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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虽然当时没打起来,事后却发生了更加严重的事情。在两帮人被拉开之后,陈少爷那帮人就离开了酒吧,正当大家都以为当晚的插曲已经结束时,没想到这时候小平头却跟了出去,继而又发生了这次的命案。
将酒吧门口的摄像头所拍摄的影像调出来查看,可以看到陈家少爷出了酒吧后就和他的几个朋友道别,在他的朋友们离开之后,独自一人往镜头右边走去,而这个时候小平头从酒吧里走了出来,在门口左右张望了一下便也朝右边走去,看样子应该是去找陈家少爷,两人都走出了摄像头拍摄范围,之后发生了什么就不得而知。
一直到此,小平头想当然的成为了头号嫌疑人。
张晋却感觉不太对劲。如同他之前所有的预感一样,这种感觉很奇特,没有根据也说服不了别人,尤其说服不了陈家父母。但是张晋本人对自己的感觉却很是信任,有的时候,他有着野兽一般天生的直觉。
要说根据也不是没有。首先,凶器还没有找到。据法医鉴定,陈少爷死于失血过多,腹部以及喉部被利器划伤所造成的大量出血,而这个利器很可能是比一般刀子更加细长的刀刃。其次,伤口附近有溃烂的痕迹,这个痕迹很奇特,至今法医还没有找出造成这种溃烂的原因。第三,死者的眼睛不见了,据法医所说,死者是在生前被人挖去了眼睛。很难想象像小平头这样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能下得了这种狠手,尤其当时他还喝了酒,虽然酒后容易冲动,但是这种冲动造成的后果很直接,常见的就是滚床单、打群架,严重些的就是直接拿刀捅人,很难做出这么精细残忍的事情。无论是伤口附近的溃烂还是眼睛被人挖去,这两点都没有对外公布,知道情况的就只有当时在场的警察和法医,就连陈家的人也就只有陈父一人知情,且还被告知在破案前不得告诉别人。
除去这些,让张晋认为凶手另有其人的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原因是他不觉得小平头是如此罪大恶极的一个人。他看人向来很准,通过几次的接触小平头给他的印象就是一个标准的纨绔子弟,会有一些纨绔的毛病,但是本质上却不是个坏人,并没有被他归为社会败类那一类,充其量也就是个有钱的2货。凶狠、残忍这一类的词语和小平头基本上是不沾边的。
凶手一定另有其人。
这样想着,张晋走到酒吧后门,那个发现尸体的地方。
酒吧后面是一条暗巷,又深又长,目前已经被警戒线所拦,以防现场遭到破坏。这里是两栋高楼之间的夹缝,宽不足两米,即使是白天光线也极暗,到处堆放着各种垃圾,空气中漂浮着一股异味,垃圾的酸败腐臭混合着尚未散去的血腥,嗅觉变得越发敏感的张晋不禁皱皱鼻子,这味道让他很不舒服。
从痕迹上看,陈少爷是在距离巷口处不到五米的地方遇害,随后被拖到巷尾,尸体扔在酒吧后门门口不远处的垃圾堆里。地面上残留着尸体的拖痕,张晋大致模拟了一下,应该是凶手站在尸体背后,双手抱住尸体腋下,后退着将其拖到最后放置的位置。整个现场并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这一点也不像是醉酒后的冲动行为所能做到的。
如果凶手不是小平头那又会是谁?死者身上的财物都完好无损,所以也不是被抢劫杀害。会是当时在场的其他人么?当时和小平头一起的两人也有嫌疑,但是通过监控摄像能看到,那两人是在小平头出来后过了一会儿才一起出来,一出门就在门口拦了辆出租车坐进去离开,后来也没见再回来,而据酒吧保安说,他们之前也没有从酒吧的后门出去过,除非他们坐出租车绕道巷子后面,但是刚才张晋以及查看过了,这是一条死巷,巷道尽头是一堵高高的围墙,以张晋的身手尚且无法翻越,更何况两个喝多了的富二代?所以这两人的嫌疑也基本上被排除了。至于酒吧里的其他客人或者保安、服务生,他们都没有最基本的动机,而且摄像头里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所以也不在考虑范围内,不过张晋还是会派警员一一拜访当晚所有的客人,以防有所遗漏。
剩下的就是那两个被搭讪的女孩子了。虽然在小平头的帮助下拜托了陈少爷一伙人的纠缠,但难免她们不会怀恨在心,在她们离去之后找人在巷口埋伏虽会让人觉得小题大做却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如果只是想出气,至于下这么狠的手么?张晋有些怀疑。按照他的想法,套个麻袋揍两棍子应该就足够了,两个女孩又没有实质性的损失,最多被人摸了两下占了点口头上的便宜,再说了,那个时间还待在酒吧的女孩本身也不会是单纯的小白兔。
思来想去,觉得自己钻进了死胡同,就好像他现在身处的暗巷一样,完全是一条死路。
从昏暗的巷子走出去,街上的阳光有些刺眼,使张晋感到一瞬间的晕眩。微眯起眼睛,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酒吧的大门。张晋皱起眉头,脸色沉了下来,想了一会儿,便抬脚跟了进去。
“你来这里做什么?”张晋一进门,开口便问。
“……”被突然的喝问吓了一跳,蓝彧立刻分辨出这恶劣的语气出自于谁的口中,眼皮跳了几下,僵硬的转头看向站在门口黑着一张脸的张晋,心里倍感委屈,尼玛怎么最近到哪都能遇见这个黑脸警察!
“问你话呢!”见对方半天不做声,张晋眉头皱得更紧,他总觉的每次见到这个律师都不会有什么好事,心里更加烦躁。
“这里是公共场所,所以我认为我没有必要回答你这个问题。”推推眼镜,蓝彧开口道。
“公共场所?哼,那是以前,现在这里是案件相关地,所以你必须回答!”其实张晋这种说法有些强词夺理,但是他自己并不这么认为,“或者,你想跟我一起会局子里慢慢说?”
“你没有这个权利。”冷静,淡定,和这种脑子里都是肌肉的人没什么好生气的。蓝彧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念。
“哦?是么?”张晋闻言冷笑,“你可以试试看我有没有这个权利。”
额头青筋直跳,蓝彧再也绷不住冷静自持的态度,用手指着张晋怒道:“你这个混混警察,信不信我告你滥用职权!”
“随便你,总之你要么现在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要么跟我回局子里再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你有选择的权利。”张晋不怒反笑,用力一握拳头发出“啪啪”的声音,威胁效果倍增。
蓝彧气的手抖,闭上眼深吸几口气,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
“方家家长委托我来处理他儿子的案子,所以我来这里调查情况。”挣扎了良久,蓝彧还是决定妥协。他相信,如果他不乖乖回答,这个黑脸警察绝对能做出把他直接拷回警局的事情,虽然事后他可以通过法律手段告对方滥用职权,但是他自己还得先受被关押的罪,算了,何必和自己过不去的硬是和对方较劲呢?他这就是典型的秀才遇到兵啊!
“切!”对方的理由很正当充分,这样张晋也没有立场继续阻止蓝彧的调查,只是他不知道,蓝彧目前还没有正式接受方家的委托。
“那么,张警官,现在我可以继续我的工作了么?”蓝彧耐着性子问道。
“……”皱眉看向蓝彧良久,张晋在心里仔细的思索着。
被张晋盯的心里发毛,蓝彧实在是搞不懂面前这人到底有什么毛病。
直到蓝彧忍不住快要开口时,张晋眯眯眼睛咧嘴露出一个富含深意的笑容,说道:“可以,你接着工作吧。”
第二十五章 尸体
第一次见到张晋的笑脸,蓝彧只觉得比他平时皱眉的样子更加可怕。
当一个人几十年来几乎都维持同一种表情示人,他的这种形象就已经深入人心。而当他某一天突然间换另外一个表情的时候,那给人带来的震撼不亚于看见一个活人现场表演变脸神技或者见到一个自己熟悉的人某天突然变性。
当然了,张晋也不可能几十年如一日的保持同一种表情,他又不是面瘫。只是他本身就不是个表情丰富的人,除了对自家亲人他会少有的流露出温情的一面外,对外人基本上都在严肃、很严肃、非常严肃、愤怒、很愤怒、非常愤怒这么几个表情中切换。所以当他在外人——尤其这个外人还是一向不怎么对盘的蓝彧面前露出类似微笑的表情时,可以想象蓝彧当时的震惊,以及,受到的惊吓。
尼玛,这黑脸警察想干神马!蓝彧在心底呐喊。
其实张晋倒真没想做什么,事实上他也就真的什么也没做,只是在蓝彧询问酒吧经理以及当晚上班的服务生的时候一直留在旁边旁听罢了。
当被人问话时旁边一直有一个脸色黑沉的男人盯着,酒吧经理和众服务生顿时表示鸭梨倍增啊。冷汗都滴下来了有没有。
另一个感觉到压力的就是蓝彧本人了,这警察什么意思?在旁边扮演背景么?他不需要啊!
“张警官……”实在是受不了,蓝彧艰难的朝张晋开口,“你要是有事你就先办,我可以等一会儿再问。”
“我没事,你继续。”张晋显然没有领会到对方想让他离开的这个意图。
你没事,我有事!无语了片刻,蓝彧觉得继续跟这个男人委婉下去压根没有用,只会让自己感到憋屈,索性直截了当的说道:“你在旁边很碍事,你这是在妨碍我工作,你要是没事就请先离开。”哪边凉快到哪去,总之别在这碍眼。
张晋闻言再次露出了笑容。这才对嘛,他平时最讨厌别人说话绕弯子,一点也不爽快,整天玩你猜我猜大家猜的游戏不累么?这个律师看来也不是让人讨厌到无可救药嘛。虽然这样想着,张晋口中却说道:“你干的你工作,我做我的工作,我还没说你妨碍警察办公,你好意思恶人先告状?”
蓝彧闻言差点一口血喷张晋脸上。这人就是摆明了不讲理。若论口才,身为律师的蓝彧绝对甩张晋好几条街,但是和张晋这种类型的人是没办法讲道理的,只要他认准了一件事,你就是摆出一百条义正言辞的理由,他也不会理你,该干嘛干嘛,所以面对张晋,蓝彧口才再好也毫无用武之地。
所以说,他最讨厌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了。蓝彧深吸一口气,决定将对方彻底无视,否则真的会被气死。
张晋默然不语的听着蓝彧将那晚的情况问了一遍。其实他并没有别的企图,只是想听听看蓝彧的问题里有没有什么之前他遗漏的细节。有时候,一个小小的细节便能决定一切。
但是很可惜的,张晋并没有听到什么更多的情报。不无遗憾的站起身,看来从这间酒吧里已经查不到更多东西了,他准备离开,想从其他方向下手调查。
刚走到门口,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张晋扭头对着蓝彧说道:“我现在去找法医,你来么?”
“额?什么?”蓝彧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说,”不耐的皱眉,张晋加重了语气重复了一遍,“我现在去直接查看尸体,你来不来?”
“哦,好的。”这警察是怎么了?居然会邀请他一起同行?太阳打西边升起来了?见张晋转身抬脚就走,蓝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