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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的酒量足够好。”玄武蛇凝起冷笑:“我打算和你喝三千碗。”
“白君安达,不要担心,他有兄弟,你有安达!”
苍狼白鹿怕白无常受了玄武龟蛇的欺负,应声出战:“咱们仨捆在一起,喝趴下他们俩!”
“别说这些废话了,快去,快去!”济癫和尚的酒兴已起,几乎流出口水:“我知道哪家店的酱狗腿最好吃。”
说完这句话,他拔腿就走,招呼众人跟上。
看着大家踏步而行,白无常拍了拍脑门儿:“我不是怕拼酒,是怕这一场酒喝下来,喝光我几百年鬼使的俸禄。”
森罗宝殿,煞气十方。
牛头马面,位立两厢。
殿里森压压的挤满了执刀鬼卒。
鬼卒中央,婷婷立着孟女,依旧风姿万千,星眸樱唇。
阎罗君王,面目铁青,胡子已经被气乍了毛,点指孟女的手,也已经颤抖:“我待你不薄,在丰都城里,你说一不二,为什么还要叛我?”
孟女巧笑,柔柔的反问:“你弄这么多鬼在这里做什么?你觉得他们能挡住我?”
孟女的声音甜腻,又惹阎罗一阵心悸。
马面善于攻心,知道此时正是机会,横出一步,劝说阎罗:“我早就说过,女人不可信,可我主偏要偏袒她,终于养虎成患,不过,此时杀虎,却也不晚!”
有马面的这一番话,牛头立即暴怒,横起钢叉,冥音破天:“泼妇,死到临头,还不求饶吗?”
“凭你们?”孟女几声脆笑,完全目中无人:“真是笑话!”
牛头举叉就劈,却被马面用钢枪挡住,他狠狠瞪了孟女,回头对阎罗怒表忠诚:“我主今日不杀孟婆,怎能平息丰都众怒?”
“是重怒?还是你们两个怒?”孟女素手婉转,变换一把风秋千,自在的坐在其中,完全不在意身前的险情。
“我敢进森罗,不怕有人杀。”孟女闭上双眼,嘴角扬笑:“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在这片羽毛落地前,无论谁想杀我,我都不会还手。”
说话的同时,在指间幻化出一片红色的羽毛,轻轻抛向风中,任它自在飘摇。
羽毛游荡,在阴风中打着盘旋,孟女一直紧闭双眼,自在安然。
她越是安静,别人越怕,所有的鬼卒,都躲着羽毛,生怕它落到头上。
牛头受不了孟女狂妄自大,几次想刺出钢叉,都被马面的钢枪绞住了。
森罗殿上,一切自有阎王定夺,君王不下令,旁人何须平白受险?
阎罗是地府的君王,君王自有君王的城府,有泰山崩于面而不变色的气度。
所以他一直看着这片羽毛盘旋,直至飘落。
“好一群脓包!”孟女睁开双眼,笑看万千鬼卒:“从现在开始,谁再想动手,我杀人不留情。”
“不是我杀不了你,而是你实在生得好看,可以留着养眼睛。”阎王笑说一句,为自己找回面子:“说说吧,在丰都城里,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今天为什么来闹森罗殿?”
“我来为小妹要一座妹君宫。”孟女轻笑,说出来意:“排场,要大过你的森罗殿。”
“小妹到底许给你什么好处?”阎王想不通,问出心底疑惑:“她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孟女的笑声如银铃,跳下风秋千,走向殿外,留下冥音俏笑。
“小妹是美丽的女人,而你是丑陋的男人。”
阎王仔细咂么过孟女的话,自顾欢喜的笑了。
难怪她一直对我无情,原来她是喜欢女人的怪种。
第三百五十五章 肠穿腹烂
人间帝王,建一座宫殿也许需要几年,高耸华丽的,也许需要几十年。
神仙鬼怪建宫殿,只需要挥一挥袖子?
别傻了,哪有那么容易?
用法术建出来的宫殿,只是幻像而已。
地府里在破土动工,阎罗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答应给小妹建一座妹君宫。
气得牛头几乎砸坏了自己府里的所有瓶瓶罐罐,马面干脆把官服一脱,终日窝在床上醉生梦死。
窝囊呀,窝囊!
黑无常砸过地府,没有受到半点惩处。
阎小妹想抢丰都城,此时却大张旗鼓的建起了宫殿。
这种狗屁规矩,没人能够信服。
规则并不是讲道理,而是由强者说了算。
天庭,人间,地府,都是这个鸟样。
有人愤愤不平,就有人兴高采烈。
建妹君宫的鬼卒们,倒是很高兴。
平日地府里发了横财,一文钱都不会分给他们,妹君出手大方,还没动工时,一人分了一锭金子。
妹君说,这只是见面礼,等宫殿落成了,谢礼要比一锭金子丰厚得多。
小妹真的不像一个君王,她有时会换上鬼卒的衣服,混在工地里,和大家一起扛木头,玩儿的不亦乐乎。
孟女说过她不知道多少次,你还有一点君王该有的孤傲清冷样子吗?
小妹淡然一笑,我从北冥雪山里出来,就是想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在人多的地方凑凑热闹,就是我喜欢做的事。
如果任谁寂寞了万万年,也许会和小妹一样,再也不愿意回味孤独的滋味。
黑无常没有要回颜笑眉,也没有等到他的决战,当然不会放过阎小妹。
他在追,小妹在躲,混进万千鬼卒里,在俏脸上抹上泥,确实让他难寻。
黑无常不愿意陪她玩这种无聊的把戏,干脆每日行踪不定,又如往常一样。
宫殿早晚会落成,你早晚会坐殿,该找上你的,你躲不了。
地府里想算旧账的,不止阎小妹和黑无常,还有魍电与孟女。
深夜,冷风,香闺,热茶。
焚上一炷香,孟女在巧手烹茶。
茶香飘渺,芬芳满堂,孟女低眉轻笑:“既然来了,就别藏着,我没兴趣和暗地里的老鼠说话。”
堂内飘雪,魍电负手而立,像一朵高贵的雪莲花。
孟女注满两杯茶,一杯自饮,一杯推向桌沿,饮茶时,几分冷艳:“是我先问你,还是你先问我?”
丰都孟婆,是三界中让人闻名丧胆的角色,魍电丝毫不惧,冷冷一哼:“谁才是暗地里的老鼠?”
“魍电,你能有今日,在地府里任职,别忘了饮水思源。”孟女眉目阴冷,泼掉残茶,嘴角冷笑:“你难道忘了,你在受职前,答应过我什么?”
“我答应过你,肃清妖鬼,还人间清明。”魍电转头,冷视孟女:“我还答应过你,只要黑无常做事有违公道,我就取他人头。”
“好,既然你一切承认,咱们就好说。”孟女再添新茶,徐徐慢饮:“可你那天做的,和你现在说的,好像大相径庭。”
“只因黑无常不是你说的卑鄙小人!”
魍电目光如炬,戳破孟女的谎言。
我见过韦陀和昙花仙子,听他们说过黑无常的故事。
在他们的嘴里,黑无常是真好汉,在你的嘴里,黑无常是伪君子。
我要你明明白白的说一句,我究竟该信谁?
她问的贝齿切切,其实答案早已在心中。
“是白无常安排你去见的韦陀和昙花仙子?”孟女饮尽茶底,自顾一笑:“其实我多余一问,除了这个混子,不做第二人想。”
孟女婷婷起身,眉目流转,背对魍电。
真好汉与伪君子,本来就是一线之隔。
他插手人家的情事,让佛前驾下出走护法,只顾自己的英名,不顾地府会受连累,在我看来,就是伪君子。
韦陀与昙花的好事被他促成,自在的游历天地间,不受任何拘束,当然说他是真好汉。
“他们对你说的没错,我对你说的也没错。”孟女轻轻笑,徐徐转过身:“该信谁,你自己选。”
“你不必巧舌强辩。”魍电冷哼:“从今天起,我一个字都不会信你的。”
“哦?”孟女在指尖捻起一朵红花,扬起眉目:“那我留你在地府何用?”
红色鲜艳,是让人喜庆的颜色,但孟女手里的红,是让人恐惧的剧毒。
魍电脸上没有丝毫恐惧,只有冰寒冷笑,她垂下手里的皮鞭,等着孟女出招。
孟女轻巧的扭动手指,将红花转得像一叶小风车,放在鼻尖下,轻轻嗅着花香。
看上去如此宁静的时刻,只需一个小小的动作,也许就会有人命丧当场。
这是一场赌上性命的输赢,却永远也没有人知道答案了。
因为性命攸关时,白无常闯了进来,进来就是手舞足蹈,欣喜若狂,嘴里连声的叫着干娘。
“我看到正在建的无常殿了,简直比森罗殿还大。”他抓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缓了一口气,对孟女扬起笑脸:“拜干娘所赐,等我的宫殿建好以后,我一定为干娘留一个房间。”
孟女捻碎红花,反手打了他一记头,招摇坐下,嘴角冷笑:“那不是你的无常殿,是妹君宫。”
“啊?”白无常恍然大悟,跌坐在椅子上,脸上扬起苦笑:“干娘,那我的无常殿建在哪?”
“你坏我大事,这笔账,我没找你算,就已经是念着母子情份。”孟女狠狠瞪他一眼:“你要是想要无常殿,就自己去跟阎王说吧。”
“可干娘明明答应过我的。”白无常满脸委屈:“你这不是玩赖吗?”
斜了他一眼,孟女笑得更阴险:“我玩赖的岂止这一件事,霜漫之毒和孟婆汤一样,压根儿就没有解药,你老老实实的等死吧。”
白无常愣了一下,随即大笑:“你我母子情深,干娘怎么舍得害我性命?霜漫之毒,不过是干娘和我说的一个笑话吧?”
他还在笑,孟女的声音却越来越冷:“你尽管笑,等你肠穿腹烂的那一天,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第三百五十六章 冰语如锥
为了北冥雪山,白无常几乎跑断了腿。
转了一大圈之后,事情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只是地府又回到了最初,兄阎魔与妹阎魔并称君王。
妹君宫建成了。
金碧辉煌,气势磅礴。
今夜,小妹邀请了妹君宫的第一位客人,黑无常。
小妹很有把握,黑无常一定会来,因为她对黑无常说,今晚她把颜笑眉还给黑无常。
黑无常如约而至,踏步宫殿。
宫殿里四处烛火,走在其中,像穿梭在满天繁星里。
深处飘来香气,酒香与菜香交织在一起,不是凡俗的滋味,引得人食指大动。
走近一看,桌上摆了八只大碗,每个碗中都盛满了香喷喷的菜,鱼肉俱全,还有几坛美酒相伴。
“小哥哥,你来啦?”
是颜笑眉欢快的声音,她从黑暗中走出,挽起黑无常的手,笑的泉水叮咚。
“小哥哥,你记没记得,在北冥雪山时,我说要给你炖八大碗。”
没错,颜笑眉的确说过这句话,而且将自己的厨艺夸了又夸。
看到眼前这八碗菜,黑无常相信她没说假话。
“小哥哥,人家为了你,在厨房里沾了一身烟火气,你笑也不笑一下,真是的。”
她说得有点丧气,但面对她的小哥哥,无论何时,她都很快会开心起来。
于是,颜笑眉推着黑无常,让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