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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灵诛心-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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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都是七……”苏季喃喃自语。

    他回想起意境中划破天际的流星,也是七颗。他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以前他从未想过十七岁以后的事,也不清楚自己想要怎样的生活,但可以确定的是,那一定不是现在这样的。

    苏季凝视着腐朽的房门,一动不动。

    九年。

    凡人的一生中,有多少个九年?

    九年来,外面的世界路过多少人?发生过多少事?多少年华老去?多少颗流星滑过朝歌的夜空?多少风花雪月随光阴悄然而逝?

    此时此刻,那扇门的背后,仿佛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只要找到其余的六个人,就能知道所有的一切。

    那一刻,他决定离开青灵庙,只是心头还有一个未解的心结困扰着他。临走之前,他必须亲自确认最后一件事情。

第十五章 天残破

    黎明时分,乌云满天。

    一场大雾笼罩全城。

    蒙蒙雾气之中,四个赤膊的糙汉抬着苏季,穿行在朝歌最繁华的街道上。

    土黄的符纸在空中飞舞,成群的百姓占据道路两旁。焚香的气味刺激着人们的嗅觉,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虔诚。人群中时不时会传出几声赞叹: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大人物,从这条街上经过了!”

    “就算商朝最繁华的时候,除了纣王,也只有商妃妲己一人能有这么大排场!”

    “自从朝歌死了两个泼皮,来了一个狐夫子,咱们的日子真是越来越好了!”

    “若能有幸拜入这活神仙的门下,哪怕只给他抬轿子,也足以光宗耀祖啦!”

    一丈高的祭坛之上,八位黑袍祭司坐镇太极八个方位,口中念念有词。

    披头散发的苏季头戴青铜狐狸面具,身披绣有北斗七星的藏青长袍,缓缓走上祭坛。他拔出桃木剑,在缭绕的雾气中狂舞,祭司们围着他跳起通灵的舞蹈。

    忽然刮起一阵北风,苏季的长发被风吹起,如暗黑的火舌在风中摇曳。北风吹散大雾,天边出现环形的光华,里紫外红。华环由小变大。

    苏季看着那华环犹豫了一会儿,突然左手捏起剑诀,剑越舞越快,快得只能看到剑影,看不见人影。

    顿时,黑云裂开一道缝隙。

    苏季眼珠子一转,顿时剑指青冥,一动不动,至始至终没说一句话。他已无需多言,因为“神迹”即将发生。

    只见翻滚的云层被强烈的光线刺破,一道耀眼的光束冲破黑暗,直射在苏季脸上,令他的眼皮微微颤动。

    第一个看见太阳出来的是一个两岁的孩童。孩童被母亲抱着,肉呼呼的小手指向天上。孩童母亲一抬头,只见残破的乌云中出现了太阳。

    一轮格外明媚的春日!

    人们见到乌云密布的天空突然放晴,无不抬头仰望。人们深信凡是天气变化,电闪雷鸣,诸般奇异现象都与神明息息相关。

    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一人大喊:

    “我知道这光景,这叫天残破,神仙显灵啦!”

    喊话的是郝老丈,说完便俯下身连连三拜,将头叩得响亮。茶里王也整理衣衫,跪了下去。紧接着,全城百姓们一个接一个,尽数跪下。

    春天的阳光洒在每个人身上。

    屹立在春阳下的苏季犹如天神下凡。他的身子不住地颤抖,藏在狐狸面具后面的是一张扭曲的脸——他在笑。

    他嘲笑所有人,嘲笑人们的愚昧无知,嘲笑这些人会为一个不存在的神明把他逼上绝路,又为一个不存在的神明给自己下跪。

    事实上,剑指青冥的动作是苏季临时想出来的。

    所谓阴阳之道,并非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而是观天之变化推演万事之类。通晓阴阳的苏季能根据五行变换,推断自然的变化。

    自然既是天道。

    常在田间耕作的人都知道,凡是风云变幻皆有规律可循,通常是:

    “久雾吃云朗,久阴大雾晴。”

    适才天边的华环乃是放晴的征兆,云开见日也只是巧合,苏季不过利用巧合在众人面前演一出戏罢了。

    就在苏季暗自得意之时,人群中走出一个人。

    这个人身披一件绘有流星图案的暗青色大氅,领口的饰针由单颗绿宝石镶嵌,衬里是用白色丝绸制成,乌亮的长筒皮靴高到膝盖。

    苏季认得这个人。

    他就是当年被自己吊挂在通天庙里的外乡人,如今已是万人敬仰的善财公子。

    这个人已在朝歌落脚多年,也许早不该再叫他外乡人,但苏季却始终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也许是初次见面的亲切感,让苏季从未关心过这个人的身份。他觉得只要这个人能陪自己喝酒就足够了。曾经的善财公子就像苏季的影子,庙中大大小小的事情,苏季都只愿与他探讨,而现在的善财公子却让他感到无比陌生。

    他此时的出现,让苏季始料未及。无论他怎样压抑着情绪,眼前这个人能让苏季联想到的,只有未知和恐惧。

    苏季眼睁睁望着他走上祭坛,缓缓来到自己面前。这本不是事先安排好的桥段,连苏季也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就在苏季迷惑不解之时,善财公子突然伸手将他脸上的面具揭了下来!

    顿时,一阵冷风扑面而来,苏季觉得脸上凉飕飕的。他的脸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心也已凉透。

    他唯恐被人揭穿自己的身份,害怕突然有一个人跳出来指着他的鼻子,把一切罪行全都算到他一个人身上!

    然而,过了很久也没有这样一个人出现,人们的反应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强烈。人们看见他的相貌之时,脸上除了无比崇敬之外,什么也没有……

    苏季回想起通天庙大火那年,他十七岁;人们推倒通天教主供起狐夫子的时候,他十九岁;而后又过去九年光阴,朝歌城里的人已经遗忘了那个浪荡不羁的少年,他们眼中只有一个仙风道骨的狐夫子。

    苏季缓缓走下祭坛,看到郝老丈、林寡妇、奶娘、茶里王等许多熟悉的面孔,

    九年来,这些人虽然有所变化,但这变化也顶多是在原来的形容词上多加一个“更”字的程度。

    老的更老,丑的更丑,慈祥的更慈祥,冷漠的更冷漠……

    苏季不禁摇头感叹:人啊,真是不容易改变的动物!

    那么林姿呢?

    她是否也变了?变得更漂亮?变得更让人捉摸不透?抑或是有了喜欢的人?

    十几年前,苏季无数次路过阎王愁堂,看着林姿忙碌进出的身影,那种感觉很遥远。他曾无数次想走进去告诉她,自己很愿意娶她做新娘子,与她白头偕老,可是却一次次停下脚步,向着相反的方向毫不犹豫地迈开步子。

    十几年后,苏季穿越拥挤的人群,寻寻觅觅,再也寻不到那魂牵梦萦的身影。

    苏季坚信,她一定还活着,只盼它日有缘再见,定要相濡以沫。

    转身离去之时,他的视线突然定格在一个人身上。

    那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身着一袭官袍,头顶乌纱,漆黑的帽翅微微竖起,透出傲然的官气。看到苏季一步一步走过来,老人连忙俯首叩拜。

    苏季一眼便认出,他就是自己曾经的父亲,百姓们口中好官苏大人。

    苏大人与其他下跪的人一样,见到剑指青冥,开云见日,便深信苏季法力无边。他显然没有认出这个万人敬仰的狐夫子,就是当初那个不肖子。

    看着将头紧紧贴在地上的苏大人,苏季又想起多年来一直困扰他的心结。他缓缓走到苏大人身边,慢慢将他扶起,淡淡地说:

    “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如有半句虚言,我就让你去和妻儿们团聚……”

    苏大人连忙磕了两个头,颤声道:

    “上仙……请讲……”

    “十年前通天庙大火,你身为父母官,为何没有出现?”

第十六章 拦路人

    苏大人怯生生地答道:“老朽收了王家送来的十块银贝,故而不便前去。”

    言简意赅的一句话,瞬间让苏季的呼吸变得急促。记忆中的熊熊烈火像一只舞着利爪的猛兽,将他整个人燃烧起来!

    “你的亲生骨肉就值……十块银贝?”

    苏大人肩膀颤动了一下,听出苏季话语中充斥着愤怒,连忙解释道:

    “苏季乃亡妻所生。至于是否为是老朽的骨血,还未可知。”

    “你怎会不知?”

    “夫人去世前的一年内,老朽从未与其同房,谁知她竟怀胎十月,生下一子。后来听闻曾有一红衣男子出入闺阁,老朽便一怒之下将她……”

    “将她怎样?”苏季厉声大喝:“大声点!让全城百姓都听见!”

    苏大人只好大声喊道:“将她打入天牢……每天用炮烙之刑……逼他说出实情……直到将她煎熬致死……”

    一番话令百姓们瞠目结舌,人头攒动的广场顿时掀起一片骚动:

    “听说炮烙就是把人绑在炭火烧红的油铜柱上,活活烧死!”

    “他怎忍心用如此惨绝人寰的酷刑,折磨死自己的夫人?”

    “这个人真的是那位苏大人吗?”

    “若非官商勾结,王家怎敢仗势欺人?大伙儿都被这狗官骗了!”

    苏季双拳紧握,直至指甲深深刺入掌心,他抑制着不断抽搐的嘴角,压抑着心中的狂怒,问道:

    “你既然怀疑孩子是红衣男子的骨血,为何要将他抚养成人?”

    “那红衣男子是个法力高深的妖人。老朽怕他回来报复,把老朽克扣粮饷,贪赃枉法的事都说出去,所以硬着头皮将那孩子当儿子养大,为的是给自己留条后路。老朽一时糊涂,求大仙饶命,饶命啊!”

    苏大人将头磕得阵阵有声,头顶的乌纱帽滚落下来,露出血迹斑斑的额头。

    苏季扫视周遭的人群,人们的表情虽各不相同,但无非夹杂着几种情绪:

    惊愕、失望、鄙夷、厌恶……

    他回想起通天庙大火那天,这些人脸上也是如此表情,仿佛能将一个人生吞活剥一般。

    “饶命?”苏季苦涩地一笑,道:“你问问这些人答不答应。”

    苏大人浑身战栗,朝愤怒的百姓们虚张声势地喊道:“你们……你们这些刁民土狗!胆敢造次!本官定会叫人扒了你们的狗皮!”

    此时,伪善的面具已从那张老脸撕下,一副狰狞的嘴脸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祭坛之下,人们的表情逐渐由惊愕变为愤怒,攒动的人头逐渐向一个人靠拢。愤怒的火焰由一个人扩散开来,燃起一片汹涌的人潮,逐渐蔓延整座城池。

    人们唾骂、人们咆哮、人们撕扯,用手,用牙,用刀,撕去那个人的衣衫,撕扯那个人的**,打断那个人的骨头!

    苏季缓缓转过身子,迈着沉重的步伐向祭坛走去,落寞的背影与沸腾的周遭格格不入。

    他将头高高扬起。为了不让别人看见他红肿的双眸,他可以带上那沉重的面具,但是他没有。

    他知道从这一刻开始,再也不需要面具了。

    崭新的人生尽在眼前。他拂袖转身,俯视昔日视自己如草芥的云云百姓,如今他们全部臣服于自己的脚下。

    他痴痴地望着祭坛之下,沉声问身后静静伫立的善财公子:

    “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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