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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太不公平了吧?”
鹿北羽和玉真的脸色双双一沉,就待开口,却被冰释天拦住。
他眉头微微挑起,眼眸深处闪过一抹浓烈的杀机,他凝视烈鹏许久,不禁摇了摇头,道:“你难道没看见,连秀衣也没反对吗?至于陈汐,呵呵,等他到达于此的时候,也就是他自裁谢罪之时!”
说着,他再度抬手,要取回那一对戒指。
就在此时,一道犹如惊雷般的声音,轰隆隆从大殿外席卷而至——“十八重天禁不过如此!冰释天,你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
声音震荡大殿,将那铺砌在地的一朵朵金花都摧断,将那一道道瑞气、神曦都震碎溃散而开。
众人闻言,皆都眼眸一凝,面露一抹讶然。
他们当然都清楚,敢如此直呼冰释天之名的,大概只有那九华剑派的陈汐了,令他们惊讶的不是这一些,而是陈汐话中的意味。
十八重天禁?
怪不得陈汐迟迟前来不了,原来天衍道宗早已准备好一切,故意要将其阻挡于山门之外,好让这场仪式顺利进行下去。
而陈汐能够斩破天衍道宗的十八重天禁而来,其实力之强大,同样让在场众人心中暗自一凛。
他们或许也能做到这一步,可却不敢保证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就连破重重恐怖禁制,抵达于此。
一相同这一点,众人看向冰释天和鹿北羽的目光,都变得玩味起来。
烈鹏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和鄙夷,道:“怪不得,怪不得啊,原来是有人从中作祟,真是好大的手笔!”
“鹿师弟,你去看一看是哪个狂徒敢跑来我天衍道宗撒野!”
冰释天眼眸一眯,泛起一抹凛冽杀机,被连续两次打断仪式,令他已动了一丝真怒,他语声淡漠道:“诸位稍安勿躁,一个跳梁小丑而已,不值得大惊小怪。”
说着,他抬头看着玉真,道:“师叔,我们继续进行仪式吧。”
鹿北羽脸色铁青,在听到吩咐之后,就已身影一闪,冲出大殿。
而众人见此,皆都选择了冷眼旁观,不愿插手进这一场风波之中,尽管冰释天这时候的言辞显得有些过于霸道,不过倒也在他们可容忍的范围之内。
“卑鄙!虽说这是在你天衍道宗,但我烈鹏却也不怕,既然你们敢如此不要脸皮要对付我九华剑派弟子,那也别怪我舍得这一条老命,奉陪到底了!”
唯有烈鹏见此,再也按捺不住,纵身而起,就要冲出大殿之外。
“烈鹏道友请留步!”
那玉真身影一闪,已横挡在烈鹏身前,凤眸微挑,带着一股独有的冷厉口吻说道:“今日是大喜之日,我可不愿看到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怎么,你要在这里动手?”烈鹏面色阴沉如水,目光直欲杀人。
“动手?”
玉真轻轻一笑,摇头道:“那倒不至于,我只是想让烈鹏道友平息怒火,等这场仪式结束,再解决其他的事情也不迟。”
这时候,冰释天在一旁淡漠说道:“玉真师叔,您回来吧,一个被怒火冲昏了脑袋的家伙而已,想走便让他走,不过若出现什么意外,可别怪我没提醒。”
“呸!”
烈鹏狠狠呸了一口,根本没半点迟疑,大步而去。
轰隆!
然而还没等他靠近大殿之门,猛地传来一阵巨响,旋即一道黑影被狠狠抛了进来,滚地葫芦似的跌落地面,咳血连连。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顿时令大殿众人又是一惊,尤其当看清楚地上那人的模样时,一个个眼眸一缩,露出一抹不敢置信之色。
那人浑身浴血,披头散发,两颊红肿凸起,像煮熟的猪头似的,可仔细一看,那赫然是天衍道宗的掌教鹿北羽!
若非众人对他颇为熟悉,差点就认不出来了,没办法,他这模样实在过于凄惨了。
“鹿师弟!”
“北羽师侄!好大的胆子!这是谁做的?”
冰释天和玉真皆都一声惊呼,有些不敢置信,这才过去几个呼吸而已,鹿北羽怎会被人打成这般样子?
“挡了我的路,没杀他已经是仁慈了。”
便在此时,一道平静如水的声音倏然在大殿外响起,伴随声音,一道峻拔的身影沐浴云霭阳光,步伐稳健,进入到了大殿中。
他一袭青衫,面容清俊,双手负背,眸光开阖之间,有一种生杀予夺皆在掌握之中的迫人威势。
赫然是陈汐!
当他踏入大殿那一刻,众人的目光已是齐刷刷落在了他身上,目光中有好奇,有惊叹,有厌憎……不一而足。
“你这小子,可总算来了!”烈鹏眼睛一下亮了,又是兴奋又是埋怨地说了一句。
陈汐浑然不理会四周投来的种种目光,只是朝烈鹏轻轻一点头,道:“烈鹏师叔,你且静心观礼,至于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声音平静,却自有一股摄人心魄的威势。
——
ps:不要催我哈,这几章真心太难写,想快也快不起来啊,……明天3更好吧?
第九百二十六章 忘魂醉仙【第一更】
现如今的陈汐,早已非当年可比。
在九华剑派闭关三十五年(相当于星辰世界三百五十年),连连渡劫八重天,成就巅峰王者之修为,而后进入剑洞磨砺,势如破竹,一举杀入剑洞九十九层。
无论修为,还是实战力量,皆都已达到地仙境中的无上高度。
而在从剑洞返回之后,他更是闭关星辰世界,耗费三百年之功,祭炼剑器,冥悟静思,坐照反真,其实力、道心、以及一身所学更是融合如一,达到空前未有的高度。
如今,他甫一踏入那大殿中,虽然气质恬静,可自有一股令人不容小觑的威势,令得在座众人没人敢把他当做晚辈后生来看待。
再配合上天衍道宗掌教鹿北羽那凄惨无比的模样,陈汐的形象在众人眼中显得愈发深不可测起来。
像这鹿北羽,可是十大仙门中的一方掌教至尊,权柄滔天,威震整个玄寰域,可如今却被打得让人差点认不出其模样,可想而知陈汐的实力达到何等高度了。
甚至让人有些不敢置信。
现场之中,或许唯有烈鹏清楚这一切,因为早在陈汐渡过第八重紫薇雷劫时,就一掌将九华剑派掌教温华庭震退。
而那时,陈汐可还未进入剑洞内磨砺修为,所以鹿北羽被打成这样,他倒是完全可以想象得到。
大殿气氛沉寂一片,陈汐那声音还兀自在空气中震荡。
“一切交给你?好大的口气!”
这时候,那玉真已是从刚才的惊愕中清醒过来,凤眸微眯,如刀子般锋利,冷冷落在陈汐身上。
而陈汐却像置若罔闻,自始至终根本就没搭理这女人一眼,只是盯着一袭火红宫装的卿秀衣,心中泛起一抹难以言喻的情绪。
激动?
狂喜?
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沉默。
大殿何其大,而他的眼中,唯独仅剩下了她一人。
那种无视一切的态度,再次激怒了玉真,令得她凤眸眯得愈发厉害,厉声道:“小辈,无论你是谁,也无论你为何而来,单单是硬闯我天衍道宗这一条,我就有足够理由将你当场击毙!”
陈汐深吸一口气,将目光从卿秀衣身上移开,依旧未曾理会在一旁厉声呵斥的玉真,而是将目光望向了冰释天。
见他头戴星羽冠,身披深紫云纹宽袍,眸光如星,丰神俊朗,和卿秀衣相对而立,宛如一对璧人一般,心中没来由升起一抹微涩的情绪。
尤其当看到冰释天手中那一对仙脂灵犀戒时,心中那一抹微涩的情绪陡然化作一抹难以描述的怒意,恨不得将这一切都给撕裂毁灭掉!
如果自己再来晚一步,是不是一切都无法挽回?
陈汐看了看冰释天,又看了看卿秀衣,心中那波澜渐生的情绪,最终化作一片平静。
他的人生中,注定没有“如果”二字。
哪怕来晚又如何?
只要不是她跟自己走,就是杀出一条血路也在所不惜!
“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在我天衍道宗撒野还如此狂妄,既然自己找死,也怪不得了谁了!”
那玉真彻底被陈汐的无视态度激怒,蓦地一声厉叱,就要上前斩杀了陈汐,将其挫骨扬灰,再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老婆娘,你够了!”
烈鹏一拍案牍站了起来,怒喝道,“堂堂天衍道宗,却布下大阵,阻杀我九华剑派弟子前来,还不嫌丢人?而今一见事情败露,不知自愧,反而愈发猖獗,这便是你天衍道宗的作风?”
“你骂我什么?”
玉真浑身一僵,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如此骂自己,一张冷厉的脸颊登时变了,目光死死盯向烈鹏。
“骂你什么?身为长辈,不知自爱,心思阴暗,处事卑劣,和世俗街头尖酸刻薄的老婆娘又有什么区别?”
烈鹏毫不想让,怒目而视。
见此,在座众人面面相觑,又是好笑又是皱眉,两者一个是冰释天和卿秀衣的长辈,身份尊崇,这些年来一直隐世不出,一个是九华剑派的刑罚长老,同样是威名赫赫。
可如今,两者居然不顾仪态对骂起来,着实有些太过胡闹了,这若传出去,只怕会沦为整个修行界的笑柄吧?
“玉真师叔息怒。”
这时候,冰释天突然开口,制止了一句,他神色冷峻,仪容凛然,已是带上一股属于上界仙人的威严。
话一出口,那玉真登时闭嘴,哪怕身为冰释天长辈,此时此刻,她也不敢违逆了对方的意志。
烈鹏见此,也冷冷一哼,返回坐席。
“其实,你早来晚来都一样的结果,因为秀衣已答应与我结为道侣,而你的到来也根本无法改变她的意志。”
冰释天回头,眸光虚幻若星空,带着一股独有的漠视,望向陈汐,“我原本打算放你一马,可你执意如此,也怪不得谁了。”
陈汐唇边泛起一抹冷笑,道:“在山门前布下重重禁制,就是为了放我一马?我原本以为你无耻,但起码还有一些属于天仙的底线,可现在才发现,你已无耻得连底线都没有了。”
众人一怔,皆都暗自惊叹不已,这小子倒是胆气十足,敢如此直面骂一尊仙界使者,纵观古今只怕也找不出几个吧?
“如果你老实呆在山门外,自然无性命之忧。”
冰释天浑然不在意,道,“你不是一心要兑现赌约吗?那好,按照当年的约定,你已经输了,我若记得没错,你当年可是发下重誓,只要失败,便会自废修为,永生永世,飞灰湮灭,若有违誓言,天诛地灭,人神共杀!”
此话一出,众人皆都心中一惊。
哪怕他们早已清楚冰释天和陈汐之间曾立下赌约,可却万万没想到,赌约的内容,居然会如此之重!
无论谁输谁赢,只怕都要当着大殿所有人的面自裁了,这一切若传出去,只怕会令整个玄寰域都陷入一场莫大的震荡中!
毕竟,他们双方一个是仙界使者,一个是名满天下的盖世天骄,任何一个陨落,只怕都会引起一场莫大的风波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