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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猢狲翻反天庭,打下界去,再拿他回来时,老君曾在丹炉里炼过他。
炼出他的火眼金睛,被他踢翻丹炉。
那时候,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后来猢狲一路西行,老君为助他功德圆满,帮他拿过金角、银角两只恶妖。
那时候,是故人相见,一笑浼恩仇。
忆往昔,仍然历历在目,雷公不忍打扰老君的独自惆怅,悄悄离去。
北天门外的小院里,雷公抱起白猫已经冷硬的尸身,将一粒仙丹嚼碎,嘴对嘴的给它喂下去。
直到它四足嚅动,死而复生,雷公才放心的服下另一粒仙丹。
忍着破骨撕皮的苦痛,汗滴如注时,断臂终于重生。
白猫似乎懂得恩情,依到雷公的怀里,几声撒娇。
雷公捋顺着白猫的颈项,宠爱的一笑:“待你伤好后,我再下界,为你寻一个富贵人家。”
天上一日,人间三年。
用了老君的仙丹,再得了数日的仙气滋养,对白猫而言,已等同于得了万年之功。
白猫伤好时,也是她幻化成一个婷婷少女时。
怕雷公看见她赤条条的模样,她转到石屋后面,随手摘下几缕云,裹住自己明艳的身体。
再转回前院时,恰逢雷公来北天门外看她。
见雷公到来,立即婷婷下跪,第一次说人语,不免有几分稚嫩:“谢谢恩公,我一定好好伺候恩公大人和电母婆婆。”
雷公一愣,心底微微做笑,又顺手绕来几片彩霞,替她披在身上,遮住她白月一样的肩头。
整理好了她的衣装,雷公也不扶她起来,盘膝坐下,与她平视。
“那,你到底是要跟着我,还是跟着电母呢?”
她轻轻抬头,看到了雷公的眼睛。
这是她第一次用人的眼睛去看雷公。
也是她第一次用女人的眼睛去看男人。
好俊俏的男人。
轻眉薄唇,双眼如星。
白雾巾纶,青云锦袍。
没有传说中的毛脸嘴,也没有传说中的鸟羽翅。
只是一个男人,俊俏的男人。
可惜,是别人的男人。
她红了脸,低下头,不情愿的一声:“恩公大人和电母婆婆不是一家的吗?”
听了她的不情愿,雷公无奈的一笑:“也不知道是谁捏造了这种谣言,居然传遍了人间。”
难道不是?
雷公与电母,难道不是?
她一声欣喜,突然扑倒了雷公,双臂缠住他的脖子。
正在雷公皱眉时,她急忙莺莺燕燕:“既然你未娶,就应该娶我。”
“你先起来。”雷公满脸无奈。
少女芬芳,又被她缠得紧,雷公不敢冒然推她。
“你抱过我,又摸过我的全身。”说话间,她红唇轻轻,啄过雷公的左脸。
“你嘴对嘴喂我吃过药,就是亲了我。”在雷公转过脸时,她又亲了雷公的右脸。
她毫不羞涩,惹雷公一声叹息:“你……”
刚刚张嘴要说她,却被她的樱唇堵住了嘴。
她捧着他的脸,将他亲个够。
她的味道,他的味道,交融在一起。
“你抱过我,摸过我,又亲了我,你要是不娶我,就是天下第一坏的男人。”她伏在他的胸口上,任他怎么说,也不肯放开他。
呵呵,就是赖定了你。
天雷克妖灵,雷公的手,是雷霆之手,除了不敢推错了地方,还怕推伤了她。
就这样被她缠着,直到她迷迷糊糊的睡去。
第一次幻化人身,总是很容易疲惫。
雷公慢慢移出身体,替她再盖一层云霞,轻轻摇头:“仙妖相恋,必遭天劫,你的姻缘梦,不该我来圆。”
淡淡一笑后,雷公转步北天门,回头望向小院,竟有几分依依不舍。
少女的初吻香,还轻轻留在唇边。
指尖触向唇角时,听到北天门里一声怒喝:“雷公!你好大的胆,竟敢在天庭里养一只妖!”
转目去看,数千金甲天兵,在北天门后摆起了阵仗。
突然身后“嘤咛”一声,再转头去看,她已被九天荡魔祖师拿住了命脉。
天劫难渡吗?
雷公惨淡的一笑。
竟然来得这么快。
第二百三十四章 斩仙台
人人都说成仙好。
成了仙,能得长生。
似乎也能心想事成。
心想事成?
只不过是最无聊的一句唾沫。
修仙时要清心寡欲,成了仙要斩断情丝。
谁定的狗屁规矩?
却偏偏有人为这个狗屁规矩卫道。
她被九天荡魔祖师拿住,用天勾穿了琵琶骨。
鲜红的血,染透云衫,疼的咬破樱唇。
一身狼狈,却依然花容月貌。
她甚至没有名字,只是个刚刚得了人身的白猫。
她跪在殿角,雷公缓缓走到殿下。
雷公见到她时,满眼怜爱,她见到雷公时,甜甜的一笑。
殿中坐着王母,威仪八方。
明明一副好容貌,却偏得面沉如水。
也许,不苟言笑,是每个帝王必须学会的一招吧。
“雷神公子,我天庭待你不薄,你却犯下六条大罪,你认吗?”
六条?怎么凑出来的?
为人臣子,只能颔首,淡淡一句:“六条也好,六十条也好,唯有听凭发落而已。”
天庭的发落,轻者削减官职,重者天雷劈死,大多会被流放人间。
他说得风清云淡,他等得无所谓然。
见他并不服气,便一条一条的说给他听。
“降雨时,你不遵从仙旨,多劈了一道雷,是抗旨之罪。”
掌心降雷,赶跑妖魔,却被王母说成是罪,随她吧。
“你带异物回到天庭,是欺天之罪。”
异物?不过是一只将死的白猫,天庭众仙云集,却容不下半条性命。
“异物虽然未进天门,你却在外私建府宅,是愈礼之罪。”
两间石屋,一方小院,府宅?
“你自断左手,骗去君公两粒复生丹,是欺仙之罪。”
君公每日炼丹,千粒万粒都被玉帝王母当饭吃了,区区两粒,也能扣上罪名。
“你亲手将异物调教成妖,是入魔之罪。”
不过是救它性命,任仙气滋养,得了人身,却被说是妖魔。
“你与妖魔相恋,做出不耻之事,是逆天之罪。”
相恋?不知道算不算有。
不耻?你们现在用天勾穿着弱女子的琵琶骨,谁才是真正的不耻?
六条大罪一一说完,雷公轻轻点头,淡淡一笑:“有凭有据,我无话可说。”
“我有话说!”
殿角一缕娇声,她不得允许,抢着说话:“我快被妖怪咬死了,他救了我的命,犯了什么罪?我在天庭得的人身,我为什么是妖不是仙?我和他,想结姻缘,都是你情我愿,为什么要旁人同意?”
她问了三个简单的问题。
六条大罪,在这三个简单的问题下,似乎变成了栽赃陷害。
难道不是吗?
“天庭之威,岂容你撒野?”九天荡魔祖师一声喝令,扯紧天勾。
鲜血再次飞溅,娇女子一声惨叫,疼得浑身发抖,伏在地上。
王母架前,雷公心底纵然有万般疼爱,也不敢动容。
上前一步,沉声定气,雷公自行请罪:“我主所说的六条大罪,都是我所做下的,我愿听发落。”
请过了罪,雷公轻轻一叹,又为白猫说情:“她初上天庭,不懂规矩,我主有慈悲心,必不会为难她。”
好聪明的人,好聪明的话,若是为难了白猫,岂非在说王母不慈悲?
话音落下,还未待王母回言,又听她痛呼几声:“凭什么要听别人发落?我们又没做错事!”
“妖孽找死!”
九天荡魔祖师勃然大怒,娇女被他所控,竟然接连两次让她扰乱了天庭之威,再不出手教训,岂不被众仙家笑我无能?
怒气之下,举手就劈。
这一掌带着散魂之功,若是劈中娇女,必然一切归于尘土,天地间,再不会有她的痕迹。
却劈在了雷上。
雷声轰鸣,盘旋在天庭大殿里,像荒古巨兽的怒吼。
雷公收起雷霆之手,对九天荡魔祖师轻轻一笑:“多谢留情。”
他竟敢在天庭里动手!
小小雷神,不自量力!
碍于王母在前,九天荡魔祖师不好发作,强忍恶气,阴阳一声:“好说,改天我去你雷公府登门讨教,咱们好好聊聊。”
改天?
恐怕我已没有改天了,六条大罪认下,少不得要挨上斩仙台的一刀了。
信念已定,心沉如水,雷公再对王母讲清心底:“我死后,愿我主能放生她吧。”
“雷公说的哪里话?何必谈起生死?”久不发声的太上老君突然上前一步,对雷公轻轻摇头,失笑两声,再说戏言:“雷公自断雷霆之手,只为救一只白猫,不管她是妖也好,是仙也罢,这份情义,连我这老头子也有几分动容。”
说笑间,他捋了捋胡子,对王母轻轻颔首,几句夸赞:“娘娘不但有慈悲心,更有大智慧,仙妖相恋,若是能渡过天劫,也未尝不是美事,相必娘娘也有一番权衡。”
君公几句话,保了雷公性命,也保了白猫性命。
他将雷公说成了有情人,王母若是再问雷公死罪,岂非太过冷漠?
沉思过后,王母授命九天荡魔祖师撤下天勾,放了白猫。
白猫得了自由,也不顾骨肉剧痛,先扑到雷公怀里。
看着相拥的两人,王母也暗自几分动容。
虽然有心成全,但岂能任由雷公在天门外养妖而不闻不问?
王母轻声,说出心中的计较:“我与你们做一个约定,你们若能成事,我自会召你们回天庭,再赐给白猫洗魔泉水,让她由妖化仙。”
她竟然动了恻隐之心,不由得让雷公与白猫欣喜。
期盼下,王母淡淡说出约定:
“我封存白猫记忆,将她打入凡间,投成女子身。
雷公也要再入凡间,投身成一只白猫。
若女子在这种际遇下,仍能认出白猫就是雷公,你们便双双折返天庭,二次成仙。”
没有此时记忆的凡间女子,会将一只白猫认作是雷公吗?
这不是约定,这是笑话。
欣喜不过一瞬间,立即又变做沉郁。
两人无声时,王母低眉,轻轻一句:“若不能,数罪同归,你们化做飞灰。”
一种结局是神仙眷侣,一种结局是双双化灰。
听着既美好又凄然,总算还有个相同之处,命运捆绑在了一起。
“白猫在我天庭共住了二十二天,我只给女子二十二岁的年华。”
这是约定的最后一句,王母抬眉问:“你们肯认下这个约定吗?”
认不认?难道还有选择吗?
雷公与她,相视一笑,携手殿外,去往天界之门。
第二百三十五章 捡石头
山际村落,普通的萧氏人家诞生了一个女婴。
女婴明眸如星,小嘴儿不染自红,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
她哭得声音洪亮时,村子里悄悄来了一只白猫。
通体雪白,四肢修长,一对碧绿又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