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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泼天的大雨,大到几乎什么都听不见,可偏偏,就是这个脚步声响的清清楚楚。
古月安站起身来到了栏杆旁,朝着街面上看去,有个和尚从长街的尽头走来,大雨已经完全淋湿了他的衣衫,他却还是不紧不慢。
这个和尚古月安认识,是个熟人,老熟人了,或者说,老仇人了。
那日他从姑苏城逃出,在破庙里阻截他的,正是此人,差一点,古月安就被这个和尚给害了。
这和尚走到了听雨楼下,一步跨入听雨楼。
古月安只听得一声阿弥陀佛,便再无声音。
之后又是陆续了来了好几人,他们都来到了听雨楼里,像是避雨,又顺便喝茶。
到的天彻底黑透了,大雨将整个世界倾覆的时候。
古月安将一壶酽茶已经喝干了,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对着谢雨留道:“来吧,走一趟吧。”
谢雨留点点头,站起身,却是不知道为什么把桌上唯一一根檀香点着了插在了香炉里。
第三更。
睡觉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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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早安。
第七十一章 【人死灯灭】
秋风秋雨愁杀人。
古月安从二楼走下来,干脆连无常面也不戴了,易容的装束也去了,以他最本来的面目示人。
反正,到了这个时候,是白发鬼也好,古月安也罢,都没什么大相干了。
听到脚踩在木质的楼板上发出的吱呀声响,听雨楼大堂里坐着的人都是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来。
虽然已经是尽可能地将能点的灯都点上了,但外面实在太黑了,以至于听雨楼大堂里依旧是影影幢幢,每个人的脸孔都在光影之间浮动着。
古月安终于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他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那个和尚,他笑着说道:“大和尚,我们又见面了。”
“阿弥陀佛。”和尚长宣了一声佛号,拉长了声调的佛号声在大堂里飘荡着,让整个气氛显得更加的诡异。
“古施主,别来无恙啊。”
“我是好的很,但你就糟糕了。”古月安又笑了一声,眼睛朝着其他的角落看了过去。
现在听雨楼大堂里一共有五个外人,除了和尚,其他四个人的位置分布也很微妙,颇有些攻守同盟的味道。
“此话怎讲?”和尚像是愣了一下,但古月安注意到,他身上的气息已经变得不同了。
“因为你就要死了。”古月安直接拔刀,他对于这个和尚当然半点好感都欠奉,现在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一刀如秋风。
那和尚的反应却是有点超出了古月安的估计,他居然是在古月安近乎无影的拔刀速度里,勉强用他的双掌接住了古月安这一刀。
当然,他是被刀上蕴含着劲力直接扫飞了出去,撞翻了好几张桌子才勉强站住,他的一双刚猛无匹的双掌,此时已经是在剧烈地颤抖。
显然,古月安刚刚那一刀上的劲力,大到了他无法承受的地步了。
“你……”和尚看着古月安有些瞠目结舌,他像是想不通古月安的刀上怎么会有那么强猛的力道,为什么不过短短这么些日子,古月安完全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
“还不动手?!”他低吼一声。
但其实其他人已经动手,就在古月安拔刀的时候,谢雨留也出剑了,相比起古月安的漫不经心,谢雨留这个人做事从来都是精准冷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顾长安是一种人,所以他一剑就把一个想要拔剑却来不及拔剑的剑客给杀了。
剩下的其他三个人想要围攻谢雨留,却是有点忘记了这里到底是谁的地盘了,他们刚起身,就已经被藏在黑暗里的顾家刀手包围了。
“你似乎对你的双掌很得意?”古月安看了一眼和尚的颤抖的双手。
而和尚则是浑身一个激灵,他看了一眼四周围,已明白事不可为,再瞧一眼一旁离他很近的窗户,却是去意已定了。
“施主杀孽深重,来日必下阿鼻地狱,小僧不奉陪了!”他说着气运双腿,便要破窗而去。
可他的人才刚刚起身,耳边依然听到了古月安冰冷的声音:“走不了了。”
烛光刀影。
和尚半个身子已经到了窗口,徒然,双腿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他重心不稳,再度从空中朝着地面跌去,他下意识地双掌翻飞而出,却是又见刀光闪过。
下一刻,他的坚如金刚的双掌居然是被连根斩去,双掌冲天,却是诡异的一点鲜血也没有喷出,一层浓重的寒霜包裹住了他的断掌之处,只有极限的痛苦在朝着他的全身传去。
“啊……!!!”和尚怒吼一声,全身巨颤,却是双腿也已经被斩断,只留下和双掌断裂处一样的寒霜之痕。
“魔!!!你是魔!!!你必下十八层地狱!!!!”他痛到声音完全嘶哑地恨声诅咒古月安。
“大师,出家人常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不是出家人,这地狱,还是您去吧。”古月安说完一刀插下,和尚的头颅从脖颈冲出,滑行了很远,冰霜包裹住了他的整张脸,也留下了他最后的痛苦,狰狞的,倒像个魔。
同一时间,大堂里的其他几个外人,也已经被解决干净,谢雨留提着剑来到古月安的身边,问道:“然后呢?”
“等。”古月安拉过了一张桌子,和谢雨留重新坐下,刚刚死的这些人,也不过是来探路的小虾米罢了,真正的大鱼还在后面呢。
这场秋雨,还要下很久很久呢。
大堂里的尸体被很快给清理掉了,倒下的桌椅也被重新摆放了起来,甚至古月安还让人又跑了壶新茶上来。
又过了一会,福伯过来说,人都已经撤回来了,但是撤的时候死了不少人,现在他们的耳目最远只能到霜街了。
霜街离朱雀大街不算太近,得走上一千步,拐上两拐。
但这个距离,也实在算不得太远了,长安顾家,雄霸关中,如今能掌握的距离,居然只有这区区千步了。
“福伯,您看着办吧,到了这份上,我也做不了主了,我也就只能尽力多杀几个人了。”古月安当然清楚,虽然名义上顾长安闭关前说是让他总领事务。
但这里真正能做主,会做主的人也只有福伯了,这统筹内外的事情,古月安做不来。
很快,一千步都没有了,只剩下五百步了。
半柱香以后,五百步都没了,只有面前这条朱雀大街了。
古月安把玩着手里的青瓷茶杯,深深叹了一口气。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们对面的簪花楼的灯,忽然全都灭了。
整条朱雀大街,只有街口一家听雨楼的灯还亮着,就像是苦海之中的一叶飘摇的小舟。
再然后,整栋听雨楼的灯也灭了,被不知道哪里来的暗器打灭了,只能听见隐没在雨声中的噗通声,就像是秋雨打破了纸伞。
古月安和谢雨留坐在黑暗里,他拿起新倒的茶喝了一口,连茶都是已经凉了的。
古月安忽然笑了起来,说:“谢雨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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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雨流狂落之夜(一)】
黑暗里,谢雨留抬起头看着古月安,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忽然叫自己,更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个时候还笑的起来。
“你们家这个姓氏真的很好,你爹也很会取名字,他取名字的时候一定是给你算了命的吧,算到我们今天有此一劫,所以取了这个名字,希望这场大雨留住我们的命,那就谢天谢地了。”古月安还是在笑,他还说出了他为什么笑的原因。
“我不姓谢。”谢雨留面无表情。
“可是……你叫谢雨留?”古月安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我是个孤儿,我养父捡到我的那天,他正好进山砍柴,本来砍完柴就要下山了,忽然下了大雨,他只能进树林里躲雨,然后捡到了我,如果没有那场雨,我已经死了。”谢雨留不紧不慢地说出了自己的身世,可听起来,却完全像是别人的事情。
“所以你叫谢雨留?”古月安明白了,这是个真的有故事的名字。
谢雨留不说话了,只是看着大雨的黑夜。
“想没想过,如果今晚我们都能活下来,你以后想做什么?”古月安也看向楼外的黑夜。
“去京城,参加春闱。”
“想当武状元?”
“只是试剑。”
“那武状元给我吧。”古月安又一次笑了起来,“说好了,要是这一次大家能活下来,就去京城,参加春闱,到时候,我们再一决高下!”
最后一个字落地,古月安猛然出刀,从座位上蹿了出去,杀入了无边的大雨里。
他这第一刀,就是要杀人。
人,已经死了。
一个人,一个原本不应该存在的人,忽然从大雨里现身,被古月安那骤然突出的一刀,拦腰斩成了两半,浓烈的寒霜之气瞬间将伤口冻住,也冻住了那些落下的暴雨。
于是两截没有流半点血的尸身,就重重掉落在了雨水之中。
而与此同时,谢雨留已经来到了他的身侧,他们背靠着背,面对着整个大雨的世界。
有那么一刻,古月安觉得他们可以战胜任何人。
“这又是什么武功?”古月安握着刀,看着已经被斩成了两半的那个人,对着大雨里发问。
大雨寂寂,黑暗深沉,可却偏偏居然真的有人回答了古月安的这个问题。
“这是西山贺家的独门秘术雨隐术,可以将全身气息都隐匿在雨中,再透过特殊的装扮,几乎任何大雨融为一体,是极高明的障眼法,居然被古兄一眼识破,古兄多日不见,功力又是精进许多啊!”一把古月安极度熟悉的,不阴不阳的声音在大雨中响了起来。
古月安抬眼去看,嘿了一声说道:“我就说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果然是你这个阴阳人烂屁股,怎么,上次没把你杀了,今天又来求死?”
那大雨之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姑苏陈家的管事,年纪轻轻便生有两条白眉的白无眉。
白无眉耳听的古月安的话,纯白的眉毛狠狠跳动了一下,还是笑着说道:“如果我没有看错,旁边一位,不正是昔日长生剑宗高徒谢雨留谢兄吗?昔日擂台之上,谢兄还与古兄刀剑来往,今日便已并肩而立,这世间缘分,还真是难说。”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雄浑的男声怒声道:“好个谢雨留,当日我便知你心术不正,将你暂逐师门是希望你改过自新,没想到你竟自甘堕落,居然于这长安城助纣为虐,干这伤天害理的杀人买卖,今日我便亲手清理门户!”
话音还在雨中穿梭,一条人影已经从雨中杀来。
古月安刚要动,却是听到谢雨留淡淡说:“我自己来。”
谢雨留一剑既去,古月安当然不会有半点落后,他一刀直朝着白无眉而去,大笑道:“好个谦谦君子陈公府,急公好义长生剑,一群沽名钓誉之辈,老子今天一刀一个杀光你们这些江湖败类!”
见古月安一刀杀来,白无眉却一点都没有要退,或者要抵挡的意思,他低笑道:“古兄,今夜好朋友来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