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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里正是他与狻猊太子密会之处,那个满头赤发如火,放荡不羁,又十分霸道之人。
在那里,他们商定了劫掠血髓矿脉之事,借此将巫山妖兵调离,带他们上山之后,又借药园被盗之事,引开守卫,让他从容寻至牛亦仙闭关之处,将其重伤,落得筋脉寸断,道途断折。
不过,虎妖生活了数百年,心思沉稳,顷刻间便稳定下来,双眸深邃,看了一眼石洞门口,沉声道:“如此说来,其他人都在外面了吧?”
狐老抬头瞅了一眼,淡淡道:“你不用试探,今夜仅老夫一人在此。”
虎妖大汉面上狐疑,神念汹涌而出,外面果然一切正常,眼中微亮,一抹凶厉之色显露,浑身真气陡然爆发,一股战意冲天而起,手下有点点寒光绽射。
“狐老一向智谋无双,这次却有些失算,莫非以为,凭你一人可阻挡虎某逃走不成?”
“你还想逃吗?”
狐老轻轻一语,狐妖只觉得浑身一颤,周身空气骤然坚硬如铁,一身真气完全被压入体内,根本无法使用。
“你……你是化神修士!”
虎妖骇然。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身材干瘦的老者,仿佛老朽的农家老人,弱不禁风。然而他却是一位度过了雷劫的强大修士。
“坐吧,老朽今夜来此,只想问你两个问题。”
狐老挥一挥手,大汉昂然身躯好似木偶一般,肢体僵硬,噗通一声,坐在蒲团上。双目呆滞,面如死灰。
“老朽,想问你。两位大王带你如何?你又为何背弃巫山?”
方圆三丈左右的石洞,一片死寂,落针可闻,仅有虎妖微弱的喘息。淡淡回荡。
“背叛吗?这个却是谈不上。”
良久。虎妖抬起头,重新恢复平静,看了一眼对面的老人,发出一声长叹,苦笑道:“狐老可知虎某来自何处?”
“我来自一个遥远而美丽的地方,那里有虎某的亲友,还有我的妻儿。”虎妖喃喃低语,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柔情。似追忆似缅怀。
“那里,也是大王的故乡。”
狐老瞳孔微缩。脸上露出诧异之色,他虽然知道两位大王来自一片繁华的异地,却不知,这位元婴后期的虎妖同样来自那里。
“只是,牛战大王在哪里得罪了一位手眼通天的大人物,此人身其高贵,势力极其庞大,手下仙兵无数,与之相比,便是四大妖域的妖王亦不过是奴仆之辈。”
虎妖满脸苦涩,声音变得有些嘶哑,道:“而虎某,便是那位大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狐老可记得两百年前之事?”虎妖突然问道。
“两百年前?虎峰前来寻你认父,不久后便是大王渡天劫而亡……”,狐老面色蓦然大变,骇然道:“莫非大王之死与你也有关联?”
“虽不是我所为,却也与我有关。只因为虎峰给大王带来了一个消息,才促使他准备不足,强渡仙劫,以致魂飞魄散。而牛夫人也是因为这个消息,自毁修为,将一身精华哺育二少爷,匆匆随大王而去。”
说着,虎妖翻手拿出一枚拳头大小的金丹,其上熟悉的气息,让狐老大吃一惊,因为,那气息正是虎妖的亲子——虎峰。
“呵呵,狐老莫要吃惊,虎峰并非某之子嗣,他同样是那位大人物的棋子,便是先前矿脉被袭,亦是他一手策划,同样,那位狻猊太子也是他设法引来。”
虎妖大汉脸上释然而笑,仿佛放下一切沉重压力,坦然无比,道:“虎某身受两位大王厚待,牛战大王对我有知遇之恩,牛钰大王待我情同手足,可惜,虎某对不起他们二人,只能尽微薄之力。”
虚空猛然一颤,虎妖身上真气暴动,竟化作一团黑色火焰,熊熊燃烧起来,炽热的温度将空气炙烤的啪啪作响。
“你……”狐老也是一惊,没料到虎妖竟然焚烧真元,点燃自身精血,这种火焰最为霸道,乃是一个修者的精气**,便是他也难以扑灭。
“虎某一生罪孽深重,愧对两位大王,也无颜再见两位少爷,最对不住的却是我那孤苦无依的妻儿,我不甘心啊……”
黑色火焰炽烈,顷刻间便将一位丈高的大汉化作一团灰烬,随风飘散,地上空留一只巴掌大小的储物袋。
一声长叹,洞内身影缓缓消失,洞府石壁上无声显出无数裂缝,轰然巨响,整座洞府坍塌,将周边守卫的小妖吓了一跳。
第二天,所有人都知道了,巫山元婴后期的虎妖消失不见,有人猜测是被强人掠去,也有人说是追杀贼寇同归于尽,但是从此再无人寻到半点踪迹。
巫山莽牛洞内,牛二目光闪烁,神念扫过储物袋,略有诧异之色,其中丹药灵物皆有,五光十色,仙霞蒸腾,神曦喷涌,而且尽是一些他从未见过之物。
右手间是一枚玉简,是狐老命人送来,其中仅有简单一句话:虎妖自杀身亡,虎峰已死。
牛二皱了皱眉,冥冥中感觉此事或许并非如此简单,凭他的直觉,虎妖父子不可能仅为了储物袋中的灵物背叛巫山,舍弃耗费无数心血,辛苦守护之地。
思索片刻,摇头放下玉简。恐怕要等二叔回山之后,才能彻底了解,而眼前最重要的却是诸妖挑战之事。
消息传出之后。八方震动,整个妖域边缘都沸腾起来,数万妖修从各地奔来,将巫山团团围住,吓得一群小妖差点以为他们要集体攻山。
而且,半夜十分,句邙山上突然有人来访。让牛二吃了一惊,那人只简单留下一句话:狻猊太子请来英雄榜上强人助阵,牛家二兄弟万勿小心。
牛二微微一笑。这绿蟾倒是个妙人,念在当初自己挺狠而出,于大乘修士枯木手中救下他的性命,特意吩咐手下前来通知自己。
红日初升。阳光普照。天下万物都开始了新的一天。巫山西南四百里,一座无名山丘便是战场。
山丘上草木稀疏,裸露这大块的岩石,平日里少有人来,今日却异常热闹,方圆数十里,人影绰绰,有的盘坐巨石上。有人倒挂古木枝干,还有的躺在溪水里面。惬意荡漾,还有许多人驾驭风云,凌空俯视。
苍木山、望月峰、火龙窟等几个相熟的山门均有人来观战,一身赤炎羽衣的火无双更是倾国倾城、千娇百媚,两只明眸波光流转,春情荡漾,吸引无数目光。
“原本听说牛亦仙重伤难治,卧床不起,如今看来却已经无碍。”有人道。
“无碍?”
旁边一声嗤笑,冷笑道:“据我了解,此人原本闭关冲击化神,与最为紧要时刻,被狻猊太子打断,险些走火入魔,不得已强行逆转真气,惹下天怒,被大道之力生生斩了一刀,仙基受损。”
“什么……道伤?那其不说日后再无法修炼?”周边倾听的数人同时惊呼。
“不错,所以说这狻猊太子也真是心思歹毒,手段狠辣,断人仙道与杀人父母无异,乃是不共戴天之仇。”有人叹道。
“仅是毒辣而已吗?这位太子明显是存了斩草除根之心,若不然你们以为今日怎会有如此多的修士,胆敢来巫山撒野?”那人又冷冷说道。
嘶——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对视一眼,皆是大为震撼,不由出言道:“难道这巫山牛族与太子有仇?”
“唔,这本座却是不知了。”那人摇了摇头,眼中异色一闪而过。
另外一处高地,火无双迎风而立,红衣飘飘,艳丽如霞,目光落在那道挺拔身影之上,眸光如水,其身旁站着一位中年修士,化神境界。
“双儿啊,如今亦仙侄儿道基受损,前途暗淡,你的心意还不动摇吗?”
火无双黛眉微蹙,道:“叔叔莫要再提此事,如此我俩岂不是正好般配,剩余半生一同走遍天下,亦是逍遥快乐。”
“你……你可知道,那狻猊太子愿以万妙圣水……”
那中年男子踌躇良久还要再说,却被火无双打断,道:“叔叔明智侄女心意已决,何必强求,莫非要我自尽于此,才肯罢休吗?”
男子长叹一声,面容暗淡,无奈道:“罢、罢、罢,大不了我火龙窟舍去此地,回归本族,却不能毁你一生幸福,换来片刻安宁。”
山丘之上,牛二与大哥并肩而行,面对数万修士,从容而不迫,牛亦仙不但没有半点紧张,反而战意更加昂然,目光扫过众多妖修,淡淡道:“闭关数十年,竟让这些人忘了我疯牛之威,随意什么人都敢来我巫山张狂。”
牛二心中一动,虽然大哥说的平淡,依然可让他感受到那份沉着下的愤怒,胸膛之内有无名火焰熊熊燃烧,一旦释放,便是焚天灭地之时。
这两月来,先是被人闯入闭关之所,又被狻猊太子等人重伤,而后便是各地修士纷纷前来骚扰,挑衅,落尽巫山脸面。
虽然,他嘴上不说,但是压抑在心底的怒火,却是愈发的旺盛,整个人如同一只下山的凶兽,气势强盛到了极点,压得身边小妖都难以呼吸。
深吸一口气,牛亦仙目光深邃,开阖间有电芒闪烁,扫过对面各族修士,嘴角微微翘起,冷冽而霸道,道:“尔等助纣为虐,欺我巫山无人,今日便让牛某在此,何人敢上前与我一战?”
声音好似洪钟大吕,震动八方。天地为之一颤,刹那之间传遍群山万壑。众人为其气魄所夺,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前。
片刻之后。方有一人爆喝一声,飞身而至,道:“某家祁鱼山祁武,前来讨教。”
此人身高五尺,头颅却是大如斗笠,嘴边两条长须分向左右,身上穿着一套硕大龟甲。寒光凛冽,正好将四肢身在外侧,双手间握着一柄精铁钢叉。修为不低,在元婴巅峰境界。
“祁武?莫非是那个千里小江神?”围观诸人暗暗猜测来人身份,有一人忽然惊呼起来。
“啊,果然是他。听说此人是异种鲶鱼化形。一身法力浑厚,水系神通强大,纵横万里无敌手。”
“不错,没想到是他,号称水中神王,说不定还真有几分胜利可机会。”众人纷纷点头。
却也有修士撇嘴,不屑道:“凭他一条鲶鱼,怎么可能是那疯牛的对手。”
“那疯牛成名已久。法力高深,寻常之人根本不是对手。”
……
山丘之上。祁武瞪着铜铃大眼,一晃手中兵器,又扔出一只精巧的储物袋,道:“久闻巫山牛道友的大名,今日能够一战甚是庆幸,这是祁某的彩头。”
“彩头?”
牛亦仙一怔,伸手接着,神念所过的刹那,眼中登时一亮,余光撇过牛二,见其微笑点头,一身浑厚气势更加磅礴、高亢,道:“好,好,好,战——”
一声爆喝,两人都是动手,牛亦仙手中铁棍神光四起,厚重如山,宛如一座天岳镇压,虚空阵阵呼啸,狂风卷动,飞沙走石。
那祁武也不凡,真气灌入钢叉,一条银灿灿大河凭空浮现,卷动漫天砂石落叶,冲天而起,向半空迎去。
轰隆一声巨响,各色光华迸射,空气中掀起巨大风潮,吹翻了大片的古木,乱叶纷飞,千斤巨石都扔上天空。
两道身影矫健如龙,越打越快,身形化作一团虚影战在一处,铁棍沉重,钢叉凌厉,兵器不断相撞,发出铿锵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