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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摇羽扇,那么做作,偏得拿捏出一副帅气临风的姿态。
逗得颜笑眉咯咯几笑,挽起小哥哥的手,对白无常吐了吐舌头:“俊逸无双这种词呢,天地间,只有我小哥哥才配得上。”
面对小女孩儿的骄傲,白无常也学她的样子,吐了吐舌头:“大姑娘家家的,不害臊!你小哥哥天下第一,行了吧?”
“本来就是!”她得意的扬起下巴。
和颜笑眉逗过了两三句,白无常笑问黑君:“小爷的九只大鼓,终于把阎小妹敲疯了?”
斜他一眼,黑君轻问:“你替她拿回了力魄?”
“命在人手,不得不为。”一声苦叹,白无常低下眉目,轻笑:“小爷可别怨我替她做事。”
“我只嫌你手脚太慢。”微起双目,冰冷一声:“我已等不及她双十界满了。”
颜笑眉听了个迷迷瞪瞪,抬目乖问小哥哥:“你们在说什么暗语呀?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你真的不懂?”白无常笑得几分深意:“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说给你听。”
“无聊之事,不必再讲。”
黑君阴冷一声,挡住了白无常的话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畏惧黑无常的手段,白无常果然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有颜笑眉的时候,永远也不会冷场。
黑白君无言相对时,颜笑眉又对白无常笑:“猪头,你看没看出来我小哥哥哪里不一样了?”
仔细端量过黑无常,白君耸了耸肩,一声无奈:“冰冰冷冷,木木讷讷,哪里不同?”
“我小哥哥的眼睛更亮了,更好看了!”不顾丑态,十足的白了他一眼:“这么明显你都看不出来,真是个瞎的。”
谁让你说我小哥哥冰冷?
谁让你说我小哥哥木讷?
活该骂你。
“我又不像你那么不害臊,整天盯着男人的眼睛看。”
若论斗嘴,他能奉陪九千年。
又被他说红了脸,颜笑眉啐他一口后,微微皱眉:“听小哥哥说,是在我身体里的那副魂魄,给他治好了眼睛……”
说到这里,又撇了撇嘴,好像有几分吃醋,酸酸一句:“她对我小哥哥真不错。”
白无常又笑,似乎在笑她的小心眼儿。
“她对你也不错!”颜笑眉瞪了白无常一眼,从小小袖口里掏出一张字条,跑出两步,塞到他的手上:“这是她特意留给你的,你慢慢美吧。”
字条成卷,居然是幻霜做纸。
徐徐展开,彩雪做墨。
字迹娟秀,像仙子留书。
只有简简单单几个字:白无常,勇魂,最勇之人。
“猪头,她写得到底是什么意思呀?”见他读过了字条,颜笑眉好奇的睁大眼睛。
将字条揣入宽袖,白无常扬起眉毛:“她夸我有勇魂,是世间最勇之人。”
“她夸你这个猪头?”颜笑眉偏偏要和他斗嘴,故意拿出一副不屑:“我才不信,就是你自作多情。”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白无常也拿出一副不屑:“有人爱冰冷木讷之人,就有人爱世间最勇之人。”
“大男人欺负小女孩儿,不要脸!”颜笑眉啐他一口。
“小哥哥!”转身又晃起了黑无常的手,甜甜腻腻:“他这么欺负我,你也不帮帮我。”
“真肉麻,牙都酸倒了。”白无常捂着腮帮子,再逗颜笑眉一句。
逗过后,自掌底印出一颗明珠,轻笑:“来而不信非礼也,她对我赠书说爱,我对她还珠言情。”
他句句调戏,毫不脸红。
轻轻放开手,明珠飘飘,被冬风送到颜笑眉的手里。
“这是什么呀?挺好看的。”将明珠拈到眼前仔细端量,映亮了颜笑眉的双眼。
“你们继续闹着玩吧。”白无常转身踏雪,自顾笑语:“有鼓声的时候,嫌这里太吵,没鼓声的时候,嫌这里寂寞,我好像搞懂了一些事,又好像没搞懂这些事,我也越来越搞不懂自己了。”
他离开时,颜笑眉收好了明珠,又继续与黑无常耍赖,偏要他说回跑雨的那个故事,是第一个人蠢,还是第二个人蠢?
有她的时候,永远也不会寂寞,不是吗?
长城如龙,护佑着中州华夏。
内外两重天。
长城内自称礼仪之邦,长城外皆为蛮夷之地。
蛮族皆传我华夏黄金铺路,银器作碗,无人不想将它掠夺一空。
初冬清晨,长城凝霜。
敌国兵卒又在城外叫骂,鼓声震天。
骂声刺耳,侮辱了我华夏祖宗十八代。
烽火台上,早有几员战将血冲颅顶,恨不能将刀柄攥碎。
只要总兵一声令下,立即冲出城外,杀他个酣畅淋漓。
可是,总兵的令,不是迎敌的令,是守城的令。
第二百八十八章 鼠胆之人
从军者,无一不想如鹰,誓要雄霸战场。
血染战袍,战死沙场,这是军人的荣耀。
此刻,守卫在长城上的将士们,却只能强忍怒火,听着蛮子们如滚雷般的辱骂声。
因为总兵大人下了死令,任谁也不许出城迎敌。
几千张硬弓架在城沿,火石滚木堆在墙边。
凭着这些冷箭滚石,已经挡住了蛮子们的六次强攻。
守城固然有效,但是,为大将者,龟缩不出,只能任敌笑骂,不免窝囊。
当班副将,探视城下的蛮夷旌旗,重重的砸了一拳城墙,恨声满腔:“朝廷不应该派一个念书的来做总兵,害得我等只能缩着脖子让人骂,好让人恼!”
旁边的校尉一声轻叹,无奈的苦笑:“一个不会提刀的总兵,怎么敢出城应战?恐怕见了血会晕吧?”
副将无心再听蛮子们的叫骂,转身与校尉双双走下烽火台。
满目望过去,沿着城墙内,两排兵卒均已架好了弓箭,滚木雷石俱全,也不缺引火之物,心里稍有安定。
叮嘱好了兵卒们,副将转头看校尉,挤出无奈:“喝一口窝囊酒?”
“兵临城下,饮酒就犯了军法,你敢?”
“总兵要是问我饮酒之罪,我倒想问问他,畏战不出,该判什么军法?”
校尉点了点头,苦中作乐:“窝囊兵喝窝囊酒,这口酒,看来我不得不陪你喝了。”
总兵也知道将士们心中有恨。
对蛮子们有恨,对他也有恨。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颜嵋孝不懂武功,不会兵刃,不善骑术,不熟领兵,但他却懂阵法。
城下蛮子们打扮粗野,兵刃粗笨,看似杂乱无序,其中却暗藏杀机。
蛮子们的军中一定有高人布阵,因为他们排出了五百阵法。
五百阵法不是五百个阵法。
它只是一个阵法,只不过,它的名字叫做五百阵法。
据说,由大能者鬼谷子所创。
鬼谷子是世外高人,一共收过五百个弟子。
其五百个弟子中,能人倍出,无一没有搅闹天下的本领。
五百阵法,是鬼谷子从他五百个弟子身上所悟,集毕生精力所创的终极一阵。
不可能授予旁人的五百阵法,怎会被蛮夷所得?
颜嵋孝百思不得其解。
他虽然相出了五百阵法,却没有破解之道,固而坚守不出,只能任凭蛮子们猖狂叫骂。
蛮子们骂也就罢了,可是,如今,连自己的兵士也对自己不屑一顾了。
唉,罢了吧,他们哪懂五百阵法之凌厉?
背后骂就骂吧,谁让我是个书生将军呢?
身上连一道伤疤都没有。
心里苦叹过后,喝足了茶,使劲搓了搓脸,颜嵋孝又提笔勾勾画画。
这些日子,他不知道画废了多少纸张,全是在演算五百阵法的机要。
但鬼谷子是大智慧者,他的终极阵法,又岂能是被人随随便便就推算清楚的?
算不出,也要算。
无论如何,总要找出其中破绽,否则,我华夏岂不早晚沦于五百阵法之手?
又画废了一张纸,撕了它。
提笔蘸墨时,副将闯帐。
他提了一壶酒,满面通红,进了将军帐,就将自己的头盔摔在地上。
看到颜嵋孝舞文弄墨,副将扬起虎眉,眼里透笑,豪问一声:“颜总兵,好雅趣,是画仕女图,还是画春宫图?”
他哪里是来问画,分明是来踢营的。
将笔架好,颜嵋孝低声皱眉:“何副将,你喝多了茶,回营休息吧。”
茶?
何副将明明一身酒气,颜嵋孝却偏偏说他喝多了茶。
这是有心不问他的阵前纵酒之罪。
何副将却不领情,仰天大笑:“本将喝得是酒!”
“只要箭石齐备,少饮无妨。”颜嵋孝低声,再退一步。
“本将饮酒,从来都要喝饱!”何副将摇摇晃晃,逼近颜嵋孝的龙虎案。
何副将坐在案前,将配刀摘下,拍在颜嵋孝的眼下。
颜嵋孝不动声色,任何副将醉笑。
他当着总兵的面饮酒,一口气喝光壶底,再将酒壶摔碎。
大手探过龙虎案,揪住颜嵋孝的衣襟,醉说狂言:“喊人,喊帐下侍卫来抓我!”
被他抓得狼狈,半个身子伏在案上,颜嵋孝浑然不解:“何副将,你这是何意?”
“问我以下犯上之罪,然后将我斩首示众。”
他是不是醉疯了,怎么竟说些孩子话?
可是,聪明如颜嵋孝,他已懂何副将的心意,只有苦叹一声:“若将你的首级挂在烽火台上,必能整肃军纪,兵士们的士气也会高昂。”
说过了何副将的心底,颜嵋孝摇了摇头:“可是,我依然不会下令出城迎敌。”
“为什么!”何副将喝问,拧起浓眉。
“蛮子们的军中有高人持定,他们的阵法太过玄妙,我军若出,不能生还。”
“是你怯战!”何副将大手一推,将颜嵋孝推倒在地。
“蛮子穿戴不齐,兵刃不齐,刀马不快,毫无军纪!”何副将满声不屑,几声蔑笑:“是你怕了,才胡说什么高人阵法,灭我势气!”
颜嵋孝唯有一声长叹,不再言语。
我说了又有什么用?该不信还是会不信。
“为大将者,宁可死在敌人刀下,也好过被窝囊死!”
何副将的眼睛已红,声音里注满恨意。
我又何尝不想与蛮夷大军厮杀一番?
但明知敌强我弱,怎能鲁莽行事?
“何副将。”颜嵋孝坐了起来,整理好衣襟,慢声细语:“我们的兵士,是活生生的人,他们有母亲,有妻子,有孩子,有兄弟,有姐妹,如果明知出城是要他们送死,我怎能下令开城?”
“总兵大人说得好动情。”何副将依然蔑笑,扬起下巴:“我看是总兵大人惦记老婆孩子热炕头,不敢迎敌吧?”
说什么都是错,何必再多说?
颜嵋孝起身,绕出龙虎案,径直走出大帐。
何副将胸膛起伏,拔出配刀,劈掉了总兵龙虎案的一角,破口大骂:“城外有敌你不敢战,我犯了军纪你不敢罚,有你这般鼠胆之人当道,国家怎能不亡!”
人已远去,骂声未绝。
鼠胆之人?
颜嵋孝低头苦笑,算了,随他说吧。
第二百八十九章 阵魂
负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