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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顿时让这姚苌如同泄气的皮球一样，再做声不得！
他是打了一辈子仗的家伙，更是曾经靠着诈降骗开剑阁，打入蜀地的将军。
自然知道，这等天寒地冻的天气，翻越几百里秦岭去打仗，是有多么困难的事情了。
“那等到明年春暖，无论如何也要进兵！”姚苌稍稍冷静了下来。
“放心吧，国主已经派人拿下了弘农。到时候可以派出一支兵马从宛城直下襄阳。
再派人联络了仇池杨氏，我等从仇池，襄阳，上庸，还有斜谷四路进兵。定然让那刘胜之首位不能兼顾……
到时候灭了那汉王，献俘宗庙，随便让你处置便是！”
“好好好，我定然刘胜之那小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正说话间，那鸠摩罗什豁然站起：“我的弟子被人杀了！”
“啊？哪个弟子？谁人这般大胆？”
“是我派去汉中，联络汉中程氏的弟子。前不久刚刚传回消息，说是程氏已经答应做内应……
现在我这弟子就被杀了！这程氏做事可真的太绝啊！”
姚苌精神一振：“这般所谓的汉儒世家，都是墙头草。又有什么奇怪的，莫要告诉我国师你没有治住他们的办法……”
鸠摩罗什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来：“我会再派弟子拿出程氏给我写的信，再去求见程氏的……”
姚苌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与此同时。在汉中。方元大摇大摆的走出客房，身上犹自带着脂粉味道。
他心思不属。依旧留念那温柔味道。在程氏坞堡之中所住的这么一段日子，简直就是他一生中最快活的。
每日都有醇酒美女侍奉。想要什么东西，张张嘴，立时都有程氏之人奉上。简直太过愉快了，这让以前不过只是逍遥园之中的一个普通弟子的方元，如何不沉醉其中？
如果可能，他真的一辈子都不想离开。犹自沉浸在昨日的那个鲜嫩少女的滋味之中……
不过，直到这个时候。他忽然有些回过味来，注意到路越走越偏。似乎并不是去程方主宅的路啊……
“这是去哪儿啊……”方元心中有些觉着不对，不由开口问道。
这时候方才发现。领路的两人，再不像是往日那般恭敬。眼中反而闪着不怀好意的寒光……
方元顿时一个激灵，知道不妙。但是沉溺于温柔乡之中这么久，早已经变成了软脚虾了。
刚刚想出手，却已经是晚了一步，小腹之中一痛，却是已经被短剑刺入了腹部。
巨大的痛苦，让方元意识一下子变得模糊起来：“你们，你们……我是姚兴大王派来的使者……”
两个人冷声一笑。却不多说，又是一刀捅了下去，这方元再站不稳，摔倒在地。模糊之间。就只隐约听到：“就这里，埋了吧……”
身为尚书丞的程方，和汉中程氏的几个长老站在一处高阁之上。向着杀人的地点望过去，虽然遮蔽重重。什么也看不清楚。
但是，不论是程方也好。还是这几个长老也好，脸色阴晴不定。
一切都太出人意料了，简直不可思议。刘胜之居然这么轻易的就拿下了蜀地，或者说是那郭铨居然这么轻易的就投降，甚至一仗都没有打……
这不仅出乎后秦的意料之外，便是程方也都没有想到。同样身为好强大族的族长，再没有人比程方更加清楚，这代表了什么了！
这代表着，那是蜀地全体，起码是大部分豪强世家的意志。
是他们看好刘胜之，选择刘胜之。也只有这种强大的力量，能够逼得郭铨向刘胜之投降。
这么一来，有着这些世家豪强支持，刘胜之只要不出太大的昏招，在蜀地的统治，就已经算是稳固了！
而就算是程方，也不得不承认，刘胜之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跌出昏招的家伙。
这么一来，程方就尴尬了。现在他对于自己私通后秦的事情，开始后悔起来……
刘胜之得了蜀地之后，就已经不再是只有一郡之地，随时都可能覆灭的小势力。
起码以后再不思进取，关起门来，也能像是蜀汉，或者成汉那般，称王称霸几十年。
而自己现在已经是尚书台的尚书丞！这是仅次于尚书令，尚书仆射的高位，已经进入了汉王势力的核心中枢。
这说明汉王还是很重视汉中程氏的，跟着汉王起码几十年的个人荣华，家族地位都不会衰弱。
但是，自己却偏偏鬼迷心窍的居然和后秦勾搭到了一块儿了。现在就算是想下贼船……
刘胜之拿下蜀地之后，算是站稳根脚。那后秦再想要拿下，已经不是容易的事情了。
程氏可不要冒着天大的危险，行这种灭族之事！
对于豪强世族，甚至门阀来说。做墙头草，谁强往谁靠，是必须的生存智慧……
刘胜之现在无疑已经是一个强者了！
想到此处，程方心中杀机一阵涌动。但是接着颓然一叹。
这两个使者在自己坞堡之中已经秘密住上了数月的时间，关系怎么也洗不清了。现在只能是想办法隐瞒了……
这日夜间，成婚大礼过后。刘胜之一点元神，顿时走出，来到一处神秘荒芜所在。
又见到了上次那位，在银汉河畔所见到的老者。微微含笑，说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还早，如今不过只是占据了蜀地而已！还要多谢太祖，赐我龙气，暗中帮助。才让我有着今日……”
老者大笑：“我等着你再次统一天下……”
几句话之间，猛然一道光芒射来，这一切尽数粉碎。
刘胜之徐徐坐起身来，立刻惊醒了身边的女郎。
“没事，你继续睡吧。”刘胜之柔声说道。
“哦，”初为人妇，王玉润还有一些害羞。
闻言，就把脑袋微微缩了缩，眼睛却炯炯有神的看着刘胜之。
正想和王玉润说几句体己话，外间的侍女却就已经被惊动了。立刻走入开始换灯油，又要送上温水等物。却都被刘胜之一摆手，这才出去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钟山君使者
如今这般时候，汉王宫中宫廷规制一切简陋。比一些大户人家也都差不了多少。
不过，刘胜之自己是开基太祖，所立下的一切，日后都是规矩，是万世法，是祖制。
后世，那种帝王和后宫之间分睡之类的变态规矩。自然不必存在！
“我喜欢的人是个大英雄呢……”
“哦，你说什么？”
“没有，我什么都没说。睡觉吧，明天好像应该接见群臣了。”
刘胜之就笑，自然听到了王玉润的话，不过知道她脸皮薄，也就没有多说。轻轻哄了她入睡。
钟山灵境之中，钟山君望向了麾下的一个女子。
那女子一身黑衣雪肤，头发更是如同瀑布一样的倾泻而下，黑的发亮，和那柔嫩的白色皮肤相衬，显得无比耀眼。
只是，这个时候。她不知道钟山君把她唤来做什么，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见着女子敬畏，钟山君方才满意。眼神之中，慢慢缓和了下来。微微笑道：“起来吧，不用多礼了。你可知道，我今日找你来做什么？”
这女子战战兢兢地，连头都不敢抬。当初她听从命令，拿了宝贝去新安对付王献之一家，却大败给了刘胜之之后。日子就过的很简单，再不受钟山君看重。
“奴婢不知，还请神君示下。”
“你的那个妹妹，如今已经成了汉王王后了。你可知道么？”钟山君淡淡的说道。
“啊？”这女子吃惊的抬起头来。见着钟山君脸上依旧喜怒难测，不见端倪，心中害怕。再次低头下去。
“汉王？这世上什么时候又有了汉王？所谓有其名必得其运，这王号汉王。莫非是昔日汉家子弟？”这女子缓缓说道。
“没错，琅邪王家的女子果然都是博学聪慧。你要是不是死得早的话。恐怕名声不会在那所谓的才女谢道韫之下……”钟山君笑道。
这女子再不敢多嘴，钟山君喜怒难测。谁也不知道，哪一句话会触怒于他。
“罢了，罢了。瞧你害怕的模样，”钟山君心里满意，面上却淡淡的说道：“既然如此，我也和汉王结个善缘。你去替我送一封信给汉王。以后就不用回来了……”
“啊！”这女子一呆，接着伏地道：“奴婢舍不得离开神君，还请神君派别人去吧！”
“不用紧张。我让你去就去。如今这天下激烈变化，不论鬼神还是常人，都是身处在这大劫之中。便是本神，也是心底无数啊……你便去替本神传些善意便是。”
见钟山君说的恳切，那女子终于松了一口气，道：“奴婢遵命，只是奴婢法力低微。到不了蜀地……”
“我送你去！”钟山君笑道。
蜀地文明发源够早，底蕴极深，阴世一体。而这江左之地。却就远远比不上了。
更不要说，便是这所谓的建康，方才有着多少年的历史？还是在孙权时代，才开始建城池……
而这钟山君。却也不过短短两百年而已。
而江左大部分地带，也都是这般情况。除了吴越之地开发的早一些之外，其他地方。原本都是荒无人烟所在。
阴世却不成形，和那蜀地之间。也缺少联系。
当下送那女子而出，一路到达江畔。便有着一座小船停在江岸。
那女子接过了信件。恭敬拜别。这才上了船，被钟山君一挥手，彷佛顿时起了大风。
那船就开始沿江而上，逆水行舟。速度越来越快，但是天地间到处都是一片黑暗，什么也都看不到，只是听到不断涌动的江水声音。
钟山君就站在江畔，许久都一直默然无语。忽然对着自己手下说道：“仲谋，你说我这般做的对不对？”
便有着一王服鬼神走出，笑道：“酆都六宫，没有我孙吴之地。大劫来临，一切难测，交好这个汉王，未尝不可。不过，远水不解近渴。
那孙恩贼子勾结海外龙族，尊奉什么后圣金阙帝君，来势汹汹啊。若是让其灭了晋室。再以人道讨伐江左鬼神，我等便是首当其冲了……此事才是眼下最为重要。”
“是啊，古怪的是。原本应该有着真龙兴起抵抗孙恩的，为何如今迟迟不出？莫非那汉王得了这一股龙气不成……”
江水之上，一切也都看不见。彷佛永恒行在这水上一般。这般丝毫没有参照物，更是不知道一直行了多远。
沿岸就看起来有光，接着就见那光越来越多。星星点点的，却如同繁星一般。
渐渐能够看出，那是一堆堆的篝火。纷纷有着无数大军，在这河畔扎营，升起篝火来。
此刻，那船一接近，顿时被人拦截下来。
便见着几个全身甲胄的将兵，问道：“你来自何方，出现在这里做什么？”
那女子见这些士兵一边喝问，一边手中按着刀剑，彷佛一个不满意，立刻就要动手斩人似的。
急忙说道：“我是建康钟山君派来的使者……”
“钟山君？哪是哪路鬼神？不认得。杀了便是……”
“且慢，我是汉王王后的姐姐……我叫王玉莼。”
这话一出，那些鬼兵顿时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