊讶之色,天庭中的五位帝君坐镇,横扫八方,已经很少出手。
对于帝君代表的力量,绝大多数人没有直观的感受。
现在鱼焦山通过此令牌,隐隐感应到帝君深沉如渊水般的不可测度,其中的厚重本质,和一般的天仙不在一个层次。
前有名与器之束缚所向,现在又展示出帝君恐怖到极点的力量,鱼焦山茫然回想,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了反抗的余地。
堂堂天仙,也得在这种大义和力量之下臣服。
“我不是听令于眼前乳臭未干的小子,而是听命于帝君。”
鱼焦山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喃喃自语。
陈岩祭出紫阳令,震慑全场,他见众人都安静下来,就上了中央的玉台,稳稳当当地在莲花宝座上坐下,朗声道,“诸位同道入座,我们正式进行会议。”
场中的人听了后,先是目测鱼焦山,见他面容冷冽,但没了刚刚的不依不饶,心中有了猜测,没人出头。
众人都是不言不语,回了各自的玉台,周匝晴绿片片,风色吹衣,天光自照,凝若冰雪。
还有偶尔传来的鹤唳声声,空明自在,传的很远。
场中安静下来,有一种莫名的氛围在弥漫。
陈岩坐在莲花宝座上,紫阳令垂于天门前,五彩闪耀,厚重非常,他环视四周,声音清清如玉,道,“现在的形势各位都清楚,是真正的岌岌可危。”
“在座的各位都是依附在紫阳帝君之下,是真正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其中的后果,想必你们都清楚。”
众人都是沉着脸,要不是他们明白形势,知道事情继续恶化后的可怕后果,不然的话,他们怎么有心情来听眼前人叨叨?
“树倒猢狲散的道理,我就不多说了,大家都是聪明人,都明白。”
陈岩的声音不大不小,在四下激荡,沉浸在月华中,冷光在鱼玉鉴琼田中鼓动风色,沙沙作响,道,“从现在开始,不论是你们心中怎么想的,都得遵守号令,大家劲儿一起使,要渡过难关。”
陈岩见无人反对,继续说话,道,“我们的第一步,就是要认清楚,谁是我们真正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谁又是可以争取的对象。”
陈岩侃侃而谈,法衣上金线细细,花纹垂垂,疏影横斜,隐有清香,道,“对于朋友,我们当然是百分百维持,对于可能的争取的对象,我们要全心全意地支持,对于真正的敌人,我们就得不顾一切地打击。”
陈岩目光炯炯,声音铿锵有力,道,“我们分工合作,各个击破,才是正道。”
”这个陈岩,“
在场众人听着陈岩说话,原本的不以为然渐渐收起,别的不讲,只看这直指核心的清晰思路,确实有超乎一般人的水准。
最起码,在鱼焦山身为天仙,修为不凡,伟力加身,但面对这汹涌而来的暗潮,应对的就是一团乱麻,让人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该干什么。
在这方面,两人对比,差距明显。
鱼焦山老脸一会,他同样知道的弱点,,统筹全局,应对非常复杂的局面,真的不是他的强处,不过他还有少许不甘心,反问道,“陈岩你说的头头是道,但要实施出来,恐怕很难。”
鱼焦山对解决难题一筹莫展,但要说是找困难,那真的是一找一个准,刀刀致命道,“我看真的是太难了。”
“最为困难的是,我们人手不够。”
鱼焦山云袖摇摆,紫薇星动,星火交芒,垂光生辉,飒飒作响,开始摆事实,讲道理,道,“因为帝君大人常年见首不见尾,导致我们这一派系可谓是人数少的可怜,而在其中,能够担当大任的,更是屈指可数。“
”这么少的人,聚在一起,尚且都很难做事,更何况分开行事,那真的是成了一团散沙。“
鱼焦山说的兴起,见众人感同身受,继续说话,道,”其他的不说,据我所知,对帝君之位虎视眈眈的强力人物不下十个,他们都是割据一方的雄主,本身实力深不可测不说,手底下的人手也是数不胜数,我们分散开人手去对付他们,简直是肉包子打狗啊,恐怕会被吞的连渣渣都不剩下。“
“大帅说的很有道理。”
有人附和一声,皱着眉头,几乎要凝成疙瘩,缓缓道,“这个问题,实在是很难办。”
这两人的话音落下,刚才场中被陈岩的话语激发出的热情,就好像是冬日的雪遇到了阳光,很快融化。
确实是这样,计谋再好,眼光再准,再有大局观,但人手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