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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幼谦却说,茶就不必了。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喝茶的,当然你要是能再搬出一个珊瑚来,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话说的极为刺耳,谢东来竟然也能忍下去。不过转念一想,谢东来都可以在武林同道前给王冲施跪拜大礼了,他还有什么不能忍的?
谢东来道,既然是两位大人出面,这套宅子……他转身对谢知章道,收拾下东西,一个时辰内搬出去!谢知章还要说话,谢东来一瞪眼,这是命令!
谢奋要回了自己房子,心情很是激动。
可隔壁房间内,谢东来和谢知章两人就不那么愉快了。我正在喝茶,张幼谦指了指不远处厢房,示意我去偷听。那厢房距这里不过十丈多远,谢东来和谢知章在房内说话。
谢知章道,老爷,这个宅子,不能给他啊。不是我舍不得这套房子,哦,我是舍不得这套房子,不过,老爷,是那个姓苏的,跟那个小贱人关系甚密切,却年在金陵城传的沸沸扬扬,你就算还给他,也落不下好啊。
谢东来却道,在摸清对方底细前,示敌以若,才是获胜之机。你可知道,春秋左传中第一段讲的是什么?
谢知章说,不是人之初,性本善嘛?
谢东来骂道,废物,这是百家姓!我说的是郑伯克段于鄢的典故,当年郑庄公为了杀弟弟共叔段,故意骄纵其满足他的一切需求,让他骄纵,从而设计杀了他的故事!正因为如此,我才同意将这宅子还给谢奋。
谢知章这才道,我明白了,老爷,欲要取之,必先予之,先给他宅子,将来有一天让他们加倍奉还,便是老爷说的这个道理吧?
谢东来摇头道,不,是因为我打不过他们。
一个时辰后,谢知章等人将房子腾了出来。谢东来倒也好脾气,留了一句改日登门拜访的话,就带人离开了。要是谢东来不在,我们可以动武抢过这个宅子来,但谢东在,这样一来,反而卖了我们一个面子。
与卖面子相比,我更喜欢动手夺过来。因为卖的面子,迟早要还的。后来才知,谢东来这么做,确实有为了稳住我的意思。
谢奋拿回了房子,却依旧闷闷不乐,我说你不用担心,既然我们能让他们将房子让出来,自然也有办法让他们不来找你麻烦。临行之前,张幼谦给谢奋留了点银子,也算对他有个交代。
在这一点上,张幼谦花钱很是痛快。
这一年来,他从一个京城纨绔子弟,变成了有侠肝义胆的少侠,从只会三脚猫花架子的公子哥,变成了身兼剑阁绝学,境为通象的武林高手,可谓是脱胎换骨。
跟谢奋道别,我们去通善寺做了一番调查,却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去年,江南各大门派围攻幽冥教,曾在通善寺发生过一些不愉快,九华山那个爱吃鸡腿的小和尚和无法大师,也曾为大空寺威胁通善寺前来助阵。
当然,我与徐若男第一次见面,也是在梅子黄时雨后的通善寺。
如今通善寺依旧,江湖却不是那个江湖了。
回来路上,张幼谦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说你有话就说,怎么吞吞吐吐跟个娘们似的。
张幼谦道,我挺佩服你的。
我来了兴趣,此话怎讲?
张幼谦说,我们跟谢奋并没有多大交情,你帮他要说是因为江湖道义,打死我也不信,你根本就不是理会江湖道义的人。
我静静的听着,然后呢?
张幼谦接着道,你连谢君帆去投军的事情都不放过……
你想说什么?
张幼谦道,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想知道谢君衍的消息吗?
我沉默了。
京城一别,她踏上船的那一刻,我就决心将她从心中抹去。后来也听说谢东来上位后,她住到了乡下的叔辈亲戚家,可我从来没有主动过问过这些事情。
张幼谦又道,你不问,我帮你跟谢奋打听过了。谢君衍在乡下过得并不好,她那三叔收了谢东来的银子,收留了谢君衍,不过这家伙也没安好心,尤其是那个嫂子,尖酸刻薄,对她冷言热语,动不动就拳脚相向。你可知道她现在干嘛么?她叔嫂开了一家豆腐店,她每天早上四更就起来磨豆,白天站在村口小店里卖豆腐!
我脸色变得铁青,心情无比沉重,她在哪里?
张幼谦递给我一个纸条,是谢奋写的谢君衍投奔的亲戚家的地址,在金陵城北八十里外的青山镇。
张幼谦道,还有件事,她三叔嗜赌之人,欠了城内帮派的高利贷,据说要把她卖给镇上刘财主的一个傻儿子当小妾,来偿还赌债,听说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我听到这些,心中泛起了滔天巨浪,谢君衍对我情深似海,我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辜负于她。我气得浑身发抖,一拳砸在路边一块路石上。
轰隆!
那块石头变得粉碎。我的手掌鲜血直流。
旁边有个路过的差人道,喂,损坏朝廷财产,可是大罪!
我双目通红,冷冷看了他一眼,是嘛?
那差人认出我,原来是苏捕头!见我状如恶汉,连忙道,没事没事,您想砸多少都成。
我对张幼谦道,我这就去青山镇。
(ps:晚上还有一更,我换个角度来写。)
第305章 请给我切块豆腐
青山镇位于金陵城北八十里,是栖霞山下一个小镇。进入四月天,青山之上,到处都是野草野花,看上去绿意盎然。山坡之上,偶有踏青的游客,也有三五同伴借春游约女伴前来游玩,正是那,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我抵达青山镇时,已是第二日清晨。昨夜骑马夜行,一夜未睡,到了青山镇,只见小镇上炊烟袅袅,处处鸡鸣狗吠,倒也平静安稳,小镇之上有个面铺子,熬些米粥、清水面之类。
青山镇很小,百姓一般很少在外面吃食,这里并没有像样的酒楼,而这种小店连个幌子都没有,门口挂着一个笊篱,意思是开门迎客,我要了一碗白水素面,上面放着几颗葱花,闻着味道不错,不过我却没有丝毫吃的**。
老板和老板娘大约五六十岁,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我买他们的东西,其实想趁机套些有用的消息。我用筷子夹了两口面,便放下了筷箸,老板娘问,怎么,小伙子,素面不合口味?咱们乡下这种小地方,比不得你们金陵城来的,还请多担待一些。
我苦笑了下,说面很好吃,不过我没有胃口。对了,老板娘,我能不能跟您打听个人?老板娘道,打听什么人?老婆子我在青山镇住了一辈子了,只要是青山镇,我保准儿知道。
我问道,青山镇有没有一个姓谢的人家?
老婆婆道,你说的是豆腐谢三儿啊?咱们青山镇就一个姓谢的,住在村子东头,这小子不学无术,嗜赌成性,好歹能做一手好豆腐,也能勉强维持生计,听他吹牛,还说是金陵谢家的一个远方亲戚呢,不过……
我连问,不过什么?
老婆婆道,最近他们好像遇到点事儿,三个月前,谢三儿家里来了一个姑娘,这个姑娘,不瞒您说,老婆子我活了一辈子就没见过这么水灵的姑娘,那简直就跟年画里的仙女一样。据说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家里出了事,受到了牵连,被人送到了这里。
我心中急切,问,那位姑娘叫什么?
老婆婆瞧了我一眼,说,看把你猴急的,好像有个名字太拗口,反正村里的人都喊她谢二妞儿,这个二妞姑娘一来,咱们青山镇上所有的小伙子都跟你一个德行!
我尴尬一笑,说,婆婆您接着说。
老婆婆叹了口气,说起来这个姑娘也不容易。这谢三的媳妇儿胡氏,在咱们青山镇可不是善茬,是出了名的母夜叉,自二妞姑娘来了后,胡氏处处刁难她,整个家里的豆腐坊,就成了她一个人的活了。多好的姑娘啊,以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如今却晚上摘豆子,早上磨豆子,白天卖豆腐,连我都看不下去了。
前不久,临镇上有个刘财主路过青山镇,看上了二妞姑娘,利用谢三爱赌的毛病,做了个局,让谢三输了三百两银子,谢三还不上,这不刘财主要谢三用二妞姑娘抵债,这不,好像今天就要来娶二妞了。
就在此时,一阵吹拉弹唱,锣鼓唢呐声,从这边来了一队人。正中央是一个花轿,为首的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满脸是肉,脸上的油腻都反光了。
旁边有群童子见状,围在了车队旁边,那胖子一摆手,便有仆人将一些块糖洒了出去,引得众童子纷纷去抢,胖子哈哈大笑。老婆子道,这胖子就是刘财主,他今日这是来迎亲了。
我此刻无心再吃,放了一块碎银子,起身就走。
老婆子说,一碗素面,用不了这么多银子,这可使不得。
我说你收下吧,就当是陪我说话的钱。我站起身,将铁剑抄在了手里,向村东走了过去。
按照当地习俗,迎亲队伍来迎亲,先要敲锣打鼓绕着村子三圈儿,这是要告诉众乡亲,要将某某家的姑娘带走了。所以,我到村东谢三豆腐坊时,迎亲队伍还在绕圈子。
我一眼就看到了谢君衍,她粗布木钗,站在案板前,案子上放着几块整块的豆腐,豆腐坊前,有五六个村民正排队买豆腐,其中也不乏村中的少年,眼睛不断在她身上飘来飘去。
谢君衍手中拿着一块竹片做的长刀,正在给排队等候的人切豆腐。
豆腐以卤水点成,好的豆腐,一般都不用铁刀来切,一是容易使刀生锈,二来便是铁能破坏豆腐的养分,所以一般都切一块长竹做成竹刀,用来切豆腐正好合适。
谢君衍切豆腐手法很是熟练,显然已是轻车熟路了。
旁边站着一个中年妇人,两手搭在髀间,没有系裙,张着两脚,感觉很像《故乡》里的那个豆腐西施,她指着谢君衍道,姓谢的,刘老爷看上你,从此跟他吃香的喝辣的,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别给你脸不要脸。
谢君衍一边给人包豆腐一边收钱,直接把那胡氏的话给忽略过去。
这让胡氏很没面子,她对在门口蹲着的谢三道,家里的,你倒是说句话啊,刘老爷的轿子正在夸街,用不了半个时辰就要来了,你看你这堂妹,头也没洗,喜服也没换,大清早偏偏跑这里来卖豆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谢三一看就是怕老婆的主儿,他来到谢君衍旁,道,我的乖侄女,三叔知道你从小锦衣玉食,让你嫁给那个刘老爷是委屈了你,可你爹走了,咱们谢家也不是以前的谢家了,你就当心疼三叔,听话成不?
谢君衍用手擦了下额头的汗水,道,三叔,还有四块豆腐哩。
胡氏见谢君衍硬的不吃,于是连忙说软话,丫头啊,不是当婶子的难为你,你三叔他欠了刘老爷银子,你要是不过去,刘老爷他会让人把你三叔打死的,当婶子的求求你了。
这当时,只见几个身穿花衣,趿拉着鞋的泼皮走了过来,几个买豆腐的见状,连忙让了开来。为首那人道,二妞姑娘,今儿卖豆腐呢。
谢君衍点点头,还有四块,你要多少?
那泼皮道,听说今天东村的刘财主来娶你当妾,嫁给那个白痴胖子,我是替你很不值的。与其嫁给那傻瓜,还不如跟着哥哥我一起走。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