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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季恍然大悟,原来王大牛刚才说没媳妇之类都是骗人,白狼老祖找来这身份可疑的一老一少,就是为了让自己好奇试探,趁机拿出鸿钧铃的一刻将其夺走。可是,苏季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本来已经被袁生夺回的八卦龙须帕,为何会再一次落到牛魔王手上?
“你别过来!”牛魔王后退一步,指着王大牛吼道:“不想你媳妇没命,就站到那边去!”
王大牛听话地站到牛魔王所指的方向。
苏季已然看出,即便鸿钧铃被八卦龙须帕包裹,牛魔王仍然不能触碰,只得暂时让一个凡人拿在手里。
牛魔王喝道:“王大牛!快照我教你的咒语,毁掉那铃铛!”
无名剑突然横在白老丈的脖子上,威胁道:“王大牛,若敢毁掉那铜铃,你外公这条老命,今天就交代了!”
牛魔王道:“王大牛,你再犹豫不决,你媳妇就要被我手下的小野牛,先奸后杀,凌辱致死!”
王大牛满头大汗,眼下两边为难,低头望着手中包裹鸿钧铃的白手帕,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三百零六章 四条人命
王大牛汗流浃背,双手瑟瑟发抖,一面是自己的结发妻子,另一面是从小养育自己的外公,究竟该如何决断?
“杀了他们!”白狼老祖言简意赅的四个字,犹如一道晴天霹雳!
神犬王白毛一抖,身躯燃起熊熊烈火,顷刻间包裹全身,赫然变成一只火焰犬!
牛魔王两眼射出凶光,脑袋赫然变成一颗牛头,两只锋利的牛角似两座铁塔,血盆大口猛然张开,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刹那间声浪滚滚,地动山摇!
那声音犹如闷雷滚动,突然在耳边炸响,使得苏季等人面露凝重之色,只觉耳朵里嗡嗡作响。
百目魔君额头渗出冷汗,焦虑道:“小祖宗,现在该怎么办?”
云依吓得瑟瑟发抖,后退一步道:“凭我们几个人,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们还是逃吧。”
太阴叹道:“我们现在深陷峡谷,逃能逃到哪去?”
“管不了那么多了!”牛竹举起开山斧,大喊道:“跟他们拼了!”
牛竹抡起开山斧,犹如离线的箭一般窜出,直奔牛魔王冲了过去!
“找死!”牛魔王双眼圆瞪,手腕一翻,变出一根混铁巨棍!
咣铛一声巨响!
开山斧和混铁巨棍撞在一起!
牛竹暴喝一声,尽管使尽浑身力气,却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若论力气,牛竹虽然不弱,但哪里是大力牛魔王的对手,尽管牛竹这一斧头已经使出全力,还是完全奈何不了对方。
一眨眼的功夫,牛竹憋得脸颊通红,深刻感受到牛魔王压倒的力量,眼看就要坚持不住,只得收回力道,翻了一个跟头,从牛魔王胯下窜了出去。
二人僵持的片刻,苏季眼光低垂,陷入沉思之中。
太阴说道:“季师侄,你这是怎么了?”
白狼老祖冷冷一笑道:“哼,想必是吓傻了吧。”
汪!汪!汪!
神犬王突然连吠三声,白狼老祖脸色一变,只见苏季低垂着头,口中念念有词。
刹那间,苏季将地上的积雪在面前凝成一道道极细的冰刺,忽然一起射出!
然而,那冰刺还没等接触到对方,就已被神犬王浑身的火焰熔化殆尽。
白狼老祖脸色一沉,意识到这冰刺只是虚晃一招。
苏季趁机用脚划开一道缝隙,钻了进去!
“上玄裂隙!”
白狼老祖微微一怔,紧接着就看见王大牛身后凭空裂开一道缝隙,里面伸出一只羊角匕首,猛然刺穿王大牛的胸膛!
“大牛!”白老丈撕心裂肺地喊道,只觉得心头如坠冰窟,苍老的面容一刹那变得如死灰般苍白。
苏季从缝隙里走出,抽出带血的羊角匕首,直取王大牛手中包裹鸿钧铃的白手帕。
白狼老祖暗忖大事不好,可是无法靠近鸿钧铃,只得射出三道狼牙刺!
苏季早有预见,弹指间钻进缝隙之中。
百目魔君趁机制造混乱,一下子跳到白狼老祖和神犬王面前,剥开自己衣裳,双臂一齐抬起,露出浑身密密麻麻的眼睛,上千只眼睛金光四射,两肋突然喷出黄雾!
神犬王和白狼老祖忽然被困在金光弥漫的黄雾中,眼前黄雾森森,金光艳艳。
“雕虫小技!”
白狼老祖眉头一蹙,大袖一挥,骤起一阵狂风暴雪,瞬息之间吹散了黄雾,同时将百目魔君整个身体冻成一块大冰坨!
风雪消散过后,白狼老祖转头看去,顿时心头一紧,只见苏季已经把一块沾染血迹白布团,从王大牛手中拿走,打开白手帕,取回了鸿钧铃。
眼见八卦龙须帕落到苏季手中,牛魔王刚要开口念出口诀,召回宝物,不曾想苏季拼命摇起铃铛,震得他头痛欲裂,眼冒金星,只得被逼得一步步后退。苏季则是一步步紧逼,丝毫不给留给他任何反击的机会,手中的铃铛摇得更欢,一圈圈看不见的音波,宛如水中涟漪荡漾开去。
那清脆的铜铃声蕴含摧毁妖魔意志的力量,人类听起来毫无特别之处,而妖魔听起来却犹如一片刀山剑海刺入耳朵,顿时全身寒毛竖立,宛如被不断小刀割肉般痛苦万分。
苏季以自身为中心发散音波,周身方圆十丈内,妖魔完全靠近不得。
牛魔王、神犬王、白狼老祖,三大圣被逼的连连后退,震得脑袋嗡嗡作响,脚下的步伐急促紊乱。
白狼老祖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撤!”
说着,白狼老祖卷起一阵暴风雪,狂啸怒号,拼命摇撼着树枝。寒风卷起一大片雪浪。雪花像棉絮一般在空中飞舞,将三大圣卷入空中,转瞬即逝。
此时,王大牛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尽管苏季那一刀并未刺中心脏,但由于时间拖得太久,流血过多,已然一命呜呼。
“大牛!”白老丈一头扑倒在外孙冰冷的尸体旁边,起初整个人眼睛发直,后来歇斯底里地嚎啕大哭起来。凄厉的哭声高耸入云,饱含无尽的心酸折磨。
白老丈朝苏季喊道:“你杀了我外孙,你一口气害死四条人命!”
太阴说问道;“怎么是四条人命?顶多你外孙一条命罢了。”
白老丈哭诉道:“那妖魔绝对不会放过我外孙的媳妇,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这就是三条人命!”
太阴又问:“那第四条呢?”
白老丈咬了咬牙道:“虽打不过你们,但老朽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大声呼喊着,白老丈转身一头冲进屋里!
众人赶忙追进去时,只见白老丈已经一头撞死在坚硬的炉灶旁,血流满地,赫然是那第四条人命。
苏季静静站在尸体旁,心头百感交集,良久出神。
太阴劝道:“季师侄,刚才那种情况别无选择,如果不杀他,那么现在死在这里的就是我们。他们先不仁,休怪我们不义。”
苏季没有说话:“前辈不必担心,我不是为杀人的事烦心,只是感觉原来我跟陆压道君,其实并没什么分别。我们都手上都沾满血腥,只不过我杀的人没有他多罢了。”
牛竹和云依互望一眼,谁都没有说话,谁都无法评价对错,因为刚才那一刻谁都不想死。
“嘿嘿,嘿嘿嘿嘿嘿………”
正在众人说话之间,屋外传来怪笑连连的声音,那声音似哭似笑,让人听了心里有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你是第一次杀人吧。”
突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从屋外荡漾进来。
苏季等人走出屋外,只见雪地里站着一只蓝毛猴,赫然是水猿大圣巫支祁!
巫支祁身旁分别站着一个少年,还有一个幼童,正是饕餮和袁生。
第三百零七章 生死抉择
天色依旧阴沉晦暗,风刮得刺骨。
寒风像狼嚎似地吼叫起来,摇撼着枯树枝,卷得雪片漫天飞舞。
袁生打了个寒颤,目光落在苏季的手上,注意到那一把沾满血迹的羊角匕首。望向雪地上倒在血泊中的王大牛,袁生目光错愕,不知刚刚发生过什么。
苏季感觉到袁生看向自己的眼神,透露出一丝陌生和恐惧。
巫支祁瞥了一眼雪地上的血迹,问道:“你为什么杀人?”
苏季道:“为了活着。”
巫支祁盯着苏季,目光锐利如刀,又问:“刚才那种情况不一定要杀人,可以砍掉那小子的手,虽然不容易得手,但只要你愿意,一定能做得到吧?”
苏季道:“……也许吧。”
巫支祁面色凛然地,缓缓道:“异类相残,无可厚非,可你凭什么决断同类生死?就凭你道行强过那个凡人,便视人命如草芥?那你们这些所谓名门正道与我等非人,又有什么分别?”
苏季道:“毫无分别。”
巫支祁踩着积雪慢慢走向苏季,“杀人本来不需要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只要够强大就有资格主宰别人的生死,就像人类可以随心情主宰蝼蚁的生死一样。可是,你们这些人,却当那是错。”
苏季道:“杀人固然是错,但有些事终究面临抉择,有些事总要有人来做,即便会脏了手,我亦为之;如有天谴报应,我一人扛!”
“天谴?”巫支祁忍不住哈哈笑道:“如果天底下有那种东西,世间罄竹难书的恶徒,早该死一百次,可惜并非如此。本王杀了那么多人,害了那么多命,还不是活了几千年?”
话音刚落,巫支祁感到一个白色的东西落在巫支祁的脖颈后面,冰冰的,凉凉的。缓缓抬起头,飞舞的雪花无声无息地落下。
大雪纷纷扬扬地下着,先是小小的雪花,柳絮般的轻轻飘扬;然后越下越大,风绞着雪,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彤云密布的天空中,簌簌飘落下来。
苏季连连咳嗽起来,浑身冰冷刺骨,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余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此时,雪地上尸体边的血迹,渐渐开始发白。
树上蹲着三只老乌鸦,不住的抖擞翎毛,怕雪堆在身上,冻得紧缩脖颈,却又期盼着众人离去,好去吃那血泊中的尸肉,尽显饥寒交迫之状。
瞧见苏季的脸色沉了下来,云依道:“恩公,这不是你的错,若不是因为有你,我现在不会活着站在这里。”
太阴说道:“我最厌恶有人对我说谎。不管怎样,王家人损人利己,就该杀!”
苏季望着漫天飞雪,黯然道:“世间有些事,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任凭我嘴上百般借口,遮遮掩掩,良心怎能不知是非黑白?杀了,就是杀了;错了,就是错了。”
巫支祁认同般点了点头,道:“本王最讨厌那些妇人之仁。大丈夫立于世间,就该果断杀伐,敢作敢当!”
苏季咳嗽了两声,问道:“你们过来找我,不会只是为了说这个吧?”
饕餮转头望向巫支祁,高举两只小手,小嘴里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咿哇!咿咿呜哇!咿呀!哇呀呀!”
牛竹和云依面面相觑,只见这孩子不停用两只小手来回比划,兴奋地手舞足蹈,仿佛正在激昂地发表言论,可是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巫支祁目光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