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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人收起竹箫,淡淡一句,继续饮酒。
豁嘴子刚刚被这首曲子的曼妙吸引,只顾看着青衣人的十指灵动。
再转头向胡麻子举杯时,发现他已经死了。
一曲杀人,这青衣人是谁?
豁嘴子摸出暗器,打算先发制人。
喝过了酒,轻轻放下酒杯,依旧低眉不视,唇角微动:“写下卖花人的名册。”
他一语道破豁嘴子的身份,惹得豁嘴子扬手就打。
暗器却打不出去了,因为豁嘴子的手已被冻僵了。
两只手,由紫变黑。
是刚才他的轻轻一句,带了绝顶高手的内功,凝住了豁嘴子的两手鲜血。
“杀了我,你永远不知道卖花人还有谁!”
已知噩运难逃,豁嘴子在做最后的挣扎。
“你和店小二,我留一个就够用。”
青衣人终于转过头,目光如冰。
小二哥吓得急忙跪下,连连求饶:“客官,酒菜我都上了,可没有一点怠慢呀。”
“何必说谎?”青衣人淡淡一笑:“若是你刚才收钱时,能像其他食客一样惊诧铜钱儿上的内功,这句谎话也许管用,可你却犹如司空见惯,不免露了相。”
他明明没抬头看人,却能知道所有。
“别废话,和他拼了!”豁嘴子对小二哥招呼一声,凌空递出三脚,直取青衣人的头、胸、腹。
青衣人纹丝未动,豁嘴子却从半空中硬生生的摔了下来。
他趴在地上,背后被人打满了铜钱儿。
豁嘴子万万没想到,自己竟死在店小二的手下。
打死了豁嘴子,店小二也不说话,匆匆摸出柜里的账本墨笔,挥挥洒洒写满几篇名字。
青衣人伸出手,店小二连滚带爬的将账本交到青衣人的手里。
在接过名册时,青衣人的小指在店小二的手腕上轻轻一勾。
鲜血喷了出来,高不见顶,溅满了房梁。
用手去捂,毫无作用。
店小二恨恨一声:“你明明说过饶我性命。”
缓缓起身,青衣人拿了名册,步向店外。
“我只说留下一个,并未说留下的那个能活。”
浑身冰冷,软软倒下,店小二对着青衣背影狠狠咒骂:“留下名字,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青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他的最后一句话顺着风儿飘进了屋:“我是卖花人的煞星,闫箫寐。”
第二百四十五章 六口棺材
夏夜箫声徐徐,震荡了中原武林。
箫音奏遍了南北各省,也从炎夏来了寒冬。
每一次,箫声过后,必有惨叫。
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直到大侠发了英雄帖,召集武林好汉。
大侠当然就是闫箫寐。
英雄会的地点在寒雪江面上。
冰冻三尺,已不能行舟。
大侠却为英雄们准备了船只。
当英雄们踏上了船时,箫声遥遥响起。
丝竹曲愁,奏不出人间悲苦。
箫音高亢时,三尺冰面嘎啦啦几声巨响。
响声过后,寒江解封。
以箫声破冰,这种内力,只有大侠才配有。
英雄们赞叹时,箫音已至。
大侠孤立船首,奏箫荡波。
大侠引来了六只船。
六只船上,尽是些半死不活的残废。
残废们都被跺了手脚,剜去双眼,割了舌头,只剩下耳朵能听。
大侠的衣衫烈烈,被划了数条口子。
浑身被血浸透,分不清是大侠的血,还是残废们的血。
船阵已至,大侠朗声:“在下不才,幸不辱命,以夏冬之功,擒获卖花人。”
此语一出,英雄大惊,大侠竟然以一身之力,铲除了武林败类。
难道这六只船上的残废,全都是卖花人?
惊叹之余,群雄隔船大吼:“大侠,不能让狗贼们死得太痛快,多赐给他们一些零碎!”
江面荡漾,呼应着武林的激昂。
长叹过后,一声沉痛:“多谢英雄们的助阵,今日不才要大开杀戒!”
话音一落,大侠出手如电。
只见血衣飘飘,只闻惨声剧烈。
残废们被一个一个丢入寒江水中。
没了手脚,不能行水。
就算残废们中有水性过人的,也不免要被冷水刺骨的寒江冻死。
眼见恶人遭了报应,英雄们叫好声连天。
一时间,风起雪飘,热血感动了天地。
残血染寒江,岩冰镇恶鬼。
人间有报应,只争早与迟。
当扔下最后一个残废时,世间不再有卖花人。
大侠仰天大吼:“今日闫箫寐共诛杀恶人一百零七人,众位英雄只是见证,所有杀孽由我一人承担!”
吼过了天,再吼江面。
“恶徒们听真,若要化身厉鬼,找人寻仇,只找我闫箫寐一人!”
吼声未落,他将竹箫抛入寒江,几声冷笑:“尔等皆死于这支箫,现将此箫沉入江底,尔等有怨时,看着此箫,反省前生罪恶吧。”
三句话过后,掌声雷动。
英雄们纷纷取出兵刃,敲打船舷,铁器声震天。
夜半丝箫,恶人不寐。
随着闫箫寐将竹箫沉入江底,这句话,已经是一个传说了。
自此后,大侠只有空空两掌,一身血衣。
天地间,唯有闫箫寐才配穿一身血衣。
因为他是天地间唯一的大侠。
听过了大侠做的三件事,若你还不承认他是大侠。
我只能说,你不是江湖中人,你不配再听大侠的故事。
扬州城,今日恰逢大集。
村落里的百姓,天不亮就推了农货进城,要赶着人少的时候,抢一个好摊位。
随着日头渐高,集市上越来越热闹。
货挨着货,人挤着人。
本来一片拥挤,连走路都困难。
人们却宁可挨着挤,也要闪开一条路。
因为六口棺材。
有人牵了六架马车进城,每架马车上都载着一口棺材。
一大早晨的,没人愿意和棺材碰一碰,省得晦气。
牵马车的人一身白袍,巾纶是白的,靴子是白的,连手里的羽扇都是白的。
虽然没穿麻衣孝袍,但这一身素白,和这六口棺材倒是挺配。
他轻摇羽扇,走在马车前面。
面色悠闲,步态也悠闲。
哪有一点大丧之下的悲苦模样?
他的马儿倒也听话,一路随着他走到城街深处。
路过之处,毫无阻碍。
再不谦让的人,也不愿意和棺材计较。
一直走到同顺客栈的店门口,他终于停了脚步。
因为他看中了同顺客栈的大院子。
这个院子,至少能放下三十口棺材。
见他停了脚步,两个小二哥急忙跑了出来。
嘴里是连声的客气:“大爷,求您抬抬脚儿,换一家吧,小店客房满了。”
做买卖的,谁都不愿意与丧事沾边儿。
遭遇了店家的驱赶,白衣人不恼反笑。
不急不徐的从袖子里抓出五锭金子,每人手里先塞上两锭,轻轻一声:“这是见面礼。”
用金子会小钞!两锭!
我滴妈呀,就算是皇帝佬儿也没有这么大的手笔吧?
小二哥的嘴已经咧到了后脑勺儿,几乎想给他跪下了。
“大爷,里边请!”小二哥勤快的用毛巾板给白衣人掸着身上的尘土。
“大爷,上等酒席一桌儿,我们哥俩儿请您了。”另一位小二哥上来就搀住白衣人,像奴才伺候主子一样。
手里还有一锭金子,白衣人坐下后,随手将金子抛向柜台。
掌柜的不明所以,接过金子时,听白衣人淡淡一声:“这是给你的见面礼,住店的费用另算。”
揣起了金子,掌柜的看清了店小二们心花怒放的模样,心里一声长叹:早知道棺材主这么大方,不如刚才自己去迎门了。
最大方的人,一定能得到最热情的服务。
上等的茶水漱口,最新鲜的食材入菜,顶尖的美酒相伴。
就连白衣人的马儿,都吃到了最好的草料。
白衣人菜吃得不多,酒得不少,享受得似乎已醉。
在他慢慢品酒时,小二哥苦着脸凑到他的身边。
抹着满头的汗,小二哥几乎求饶:“大爷,我前前后后找了十几个力夫,可是棺材实在太重了,如果人再多的话,就没地方下手搬了,这该怎么办?”
慢条斯理的放下酒杯,白衣人摇头晃脑的得意:“十几个人是搬不动那几口棺材的,就算再加十几个人依然搬不动。”
一口棺材,就算是上好的木料打造,能有多沉?
再加棺材里躺着一个人,又能沉到哪去?
除非,棺材里装的不是人。
那又装得什么?
正在小二哥挠头时,白衣人提壶对嘴,饮了一大口酒。
他声音明朗,酒馆里所有人都听得到:“知道棺材为什么这么重吗?因为每个棺材里都塞满了金子。”
六口棺材里全是金子?
若他说得是真的,这些金子能买下十座扬州城。
白衣人摇摇晃晃起身,拍上小二哥的肩头:“你是不是以为我在吹牛?”
小二哥当然以为他在吹牛,却又不敢说出来,只能唯唯诺诺。
“把金子先掏出来,等摆好了空棺材再放进去,这不就能搬得动了吗?”
这确实是个办法,可是,哪个人敢让这么多的金子现世,难道不怕贼人惦记吗?
可白衣人偏偏不怕,他已经醉了,身子架在小二哥的肩上,轻轻几笑:“跟我走,我带你去见识见识棺材里的金子。”
第二百四十六章 麻袋
金子,各种各样的金子。
金豆子,金锭子,金块子,堆了一地。
这只是一口棺材里的金子而已。
大白天的,已经把诺大个院子映成了金色。
除了不断喝酒的白衣人,所有人的下巴都坠到了地上。
没了金子的棺材已不再很重了,力夫们轻轻松松的把棺材搬到院子里面。
然后,再将成捧成捧的金子摆回到棺材里。
这一切,都是在院子外面做的。
明明晃晃的金子就摊在地上,惹得路人也走不动路了,纷纷围过来看热闹。
小二哥怕招来贼人,本来有心挡住这些金子,可是人群已经围了好几层,挡也没用了。
白衣人似乎不知世间险恶,不但不担心金子被哄抢,反倒满脸得意。
如法炮制,接连六口棺材的金子,都被一一掏出来。
棺材进了院子后,再被一一塞回去。
人人都喜欢金子,但是搬金子也挺累的。
十几个力夫早就汗流浃背了。
在要推上第六口棺材盖儿的时候,白衣人突然阻拦。
他早就面红耳赤了,再饮几口酒下肚,他对力夫们说:“一人伸一只手,到棺材里抓一把金子,这是你们的报酬。”
不仅仅是力夫,所有人,所有人都呆了。
金子随便抓?
这不是慷慨,这是冤大头!
“来,来,来,排好队。”白衣人指挥起力工。
力工乖乖的听话,不吵不闹。
当然了,谁要是给我发金子,我也一定听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