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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生吃饱了饭,自告奋勇要守夜,真是出了奇的勤快。
本以为蔷薇儿应该睡在木屋里,谁曾想她却睡在木屋对面的枝杈间。
也许她体轻如羽,也许她绝世神功。
她躺在最细的一根枝杈上。
最细枝杈的险要是容易折断。
最细枝杈的好处是飘飘摇摇。
如果你有本事睡得飘飘摇摇,这根细枝,就该是上天赐给你的吊床。
所以,蔷薇儿婷婷玉立时像仙子,轻轻入梦时也像仙子。
既然白先生守了夜,蔷薇儿睡在细枝上,那么,木屋便由大侠一人独享。
嘴上说信任,如果将我独留木屋,还不是怕我携图潜逃?
大侠轻轻一笑,卧在炕上,即时入梦,鼾打雷动。
深夜的山顶,静得出奇。
这本来就是一座穷山,招不来鸟儿,招不来野兽。
静得连鬼都不愿意来这里坐坐。
大侠的鼾声连绵,透过出木屋,飘向远方。
鼾声这种东西很奇怪,其实是非常惹人讨厌的。
但偏偏有人听到鼾声就忍不住要睡。
白先生就是这种人。
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山顶就这么一大点儿地方,无论躲到哪儿,都躲不开大侠的鼾声。
像这种惊雷一样的鼾声,恐怕躲到山脚也躲不开吧?
白先生认了命,找到一棵树干倚坐着。
强强撑了一会儿,终于被鼾声搅扰的打了哈欠。
深夜最怕打哈欠,打了一个,就会没完没了。
也许白先生打了七八十个哈欠,总之,他终于没忍住,倚着大树睡过去了。
白先生的鼾声,甚至比大侠的还要气派。
树影被震得婆娑时,听见破空一声细响。
好似暗器的声音,也好似石子的声音。
无论是暗器还是石子,能打出这种声音,此人的指劲一定不弱。
细响未落,木屋门破,里面冲出来了大侠,怒喝一声:“小贼休走,留下命来!”
大侠寻着暗器声头,施展开绝顶轻功。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大侠的身影被夜色淹没。
白先生睡得迷离,似乎根本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细枝上的蔷薇儿星眸一闪,唇角扬起笑意。
她明明身怀上乘武功,却懒得去管这些事。
也许她觉得,反正藏宝图都在白先生身上。
晨风徐徐,略有冷意。
白先生的身子已经蜷缩了一只虾米。
嘴边的口水几乎凝霜,他才肯懒懒得醒来。
木屋后有炊烟袅袅,仔细闻闻味道,好像是蔷薇儿在弄粥。
起身走向木屋,才发现木屋的门怎么破成碎渣了?
正在纳闷时,听到身后有人大吼:“白先生,蔷薇儿在哪?”
转头去看,是急得满头大汗的大侠。
“白夫人,门怎么破了?”
大侠沉声一叹:“昨夜又有小贼偷袭,可惜,被他逃了。”
“以你这么快的脚程都追不上他?”
“所以,我怕这是贼子的调虎离山计,速速折返来看看白先生与蔷薇儿的安危。”
大侠不禁满头大汗,连身上的衫子也湿透了。
确实是情急之下,拼出了全身的力气。
“没事儿,有我的盖世武功在,谁能伤到我们?”
吹过了这一句,白先生领着白夫人绕到木屋后面。
粥已熬好,有几片嫩绿的青菜相佐。
颜色好看,像春叶落在白沙滩上。
味道更足,清爽中透着稻香。
有如此美味在前,白先生嘴急,几次被烫疼了嘴,却不长记性。
蔷薇儿不喝粥,等白先生与大侠吃得差不多了,轻轻一句:“该去寻我妹妹了。”
婷婷弱步,蔷薇儿起身离开。
背影独绰,依旧如仙如雾。
“白夫人,你知道为什么我有盖世武功,却两次放任那个小贼逃脱?”
白先生等蔷薇儿走远后,神秘的问着大侠。
“请白先生赐教。”
“因为这两块地图都被小贼偷去了也不打紧,没有水灵儿所携的最后一块地图,他只是捞了个空。”
说过了机要,白先生对大侠眨眼一笑:“你信不信,等把水灵儿的地图凑齐了,小贼若是再敢来,我就让他见识一下我的盖世武功。”
第二百五十五章 并肩无双
秋风轻徐。
心里沉郁的人受了秋风,分外萧瑟。
心情愉快的人赏了秋风,轻步扬歌。
藏宝图凑齐了两块,路上又有蔷薇儿这样的佳人相伴,白先生唱得放纵:
中秋月儿圆呀,我的妹妹呀。
葡萄珠儿甜呦,我的宝贝呦。
小红嘴儿香啊,我的心肝啊。
被窝窝儿暖哟,哥哥和你睡。
……
也许,还有些调调没唱完,白先生已被人摔了跟头。
蔷薇儿轻拂碧袖,星眸下视,冰莹一声:“白先生,我喜欢静。”
莲步凌波远去,倩影余余。
白先生翻身坐起来,无奈的苦笑,招呼一声:“白夫人,扶我起来。”
这样真好,他被人摔了跟头,还可以使唤白夫人。
而白夫人心里一阵叫苦,他怎么就从受万人敬仰的大侠,变成了别人的仆人了呢?
“我家蔷薇儿的功夫怎么样?”
白先生问的得意,似乎有意卖弄。
自己已受封为人臣,哪敢说主子半点不是?
况且,蔷薇儿刚才那一手小擒拿术,看似随意而就,实则巧中透劲。
当今武林,已少有人能将这一手耍得这么漂亮了。
所以,白夫人于情于理,也只能低头谦声:“蔷薇儿的功夫,端的已至化境,若是再进一程,恐怕就要成仙了。”
听过了夸赞,白大人轻步狂笑,侧头对白夫人一眨眼:“只因你没见识过我家水灵儿的功夫。”
娇生惯养的两位公主,冰清与玉洁。
听名字,都是清约婉人的,谁能想到各有一身好本领呢?
上午行脚悠哉,蔷薇儿与白大人似乎也不急着赶路。
时近晌午,腹肠已经辘辘。
侧方一片果园,正是瓜果成熟的时候,白夫人卖弄了几程功夫,取来了一捧香梨。
金灿灿的梨子,看上去,就让人喉头发紧。
以白大人的嘴馋性急,应该抓过来就吃,可他愣是生生忍住了。
将梨子拿到鼻子下面闻上一闻,香气四溢,白大人咂了咂嘴,又问白夫人:“昨天你见识了我家蔷薇儿的厨艺,你觉得怎么样?”
白米青菜,却能调出人间美味,白夫人不得不承认:“比起蔷薇儿的功夫,她的厨艺,更入化境。”
将梨子不舍的放回白夫人的怀里,白大人一声夸赞:“只因你没见识过我家水灵儿的厨艺。”
本以为女子的功夫与厨艺,练到蔷薇儿这种境界,再也无人能与之媲美。
听他两次夸赞,难道水灵儿似乎更胜一筹吗?
白夫人低眉轻笑,这人惯说言语轻狂,不足以信。
他不信,白大人又问了一个问题,不得不让他相信:“若不是要留着肚子饱餐水灵儿的厨艺,我又怎么会忍着不吃梨子?”
嘴馋之人若肯留肚子,你最好相信他的话。
时过晌午,前方飘来一阵水香。
水确实是有香气的,只要你是懂水之人。
扬州城有美誉,被称为运河第一城,有水也并不奇怪。
河的对面是连绵青山,河面上有人划船。
远山长水,碧波小舟,一副人间美景。
白大人将两指围成一个圈儿,撮到嘴里,打了个响哨。
引得船家回头时,白大人举臂招摇:“船家,来摆我们到山那边,有钱赚呀!”
钱?哪来的钱?
六口棺材的金子当钓饵用了,从柜上拿的银子被打成粉沫了。
大侠也脱下了血衣,再也没办法用招牌混白食了。
管他是不是顺口胡说,船家总是不知道的。
调转船头的时候,蔷薇儿突然飘飘起身。
也没见她微屈膝盖,她已凌空踏波。
绣鞋点在水面上,涟漪都没有泛起。
若说蜻蜓三抄水是轻功的绝顶境界,只因你没见到蔷薇儿踏水而行。
船头刚刚好调转过来的时候,蔷薇儿已立在了船首。
绿袖昭昭,碧罗裙角,一副仙子凌风的美丽。
白大人立即搭了一条臂膀,挂在白夫人的肩上,嘴角扬笑:“白夫人,快背我上船。”
“若是我自己,也许可以凌波踏船,若是背着白先生,怕咱们俩会一起掉到水里。”
他说得是实话,虽然现在脱了血衣,也被人叫做白夫人,但他依然是天地间唯一的大侠。
也许,他跃上船首的姿态,并不如蔷薇儿那样如仙如画,却总是能露一手轻功的。
但若加上白大人,怕是在水面上,一步都踏不起来了。
船家熟悉水性,御船如飞,几浆之间,已将小船荡到了河岸边。
在这么近的距离下,白夫人纵身起跃,带着白先生一起落到了甲板上。
秋风弄情,小舟泛波。
船家舞起单浆,将小船稳稳的送到了河中央。
本应起浆荡波不断,船家却停了手,将蓑笠压得更低。
“淡淡正事吧。”船家轻轻一句。
“贼绺子,要吃翻白吗?(江湖小贼,想劫水上的财吗?)”白夫人一声大喝,单手成爪,抓向船家的咽喉。
有冰清公主与护国公大人在旁,闫箫寐似乎更卖力气,爪上注满了内力。
船家瘦小,一副不胜瀛风的模样。
厉爪来时,船家却从容不迫,转腕之间,将木浆递向了白夫人。
白夫人这招出得太快,是有意要取了船家的命去的。
变招不及下,木浆被白夫人抓了个粉粉碎。
原来这船家懂武功!
白夫人收了招式,冷笑一声,若他是武林中人,必是听过我的名头的,若他没听过我的名头,我们以三对一,他也奈何不得我们。
我众敌寡,利势在手,白夫人挺起胸膛,对船家抱了个无礼拳:“合子上的朋友,在下栓子蔓儿。(本地的江湖朋友,我姓闫。)”
“听不懂你说什么。”
不懂切口?
初入江湖的小毛贼,也敢单人独舟,在河面上做人头买卖?
白夫人双手成掌,捧在胸前,立时就要使出上等功夫。
看也不看他,船家轻轻一声:“下去吧。”
只是随手一扬,船家的粗布袖子下,打出了数点流星,刺向白夫人的周身大穴。
不下去也不行,船上空间狭小,流星又来得太快,避无可避。
所以,白夫人跳了河。
他刚刚入水时,船家又扬起手要打,却被蔷薇儿喝住:“水灵儿,他不是落水狗,是我们刚招收的家臣。”
“哦?”
水灵儿耸了耸肩,摘下了蓑笠,调皮的一笑。
秋风扶摇青丝飘飘,她终于露出了女儿的娇美。
对蔷薇儿眨眼一笑时,姐妹两人,是并肩无双的美人。
第二百五十六章 安稳觉
秋风水凉,在这种天气下跳入河中,并不是什么好滋味。
听到了蔷薇儿唤那船家水灵儿,白夫人不禁苦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