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段誉觉得少林寺佛理博大精深,想去藏经阁周围转一转,自然就拉着成云帆说:“二哥,你修为精深,带小弟去藏经阁看看如何,我们不偷不抢,只是看看即可。”
“既然小弟有要求,做二哥的岂能不允?”成云帆点头,两人就往那少林寺赶回去。这少林寺占地甚广,前殿后舍,也不知有几千百间。
两人转来转去,却摸不着那藏经阁的地方。
忽的又转到一地,但见一众僧侣与中原群豪在各处殿堂中转来转去,吆喝呐喊,找寻萧远山父子和慕容博父子的所在。
两人不想起无谓争执,遂避开人群而走。却又很快见到两个胡僧快步从侧门闪了出来,东张西望,闪缩而行。
段誉心念一动,传音问成云帆:“二哥,这两个胡僧不是少林僧,他们鬼鬼崇崇的干什么?”
成云帆笑道:“肯定不是干好事,我们悄悄跟着就是!”
他当然识得这是鸠摩智与其师弟,趁着少林动乱,又来打藏经阁的注意。但又不好说出来,两人跟到一山溪,那山溪旁耸立着一座楼阁,楼旁一块匾额写着“藏经阁”三字。
段誉心想:“少林寺藏经阁名闻天下,却原来建立此处。是了,这楼阁临水而筑,远离其他房舍,那是唯恐寺中失火,毁了珍贵无经的经典。”
见两名胡僧矮了身子,慢慢欺近藏经阁,段誉便也跟随而前,突见两名中年僧人闪将出来,齐声咳嗽,说道:“两位到这里有何贵干?”
一名胡僧道:“我师兄久慕少林寺藏经阁之名,特来观光。”说话的正是鸠摩智。
一名少林僧道:“大师请留步,本寺藏经重地,外人请勿擅入。”说话之间,又有四名僧人手执禅仗,拦在门口。鸠摩智师兄弟二人相互瞧一眼,看这僧人武功并不高深,就想硬闯。
却听到,藏经阁内床来一阵几句诵经念佛之声:“即心即佛,即佛即心,心明识佛,识佛明心,离心非佛,离佛非心……”声音祥和浑厚,却是成云帆也从来没听说过的,比起那小和尚慧定也不遑多让。
看来此人,定是潜居在少林寺多年的佛修有道之士。
正在这时,就见到两道黑影自空中飞掠而来,接着又是两道身影,翩然见都进了藏经阁的小院子内,而那几名僧人明显被那几道身影引开。
鸠摩智也趁此进去,成云帆发和段誉两人等了少许,见四下并无动静,就业跟进去。
转了半天,在一个小院的一房外就听到有声音在说话,听声音还不止一人。
首先是那慕容博道:“萧老侠隐居数十年,侠踪少现人间。萧大侠却英名播于天下,一言九鼎,岂会反悔?萧大侠为了一个无亲无故的少女,尚且肯干冒万险,孤身而入聚贤庄求医,怎能手刃老朽之后而自食诺言?在下筹算之久,这正是千载一时的良机。老朽风烛残年,以一命而换万世之基,这买卖如何不做?”
他脸露微笑,凝视萧峰,只盼他快些下手。
萧远山道:“我儿,此人这意,倒似不假,你瞧如何?”
萧峰道:“不行!”突然拍出一掌,击向木几,只听得劈拍一声响,木几碎成数块,匕首随而跌落,凛然说道:“杀母大仇,岂可当作买卖交易?此仇能报便报,如不能报,则我父子毕命于此便了。这等肮脏之事,岂是我萧氏父子所屑为?”
慕容博仰天大笑,朗声说道:“我素闻萧峰萧大侠才略盖世,识见非凡,殊不知今日一见,竟虽个不明大义、徒逞意气的一勇之夫。嘿嘿,可笑啊可笑!”
萧峰知他是以言语相激,冷冷的道:“萧峰是英雄豪杰也罢,是凡夫俗子也罢,总不能中你圈套,成为手中的杀人之刀。”
慕容博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是大辽国这臣,欲只记得父母私仇,不思尽忠报国,如何对得起大辽?”
萧峰蹭上一步,昂然说到:“你可曾见过边关之上、宋辽相互仇杀的惨状?可曾见过宋人辽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情景?宋辽之间好容易罢兵数十年,倘若刀兵再起,契丹铁骑侵入南朝,你可知将有多少宋人惨遭横死?多少辽人死于非命?”他说到这里,想起当日雁门关外宋兵和辽兵相互打草谷的残酷情状,越说越响,又道:“兵凶战危,世间岂有必胜之事?大宋兵多财足,只须有一二名将,率兵奋战,大辽、吐蕃联手,未必便能取胜。咱们打一个血流成河,尸骨如山,欲让你慕容氏来乘机兴复燕国,我对大辽尽忠报国,是在保土安民,而不是为了一己的荣华富贵,因而杀人取地、建功立业。”
忽听得长窗外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善哉,善哉!萧居士宅心仁厚,如此以天下苍生为念,当真是菩萨心肠。”
成云帆听那声音中蕴含着灵气,自然知道是那潜居的佛修在开口,随即运转灵气,朗声开口,以作迎合:“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无量天尊,想不到在此居然能遇到同道中人啊。”
成云帆说着就进了院内。
见到一名老僧自顾自的扫地,周身灵力波动,居然是炼气三层巅峰修为。那老僧见成云帆进来先是一惊,接着会心的说:“幸会幸会,难得难得,敢问前辈到此,有何指教?”
“不敢当指教二字,只是因有要事求教少林寺,故而在此盘桓数日,却见到了不少江湖纷争啊,可惜,可惜。”成云帆说。
这时候那慕容复见除了成云帆,还有一个一个身穿青袍的枯瘦僧人拿着一把扫帚,正在弓身扫地。这僧人年纪不少,稀稀疏疏的几根长须已然全白,行动迟缓,有气没力,不似身有武功的模样。
慕容复又问:“你躲在这里有多久了?”
那老僧先是对着成云帆歉意一笑,表示自己先处理俗物,而后转头,说道:“施主问我躲在这里……有……有多久了?”
五人一齐凝视着他,只见他眼光茫然,全无精神,但说话声音正是适才称赞萧峰的口音。
慕容复道:“不错,我问你躲在这里,有多久了?”
第188章 赠彼功法得舍利
那老僧屈指计算,过了好一会儿,摇了摇头,脸上现出歉然之色,道:“我……我记不清楚啦,不知是四十二年,还是四十三年。这位萧老居士最初晚上来看经之时,我……我已来了十我年。后来……后来慕容老居士来了,前几年,那天竺僧鸠摩智出来盗经。唉,你来我去,将阁中的经书翻得乱七八糟,也不知为了什么。”
几句话功夫,老僧就将慕容博、萧远山、鸠摩智的来历都说的清清楚楚。
接着老僧又道:“本派武功传自达摩老祖。佛门子弟学来,乃在强身健体,护法伏魔。修习任何武功之间,总是心存慈悲仁善之念,倘若不以佛学为基,则练武之时,必定伤及自身。功夫练得越深,自身受伤越重。如果所练的只不过是拳打脚踢、兵刃暗器的外门功夫,那也罢了,对自身为害甚微,只须身子强壮,尽自抵御得住……”
这时候忽听得院外说话声响,跟着就有**个僧人,都是少林寺的几位玄字辈高僧,众僧见萧远山父子、慕容博父子、鸠摩智五人都在阁中,一旁还有成云帆、段誉在,都静听一个面目陌生的老僧说话,均感诧异。这些僧人增是大有修为的高明之士,当下也不上前打扰,站在一旁,且听他说什么。
那老僧见众僧上来,全不理会,继续说道:“但如练的是本派上乘武功,例如拈花指、多罗叶指、般若掌之类,每日不以慈悲佛法调和化解,则戾气深入脏腑,愈隐愈深,比之任何外毒都要厉害百倍。大轮明王是我佛门弟子,精研佛法,记诵明辨,当世无双,但如不存慈悲布施、普渡众生之念,虽然典籍淹通,妙辩无碍,却终不能消解修习这些上乘武功时所钟的戾气。
群僧只听得几句,便觉这老僧所言大含精义,道前人之所未道,心下均有凛然之意。有几人便合什赞叹:“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但听他继续说道:“我少林寺建刹千年,古往今来,唯有达摩祖师一人身兼诸门绝技,此后更无一位高僧能并通诸般武功,却是何故?七十二绝技的典籍一身在此阁中,向来不禁门人弟子翻阅,明王可知其理安在?”
鸠摩智道:“那是宝刹自己的事,外人如何得知?”
玄生等人均想:“这位老僧服色打扮,乃是本寺操执杂役的服事僧,怎能有如何见识修为?”服事僧虽是少林寺僧人,但只剃度而不拜师,不传武功、不修禅定、不列“玄、慧、虚、空”的辈份排行,除了诵经拜佛之外,只作些烧火、种田、洒扫、土木粗活。玄生等都是寺中第一等高僧,不识此僧,倒也并不希奇,只是听他吐属高雅,识见卓超,都不由得暗暗纳罕。
那老僧续道:“本寺七十二绝技,每一项功夫都能伤人要害、取人性命,凌厉狠辣,大干天和,是以每一项绝技,均须有相应的慈悲佛法为之化解。这道理本寺僧人倒也并非人人皆知,只是一人练到四五项绝技之后,在禅理上的领悟,自然而然的会受到障碍。在我少林派,那便叫做‘武学障’,与别宗别派的‘知见障’道理相同。须知佛法在求渡世,武功在于杀生,两者背道而驰,相互制约。只有佛法越高,慈悲之念越盛,武功绝技才能练得越我,但修为上到了如此境界的高僧,却又不屑去多学各种厉害的杀人法门了。”
接着那老僧又道:“本寺之中,自然也有人佛法修为不足,却要强自多学上乘武功的,但练将下去,不是走火入魔,便是内伤难愈。本寺玄澄大师一身超凡俗的武学修为,先辈高僧均许为本寺二百年来武功第一。但他在一夜之间,突然筋脉俱断,成为废人,那便是如此了。”
玄生众人听此,连忙说道:“大师,可有法子救得玄澄师兄一救?”那老僧摇头道:“太迟了,不能救了。当年玄澄大师来藏经阁拣取武学典籍,老衲曾三次提醒于他,他始终执迷不悟。现下筋脉既断,又如何能够再续?其实,五蕴皆空,色身受伤,从此不能练武,他勤修佛法,由此而得开悟,实是因祸福。两位大师所见,却又不及玄澄大师了。”玄生、玄灭齐道:“是。多谢开示。”
成云帆也甚觉老僧所说很有道理,武学也好,法术也好,都只是术,而法则为本,自己的法术、剑诀没有那木火混元长生经高深的修为,就无法催动,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似乎有所感悟,遂传音对段誉说:“二弟,我有些顿悟,需要先打坐一会儿。你自顾观看,但要注意那鸠摩智就是。”
说完就径自打坐,众人也没有注意他的动作,只顾听那老僧人继续说一些陈年往事。
小半个时辰后,成云帆在此醒来,见到的就是那萧远山和萧峰二人携手站起,一齐在那老僧面前跪下。那老僧道:“你二人由生到死、由死到生的走了一遍,心中可还有什么放不下?倘若适才就此死了,还有什么兴复大燕、报复妻仇和念头?”
萧远山道:“弟子空在少林寺做了三十年和尚,那全是假的,没半点佛门弟子的慈心,恳请师父收录。”那老僧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