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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一连串的闷响不觉于耳,因为不管这刀客以何种角度劈出这一刀,那青衣浪子的拳头都能先他一步卡在他的腕处,让他刀身偏移。
拳拳到肉的功夫,甚至让熊淍开始怀疑,这个青衣浪子是剑道高手还是外家拳的高手。
此时一道劲风呼啸,青衣浪子猛地伸手,横空斜劈一掌,内力凝实,一掌袭去,历若奔雷!
“噗!”
一声闷啸,那刀客连人带刀一个滚翻轰然炸射而出,直直摔出了五丈远。
“我替你解决了一个,你不该回来。”青衣浪子击飞刀客,哈哈仰天一笑,接着身形一个跟斗卷起,掠上马背,只是一鞭,马已疾驰而出……
“师傅,他的掌风竟如此雄厚,而且竟然敢在快活林内公然出手,他到底是谁?”熊淍额头上浮现出几颗豆大的汗珠,不应别的,只因那青衣浪子的武功。
这人的武功,在熊淍看来,甚至要高出‘阎王’吴镇宇一线。
逍遥子闻言,耸了耸肩,轻轻哼唱道;“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
“难道……他就是神兵榜第一‘长生剑’白玉京。”熊淍细细品味这话,半晌后,木然开口。
逍遥子微微一笑,没有多说,只是脚步轻抬,走向远方。
长生剑……白玉京!
熊淍紧紧攥了攥手中的链剑,迈出脚步,缓缓隐匿在黑暗之中。
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
第十九回 策马长安
“噗!”
一道猩红的鲜血飙射,一抹剑影随形掠过。
“逍遥子,你会后悔的……”
嘶哑着喉咙,开口轻道,接着血柱横飒,人影已然倒地。
“飕!”
身形低掠,只是一瞬,已经消失无踪。
“我会让当年的那个人后悔。”逍遥子没有回头,只是撇下一句幽冷的话语。
不错,杀人者,正是逍遥子,正是这昔年的‘暗河’第一杀手。
“师傅,第七个了。”熊淍黯然着双眸,他手中的链剑,也在淌着鲜血,横掠之时,偏头对逍遥子道。
“这些暗河的爪牙,死不足惜。”逍遥子双瞳泛起寒芒,冷唇轻启,如是说道。
熊淍看着坚定的逍遥子,没有再开口,他知道,逍遥子做出的决定,不会再改变……
“师傅,我们现在要去哪。”熊淍开口,没有一句废话,但是他的话语中,已经表达了支持逍遥子的心。
绝对的信任,绝对的支持。
师徒之谊,莫逆之交。
逍遥子闻言,沉默片刻,半晌后朗声开口道;“长安。”
“长安?为何要去那里。”熊淍一愣,缓缓开口。
逍遥子微微侧头,看着熊淍笑了笑道;“拜会高人。”
言语一落,不等熊淍反应,逍遥子已经蹿射了出去,必然,一番舟车劳顿看来是在所难免了……
“飒飒……”
晚风轻拂,打动着摇摆的林叶。
青光一闪,人影隐现。
似风一般,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来的,只是觉得晚风拂过的同时,那个树梢已经显现了他的身影。
一席青衣在身,背负着一柄缠着旧带的剑,微微散着银光。
双瞳如剑,黑发飘逸。
如果熊淍在,一定能认出他,因为他便是逍遥子所说的唯一朋友。
“长生剑”白玉京。
“长安……你果然没有变,你以为,秦岭闲夫还能帮你么……他现在只不过是个大限将至的糟老头!”白玉京微掀嘴角,弯起一抹弧度,冷冷笑着。
“飕!”
一声悄然,白玉京的身形,就那么凭空消失了,这般身法,不是鬼魅,胜似鬼魅。
神兵榜第一,长生剑名不虚传!
快活林内,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扑通!”
一声轰鸣,猛地自街旁的高楼上响起,接着一道黑影坠下,众人回首看去,那是个身材健壮的汉子,看样子,应是被打了下来。
“吴镇宇,你不得好……”那摔下汉子猛地一声闷啸,满口的鲜血喷洒,当街怒骂道。
谁知话音未落,一道剑风长啸已经再度响彻。
那是一把剑柄处雕刻着小鬼的黑钰宽剑,那代表着一个身份,一个名字。
‘阎王’吴镇宇。
“噗!”
长剑呼啸,那汉子最后一个字还未出口,长剑已经贯彻了他的脑颅,迸射出一滩猩红满地。
“将死之人,还这么多废话。”吴镇宇的身形自空际爆射而下,如坠地流星。
“噗!”
再度一声闷响,吴镇宇猛地抽出鬼头宽剑,翻身掠走。
“咕咚……”
那地上的人,也是吞咽一口血腥,尽管双眼圆睁,但神光已散,众人围上去看,尽是惊骇。
“放肆,谁敢在快活林杀人!”
怒啸猛地自街头传来,接着两名身穿红衣铠甲的汉子随着打头的一名满头红发的健硕男子跑了过来。
“让开,让开!”深厚那两名身穿红衣的铠甲汉子赶忙垫步上前,将人群拉开,为那满头红发的汉子让出了一条路。
“是霹雳堂的人!”
“不错,是霹雳堂副堂主秦炎。”
“先前那使剑的人也很厉害啊。”
一声声嘈杂的交谈声自围观的人口中传出,交谈纷纷。
而此时,那被众人称之为副堂主的秦炎也是缓步走了过来,看着死在地上的人,他的双瞳骤缩,惊骇不已。
“这……这……”
“十三太保,铁罗汉……”半晌后,秦炎才哽咽的缓缓开口,他想不到,这般有名头的人物就这么死了,而且,铁罗汉。
猛地一个转身,秦炎一把抓起一个围观的人,朝着他爆吼一声道;“说,他是怎么死的!”
“被……被一剑穿喉!”路人吞噎着口水,双目直勾勾的僵视着霹雳堂副堂主秦炎,愕然开口。
秦炎闻言一愣,接着怒啸道;“放屁,别人我不知道,铁罗汉他十三太保横练金钟罩,谁能一剑穿他的喉?!”
“大,大人,我怎么敢骗你,对了,我听那个人死前还嘶吼着说吴镇宇你不得好死啊!”那路人一双眼睛充满惊骇,“砰!”
路人此言一出,秦炎身形一颤,手掌松动,那路人的身体也是摔在了地上。
“吴镇宇……阎罗王!”秦炎双瞳中凶光骤然大方,嘶哑着缓缓开口。
秦炎话语一落,身形就那么僵立在街上,一动也不动。
“副堂主……”一盏烛的时间后,霹雳堂那两名身穿红色铠甲的弟子也是有些沉不住气了,不禁上前开口询问。
“砰!”
秦炎猛地双腿一震,身形炸射而起,消失在黑夜飘零中,不见踪影。
那两名红衣铠甲人见证,也是赶忙追了过去。
夜风微凉,吹袭过街道上几人的脸庞,火把倾斜飘忽,映出的,不是灯火通明的夜夜笙歌,而是那满地的鲜血……
“啪……”
历响轻彻,这是挥舞马鞭的声响。
两人两骑自远方缓缓驰来,带起一股尘烟。
左侧之人白衣胜雪,右侧之人却是浑身如墨。
唯一的共同点,那便是两人手中缠着的链剑,与那凝然的杀气……
“师傅,前方便到长安了。”熊淍看着眼前隐约可现的城墙,微微侧头,朝逍遥子开口道。
逍遥子双瞳微凉,握着马鞭的右掌缓缓下移,微微攥了攥手中的链剑,心头暗叹一声;“十年了……我又回到了这里,师傅,您老人家还好么。”
心中惆怅虽多,但逍遥子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狠狠的一抽马鞭,冷吼一声;“驾!”
“希律律……”
胯下骏马长嘶一声,四蹄翻滚,扬起一片尘土,载着逍遥子狂驰而出!
熊淍见状,也不多问,当下疾挥马鞭,双脚一磕马腹,身马如箭也似,一个猛子朝逍遥子吹了过去。
马蹄微杨,尘土高掩。
“驰隙流年,恍如一瞬星霜换。今宵谁念泣孤臣,回首长安远……”
“长安,我回来了……”
逍遥子黯然着双眸,轻声呢喃,双瞳中,泛起点点晶莹的泪光闪亮。
第二十回 小李飞刀
长安,一个可谓是繁华鼎盛的地方,在这座古城中,每天都有无数的人流窜动,有的做生意,有的运镖,有的寻仇,有的寻求庇护。
当然,提及长安,总有一座山峰被武林人所众知,景仰。
华岳!
那是华山论剑的地方,其华山山势险峻,犹若横上,因此,能登得上华山之巅的武者,都是江湖中拍的上号的侠者。
当然,华山也不是随便一个人便可以上得了的。
因为‘五岳剑派’之一,华山剑派便居在此山岳上,华山剑法诡变,轻灵迅疾,常年在山岳之上的习武,华山剑派之人在轻功方面的造诣也是卓绝非凡,可谓是五岳剑派中武功最为迅猛的一派。
华岳主峰为南峰“落雁”、东峰“朝阳”、西峰“莲花”,三峰鼎峙,更有诗言;“势飞白云外,影倒黄河里”,人称“天外三峰”。
而东峰“朝阳”、西峰“莲花”、更是由华山剑派大师兄,二师兄驻守,华山剑派三峰弟子也是分开进行习武,至于主峰上,则是由华山剑派掌门人岳子佟亲自坐镇。
华山剑派威名赫赫,但也因此,让多数人只知道华山,却忘了长安还有一座古老神秘的山脉。
秦岭!
这座被江湖人隐隐淡忘的大山脉,秦岭西起甘肃南部,经陕西南部自湖北,河南西部,秦岭乃是最重要的南北分界线,秦岭之大,可以说是横贯武林,秦岭七十二峪口,幅员辽阔,秦岭甚至可以说是,华夏文明的龙脉。
而一座山势险要的华岳都有江湖上的赫赫威名,这座古老的山脉,难道没有一段它的传奇么?
其实不然,秦岭曾经也有一段辉煌。
‘秦岭剑派!’或许现在的江湖,也只有老一辈的强者,才会记得这个曾经威慑武林,俯瞰众生的门派!
‘秦岭鬼夫’刘天龙。
此人一身绝世武功,秦岭一十八路疾风链剑,疾如闪电,势如惊雷,链剑收缩间,取人首级于百步之外,可谓是一尊武林巨孽。
可奈何天妒英才,也或是‘秦岭剑派’威名太过显赫,惹怒朝野,帝皇一怒之下,连下十三道金牌,大军开拔,清缴剑派。
江湖人终究是江湖人,敌不过朝廷烈火般的攻势,秦岭剑派坚守不过寥寥三天,剑派上下,已被尽数灭门,传闻其掌门‘秦岭鬼夫’刘天龙也自裁于剑派匾额之前。
剑在人在,剑毁,人亡!
而历经数十载春秋荏苒,当年那震惊武林的‘秦岭剑派’也已经随着风雪的洗刷而渐渐埋没,荣誉,永远被不断地刷新着。热潮,永远被不断地追求着。
因此,华岳扬名,秦岭黯隐。
但传奇并不会就此断笔,因为,有一个白袍武人,绑着链剑,挑下了这重担,事到如今,他甚至还带着他的传人,来到这里。
人山人海,车水马龙。
长安城,即便是残阳将落,也依旧繁华无匹,喧闹的城外,八位身穿铜铠的士兵跨着弯刀守在城外。
他们的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