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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袖舞动,玉如进招。
表姐夫抱着脑袋满院子乱窜,嘴里一刻不停:“你不是君子,此仇可以不报!”
兰手如刀,紧追逃人。
“不报?”玉如冷目如冰:“你老老实实站在原地,我就让你明白什么是不报。”
女人多记仇,女人多变化,谁敢不躲?
玉如越让他站住,他的脚步越快,真是逃得灵巧。
边逃边求饶:“玉珠小表妹,玉清小娘子,你们倒是救人呐!”
好端端的,怎么就打起来了呢?
玉珠不知前情,满面焦急,刚想出语劝,却被玉清拦住:“你退到一边,我去凑凑热闹。”
有师姐劝架,估计会马上平息。
玉珠安了心,退到院子边落。
玉清纵身上前,抢在玉如的前面,不但没阻拦玉如的招式,反倒切向表姐夫。
两妻揍一夫,招招下狠手。
玉珠失了法力,插不上手,急得直跺脚。
正南两大妖祖出手,表姐夫,你可该怎么逃?
第二百二十二章 你自己脱
秋草招摇,枯叶横飞。
山野小院里,杀气盎然。
当着肖每言的面,说是一夫一妻一妾,趁他上山采药的时节,立即变成算旧账的仇人。
有玉清助阵,玉如不再形单影只。
飞袖玉手摘星月,罗裙莲步破天云。
两姐妹打得俏,像两朵海棠闹春,表姐夫只顾逃命,像小鬼儿乱爬。
“相公,你再不受打,我就用毒了!”
玉如几声艳笑,手上却不肯停招。
用毒?
正南妖祖的毒,可不是开玩笑,必定带着妖灵妙法。
何况,玉如还曾经去过灵山,得了香淑仙子的美名。
此地再有玉清的助阵,如果姐妹合碧,后果难堪。
她让表姐夫受打,表姐夫怎么肯受?
一听到玉如要使毒,表姐夫凌乱的脚步突然变得精神,足下立即生风,两个纵跃后,躲到了玉珠身后。
一见有了屏障,表姐夫立即放赖,依然胡言乱语:“有什么事,咱们私下里说,当着小姨子的面打姐夫,你们不怕我小姨子翻脸吗?”
玉珠被他推在前面,又听了他的戏言,不免被逗笑。
刚刚见他逃命时,明明有法术随身,却总让着两位姐姐,始终不肯还手。
昨夜师姐认了这个夫君,今晨三师姐又喊他做相公,玉珠也闹不清其中的原由,只把他们做欢喜冤家。
现在他借自己的名字求饶,玉珠便舍给他一句方便,咬唇轻笑,戏劝两位姐姐:“给表姐夫留一些面子吧。”
有了玉珠的助言,表姐夫更像有了靠山,再对两姐妹得意:“小姨子是姐夫的半个那啥,这句话果然没错。”
躲在女人身后,他好没出息!
“你出来!”
玉清知道这人有些手段,怕他挟持玉珠,急忙叫阵。
“小娘子,咱俩昨晚商量的事儿,还算不算数?”一句戏言,提醒玉清,还有正南之乱的隐患未除。
玉如也担心他用玉珠做了靶子,不敢再贸然进招,又现出花魁一样的艳笑:“相公,都说小别胜新婚,你我重逢,你怎么不过来与我亲近亲近?”
刚才扬手杀招,此时笑里藏刀,谁敢过去?
表姐夫在玉珠身后猫着腰,不再和玉如斗嘴,反倒小声和玉珠说道理:“你表姐们要是真发起狠来,你这小院儿还保得住吗?”
趁着玉珠犹豫,再吓唬她几句:“你要是不给姐夫说情,这里会被夷为平地,难不成让妹夫回来也睡树上吗?”
他在耳边求得软弱,像怕及了老婆的汉子,又把自己推在前头,只叫玉珠哭笑不得。
不得已,只好再为表姐夫求师姐们一句:“你们的旧账,还是换个地方算吧,别真毁了我的小院子。”
“玉珠!”玉如狠狠瞪了表姐夫一眼,不甘心玉珠为他说情:“他油嘴滑舌,是个骗子,你怎么还上他的当?”
骗子?
三师姐冰雪聪慧,一身灵性,难道被他骗了什么?
可是,三师姐口口声声说相公,而且也与他拜了堂,难道是嫌他的本事小,后悔嫁错了郎?
玉珠越想越糊涂,不愿再猜这些蹊跷,侧头轻劝表姐夫:“表姐夫,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如果有误会,你还是出去和表姐们说清楚吧。”
“打死也不出去!”他答得比铁锤砸钉子还清脆。
局面几分僵持,他的无赖到底起了作用。
玉清见他服了软,刚刚玉如也出了气。
念及他曾说过能解正南残局,须留下他的性命。
莲步轻移,玉清轻说玉如:“你和他没有生死大仇,现在你挣回了面子,我留他还有用,饶了他吧。”
连玉清也替他说情?
真是天大的面子!
“师姐,不管他跟你说过什么,你一定是被他的破嘴骗了。”玉如不能驳师姐的面子,虽然气得咬唇,也只能放下这口气,转头斥表姐夫:“我不打你,也不伤你,那夜西湖,你对我做过什么,现在我就对你做些什么,咱们扯平。”
听着十分公平,玉珠立即有了兴趣,这场戏看下去,就知道他们到底发生过什么。
“那夜西湖?”表姐夫歪头想了想:“我就和你拜了个堂,再没做过别的。”
没做过别的?
你和臭和尚戏弄足了姑奶奶,今天想不认账?
“那夜,你把我剥个精光,从头到脚一寸一寸的把我摸遍,难道你敢说想不起来了吗?”
她旧事重提,表姐夫深藏笑意,揉了揉鼻子,好像那夜的美人香还留在指尖。
听她说了这段过往,其他两个姐妹脸红,难怪玉如不依不饶,原来是被他白占了便宜。
可是玉如刚刚说要原模原样的做回去,难道是?
玉如看着表姐夫满脸疑惑,冷冷一笑:“没错,我也要将你扒光,一寸一寸的摸了你。”
玉如偷藏佛骨舍利时,是以花魁的身份隐身人间。
花魁夜夜戏弄男人,什么香艳场面没见过?
所以玉如说要扒光一个男人,丝毫没有半点羞怯。
但玉清未嫁,听了不免脸红。
玉珠虽然已嫁人生子,但年龄最小,更是听不了这种羞耻话。
她嘤咛一声跑开。
表姐夫未防备玉珠会跑,瞬间失了屏障。
玉清玉珠同时欺近,将他堵在角落里,无处再逃。
“是你自己脱,还是我来动手?”玉如占尽了上风。
你也尝尝以多欺少的滋味吧。
“我自己,我自己来。”表姐夫像斗败了的公鸡,彻底服了。
只要能留他为正南出力,玉清倒不在乎玉如怎样羞辱他,只是不能见他脱衣,羞涩的低下眉目。
躲不能躲,逃不能逃,表姐夫只能认命,磨磨蹭蹭的拉开衣襟。
“相公,你脱得越慢,就会越有味道。”
玉如连眨眼都不肯,一副享受的表情。
这叫什么事?
大白天里,大姑娘逼男人脱衣裳。
表姐夫唯有苦笑,彻底打开衣襟,露出光洁的胸膛。
“你现在脱得多慢,等下我就摸得多慢。”玉如艳笑,像在看困在笼中的猎物。
眼见他就要落下白袍,突然听到半空隐隐传来两个女孩儿说话的声音。
“师姐,这种事,我们管吗?”
“我觉得他脱光了会更难看,要不,别让他脱了,你说呢,师妹?”
又是师姐与师妹,在半空中说话的到底是谁?
玉清玉如大惊,齐望娇声来处。
只见淡淡飘雪。
表姐夫合上衣襟,得意的笑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少造冤魂
天高云遥,秋风弄情。
山野小院孤立,更像仙境。
轻轻一朵云,飘飘一捧雪。
淡淡随风时,雪影散尽,现出两个轻盈的少女。
红妆素裹正年少,二八年华好青春。
一个腰里斜挂两把弯月短刀。
短刀精细明亮,小得像匕首。
敢用这么短的刀,又敢亮在明面上,她一定有几分过人的本领。
另一个素手空空,明眸俏笑。
越是看不见的武器,越是凶险万分。
说她们是人,却美得不可方物。
说她们是仙,却一袭苍白如冰。
正南妖祖在魔界历经数千战,什么样的场面和人物没见过?
玉清玉如不再戏弄表姐夫,舞袖飞身,逼近两个少女,先散出妖风护体,再星眸俏立:“仙山哪里,仙子留名!”
难道是决战前的通名?
两个少女打量过了玉清玉如,轻轻一笑,弯刀女子语出狂傲:“你们架着妖风和我说话,我不喜欢!”
美丽的女人就不该聚在一起,一言不合就暗藏杀机。
怎么?撕破脸吗?
玉清玉如妖性狂野,冷笑过后,妖风更凶。
少女无言,明艳之下,冰霜凌厉。
唉,只不过说了一句话而已,就要讲打讲杀,生死相见。
再听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怕是玉珠的小院立即就要灰飞烟灭。
“别打,别打,都是自己人。”
表姐夫几步慌乱,跑到了对峙的四人中间。
先对两个少女点头嬉笑:“刀小姐,风小姐,几日没见,又添了风采,求求你们别再漂亮下去了,给其他女人留条活路吧。”
他一惯会讨女人欢心,两句甜言说过,果然冰霜锐减。
素手空空的是风小姐,她的心性更冷,微目逼问:“如何说是自己人,说不圆全,你就闪到一边去。”
“何止是自己人,简直是一家亲!”表姐夫挺起了胸膛,喜气盎然,对玉清玉如一眨眼,笑回风小姐的问题:“她们是我刚刚认下的大娘子和小娘子,从我这儿论,你和刀小姐得喊她们一声大嫂子,小嫂子。”
说足了得意,再不好意思的补了一句:“她们也是姐妹,只不过,姐姐是小嫂子,妹妹是大嫂子,这件事,有点复杂。”
转过头,再对玉清玉珠扬起坏笑:“大娘子,小娘子,这两位小姐不是外人,从我干娘那儿论,她们是我的师妹。”
他嘴里不停,抢着把话说完:“这边是娘子,这边是妹子,实实在在的一家亲!”
凭他一闹,杀气缓和了几分。
玉如没戏弄到表姐夫,被两个少女搅了局,心里几分恶气没出,冷哼一声:“你师妹好大的杀气!”
“这话是对我说的?”风小姐冷眸相视,负手婷婷,轻轻扬眉:“你跟我出去,咱们单独说说。”
两个都有刺,谁也不让谁!
我的天,刚做好的场面,又要完蛋!
表姐夫先问风小姐:“哪有小姑子打嫂子的?”
转头又问洛玉如:“哪有嫂子不让着小姑子的?”
怕这两句戏言无用,紧忙再求玉清:“小娘子,为了正南大事,你好好求求大娘子,再好好教教三表妹。”
大娘子,三表妹,不都是玉如一个人吗?
他的戏言可以不理,但他提到正南大事,果然触动了玉清心底。
玉清搭住玉如的手腕,耳边轻轻:“先听他怎么说,要是戏耍我们,杀不留!”
悄悄叮嘱过了玉如,玉清舞袖,撤去妖风,星眸冷视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