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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枚金钩,已被和尚纳入掌心,和尚撕下僧袍的一块布,将金钩包好,再次舞袖,将小包袱隔空送还夜兰手。
流云袖!
这是修行人的独家秘技,专克暗器之功。
今日的祥罪和尚,与昨夜的九臂蜘蛛,功夫已经判若两人。
没有人能在一夜之内,从高手入化境,九臂蜘蛛当然也不能。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昨夜的九臂蜘蛛在装,用性命之忧在装。
夜兰手不必再出招,高手之间的较量,往往只在一招间,见出高下。
她已承认,她实在不是祥罪和尚的对手。
他又为何要冒险如此大的风险,将夜兰手诱入藏经阁?
“我昨晚救了你的性命,你可不能恩将仇报。”
见夜兰手不再有动作,心知他不是祥罪和尚的对手,肖没盐横出一步,挡在夜兰手前面。
脚步还未站稳,他身体突然打了个旋儿,原来又被夜兰手扯到了后面。
“小僧没有恶意,不必慌张。”祥子双手合十:“两位施主都能舍己为人,是善莫大焉,必能得无量福报,善哉,善哉。”
依然夜兰手的功夫,虽然斗不过祥罪,但若要全身而退,也并不是太难。
可是,此时身旁有俏郎中,夜兰手怕是不能同时保全两个人。
夜兰手将袖子里所有的金钩,都悄悄拈在指间,若有危急时刻,可以鱼死网破。
“三十年前,有一桩离奇大案。”
祥罪苦叹一声,娓娓道来:“船顺镖局的吴牙虎,运送波斯国宝刀,丢失在水鬼愁的江面上。”
夜兰手与肖没盐实在太年轻了,发生这件事的时候,恐怕她们的娘亲,也只在青春少年时。
所以,祥罪将这件事情讲得很细。
说过前情往事后,祥罪仍然不解。
无牙虎在丢刀之前,只为妙音大师上过祭香,若说他监守自盗,他已经以死明志了。
当时跟随他的金嘴蟾与铁臂鳌,如今也已化作尘土了。
江湖上从未听说,他们在生前亮出过宝刀。
船上的僧人,都是为妙音大师送祭的,修行人本就心底清明,又值大悲之时,谁也不会偷这把刀。
那么,这把刀,究竟哪儿去了?
“难道僧人之中,就一定没有贼吗?”夜兰手冷视祥罪,似乎话里套话:“三十年前,不也有贼混入寺庙,以躲避律法制裁吗?”
“女菩萨说的有理。”祥罪低首,轻轻一笑:“不过,船上若有偷刀贼,我一定知道。”
复又抬头,苦叹一声:“因为当时,我就在船上。”
“哼,我懂了。”夜阑手轻蔑的一笑:“你混在船上,也想偷刀,却没想到被别人占得先手,所以耿耿于怀。”
说过当年,再说今天:“你出家这么多年,是不是觉得刀在寺中,终有一日会被你发现,然后就能随手可得了?”
偷惯了的人,怎么会出家?
终于一切真相大白了。
“我在船上,是为了给妙音大师送葬,那时,世间已经没有九臂蜘蛛了,只有祥罪和尚。”祥罪几度感慨,说出鲜为人知的秘密:“妙音大师亲手为我剃度,我是他的关门弟子。”
祥罪恭恭敬敬的深施佛礼,语音意真诚:“我师父他老人家在成佛之际,居然有贼人作乱,我若不能查明此案,死也不能瞑目。”
“原来你诱我入藏经阁,是想让我帮你查案子?”夜兰手轻笑反问:“你真的觉得我会答应你?”
“女菩萨想错了。”祥罪摇头,看着俏郎中:“我想求的是肖施主,并不是女菩萨。”
事情实在出乎意料,原来俏郎中才是他的真正目标。
他故意重出江湖,盗取金灵芝,为的是让夜兰手抓他。
他故意伤在夜兰手的金钩下,为的是让肖没盐救他。
他假意先杀肖没盐,再送金灵芝,是为了让夜兰手抓住俏郎中。
夜兰手要抓九臂蜘蛛,就会胁迫俏郎中引路,而肖没盐恰好会蛊术,可以追到九臂蜘蛛。
那么,最后的结局果然在祥罪的预料当中,肖没盐就站在藏经阁里。
祥罪和尚,计打连环,毫无疏漏,实在让人赞叹!
赞叹之余,也不禁让人感慨,此计看似周全,实则有险,共有三处。
第三百六十三章 一身本事
从万丈悬崖坠下,无论下面是水还是沙,亦或是最软的棉花,人都是活不成的。
林竹儿纵下了悬崖,却活了下来,因为她坠入了一副臂膀。
这副臂膀并没有硬接林竹儿,而是顺势而为,缓缓的卸去了坠势。
所以,林竹儿连轻伤都没有受。
提到救她之人的名号,女人双手合十:“救我之人,正是妙音大师。”
此话也许可信,能救下坠崖之人,而又不使其受伤,这需要绝顶武功,这种高手,当世根本没有几个人,妙音大师绝对是其中之一。
凡事皆有因果,也许是前世林竹儿种下了因,今世得到妙音大师的果报。
尽管死里逃生,林竹儿却没有半点喜悦,她仍然想寻死觅活。
“你跳崖是因,我救你是果,这段尘缘已了。”妙音大师与凄哀的林竹儿说起佛法:“我救你是因,却没能得到你的果报,这是无果之因。”
林竹儿听不进去因果,只求妙音大师容她自生自灭。
上天有好生之德,蝼蚁尚且偷生,妙音大师明知道她还要寻死,怎能放任她走?
可林竹儿却对妙音大师说:“大师不必再为我耗费心机,和尚庙里不能养女人,大师总要放我走的。”
为救下林竹儿的性命,妙音大师想出了一个办法:“我若不想让女檀越走,女檀越连方圆之地都走不出去。”
妙音大师与林竹儿打了一个赌。
他砍来了一些枝杈,围成了一个一人多高的树墙圆圈,将林竹儿引入圆圈之中,妙音大师说出赌规:“不许跃过枝杈,不许碰到枝杈,女檀越如果能走出这个圆圈,老僧便不再过问女檀越的生死。”
树枝被他堆的密密麻麻,约有四五层圆圈套在一起,林竹儿站在圆圈中央,环视四周,似乎密不透光,恐怕连只鸟儿也穿不出去。
面对这样的几层树墙,没有人能按他的规矩走出去。
妙音大师却笑说:“女檀越,如果随老僧一步,即可走出这方圆之地。”
妙音大师引领林竹儿,在枝杈中穿梭,几个折转之后,两人走出了树墙。
果真如妙音大师所说,没有一根枝杈,能沾到他们的衣角。
这简直不可思议!
聪慧如林竹儿,也想不透其中的奥妙。
“女檀越请看。”妙音大师指着峭壁上的一株草:“这朵岩黄连,是难得的好药材,老僧可以让女檀越不用攀爬,就能取下这株草。”
这朵岩黄连生在几百丈高的地方,峭壁之险峻,犹如刀削,除非是神仙,否则谁也不能将人送上去。
林竹儿当然不信,妙音大师就又和她打了一个赌:“若老僧能够做到,希望女檀越放下轻生的念头。”
妙音大师砍倒了很多树,用树皮编织成数十条软绳,再将这数十条软绳,结成一根长绳。
挥袖奋力一甩,将长绳抛向长在峭壁上的一棵树,长绳绕过了树,垂下一端,妙音大师用这一段将林竹儿捆在其中。
林竹儿豁然明白:“大师是想拉住另一端的绳索,将我吊上去?”
“这也许是个办法,不过太简单了些。”妙音大师颔首微笑,将绳索的另一端,七折八拐地捆在几棵树上。
也不知道他将绳索拧了几个劲头儿,讲大树都勒弯了腰,当妙音大师松手之际,林竹儿像离弦之箭,拔地而起。
不多不少,正好停在离岩黄连的举手之间。
林竹儿摘下岩黄连,妙音大师砍断绳索,本以为会一坠而落,却没想到绳索好像带着劲力,缓缓的将林竹儿放了下来。
送林竹儿上峭壁,再落下来,妙音大师只做了两件事,放绳索,再砍断。
这确实比林竹儿想的吊上去的办法,不可同日而语。
妙音大师将岩黄连置在地上,对林竹儿轻笑:“这朵岩黄连没有手脚,老僧却能让它跟着我走。”
他越说越玄了,林竹儿怎样都不会相信。
妙音大师说出了第三个赌约:“如果老僧能做成此事,希望女檀越肯学老僧的本领,将先人的智慧传承下去。”
说完此话,妙音大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盒子,打开盒子,爬出上百只蚂蚁。
妙音大师对蚂蚁打了几个手势,转身就走,蚂蚁们立即抢上岩黄连,扛在肩上,紧紧跟在妙音大师的后头。
妙音大师用阵法,匠心与蛊术,三赌成约,断了林竹儿自杀的念头,并收了她做弟子。
和尚并不是真心想收一个女弟子,只想等她过了大悲之时,套问出她的家世,想将她送回家中。
也许是林竹儿读出了妙音大师的用意,无论妙音大师怎样巧问,她都不肯提自己姓名半个字。
林竹儿不好武学一道,却对匠心巧手,蛊术阵法兴趣浓厚。
初窥门径后,一发不可收拾,竟真的钻研了进去。
她只当自己死后重生,没必要再记住伤痛,却事与愿违。
过了两个月之久,她发觉怀了身孕,自己偷偷配了些草药,想流掉这个孽种,却在熬药的时候,被妙音大师发现了。
妙音大师精通药石丹草,只闻到了味道,就知道林竹儿经历了什么。
既然已有了师徒缘分,再加之妙音大师是佛家弟子,便与林竹儿直言:“杀骨肉如同杀父母,子女婴儿没有罪,切莫行下业障。”
林竹儿受了妙音大师的规劝,再过八个月,诞下男婴。
可怜她心结未解,无论如何也不愿意面对自己的亲生儿子。
母子相对,每日生哀声叹气,终有一日,林竹儿大病一场,水米不进。
若是长此以往,必定久郁成疾,怕是再难挽回局面,妙音大师无奈之下,将男婴托付给自己的俗家亲戚。
林竹儿痊愈后,又舍不得自己的亲生骨肉流离人间,便想给他一身本事。
于是,在他四岁,还不能记事时,林竹儿将他从妙音大师的俗家亲戚手里偷了出来,由神秘人抚养教导。
这是几段渊源与因果,一晃即过,恍若如梦。
女人对夜兰手说了二十年间的前情往事。
夜兰手当然仍可以怀疑女人说的是故事,却没有这个必要了。
没有哪个女人愿意承认自己生下恶人的孩子,尤其是像她这么漂亮的女人。
“可是,娘你明明姓林,为什么要给我起名叫肖没盐呢?”
林竹儿轻轻一笑:“因为娘在少女时,绰号小美艳,所以给你起的一个音似的名字。”
第三百六十四章 在天之灵
从来美人多难,自古江湖难行。
古往今来,被赞誉过武林第一美人的,似乎都有波折。
林竹儿偷出肖没盐,由神秘人抚养,起初并不是因为骨肉情难舍。
他想给肖没盐一身本事,待他长大后,要他亲手折磨死陶不遇。
她想在陶不遇临死前,告诉陶不遇,肖没盐是他的亲生儿子。
她想亲眼看一看,当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