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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实,黑石并不知道的是,纸鸢之所以接近他,是因为暗河首领的命令。
不过人和动物不同,即便带着目的性,若是合适,自然会动真情。
纸鸢在暗河的代号是血鸢,她在暗河执行过的任务不下百例,却从未失败过,但此刻与黑石的任务,却是血鸢唯一的败绩。
杀手有情,本就是个笑话。
因此那一次,血鸢并没有跟黑石走,因为她怕因为自己,暗河对黑石会正式展开行动,血鸢在暗河行事半生,对暗河的实力,最清楚不过!
“我心有所属,自然要离开你。”纸鸢微垂着头,不敢再看着黑石,狡辩道。
黑石闻言愕然止步,看着面前的纸鸢,眼神复杂的道;“心……心有所属?”
纸鸢看着面前的黑石,尽管她心中十分不舍,如似刀割,她好想冲到他的怀里,告诉他,倾诉一切,告诉他自己并不是不爱他了,而是被人所逼,告诉他如果可以,她好想陪他一生一世,永永远远,长相厮守,哪怕他取了墨冉,她也不会介意。
“你何时心有所属的?你……你可还记得,答应过我要嫁给我,你说过只爱我……”黑石双瞳惊疑不定,看着纸鸢,颤抖着唇道。
这番看似痴情的话纸鸢听到后,先是身形一颤,接着等她抬起头时,脸上的楚楚动人已经变得冷艳,刻薄道;“这种骗小孩的话,你居然会当真?亏江湖上的人还将你夸誉的似神明一般。”
“……”
黑石默然无语,看着面前冷艳的纸鸢,双眸充泪,一时间,千言万语汇到嘴边,却也蹦不出来半个字。
“我以为是真的。”黑石半晌后,终于苦涩的低头开口。
纸鸢闻言,双瞳紧锁黑石,在黑石看来,这是愤怒的目光,而其实对纸鸢而言,这目光,是柔情,是不舍,她好想一辈子拥有这个男人,自今生,到明世。
“你说你把这些话当真?那么,你也曾答应过我只爱我一个,为什么又爱上了墨冉?”纸鸢强壮不屑,轻笑一声,接着开口冷声问道。
黑石闻言口中一顿,虽然想解释,但确实,对于他而言,墨冉的重要,自然是唯一,他不想伤害她,一时间,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纸鸢就那么平淡的看着他,双瞳变幻。
“鸢妹,其实我心里……”黑石终于再也忍受不住,低吼一声,猛然前踏。
“够了!”
哪知黑石还未说完,纸鸢便已经尖叫一声,打断了他。
“我们多年未见,陪我喝一杯吧。”纸鸢轻笑一声,将玉壶举了起来,而石桥的扶手上,已经放着两盏犀角杯。
黑石多年未见伊人,此刻怎会拒绝?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我们如今已经没有太多的话,那便让话都融在琼浆之中,今晚,一醉方休!”黑石精神一震,赞同感叹道。
纸鸢亦没有多言,静静地,取过那两盏犀角杯,看着身旁的黑石,举着玉壶的手,已经有些不自觉地颤抖着。
双眸看着玉壶里的琼浆,她的心中在害怕,害怕这一杯**的美酒入腹,自己便再也看不到他了。
**琼浆,几番别离。
第一百一十九回 将进毒酒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这里湖的水,微凉。
这里人的心,冰凉。
起码,对于用苦笑掩盖神色的黑石来说,他的心,是死寂的,冰凉的。
“你在想什么。”纸鸢端举着两盏通透的犀角杯,双瞳带着柔情地看着黑石,但话音却颤抖着,尽力掩盖着不舍道。
黑石举目平视,不舍的看着,手掌微颤,半晌后,轻叹道;“没什么,共饮吧。”
纸鸢看着黑石,半晌后,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用力维系着那本该不会颤抖的芊芊玉手,持着玉壶,看着那一滴滴流出的琼浆,她的葱指,没有按在壶柄,这杯琼浆,看来没毒。
“哗啦啦……”
这一杯酒淌下,没有丝毫的滞带。
添满了这一杯佳酿,纸鸢没有开口,只是轻轻地,用手指按住了玉壶的把柄,接着,她再度起身,添满了另一盏,犀角杯!
纸鸢的手有些颤抖,颤抖的极为厉害,似乎把不稳那玉壶。
“啪。”
一直宽大,温暖的手掌猛地贴在纸鸢的手背,纸鸢涣散的神光骤然凝视,抬头望去,那是黑石。
“我来帮你。”黑石看着纸鸢,轻笑着点了点头,接着用手抓过那玉壶,为那盏犀角杯添满,只不过他的手指,却也学着纸鸢一般,按着,或许连纸鸢都没有发现,黑石并不是无意识的按着,而是死死地紧按。
纸鸢目光紧随,看着黑石一滴滴将玉壶中的琼浆倒入杯底,半晌,空尽。
“你喝我这杯。”纸鸢看着黑石端着那杯有毒的酒,心中有些紧张,不禁开口道。
黑石闻言一愣,淡然的轻轻笑了笑道;“怎么?想让我一吻芳泽,唇齿留香?”
纸鸢嗔怪的轻哼了下,面色羞红,也不解释,赶忙伸手就欲与黑石互换酒盏。
黑石怜爱的看着羞红了脸的纸鸢,不禁轻轻一笑,接着缓缓接过纸鸢的犀角杯,但在纸鸢要接过黑石的杯时,却没有那么顺利,黑石有力的手掌,狠狠地握着犀角杯,不叫纸鸢拿走。
“怎么?”纸鸢眼神诧异,看着黑石,淡淡的问道,她不解且害怕,她怕黑石会误饮下那杯清酒。
黑石看着纸鸢,眼神深邃,仿若能看透一切。
“你……怎么了?”纸鸢有些心虚,细声细气的发问道。
黑石依旧沉默着,双瞳深邃,似是想将纸鸢铭刻在心中一般,永世不忘。
“呵呵,没什么。”黑石淡然一笑,摇了摇头,接着却是猛地一把拽回了犀角杯,开口朗声笑道;“既然是重逢第一杯,我们总不能干喝吧?”
纸鸢闻言不禁一愣,双眸微怔,苦涩的笑了笑道;“那你想如何?”
“玩个游戏如何?”黑石轻轻一笑,接着不待纸鸢开口。两个杯子猛地再度交错变换,移形换影般,骤然乱了起来,左右急速互换,即便是纸鸢的眼力,却也都看不出到底哪个是有毒的,哪个是无毒的。
“你做什么!”纸鸢大惊,这样一换,万一黑石喝下了那杯毒酒,自己岂不是会遗憾终生,难道是天意弄人,冥冥安排。
黑石轻轻一笑,随手抓起一盏犀角杯,朝着纸鸢扬了扬道;“怎么样?喝下这杯佳酿如何?”
纸鸢蹙起黛眉,看着黑石手中的酒,就如同看到了满满一捧剧毒。
“慢着,酒都给我!”纸鸢突然娇喝一声,猛地伸出手,就欲夺下黑石手中的犀角杯。
但出人意料的是,黑石似乎已经知道了些什么,看到纸鸢双手抢了出来,却是忙地疾退,右手向前一引,酒杯猛地螺旋向后抛射。
“啪!”
黑石左手向上一揽,犀角杯已经稳稳地落在了手上,作势欲饮,而至于纸鸢,一招落空,却又看到黑石将饮,赶忙再度前踏,欲夺酒杯。
“把那给我!”纸鸢此刻已经急的几乎哭了出来,娇喝一声,猛地揽去。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君莫停。”黑石轻笑一声,话语刚出,手已再度控杯躲开了纸鸢的前攻。
纸鸢微蹙黛眉,绵掌探出,连环夺去,接口道;“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哈哈,美人奏曲,自然是好事,不过我黑石,但愿长醉不复醒。”黑石朗笑一声,纸鸢步步紧逼,即便是他也不能顺利饮下,猛地脚尖轻震,身形爆退而出。
纸鸢闻言,却是再度抢道;“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便让鸢儿陪裘哥喝下这杯吧!”
黑石脚尖轻震,猛地翻飞而出,身在半空翻滚,但手中的酒杯却滴酒不洒。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黑石朗声开口,酒杯倾斜,琼浆已下。
纸鸢惊恐,不再抢攻,只是猛地撞了上去,仰头饮下那流琼浆,一滴不剩,纸鸢微闭双眸,泪莹落下,低声呢喃道;“与尔同销万古愁……”
“鸢妹!”黑石大惊,赶忙再度返身抢了回来,但尽管速度再快,却也抢先不了,纸鸢的酒,已经滴酒不剩。
黑石的双眼瞬间湿润,苦涩道;“为什么?你喂我毒酒,不是想致我于死地吗?却又为何要拦下我。”
纸鸢听到,却是骤然双瞳圆睁,惊愕开口道;“你竟然知道?”
“难道你以为我这数十载江湖是白闯的么,当年的五毒门都被我只身孤剑所摧,更遑论这毒酒。”黑石苦涩的微闭上眼,眼角的泪线淌下,纸鸢的逝世,黑石的心都碎了。
他本意是想饮下那杯毒酒……谁能想……
“裘哥,若有来世,我还想当你的妻……”纸鸢双目柔情满布,看着黑石,淡淡的呢喃道。
黑石看着纸鸢,没有再说话,只是耳畔再度回想起李白的《将进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君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与尔同消万古愁。
第一百二十回 暗河首领
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既然你不想我死,为什么还要添一杯毒酒……”黑石的面庞上满布泪珠,看着纸鸢,轻轻地开口。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裘哥,我从来没想过害你……或许,曾经有过,不过那夜之后,万念俱无。”纸鸢苦涩的轻轻笑了笑,有些痛苦的道。
不过叫人奇怪的是,为何纸鸢饮下了这剧毒的琼浆玉液,但却没有丝毫中毒的迹象。
“若有来世,你会陪着我吗裘哥?”纸鸢双目怜爱的看着黑石,颤抖着唇开口道。
黑石闻言,双目通红,细声细语柔声道;“我一定守护你,先别说话,我试试看能不能帮你把毒酒逼出来。”
“砰!”
话音一落,黑石的双掌已经翻拍在纸鸢的后心,内力勃发,催劲欲迫。
“不,没用的,他的毒,没那么好解,不要白白耗费你的内力。”纸鸢却是猛地运气抵抗,疾退开道。
黑石一愣,勃然大怒道;“他的毒?他是谁?鸢儿,即便解不开,我也要试一试,怕什么浪费内力。”
接着也不等纸鸢回话,猛地前踏,就欲运功。
“飕飕飕!”
兀的,三道破风声连袭,自黑石背后电射而来。
“噗!”
黑石措不及防,根本没有留心别处,此时闻声飞镖袭来,却也已经躲避不开!
“裘哥!”纸鸢惊叫一声,飞身跃出,几乎同时间,‘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