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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季看他身不由己,显然是中了咒术邪法。
花如狼脸色突变,急问:“小楼,你是不是中了摄心珠?”
小楼回忆道:“我想起来了,主子和蓝脸怪物交锋的时候,一道光朝我射来。我当时不痛不痒,只是觉得肚子里涨涨的,好像多了一个东西,并没有在意。谁知道……”
“果然是摄心珠!”花如狼解释道:“独目医仙曾用摄心珠操控我的意念,让我变成杀人的傀儡!所谓摄心珠,便是控人心智的邪术。”
话音刚落,小楼的肚子里传出高修的声音:“姬成师!快放我们出阵,否则我要了这小子的命!”
姬成师询问般看了苏季一眼。
苏季点了点头。
姬成师道:“你不要伤害小楼,我会亲自放你出石阵。”
高修道:“姬成师,你诡计多端,我信不过你。”
“那你想怎样?”
“你将破解之法告诉小楼,让他带你解开石阵。”
姬成师微微阖目,自然知道高修心里在盘算什么,可是年纪小楼的安危,不得不答应下来。
苏季看向旁边的花如狼,仿佛在询问他是否有破解人傀邪术的办法。
花如狼无能为力,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姬成师把破解之法画在羊皮卷上,双手交给小楼。
小楼双手接过羊皮卷,心里清楚自己这一去就再难回来,临走前斜眼扫了苏季一眼,对姬成师说道:“主子,我们晋国自古与西戎势不两立,万不能与乱臣贼子扯上关系!小的命贱一条,不值得你为小的背负那千古骂名!”
千古骂名?
乱臣贼子?
听到这些刺耳的字眼儿,四位弟子互望一眼,纷纷面露不悦之色,小楼分明是在当主子的面说苏季的坏话。
小楼下山之后,依照阵图帮九龙岛的修士们脱出重围。
九龙岛的修士握紧手中的法器,朝山上的苏季等人怒目而视,刚要出手报复,却被高修阻止。
时至今日,九龙岛四小圣仅剩下高修一人尚在人世。他虽然想为其余三位兄弟报仇雪恨,但也清楚现在的苏季今非昔比,即便所有九龙岛的修士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高修朝山上喊道:“姬成师,若想要回这小奴,便拿江山社稷图来换!”
说罢,高修一把将小楼抓道花豹坐骑的背上,带领九龙岛的众人扬长而去。
姬成师目送远去的滚滚尘埃,心头百感交集。
袁生问道:“先生,为何对这小奴这般在意?”
姬成师道:“小楼的父亲是我府中的老仆,虽然跟随我的日子不久,行事粗心大意,但从没有人能像他这样对我忠心不二。他这次身中邪术,正是为了帮我抵挡追兵。我岂能忘恩负义,置他于不顾?”
苏季道:“先生莫急,我有位表妹与高修关系密切,应该可以帮你这个忙。不过在救回小楼之前,我想请先生暂代玄宗第四把交椅,担任黑云旗掌旗使,兼任军师一职,执掌伐周机密军事。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姬成师开始流露出不悦的神色,质问道:“你在威胁我?”
“不错。”
姬成师怒道:“你这般行事与那威胁我的高修有何区别?”
苏季笑答:“……也许并无区别。”
姬成师眉头紧蹙,沉吟片刻,最后长叹出一口气,说道:……看来我别无选择。”
说罢,姬成师转身愤然离去。
四个弟子连忙凑了过来,一齐围在苏季身边。
袁生道:“师父,先生生气了,不过你倒是很高兴。”
苏季笑而不语。
杨霄纳闷道:“奇怪,刚才高修说要拿江山社稷图来换小楼。可是那张图不是被先生亲手毁了吗?难道先生骗了我们?”
苏季道:“姬成师必然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他得到属下用生命换回的江山社稷图,岂会不详细观看?只要他扫过几眼,那张图大部分的内容都会印在他的脑海里。”
袁生豁然道:“师父,你的意思是姬成师本人就是一张活地图?”
苏季点了点头。
花如狼道:“姬成师一身傲骨,从不亏欠人情。况且,他这次来云梦山,本就是想把江山社稷图献给师父,不过在没有摸清师父的为人之前,他心中总有万分顾虑,不肯显山露水,展现出全部的实力。现在他有求于师父,正好是让他了解师父的大好时机!”
苏季惬意地抻了个懒腰,一个人走向鬼谷洞去了。
望着师父独自里去的背影,袁生想起小楼临走前说的话,愤愤不平道:“师父讨伐昏君,为何在别人眼里,竟成了乱臣贼子?”
花如狼道:“姜太公兴周伐纣,乃是顺天应人,而师父则不同,即便日后真的推翻了昏君的暴政,天下百姓非但不会领他的情,反倒要视他为勾结外族的反贼,但师父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只求无愧于心。”
杨霄道:“师父为何不像周武王那样改朝换代,让天下百姓皆臣服于他,便再没人敢说三道四。”
袁生道:“那怎么行?师父心存大道,岂会贪图区区凡人君主之位。况且当皇帝,哪有在这山里逍遥快活?”
万圣公主道:“依我看,师父不如置身事外,大可不必趟这浑水。”
花如狼道:“面对人间疾苦,总要有一个人率先挺身而出。师父尽管无意拯救苍生,却是那个敢为天下先的人。”
第四百三十五章 东方太一
镐京王宫,一位锦衣玉袍的青年跪在天子寝宫外,准备给姬宫请安。
风微冷,跪在地上的青年,却满头大汗。
虢石父俯下身子,不断帮他拭去他额头的汗水,轻声道:“君上,近日喜怒无常,您务必小心说话。”
青年心里清楚他虢的意思,最近宫中传言天子得了失心疯,还有人亲眼过天子发疯时的样子,甚至有过杀人的举动,曾接连无缘无故掐死三名宫女,惹得宫中人心惶惶。
少顷,殿门缓缓打开。
一个内侍推门走出了出来,迈着小碎步来到姬望面前,说道:“君上更衣已毕,请您进去。”
青年全身瑟瑟发抖,仿佛面前的寝宫是一扇有去无回的鬼门关。
虢石父趴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如遇关键时刻,我会设法解围,只要熬过今天这道坎儿,以后周室的江山迟早是您的……”
此刻,这个跪在天子寝宫外的青年是周宣王的儿子,姬宫的弟弟,名唤姬望。
早在十年前,继位的姬宫迫使王室兄弟漫散各方。姬望被迫东迁钜鹿。虽然他对哥哥充满畏惧,但仍把他视作亲兄弟,希望哥哥只是病了,并始终坚信他总有一天会好起来,而在那天到来之前,姬望每隔段时日就会被召见一次。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姬望小心翼翼地走进昏暗的殿内。
周围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熏香味。
室内没有亮灯,周天子吩咐白天也不许开窗,唯恐朝来邪物作祟,所以室内只点了些许蜡烛。
姬望的面前是一张被薄纱遮住的床,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个消瘦的人影坐在里面。面对那个人影,他双膝跪了下去,恭恭敬敬行叩拜之礼。
“臣,参见君上!”
姬宫没有回答,好像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地在薄纱后面轻声哼唱着歌谣。
直待他不再出声,姬望才问道:“君上召见臣,不知有何吩咐?”
紧接着,薄沙里传出姬宫阴沉的声音:
“恭喜贤弟。”
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姬望不由得心头一紧,早已不得记上次听到哥哥的声音是前年的事了,而那声音照比两年前,明显嘶哑了许多。
姬望低声发问:“何喜之有?”
姬宫道:“不久前,寡人请来一位游方方士,入宫夜观星象,言紫微星暗淡,乃是天数有变的征兆。东方太一星明亮,而命宫里有此星的人,不久后将呈帝王之相,而贤弟的封地恰好位于星运所指的东方,贤弟的生辰八字也刚好吻合东方太一。岂不可喜可贺?”
姬望大惊失色,顿时吓得哭了出来,双膝和手臂支撑着身体,跪着爬到姬宫的床榻前,恳求道:“君上饶命!王兄饶命啊!王兄英明神武,且为嫡长子,故而继承大位,而臣命贱福薄,注定碌碌此生。君上切勿听信邪魔外道的谗言!”
姬宫沉默良久,笑道:“寡人断然不信,那妖言惑众之人,数日前,已被凌迟处死。”
姬望愣了愣,稍微松了一口气,恭声道:“君上英明。”
沉默良久,姬宫仍然没有回答,可以能看见薄纱后面的影子随着歌曲的旋律晃动着手臂,摇曳的烛光下,那剪影的透露出一种毛骨悚然的病态,那不是一个心智正常的成年人会有的举动。
内侍的表情开始发生变化,眉目间流露出一丝不安。
“望……”姬宫突然问道:“你膝下有几个孩子?”
提到这件事,姬望心里抑制不住喜得贵子的愉悦,答道:“内人不久前产下一对双胞胎,臣目前育幼八个孩子,皆是犬子,竟无一女,实在教人烦恼。”
话音刚落,薄纱后的剪影停止摆动,定格在一个扭曲的姿势。
姬望缓缓抬头,只见薄纱后面突然伸出一只干枯苍白的手,一把将薄纱扯下去。
“你有八个儿子,竟然还有诸多烦恼?”
微黄的烛光,照亮他憔悴的脸庞。
姬宫说话的时候,一张毫无血色的脸朝姬望贴了过来,消瘦而突起的颧骨顶在姬望的鼻子上。
姬望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趴在地上,不敢动弹分毫。
“八个……八个……”
姬宫重复着这两个字,不断重复了好多次,每重复一次,声音和语气就提高一些,速度也越来越快。最后变得像是在念咒语一般,凭姬望以往的经验,这是姬宫发疯前的征兆。
旁边的内侍神色慌乱,不安地咽了一口唾沫。
姬宫的表情逐渐扭曲,两只细得犹如白骨手朝姬望的脖子爪过来,一把掐住姬望的脖子!
姬望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稍微掰开压在喉咙上的手指,撕心裂肺地呼喊:“王兄,我是……我可是你弟弟啊!”
姬宫充耳不闻,瞳孔的双眸中充斥着血淋淋的嫉妒,冰冷的双手力道越来越大,暗红的指甲深深陷入姬望的皮肤,疼得他咳嗽起来。
内侍焦急不安,却不敢上前阻拦,因为天子最近每日都要发作几次,即便没有发疯也只是暂时而已,一旦他发起疯来,阻拦的人一定是死路一条。
正在姬望危在旦夕之际,宫外忽然传来一声通报:
“君上,迦蓝先生来了。”
姬宫陡然一怔,嘴角微微一抽,旋即泛起一抹微笑,不觉间松开了手上的力道。“噗通”一声,姬望倒在地上一阵猛喘,庆幸自己死里逃生,想必是虢石父及时请来高人,为自己化解危机。
姬宫推开寝宫的门,兴奋地走了出去,瞧见外面站着一个黑袍人。
此人头戴斗笠,手持一根闪闪发亮的锡杖,身披一件黑色大袍,显然想要掩饰自己的面容。
姬宫道:“先生,你等得寡人好苦啊。”
黑袍人默不作声,警惕地扫视周围的动静。
姬宫心领神会,忙道:“先生,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