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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季手中紧握无名剑,剑锋抵着孔宣的脖子,道:“我要砍下你的脑袋,看你如何长出来!”
孔宣挺着脖子“要砍便砍,想让我这铁骨铮铮的汉子向你求饶,简直痴心妄想!”
苏季道:“我不知杀过多少铁骨铮铮的汉子,下一个就是你!”
孔宣屹立不动,似乎正等着苏季一剑砍下来。
苏季大惑不解,孔宣为何不逃?即便他没本事应付鸿钧铃,依旧可以逃走,为何还在这里不走?莫非是在拖延时间,等待救兵?
此时,风中送来缕缕清香,天空中飘落一朵亭亭玉立的淡青色莲花,笼罩着一层朦朦胧胧的薄雾,犹如闪披薄纱的出浴少女,从天而降。
孔宣被那神秘的莲花深深吸引,缓缓抬头仰望。
此时,莲花上伫立着一位身着朴素蓝衫的清秀男子,衣衫无风自起,正是迦蓝。
“孔宣,你昔日助纣为虐,二教主好心饶你不死,还将你收入门下,想不到你仍不知悔改。”
迦蓝说话的时候,从怀中取出一枝木棍。
苏季想必那木棍,无疑是提准道人的加持神杵,据说这木棍是鸿蒙时期空心杨柳树上的一株灵枝,历经数千年祭炼而成。可是眼前这根木棍的形状歪七扭八,外表和随手从任意一颗树上折下的木棍没什么两样,无论怎么看都不像什么宝贝。
然而,孔宣看见那木棍,瞬间感觉两腿发软,喊道:“迦蓝,你竟敢背叛师门,盗取我师父的宝物,该当何罪?”
迦蓝道:“孔宣,你这次假借奉提准道君之命,滥杀无辜!二教主特命我持法宝来降你!”
孔宣道:“你休想唬我!金蝉子算是识相得很,自贬十世转生,免受魂飞魄散之苦!我看你还是把宝物还回去,乖乖认罪自裁,免得你这细皮嫩肉受尽苦头!”
迦蓝道:“孔宣,你不妨用脑子想想,二教主的道行何等高深,若非他本人准许,任凭我如何巧取豪夺,使劲浑身解数,又岂能从他手中取得这宝贝?”
孔宣瞬间语塞,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苏季道:“原来你自愿替凡人卖命?”
孔宣道:“有道是“受人恩惠,替人消灾”。姬宫帮我修建庙宇,每日香火供养。我帮他杀几个人,不过举手之劳,这有何不妥?况且,凡是和周室有关的事情都是杨逆一手撮合,若要算账也得先去找他!”
迦蓝道:“杨逆这只朝廷走狗,已经被二教主逐出教门,从此西方教与周室再无瓜葛。提准道君让我劝你就此罢手,莫要再为周室卖命,否则休怪我不念同门之情……”
说话间,迦蓝手中的木棍变得晶莹透亮,散发炽热的红芒,缭绕起一层层火红的雾气,蕴含着未知的力量。
孔宣咬了咬牙,犹豫片刻后,身躯化作一缕白烟遁去无踪。
望着消失的白烟,苏季印证刚才的想法没错,孔宣果然有本事溜之大吉,可是刚才为何要硬撑?
迦蓝解释道:“苏公子,你眼前这个人,并非孔宣本尊,而是孔宣一缕形魄幻化而成的形魄替身。孔宣本尊刚才应该正往这里赶来。你若被他拖延时间,直到本尊赶到这里,即便你有鸿钧铃在身,怕是也难轻松应付。”
苏季心有余悸,豁然道:“难怪他始终不逃,我还以为他是个硬骨头,原来是在等本尊到场,杀我个措手不及!幸亏提准道君派你及时赶到。”
迦蓝摇了摇头,苦涩地笑道:“这件事和二教主无关,我刚才说了谎。”
苏季微微一怔,问道:“哪一句是说谎?”
“每一句。”
苏季颇感意外,笑道:“想不到你这么会骗人,连我都差点信了。”
迦蓝抿嘴一笑,笑而不语。
苏季忧虑道:“你偷了提准道人的加持神杵,接下来有何打算?难不成也要和你金蝉子师兄一样回去请罪?”
“不,我要找到二师兄的转世之人,现在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重要。苏公子,不知陆压道君现在何处?”
“我们说好在平阳申候府汇合,你不如跟我一起去。”
“……也好。”
这时,太阴忽然用白鹤传音说道:“季师侄,迦蓝这个人十分可疑,远比我想象中厉害。他有本事从提准道人那里骗来加持神杵,刚刚又骗孔宣滚回西方,说不定哪一天他就会骗你!”
苏季道:“如果他有心害我,更要把他留在身边加以监视,总好过让他暗地里对我动刀。”
迦蓝观察苏季的表情,问道:“苏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苏季回过神来,道:“事不宜迟,出发吧。”
第三百八十六章 雨过天晴
苏季和迦蓝赶到申候府的时候,天空布满漆黑的阴云,隐隐有电光闪过,却未见雨滴落下。
白袍热情地出来迎接,将两个人请到一座阁楼内休息。
阁楼下有八根石柱,每根石柱上都雕刻着两条巨蛇。两蛇在雷电风雨中,盘绕升腾,呈现出一副双蛇渡劫的场景。阁楼中间挂着一块牌匾,烫金的漆渍还未干透,明显是刚换上去不久。
望着阁楼牌匾上“玄宗阁”三个大字,苏季道:“白总管,这里地方很眼熟啊。”
“宗主,这就是旋灵阁呀。”白袍解释道:“自从您将阐截两教合为‘玄宗’,外面的牌匾很快换了新的,里面的装潢也焕然一新,只是这小楼的大小,实在寒酸了一些。”
听到“寒酸”两个字,迦蓝微微一笑,只见这栋玄宗阁楼共有四层,每一层都雕梁画栋,堪比王宫里的殿宇,哪里都看不出一点寒酸的样子。
白袍恭敬道:“宗主,委屈您在这里稍候片刻,属下这就去通报申候。”
“且慢!”苏季突然叫停白袍,问道:“白总管,为何不见姜夫人?”
白袍陡然一愣,反问道:“属下刚才没敢多问……姜夫人,不是应该和您在一起吗?”
迦蓝和苏季交换了一个眼神,原来陆压道君带领的一行人,并没有到达申候府。
苏季不由得开始有些担心,一来担心阙井中妖魔云集,凶险莫测;二来担心陆压道君莽莽撞撞,不知能否顺利将众人带离阙井。想到这里,苏季坐立不安,实在没办法静下心来休息,只想尽快找点事做。
“白总管,不用你通报了。”苏季问道:“申候现在何处?我要亲自见他。”
白袍答道:“申候此刻,应该正在灵堂。”
“灵堂……”
苏季算了算日子,仿佛想起了什么,脸色陡然黯然下来。
风声更急了,犹如鬼哭狼嚎。随着一声惊雷炸响,大雨倾盆而下。
申候府幽林密布的深处,坐落着一座古老的灵堂,屋檐被雨水冲刷得沙沙作响。
此时,面对灵堂里堆积如山的灵位,姜赢负手而立,凝视着其中一块灵位发呆。
尽管时隔多年,姜赢始终没有忘记,今天是父亲姜玄的忌日。
二十多年前,姜赢亲手杀死自己的父亲。当年碧游宫外弑父的场景,时至今日仍历历在目,已经成为黑夜中摆脱不掉的梦魇,也许永远无法忘记。
尽管昔日的父子之情,早已灰飞烟灭,但此刻面对着亲生父亲的灵位,姜赢这个年过半百的儿子,苍老的眼中依旧百感交集。
然而,今天姜赢出现在这里,并不是为了悼念生父,而是在等一个人。他知道这个人,每年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来这里一次。
少顷,姜赢的目光,突然闪动了一下。
灵堂外的雨帘中,凭空裂开一道缝隙,一袭暗红长袍的女子,从缝隙间走了出来。
姜赢皱巴巴的嘴唇,泛起一抹微笑,道:“凌儿,你来了。”
姜凌没有理睬迎面走来的父亲,自顾自地走到灵位面前。
“你还是来了。”姜赢故意多了“还是”两个字。
姜凌听出父亲的言外之意,因为自己说过不再踏进这里半步,但今天还是来了。
“我来找爷爷,不找你。”姜凌对父亲的态度,依旧十分冷漠。
这时,一只惨白枯瘦的手,从姜赢的黑色袍袖里伸了出来,轻轻抚向女儿的脸颊。
姜凌秀眉一蹙,突然瞥过脸颊,甩开父亲的手。
“你还是不肯原谅爹爹……”姜赢幽幽叹息,失落道:“不过现在这种时候,还是希望你能留下,毕竟爹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说完,姜赢突然咳嗽起来,一只手闷住声音。
听着父亲虚弱的咳嗽声,姜凌眼中浮现出一丝动摇,忍不住问道:“爷爷临死前传你玄清八境内丹,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姜赢缓缓掏出手帕,颤抖着擦了擦嘴,答道:“玄清八境内丹,虽能治好我的先天顽疾,但对我的修为有害无益。”
姜凌不禁缓缓转头,瞧见父亲瘦如刀削的侧脸,苍白中透出一种病态,脊背弯得像一张弓,原本看起来就比同龄人衰老许多,现在更是显得老态龙钟。
此时,苏季在白袍的引领下来到灵堂外,远远瞧见姜赢父女二人在里面,便没有进去打扰。
白袍刚要进去通报,见苏季摆了摆手,便识趣地退了回来。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雨声渐渐住了。
太阳拨开乌云,明亮的天空湛蓝透明,东方飘起一道轻柔的彩虹,几条镶着金边的白云在天边飘浮。
大雨过后,树叶挂着亮闪闪的水珠,显得更加新绿。
草木的清香沁人肺腑,令人神清气爽。
风雨过后,迎来一幅清美的图画!
正在这时,苏季惊愕的目光中,姜凌搀扶着父亲,从灵堂里走了出来。
白袍目瞪口呆地望着父女二人,想不到姜凌,竟然会跟父亲。
苏季知道姜凌从来不是一个记仇的人。
姜凌的胸怀就像这风雨后的天空,明亮而宽广。她原谅过欺骗自己的苏季,原谅过撕毁婚书的沐灵雨,现在当然可以,原谅自己的父亲。无论经历多少恩怨是非,父女之情岂能说断就断,毕竟都是姜家人,俗话说:亲不亲,姓上分,打断骨头连着筋。
苏季为这父女二人感到高兴。
这时,姜赢望着自己的女儿,含笑道:“凌儿,若有机会,一定要让我瞧瞧宜臼孙儿。”
姜凌还是板着脸,只用鼻子“嗯”了一声,算是予以回应。
苏季陡然一愣,感觉好像忘了什么!
宜臼!
那个沉默寡言,性情孤僻的孩子。
苏季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他总是让人忘记他的存在,自从回到鬼谷洞,便没看见这孩子的身影,还有跟他一起来的青牛也不知所踪,仿佛从来没有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现在宜臼不知所踪,苏季感觉局促不安,要如何跟这父女二人交代?
第三百八十七章 装疯卖傻
苏季正纠结着,突听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申候大人,府外有人求见!”
随着一声通报,一个太监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苏季转头看去,只见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昔日的小太监“小鲤子”,几经岁月蹉跎,一个小太监,已经变成一个面带皱纹的大太监。
“何人求见?”姜赢微微侧头,脸色一沉,问道:“除了狐夫子,一概不见!”
“申候大人,门外来了一个小孩,说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