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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会很精彩,只是还得等一等。”
陈岩感应着身后太始世界的翻天覆地的变化,道果之力氤氲,勾连冥冥之中的规则,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在宇宙中的太始规则上留下痕迹。
在太始规则上留下痕迹,会不可避免地惊动诸天宇宙中同样致力于太始之道的修士,潜在的竞争对手们。
那是真正的大道之争。
因为要在规则上登顶,是绝绝对对的独木桥,只能过一个人。
宇宙之大,岁月悠久,难以计量,能踏上太始之道的都是每个时代每个纪元中的佼佼者,都是惊采绝艳之辈,没有一个是易于之人,和他们进行大道之争,不轻松。
可只要赢了,那就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了。
陈岩压下这个念头,屈指一点,周匝层层叠叠的云气垂落下来,彼此交织,一个又一个的画卷涌出,连绵不断。
画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延伸,充塞于时空中。
可以看到,千姿百态的画卷,或是剑气如虹,贯通天地,或是星斗漫天,耀眼璀璨,或是华盖高举,真文摇摆,均有妙音仙乐激荡,生生不息。
仙气纵横,神仙之香,扑面而来,横浸人的心肺。
毫无疑问,只有玄门之人,才有这样的气象。
陈岩执掌帝君之权柄,三十三天的天地胎膜中的一切尽收眼底,没有任何的遗漏,他目光如电,缓慢扫过,认出每一个画卷的人的背景。
太冥宫,太玄门,真法派,无极星宫,天弃窟,太虚千幻道,真阳宗,等等等等,都称得上玄门巨无霸,也只有他们,才敢在纪元第一个高峰三十三天的天罗地网被冲击后就有底气派遣数位天仙入场。
底蕴深厚,自然胆气粗。
“亲属有别啊,”
陈岩见此,笑了笑,太冥宫不用讲,肯定是最先支持,其他的宗门,就按照他们对自己的气运支持来分个先后。
这么做,不只是赏罚分明,也是因为自己毕竟是一个人,而阻拦的是四位帝君,自己可无法一手遮天,只能一个接一个的来。
第一千六百一十八章 玄门正式入大天
殿中。
丹台生彩,檐下垂光。
鼎炉里,烟水袅袅,自壶口出,折而上升,凝则不散,冉冉展开,上下横斜,交织出千姿百态的画卷。
画卷铺开,弥漫在时空中,仙音玄乐,不绝于耳。
真的是,气象万千,非同凡响。
陈岩稳稳端坐,背后浮现出青龙奔日之相,还有紫凤朝元,相得益彰,他神目一开,就能够看到,画卷确实是清逸霞举,只是在周匝,有细密的蛛网,笼罩四下。
仔细看去,蛛网似真似幻,是细细小小的蛟龙之纹勾勒,敕令在上面流转,浩浩荡荡,威严肃穆,磅礴惊人,
只是甫一接触,就能够感应到其蕴含的不可思议之伟岸,还有杀伐果断的强硬。
“是四位帝君的手段。”
陈岩看在眼中,面上有淡淡的笑容,天庭的天罗地网虽然受到纪元冲击,已经拦不住域外天仙强势登临,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依然藕断丝连,可以进行拖延。
四位帝君的心思也不难猜测,当时他们正在全心全意地要将那一片幽冥融入天庭,自然不希望节外生枝。
而玄门各派,在帝君们看来,是最喜欢无事生非的。
只是可惜的是,人算不如天算,自己早一步登临帝君之位了。
陈岩诸多念头闪过,归于寂静,他用手一指,自指尖激射出一道宝光,倏尔上升,化为莲花,莲花之上,托举玄珠,蕊彩流转,叮当有声。
叮咚,
宝珠徐徐一转,发出光彩,洞彻而下,落入到天地胎膜中的天罗地网中,顿时其上的敕令开始消散。
那个样子,就好像号角一起,进行撤退。
帝君权限,正是这样。
且说太冥宫来人中,为首的天仙名为东华子,身长八尺,卧蚕眉,丹凤眼,美髯过脐下,他头戴束月宝冠,腰间悬有青符玉篆,背后是斩龙剑,不动如山。
东华子坐在飞阁里,周匝金碧辉煌,梧桐参差,栖有金凰,曳尾到地上,他神目如电,看着飞阁外时隐时现的天罗地网。
天罗地网若隐若现,似真似幻,看上去并不起眼,但偶然一露的峥嵘,就堂堂皇皇,昭告天庭的无上威严。
即使是他们天仙身份,还有太冥宫精心打造的防御飞阁,都无法挣脱。
“天庭的敕令,交匝天运,地气,人心,真是别具一格。”
东华子看着左右,暗暗点头,这种力量,秩序井然,是让人很头疼。
“迟迟无法真正进入三十三天。”
东华子看着外面,星斗稀疏,虚无幽深,不时有沛然的水音,轰然撞击而来,有一种在暴风雨中的小心翼翼,他知道,这是天地胎膜,在里面,规则混乱,时空都变得模糊,不同于寻常,真得小心。
“不知道天庭的情况是怎么样了,”
东华子想到不久前宗门气运横来,紫青之气贯通时空,眼中有淡淡的阴霾,宗门可是将气运押宝在紫阳身上,要是不成功,宗门在这一纪元的势头就会严重受挫。
纵然太冥宫家大业大底子厚,可这样的抽调气运,依然让人心惊胆寒的。
要知道,宗门的气运很重要。
为什么有个说法叫做大树底下好乘凉?因为在玄门中,宗门气运浩瀚,当门下弟子有难之时,冥冥之中自有护佑,可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有不可思议之翻转。
而当宗门气运不足的时候,则无法分出来庇护门下,门下弟子遇到劫难,那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局面了。
特别是在纪元中,这个会被放大,一正一反,差距很大。
正在这个时候,飞阁上空,天罗地网若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一拨,像是卷帘一样,层层往上,挂在玉钩上。
继而有一法旨翩然落下,笔势铮铮,飘逸自然,有龙飞之状,大放光明,普照四下。
旨意落下,自有浩瀚伟力跟随。
所到之处,畅通无阻。
东华子豁然起身,盯着法旨,文字流转,氤氲祥瑞,别有威严,统御四方律令,高高在上,莫敢不从,他长出一口气,神情放松下来,道,“掌教真是英明,紫阳终登上帝君大位了。”
押宝帝君之位,确实是风险不小。
但同样的,只要成功,那得到的好处足以惊人。
掌教此举,可谓是一下就定了太冥宫在这一纪元中遥遥领先于其他玄门,一压定江山。
东华子看着外面法旨展开,文字迸射,所到之处,天罗地网散开,时空由模糊到清晰,像是从迷宫中找到了出路。
他明白,这是紫阳登临帝君之后的举动,利用帝君之权柄,进行放行。
“我们走。”
东华子没有多说,吩咐一声,飞宫一震,曳着虹光,循着出路,飞驰电掣而去,畅通无阻。
另一个地方,秦心一和苏秋等人聚在一起,他们同样看到旨意落下,字字绽光,句句凝彩,照耀无量时空,驱散了前面的迷雾。
“紫阳重登帝君之位,”
秦心一龙行虎步,昂然抬手,看着远处的光明,朗声道,“掌教一如既往的果断而英明,我们太冥宫这次在这一纪元中大有所为。”
毕竟这一纪元的中心是在三十三天,而天庭是三十三天当之无愧的中心,帝君则是天庭的真正巨头之一。
有这样的盟友,再加上太冥宫的底蕴,岂能碌碌无为?
“抓紧时间。”
苏秋没有多说,他顶门之上,月华如水,飞腾变化,有黄庭经文,熠熠生光。
他们见前路已明,齐齐驭使法力,向三十三天而去。
太冥宫的两伙人刚刚离开,只听铿锵剑音,传响在时空中,森森然的剑气呼啸,纵横来去,不可阻挡。
剑气化虹,气吞宇内,霄汉精神,变化万千。
是太玄门的剑修,剑遁之快,委实惊人。
陈岩坐在大殿的云榻上,看到太冥宫和太玄门的人已经一骑绝尘,隐隐已经到了三十三天,于是目光一转,落下力量,冲着剩下的几个门派。
有其他四位帝君坐镇,自己一个人力量有限,所以要有主次之分。
第一千六百一十九章 亲疏有别论短长
丹阳舟。
烟水履地,积下空明。
稀稀疏疏的经文跳跃在上面,倏尔上冲,有仙鹤翔空,倏尔下落,有青鸾栖梧桐,周匝瑞气弥漫,异香馥馥。
乍一看,层叠的空间,演绎世间万象。
六明玉华仙尊,端坐莲座上,其下是白龟托举,他身姿雄壮,神目炯然,美髯过腹部,声若铜钟,偏偏又是面庞白皙如玉,看上去非常儒雅。
这位真阳宗的天仙顶门之上,放五色光明,其中紫气横空,郁郁垂下,有湖海之相,深不可测,他正看着前方,聚精会神。
原因很简单,大天的天地胎膜本来就自有玄妙,颠倒时空,混乱阴阳,隔离因果,让天仙都得小心翼翼,更何况还有天庭的天罗地网的遮蔽,更是复杂难明,如同迷宫。
勾勒交错,真虚交织,时刻变化。
纵然不怕有陨落之危,可是要是被困的日子久了,不只是坏了宗门之事,而且还会让让玄门同道耻笑。
要知道,玄门大宗之间,不仅仅是同气连枝,明里暗里的竞争,从来不会少。
正在此时,虚无之中,大放光明,原本若隐若现的天罗地网退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宝图,松柏森森,白云缭绕,仙鹤婆娑,人影晃动。
宝图在空中,洞彻时空,另一侧,隐隐之间,三十三天在望。
六明玉华仙尊目中射出精光,落在宝图上,依稀见到一个身影,高不可攀,居于帝座,目光清幽,在他面前,敕令回避,前路畅通。
“是紫阳重登帝君之位。”
六明玉华仙尊念头一转,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精神一振,吩咐一声,宝舟东进,循着宝图照亮的脉络前行。
只是刚刚走出去没多久,虚空之中,传来低沉的鼓声,一下接着一下,非常沉重,非常压抑,继而霹雳雷霆落下,呈现出球状,团团簇簇的,在半空中炸开。
灿白的光,扑面而来,照的飞舟之中,都有一种惊心动魄。
冰冷,无情,杀机森然。
这一下子,原本敞亮的前路重新变得坎坷不平,只剩下宝图莹莹一点的光,像是火芒一点,悬在前方,进行指引。
“这是天庭的其他四位帝君出手了。”
六明玉华仙尊见到这一幕,神情一沉,由这四位帝君掣肘,又是麻烦事情,只是现在有了灯火一点味指引,要比原本雾里看花终隔一层好一点。
在同时,六明玉华仙尊若有感悟,抬起头,就见一道弥天极地的剑光纵横,璀璨光明,劈开虚无,锋芒毕露。
巨剑劈开风云,周匝是大小不一的剑轮,大则若山岳,小不及尘埃,细细密密,密密麻麻,相互碰撞,交匝成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剑啸。
在剑光之上,尚悬有一法旨,字字珠玑,绽放光明,天罗地网碰到,纷纷退避。
剑光来的突然,离开地迅疾。
要不是原地留下的长有千丈若波浪般的痕迹宛然,众人差点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