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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白无常-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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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玉雾,洛玉泪,似乎与洛玉露一样好听。”他喃喃念过,突然哀求:“小娘子,好歹做了一场假夫妻,求求你,告诉我吧。”

    你若想做成真夫妻,就来正南提亲吧,我自会给你答案的。

    这句话,连玉清自己都不知道,究竟说了吗?

    清风罗衫佳人醉,梦里相思不可追。

    再醒来时,只有空空酒坛相随。

    地府白君无常?

    玉清轻抚醉脸,淡淡的笑了。

    在回地府的路上,白无常足足抽了自己八百七十个耳光。

    抽红了脸,也抽醒了酒。

    该!就你这张破嘴会说?

    她是正南妖祖大师姐,也是你该胡乱说笑的吗?

    你以为你帮了正南妖界的大忙,若是被朱雀知道玉清有过这种心思,不屠了正南才怪。

    唉,真不如与小爷同路的日子,这些莺莺燕燕的事,总轮不到我的头上。

    丰都城,大敞四开。

    门司果然忌惮孟女是白无常的干娘,将白君府门又装了回去,足足砸了几十斤钉子。

    没有了城门隔挡,丰都城里阴风盘旋。

    人人装作没看到这件事,更让门司火冒三丈。

    丰都城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凭什么偏得我自己掏钱修门?

    人人都耍鬼奸猾,不知道这城门还要再空几千年。

    阴风吹得冰冷,门司终日饮酒御寒。

    本来就奇丑无比的一张脸,更被寒风割的一片纵横。

    老远见到白鬼使走来,嘴里碎碎念着什么,手上不停的抽自己的耳光。

    上次被他敲诈去一壶酒,门司本来就记恨在心,此时看到他这副落魄的模样,心里几乎笑开了花。

    藏好手边的酒,门司迎了上去。

    还没说话,先是一通好笑,十足的幸灾乐祸的模样。

    “白鬼使大人是在打蚊子吗?”

    抽出羽扇遮住了口鼻,总算能少闻一些门司的腥臊。

    “脸痒,挠挠。”

    细看白无常,瘦脸红肿一大片,门司更乐,伸出毛鬼爪:“我可以帮忙。”

    本来心烦意乱,没什么心思理他,却被他跟着聒噪。

    走到了城门口,白无常转头就问:“门司大人,你听说了吗?”

    门司转到城墙里面避风,满面不解。

    再长叹一口气,白无常说出深深的担忧:“咱们新任的判官大人,无功无法,受不了阴煞寒气,整日躲在屋里不出来,听说,人都瘦成驴皮影了,只剩小半条命了。”

    他突然提这件事是什么意思?

    门司冷笑:“判官死不死,关我门司什么事?”

    低头苦笑,摇了摇头,白无常迈步进城,边走边说:“如果有城门挡风,说不定这任判官能挨到任期界满,若是他半路死于阴煞侵体,不知道阎老大该迁怒于谁?”

    人越走越远,话越说越轻。

    却被门司听了个清楚明白。

    鬼目几番乱转,思量过后,门司一拍大腿,重重的一叹:“又他娘的得破财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冰牢

    从此没有再见过颜笑眉。

    自从那次荒唐的阴阳调和后。

    明明未做龌鹾事,却惹阎小妹恨意满心。

    几场席卷北冥的打杀,只把雪山争斗的七零八落。

    雪雾浮空,似乎万年不散。

    再也没有星月照耀雪山。

    北冥雪山,似乎只剩黑无常一个人。

    偶尔能听见阎小妹隔空弄弦,在雪峰的背面。

    筝音悲离,弹落冰花。

    片片消散,风中难寻。

    几次去寻,几次小妹弃筝而去。

    留下余音,诉说寂寞,无人能懂。

    即便是她肯回言,又能如何?

    三句话内,又是生死相见。

    雪树林边,冰枝败落,一片残景。

    昔日颜笑眉的献茶地。

    一盏茶,一条命,谁问红颜多痴情?

    盘膝坐下,凝雪成筝,黑无常纵拨雨弦。

    此世年少英气豪,

    前生尘事愁未消。

    谁图名封千万古,

    只留胆气笑今朝。

    一曲荡气回肠,雪树重生。

    冰枝招展,彩花妖娆。

    雪蝶闻筝,依旧飞舞,却不闻,少女欢笑。

    弹罢一曲,余音袅袅。

    雪林重生时,阎小妹踏音而至。

    婷婷立在冰花枝头,依然目中无人,冷艳的一笑:“黑无常,没人再叫你做琴姬,何必弄弦?”

    终于现身与他说一句话,却换来他无声不答。

    冷笑过后,星眸流转,轻声问天:“你是弹给我听的,还是弹给她听的?”

    黑无常单掌抚过雨弦,化筝为百千雪蝶,多彩盘绕。

    她要的答案在空中纷飞,再惹小妹几声冷笑。

    素手飞袖,凝霜成网,小妹将雪蝶一网打尽,扬到天边。

    几支冰翅落下,再添一丛冰冷。

    黑无常低眉而坐,沉声如雪:“唤醒颜笑眉,她会亲手写下清白事。”

    “清白?”阎小妹冷冷轻笑:“你衣不蔽体,她鞋袜不着,还空口说什么清白,活笑死个人了。”

    几句古里古怪,她说得冥音轻轻。

    扬眉再问:“黑无常,你以为我在乎你们清不清白吗?”

    缓缓起身,黑无常负手望雪,挺起胸膛:“君子行事,只求问心无愧,何惧流言?”

    她一袭冷艳,他一身高傲,一个更比一个独世不羁。

    “黑无常!”阎小妹怒斥,她看不得他做过龌鹾事,依然狂妄自大的样子:“我凭什么不在乎?本君与颜笑眉共享一具鬼躯,你睡了她,也就等同……等同……”

    话到嘴边,樱唇咬白,阎小妹几分屈辱,眼底有泪。

    “我不惧流言,却不许有人中伤颜笑眉。”

    他英眉侧目,冷看佳人。

    阎小妹踩碎冰枝,凌空傲雪,星眸微微:“就算唤醒她,又能怎样?你随便写一个清白给我,难道我会相信?”

    铁链悉索作响,被黑无抖得笔直,刺入雪中,横飞纵舞。

    铁索丹青笔,留下白雪言。

    心有冰月云奈何,

    枝头春花风难割。

    笑问人间几多蠢,

    只把冤字下酒喝。

    冬风瑟瑟,铁链龙吟,又被黑无常缠回臂间。

    “这是我的字迹。”

    雪中字,刀刀冰冷,一如其人。

    念过了他的七言,阎小妹星眸倒立,冥音破天:“黑无常,你说谁蠢?又向谁喊冤?”

    负手不理,遥望天际:“你已看过我的字迹,她醒后写清白,你可验真伪。”

    “你以为我会信你们串好的供词?”小妹舞袖弄风,吹乱七言,嘴角淌出冷笑:“少做白日梦,在我魂魄未满时,她不会再醒来,要你们就算清白也无处申冤。”

    最毒孟女手,最狠小妹心,地府的女子,果然阴险。

    “不必自欺欺人。”黑无常的目光依旧不视:“你三魂三魄初回,总有调养阴阳时。”

    “不错,在我调养时,正是颜笑眉醒来的时候。”

    小妹点了头,再扬眉问无常:“可你知不知道,她醒来后,为什么不来寻你?”

    她问声得意,隐隐几分戏谑。

    她自知黑无常不会作答,几声婉转,自说自话:“因为我将她困在一个冰牢里,是她绝对出不来的地方。”

    黑无常心沉气定,依旧无言。

    不做回应吗?再给你来点有趣的。

    “她醒来就哭,嘴里唤什么小哥哥,小哥哥,哭满整夜,真是让人心疼呢。”

    阎小妹说得轻快,哪有一分心疼?

    而且,语调古怪,说个没完:“冰牢是万年寒冰,泪还没滴下来,就结成了冰,她又被我剥得赤条条的一丝不挂,唉,这副画儿,想想就让人怜惜。”

    “阎小妹!”

    再不能忍,铁链蓦然出手,将她牢牢锁住,拉到近前,一声质问:“何必羞辱她?”

    小妹不还手,扬起下巴:“没错,我就是要将她扒光,我就是不给她衣服穿,我就是要让她挨冻受苦,我就是不让她见你!”

    小妹越说越气,好像受了委屈的人是她自己,星眸对峙英目,小妹扬眉轻笑:“黑无常,你能怎样?”

    能怎样?

    这副身体是颜笑眉,伤不得,杀不得,能怎样?

    “我将她关在冰牢里,是不许她寻你,我将她脱得赤条条,是不许你寻她。”小妹被锁,毫不畏惧,反而笑得更艳:“黑无常,北冥不大,趁我调养时,你仔细翻一翻,一定能找到她。”

    笑过后,轻轻一眨眼,微微蹙纤眉:“不过,你找到她时,就是将她看个精光时,看你们还有没有脸说清白。”

    苍白的脸,冰冷的唇,黑无常微起英目,波光冰冷。

    “黑无常,你想救她?”阎小妹侧头笑问,一点点天真:“不如我给你出个主意?”

    阴狠之心,岂有善意?

    “你把眼睛蒙上啊。”她笑过后,又故做沉思,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蒙上了眼睛,一样可以偷看,这是小孩子的把戏。”

    她自问自答,玩得有趣,看着黑无常的眼睛,一声赞叹:“黑无常,仔细一看,你这双眼睛真漂亮,挖出来吧。”

    说了这么阴损的话,小妹笑得更灿烂:“没错,你把眼睛挖出来,就一切清白了。”

    星眸流转,古怪精灵:“你不舍得呀?”

    就喜欢看他一身本事用不出的败象。

    小妹咯咯一笑,扬起眉毛:“你要是舍得挖眼睛,我就给你一个定心丸,不但把颜笑眉还给你,还亲手送你们出北冥,就看你是不是个负心……”

    喋喋不休未尽,黑无常突然双指如电,倒插自己的双目。

    鲜血飞溅,烫疼了小妹的脸。

    随手将一对眼睛扔在雪里,黑无常冰冷一声:“阎小妹,愿你言而有信。”

    小妹半脸热血,星眸圆瞪,不敢相信。

    一双这么漂亮的眼睛,竟然被自己的几句随口嘲弄挖了出来。

    他宁可自挖双眼,也要带着颜笑眉离开北冥?

    眼泪崩出星眸,阎小妹看着被他抛在地上的双眼,冥音大叫:“黑无常!”

第二百三十章 成交

    垂头丧气,萎靡不振的白无常。

    回孟女的院子,好像回白君府一样。

    推开屋门,将自己摊在椅子上。

    左一声叹,右一声怨,怪音百出。

    孟女偏偏不问,俏目冷看,看他能演到几时?

    闹了一会儿,人就安定了,头仰在椅背上,渐渐呼吸沉重,打起了呼噜。

    口水顺着嘴角淌到脖子上,也不知道在梦里馋些什么?

    在我这儿唱无声戏?

    孟女轻轻一笑,焚香烹茶。

    巧手戏冰盏,文火炼茶汤。

    一丛佳茗,需要慢慢烹制。

    一杯好茶,需要慢慢品味。

    孟女煮得慢,喝得慢,就着呼噜声饮茶,却让新茶失了许多风雅。

    七泡过后,汤色渐淡,只余冰盏上的几分留香。

    他依然不醒,呼噜震天,快把屋瓦摇响。

    难道真要在我这里睡个千年万年?

    小小把戏,一招就破。

    素手妖娆,指尖飘香,孟女舞起红雾。

    红雾昭昭,曲折婉转,已纤细成一条小蛇。

    将小蛇送到白无常的肩头,蛇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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