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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全套都做了吗!」珈燕几乎是用叫的。
「喂!我们都几岁了,而且又在一起那么多年,情之所至黑皮一下,用得着妳这样大惊小怪呀!不想想自己,才几个月,就已经做了半套了。」嘒璟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
珈燕被说得哑口无言,举手就想打人,可是被嘒璟一把抓住:「暴君啊?只准官家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不是啦!这一来,证实妳是范丞孝的人,有很多话我就不能跟妳直说了,我想打妳,是怪妳为什么要把关系弄得那么复杂。」珈燕急着解释。
「珈燕,妳听好,我是范丞孝的人没错,可是范丞孝也是我吕嘒璟的人,这样扯平了吧!本来应该说感情归感情工作归工作,但我知道对我们来说那是分不清的,所以厘清一点,我们并不复杂,复杂的是人的想法。」嘒璟语重心长地对珈燕郑重地说。
「好,那我问妳,范丞孝是薛四正的拜把兄弟,假如有一天林仰平和薛四正利益有所冲突的话,范丞孝会站在那一边?」珈燕自以为这一问,一定会把嘒璟问倒。
「过去,他一直都站在薛四正那边,那叫吃里扒外,所以他很痛苦,但从今天以后,他会站在林仰平这边,这叫理所当然,我们两个在这里瞎操心,人家现在正跟林仰平表明心迹呢!珈燕小姐,不知道我这样的回答,妳满意吗?还是要继续录口供?」嘒璟在话里头大作文章。
「怎么会变成这样?」珈燕一时摸不着后脑。
「商场讲求时效,有时状况瞬息万变,机会稍纵即逝,所以一个晚上的时间很长,可以做很多事,但要看值不值得。」嘒璟说着想着,甜蜜的喜悦浮上心头。
「嘒璟,妳的意思,就是昨天晚上,你们那样那样,然后妳让他回心转意?」珈燕从嘒璟的言谈看出了端倪。
「其实也不是临时起意,很多事情都是一下子汇集在一起,也搞不清什么是为什么,反正感觉一切都成熟了,瓜熟蒂落,如此而已。」嘒璟又恢复一惯的无怨无悔。
「事情真的那么简单?」珈燕不信地问。
「不然咧?妳想到那里去了。」嘒璟有点怪珈燕的不够体己,白了她一眼:「我和范丞孝同年同月同日进公司,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对我很用心也很有心,但说实在,他不是我心目中理想的枕边人,可是,昨天晚上我的心深深被他感动,当他醉醺醺地自己一个人在马路上独个唱着唱首情歌给谁听,有一个声音在问我:妳的男人为什么那副德性?于是,我决定把他带回家调教,果然,一肚子苦水化成彻夜细语绵绵,我没告诉他该如何做,只有将我们的立场和关系说给他听,他自己就知道该怎么做。」
「人好象都很被动,非得等到某些事情发生了才顿悟到事情该怎么做,你们都顿悟了,那我呢?我要到何时才能悟性大开?」珈燕的反躬自省的话颇富玄机。
「妳又何必开悟,明明亮亮的一个人,水晶琉璃似的晶莹剔透,可以让人当镜子来照,够好了,不要再贪心,太贪心就不漂亮了。」嘒璟怜惜地捏了她一把。
「漂亮!妳说我漂亮!」珈燕大惊小怪。
「本来就漂亮,只是把妳形容为漂亮好象略嫌不足,用好看比较能涵盖面广一点,不管怎么形容,妳就别计较,将就一点吗!」嘒璟与珈燕之间的交情,就是如此的将就来的。
珈燕深情地看着嘒璟,愈看愈有趣,看得笑盈盈地说:「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地,总觉得妳今天特别妩媚、迷人,特别具有女人味。」
被赞美总是一件快乐的事,嘒璟很快乐地说:「满嘴荒唐言,一口的胡说八道,我只是从一个不懂人事的小女孩幻化成一个真正的女人,身上既没有多一块肉也没有少一块肉,是妳在捕风捉影的神经质。」
「真的啦!妳的神韵就是不同往昔,听说做过爱的女人如果对对方的满意度够的话,就会有自己感觉不出的微妙变化,巫山云雨果然好景致。」珈燕情不自禁吟哦起诗句来。
「珈燕,老板身边的女人,英文秘书哩!庄重一点,看妳这样一点都不像妳。」嘒璟想拉住珈燕捶她一把,可是被她闪了过去:「妳那一天要跟男人那个那个的话,先告诉我,我帮妳作事前事后录像存证,然后找人来评断妳的神韵,你的景致,还有妳自己感觉不出的微妙变化。」
「嘒璟,没想到妳这一招更毒辣。」珈燕呲眼咧嘴。
「没有啦,现学现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而已。」嘒璟的表情更夸张。
「唉!我发现我们两个很有表演天份,干脆这一次新装发表会真的不要找模特儿,反正那些看表演的人醉翁之意不在酒,愈来愈不专业,色眼玻Р'的只看费司和卡斯,这些我们两个都不输给别人,我们好好玩一票吧!」珈燕兴致满高地。
「好是好,我反正是孤花望露,雨露均沾,但是妳,温室里的牡丹,妳的主子会答应妳拋头露面粉墨登场吗?尤其『不伦不类』是重头戏,我的剧本是安排这样……」
嘒璟说着,随手抓了一条布头往颈上一挂就地走起台步,一手插腰一手摆在背后扭腰摆臀之余,在转身的时候将包抄到后面的布头放开,就形同工人悬在脖颈上的毛巾:「这样放开的时候还没什么,就在转身的剎那,丝巾飘开,上身春光一览无余,这一幕势必博得满堂彩。」
「没搞错吧!这是新装发表会,不是牛肉常」珈燕纠正着嘒璟。
「对,对,就是要牛肉场的气势,反正服装秀看来看去都是刻板的印象,为了提升国内服装秀的水准和看头,吸引买气,把牛肉场带过来精致化,只要让买家张大眼睛,设计与创意就成功了,然后媒体再炒他几天,要不成功也难。」嘒璟贼眼看着珈燕的胸部:「好东西要与好朋友共享,妳的主子舍得吗?」
「新鲜、刺激又好玩,管他谁是谁,天皇老子来我最大,顶多,不干那我还搞不清楚是业务助理还是英文秘书呢!」没想到,珈燕并没有被嘒璟的话吓到。
「更好玩的在后头,发表会当天的晚报和第二天的新闻,标题一定用斗大的字体鲜明印出:
一袭春装遮不住风情万种
不伦不类风靡国际服饰界
英文女秘书代言牛肉再现
卖相预测将破绿灯纪录
标题的旁边就是那个被标榜为英文女秘书的表演照片,上身几近全裸地在伸展台上狂歌劲舞,看到报纸的人会睁大眼睛张大嘴吧:喔!她是xxx。」
「去妳的,危言耸听,把我吓死了妳自己好担纲,反正都已经被阿xx看过了吗,喔!」珈燕很不服气。
「干嘛如此喔!我是实话实说,免得到时有人后悔反咬我一口说我当初没提醒妳,而我心有余而力有未逮,所以本姑娘谢绝演出,好东西自然是孤芳自赏。」嘒璟心血来潮拉高衣领,低头拚命望自己的胸口。
「好棒!」珈燕忽然高举双手,伸了一个懒腰:「跟妳疯一疯;心情轻松了许多。」
「妳是拿我寻开心?」嘒璟明知故问。
「就算是吧!妳不也开心了吗?最近被工作压得快喘不过气来,连想找个人寻开心的时间几乎都没有,我觉得自己好可怜,有时想想,活得这么痛苦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珈燕一反常态地悲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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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什么时候变这么悲观了?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包括我都在羡慕着妳的一切呢!假如我是妳,一定昭告世人,我是得天独厚的黑皮小仙子。」嘒璟是由衷之言。
「唉!妳不会懂的。」珈燕似真的有拂不去的压力。
「世界上有两种人我最怕,一种是开口闭口我知道啦!另一种人是开口闭口你不知道啦!妳呢?」嘒璟有意出珈燕的糗。
「我?都是都不是,怕的都跑光了,不怕的才会天天敲妳的心门。」珈燕轻轻敲着桌子,原来口中哼着一首敲着妳的心门的老歌,敲着桌子正是打着拍子。
「果然是黄珈燕,记不记得,国小的时候我们去夜市看人家杀蛇,妳看到剥下皮血淋淋的蛇体,一句话都不说转身就走,我追上去,妳说了一句什么话还记不记得?」嘒璟不是要考验珈燕的记忆力,而是相同的一句话,隔了那么多年,还是从同一张口中说出来。
「蛇是男人的那东西,是带给女人快乐的,不该受这样的凌迟,不要怕,怕的跑光了,不怕的才会天天敲妳的心门。」珈燕闪亮星芒的眼睛看着上方,回忆着那一段话:「那是我从收音机听来的一段对话,因为觉得意境很凄美,就将它背了下来,没想到很多事都忘光了,就是这一段话忘不了。」
「妳就是这么感性,才会处处受欢迎。」嘒璟又露出羡慕的神色。
「光是感性并不怎么样,还要阿达里好,这样才能到处逢源。废话耐听,怎么受欢迎,大家都这么看这么想,害我有时想找个人谈谈心都求之不得。」珈燕埋怨着。
「才怪!还有人在到处打听妳的底细,而且还问到我头上来,真气死我,我吕嘒璟也是美女一个,偏就不打听我,黄珈燕是什么东西,那么受青睐,好吧!既然要打听,我就把黄珈燕祖宗十八代全给抖了出来。」嘒璟说着笑着,笑得好开心。
「真的,妳出卖了我?真是感谢妳,对方是谁?有没有反打听的价值?」珈燕非但不生气,还兴致勃勃地追问着:「只要有妳的范哥哥一半帅就好了。」
「花痴!就是范丞孝在打听妳啦!」嘒璟突然把嘴巴附到珈燕的耳朵旁吼叫。
「他!莫非他想一箭双鹏?妳没问他,他是吃了威而钢还是熊心豹子胆?」珈燕认为不可思议。
「我本来也以为是他肖狗想嚼猪肝肉,生了气不理他,他苦苦哀求说是薛四正要的,受人之托忠人于事,也难为了他,便胡乱诌了一些给他。」嘒璟这次说了实话。
「妳不是说把我的祖宗十八代全给抖了出来吗?我以为妳神通广大,还想跟妳要我祖宗十八代的资料呢!」珈燕消遗了嘒璟一下。
「我连妳祖宗三代都讲不上来甭提十八代了,而难道妳希望我把妳和妳主子牵手打波的事告诉对方?假如是,以后事前提醒我,我一定免费替妳广告。」嘒璟立刻还以颜色,一报还一报。
「好,别又把话说岔了,言归正传,薛四正,他想要我的资料,要把我的话直接找我不就得了,不过这一来,我就真的很想很想反打听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膏药?」珈燕一脸肃杀。
嘒璟见状,假装躲开为妙:「要杀人了,人可不是我杀的,不要怀疑我,千万不要。」
「才说妳是个好演员,马上就演起戏来,未免蜕变得太快了吧!」珈燕还似笑非笑。
「好演员是妳,我只是配合剧情的需要,客串演出,碍!说真的,薛四正一下子调查妳,一下子要请我喝酒,其中必有蹊跷,是不是看我们波大无脑,好欺负。」嘒璟走到珈燕旁边与她并排,指指彼此的胸部:「他大概没想过我们这四颗足可把他压死。」
「三八,要压死那种人也犯不着我们亲自动手啊!不过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他这个人野心满大的,我跟他会过招。」珈燕于是把那批皮件生意的事前后说了一次:「明的他是输给我,但我想他是以小博大,而且是一椿有计划性的不知道是什么的预谋。」
「如果是这样,我们有一个现成的人可以问,也许范丞孝知道一些。」嘒璟用征询的眼光看着珈燕。
「如果薛四正的阴谋是对人,妳老公可能会知道一点,唉哟!妳怎么拧我?」珈燕被嘒璟拧了一把,哀哀大叫:「如果他的阴谋是对事,可能连妳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