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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辉躲入岩壁裂隙，向外张望片刻，没有发现飞鸢跟来，这才有工夫说话：“你，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宗门前辈的残魂？”
五颜六色绣球落到地面，嘎嘎怪笑：“不错，小鬼很聪明嘛！居然猜出老夫来历，本大人是你师叔祖的师叔祖的……反正是你祖宗啦！嘎嘎，你得当祖宗供着，早晚三炷香，那些顶级宝香不奢望，起码要用上好的青羽螺纹香或崇道九鼎香。”
“难道真是师门残魂？为什么躲在绣球中？”李辉很想抬脚踩一踩，不过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东西里里外外透着古怪，最终还是决定少惹为妙，心中不免猜测：“假设对方是残魂，能够如此清晰表达思路，生前必然不凡，也许已经修到万象期。”
“喂，你兜里那些符是自己画的吗？为什么会形成浅浅的道迹？本大人沉睡多年，难道宗门开发出新型制符秘法了？”绣球好奇询问。
李辉十分惊愕：“你能看穿百宝囊和百衲袋？”
“嘎嘎嘎，多新鲜，百宝囊算什么？本大人这双法眼就连储物法器都看得穿。快说，这些符是怎么回事？”
“哦，这个很好解释，宗门曾经有位前辈叫陈梦德，知道吗？”
绣球回忆：“什么德？宗门历代那么多弟子，本大人再博闻强记也记不过来，何况……”
这话没有说话，其实绣球记不住名字，称呼人都是“那谁，那谁谁，那小谁，那是谁”四种类别。
李辉的手腕上戴着银蛇手镯，这东西已经足够古怪了，结果又遇到一颗让他拥有佛门修为的金珠。加上九颗头颅和培育妖植，以及自身一些特殊状况，使他对古怪事情有了很强免疫力。
如今遇到一颗会说话的绣球，经过最初吃惊，他灵活应对道：“我能徒手抓爆法器，正是得到这位陈梦德前辈传承妙法，每当抓爆一定数量法器必然疯狂制符，成功率和绘出高阶灵符几率大增。你既然是宗门长辈，可得保佑弟子撑过难关，否则小子可要怀疑前辈的来历了。”
“你怀疑我？你居然敢怀疑我？”绣球直跳，放出狂言：“这世上就没有我玉子毫做不到的事情，叫声祖师爷爷，之后本大人满足你一个不算过分的要求。”
第087章 阴风动，鬼军到
“真能满足我？”
李辉眼前不由得一亮，虽然不确定这颗绣球的来历，也不知道它是如何找上来的，但是应该与玉符宗确有几分关系。
这么大的宗门，存在数千年岁月，既然藏有银蛇手镯这种古怪东西，突然跑出一颗会说话的绣球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哇哈哈，本大人上可射日，下可捞月，满足你一个小小愿望还不容易？”绣球的笑声听在李辉耳中是那样不靠谱。
“那好，祖师爷爷把太阳射下来，咱爷俩烤烤火？”
“小孩子家家怎么那么没有公德心？我们把太阳射下来，你叫别人怎么办？麻溜的，别调皮捣蛋，提点靠谱的要求。”
李辉哭笑不得，敢情在这里等着他呢！遂开口道：“那好，如今小子无法走出阴风峡，您把我传送到白海十二墟市任意一座城池都行。”
“咳，这个要求太简单了，不过本大人很少离开玉符宗，哪有墟市坐标？就算有坐标，你的修为太低，无力承受传送时的压力。”
“很少离开玉符宗？”李辉觉得这是条追查对方来历的线索。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你小子再不提要求，本大人要回百衲袋补觉去了。”绣球发出打哈欠声音，就像真的没睡饱要回去补觉一样。
李辉略微思考，开玩笑笑道：“祖师爷出手，把这阴风峡所有修士拘到弟子面前任凭处置。”
“啊呸，这是什么要求？你小子有手有脚，作为玉符宗弟子应该大杀四方，怎么可以让前辈代劳？如果你求张隐身符什么的……”
“隐身符？”李辉激动了。
绣球极力强调：“那啥！本大人生平最讨厌画来画去，所以咱们先说清楚，求取符箓这种事我是拒绝的，你可以提点别的要求。”
李辉悲壮的拍了下额头，觉得自己想多了。
绣球大笑：“哈哈哈，不要客气尽管提要求，每个月都有一次机会，你小子真是走大运了！”
“好，给我一大堆法器法宝。”
“哎呀！本大人不会炼器，你诚心难为祖宗。”
“在我身后石壁打开一道缺口离开阴风峡。”
“自己打，自己打，什么事情都来求本大人对成长不利。”
这时，李辉突然说：“玉子毫，既然你是前辈残魂，那就引动此地所有阴魂和阴气为我所用。”
“呃……”绣球无比郁闷，它多么希望对方不耐烦，提出让它闭嘴或回去睡觉的指令，那样就可以悠哉悠哉混一个月了，等到下个月再露把脸交账。结果这小子不但耐性好，似乎还试出某些底线来，连名字都叫出来了，真是个小混蛋。
李辉挑了挑眉，银蛇手镯使他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师门前辈往往会想方设法降服那些古怪存在。如果没有限制，以这颗球的不靠谱性子，恐怕早就远走高飞了，肯定不会主动跑过来。
只要有限制就好，可以想办法利用。
“小意思，咳咳，引动阴魂和阴气这种小事简直不要太轻松。”绣球可不想小混蛋对它继续试探下去，所以向地面印出一道光芒。
“这是符光？”李辉眯起双眼，只要仔细辨认就可以看到光芒中承载着淡淡符号，这颗绣球肯定来历不凡，或许对玉符宗有着特殊意义。
来不及多想，整个阴风峡开始震动，而且震动范围越来越大。
“不可思议！难道这颗绣球真能引动整个阴风峡的阴魂和阴气？”李辉深深呼吸，觉得空气都在变冷，脚下五朵金莲法云受到刺激自行飘出。
“呜呜呜呜，呼呼呼呼……”黑暗中无数鬼军疾行，受到某种力量吸引，快速赶往符旨降临地点聚集。
看到这种阵势，李辉大吃一惊，简简单单一道符光居然召唤出类似黄泉鬼河枉死大阵的效果。
“稀律律……”成千上万匹战马踏着阴气前行，为首五匹战马脚下燃烧幽蓝冥焰，驾驭它们的将士就算没有鬼新郎郭俊安强大，也能在背后聚拢阴气化出军旗，军鼓，军帐等物……
李辉从岩壁裂隙走出来，双手合十站到鬼军面前，阴气以他为中心越聚越多，触及脚下金莲法云发出“噗嗤噗嗤”轻响。
“吼……”烟尘涌动，地面开裂，从地下钻出一头巨大尸熊来，全身上下长满白毛。
白毛耷拉到地面，尖端已经发绿。它极力挣扎，却好像受到无形锁链捆绑拖拽，在地面抓出深深爪痕，还是一点点被拖拽到岩壁前面。
“这是真的？”李辉看傻眼了，正在向绿僵转化的白僵尸熊等于聚灵期大圆满修士了，甚至还要超出些许。
白熊咆哮，可是身上“噼里啪啦”乱响，不得不低下头来，眼中挣扎逐渐淡去，不片刻变得呆呆傻傻，与周围鬼军好似融为一体。
背后百衲袋传来绣球的声音：“小子，快点率领鬼军冲锋吧！你最多驾驭它们三炷香，超过时间后果自负，哈哈哈哈！”
“三炷香？足够了！”李辉舔了舔嘴唇，飞身跃到白毛熊头上，挥手之间阴风滚动。
明明是白天，方圆数里内却昏天黑地，守在出口堵人的飞鸢门弟子快速聚到一起，全神戒备。
李辉站在白熊头上，感觉这颗大头就像小平台。可惜只能控制三炷香，否则收做坐骑不知道有多威风。
无数鬼物蜂拥而动，向着阴风峡出口杀去。
这场战斗注定激烈，很多鬼物见到飞鸢门弟子便冲撞上去，根本不在乎自己会否消散。
出乎李辉预料的是，每当鬼物形体破碎，脚下五朵金莲总会飞出金色毫光，在一种非常庄严的气氛下消弭戾气对鬼物进行超度。
左臂越来越烫，龙爪纹浮现而出，仍然死死抓住金珠。
前方战场传来轰隆隆巨响，紧接着腾起耀眼光芒，脚下飞出数万道毫光。五朵金莲一下子变得斑驳不堪，飞鸢门弟子显然动用了可怕杀招，以至于成片鬼军泯灭，需要大量佛光超度。
“鬼军发动冲锋不要再等了！”李辉挥手下令，时间已经过去一炷香，能否冲出阴风峡全看接下来的碰撞。
第088章 赔本买卖
阴风阵阵，千军万马呼啸冲锋。
鬼军每时每刻都在消耗阴气，还好整个阴风峡的阴气全部聚集过来，“军粮”给得相当充足。
正规鬼军比普通鬼物厉害多了，李辉不知道前面打得如何，也不知道有多少敌人参战，不过脚下金莲不停放出金光，可见战况异常惨烈。
金莲法云渐渐失去光泽，正从金莲重新化作雾莲。
换做正宗佛门修士根本承受不起这种损失，李辉反而觉得很过瘾，多度化些鬼物可以还此地清净，让他们死后少跑出来害人，若是日后出现鬼王什么的那还得了？
鬼军剧烈消耗阴气，飞鸢门内门弟子全力以赴。因为处于宗门战争期间，所以他们每人身上带着好多机关利器，还有符箓，丹药，法器，没有耗在攻打玉符宗上，却消耗在阴风峡出口。
“轰，轰，轰……”
数百道火光喷射，来自大隆云泽秘地的猛鬼油显示狂猛威力，把鬼军战马烧得唏律律嘶鸣。
李辉真没有想到，聚拢起这么多鬼军发动强攻和猛攻，硬是奈何不得这些飞鸢门内门弟子。
宗门战争向来残酷，要不是高层力量快速洗盘，否则三门四宗哪里会如此轻易拿下玉符宗？
毋庸置疑，这个时候的飞鸢门弟子是战力最强的，尤其在大型战役中，每人可以独当一面。
当操控时间还剩下半炷香时，李辉脚下金莲法云再无一丝金光。忽然，左臂剧痛，背后隐隐浮现出城池轮廓与庙宇，万家香火冉冉升起，化作丝丝缕缕金光汇聚而来，五朵雾莲一下子变得威猛绝伦，再次发射金色毫光。
绣球吃惊：“小子，你不错啊！做个假和尚居然收集一城信众。而且……你还救苦救难除去依附龙脉毒瘤，数年之内在这段山川大地出生的动物和植物都要承你的情，偏偏你又不在乎这些精纯愿力，肆意挥霍度化鬼物。有趣，那些飞鸢门弟子轰碎鬼物等于助你赢得一场功果。”
李辉不明所以：“功果？”
“哈哈哈，你连功果是什么都不知道？诵经念佛十万八千次不如你超度一尊鬼卒，因为鬼卒经常聚在一起成为鬼军，超度难度不是一般的大。所以超度军势越强的鬼军，你获得的功果越大。至于这份功果能否转化成功德，还要看天意。”
绣球怪笑：“嘎嘎，这就是最精彩的地方，大部分佛修不确定自己付出后能否有得赚，开小怎么办？比如这处阴风峡，鬼军确实搅扰地方，可是又受到王朝气运加持，因为当海匪入寇内陆，这里就是一道屏障，鬼军索命利于百姓。”
李辉点头：“原来如此，有利有弊，到底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不到最后一刻不会揭晓。”
恰在此刻，心生感应，感觉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呼唤：“是英俊大师吗？满城愿力远去，我等随时听候差遣。”
“咦？刘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