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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那团赤色浓烟落在头顶，小狐女脸色微变，想要后退却被一层层的真气包裹，动弹不得，小脸霎时变得惨白，眼底有惊恐之色升起。
蓦然，一道怪异的青烟从她的头上窜出，化作一头白色狐狸，九条长尾迎风而动，拱起身子目露寒光，无声的仰天嘶吼，一股强大的威势扩散开来，让牛二都神魂大震。
“果然是天狐一脉。”
毕方惊呼，眼珠子差点掉出来，猛然张口一吸，那团赤炎被他吸入口中，同时，小狐女头上的白狐也晃了一晃，似乎寻不到目标，渐渐消散开来。
“天狐！”牛二浑身一震，心中大惊，眼眸直视小狐女，神芒暴涨。
天妖。两个字拥有无边魔力，那是仅在传说中出现的妖修，是天下妖族梦寐以求的无上血脉。
传说中。唯有将自身进化到极致，修为通天彻地，成为世间巅峰强者的妖修才能得到的一种称呼，可以得到天地认可，有神秘的力量在他血脉中传承亿万岁月，诞生的后辈皆有逆天禀赋，可自成一脉。超脱万族。
只是，天妖早已消失在世间，便是繁荣昌盛的上古年间。也未曾出现，仅有几个返祖的妖修，资质惊人，皆成为那个时代的人物。惊艳万古。震动苍穹，在茫茫妖域留下了赫赫威名。
而今，只要提到天妖血脉，大部分都指的是那几位巅峰大能遗留的子嗣，血脉中拥有无穷潜力，长长被世间各族抢夺，或联姻，或炼化精血。想尽一切办法夺取他们的潜质。
“嘿嘿，小子。这次是真的捡到宝了。”
毕方口水哗啦啦的流淌，盯着小狐女好似绝世神物，目光幽幽如狼，道：“别看这小丫头还小，可是她体内流淌的血液可不一般，这是纯正的天狐后代，只要给她百年，绝对能成为震惊天下的高手，若是顺利成长，便是超越仙王也并非不可。”
“这么厉害，那不是比那些绝顶大族还要厉害？”
牛二骇然道，那些古老的种族，皆是一些古老的种族传承下来，血脉之力强大无边，一日修炼可抵寻常妖族三日，再加上资质超绝，那绝对是恐怖的天才。
“那些人算个屁，这可是天狐，纯种的天狐，是血脉最纯净的天狐。”
毕方小眼通红，几乎是扯着嗓子尖叫：“你可知道，天妖本就是天地孕生，混沌开辟而出，与最原始的荒古神魔同生在一个时代，那是亘古不朽的存在。”
“嘶——，你是说……天狐也是神魔？”
牛二震惊万分，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天地初开，混沌中孕育万千生灵，同时诞生了无数强大存在，亿万妖族的始祖皆是万古长存的无上存在，而他们才能被称为天妖，也是神魔的另外一个称呼。
只是，许多的传说，却有些不同，认为荒古年间，神魔横霸天地，祸乱世间，惹怒了苍穹，以天地大道将其抹杀，从而教化众生，开始了修炼之途，有一些站在世间巅峰的妖修，才能被称作天妖。
“嘿嘿，天地荒芜，那个时代哪有什么正邪之分，各大妖族的始祖就是也是神魔之属，只不过天生弱小，力量不足以称霸天地，故此只能隐忍，依附于强者周边，从而繁衍生息，历经天地大劫之后，神魔消失殆尽，才有机会掌控这方世界。”
毕方冷笑，道：“世间众多神话传说，皆是后人杜撰而已，美化自身先祖，掩饰种族的怯懦卑微，让人们对那些强大的神魔产生厌恶和恐惧罢了，不然经历万古岁月，无数纪元，除了不可揣度的荒古时代，你可曾见过有天妖出世？”
牛二一愣，眉头紧了紧，毕方的话给了他很大冲击，竟然推翻了整个修炼界的认知，不过深思起来，倒也有几分符合，除了那遥不可触摸的太古、远古时期，上古到今古亿万年中，仅有几个天妖后裔出现，即便是上古仙王，也成不了天妖。
“小子，你可知道，方才那丫头头顶的九尾狐是何物？”毕方神秘兮兮的问道。
牛二皱眉，沉吟片刻蓦然脸色大变，想到了一种罕见的天骄特点，露出不可思议之色，偷偷瞄了一眼怯怯的小狐女，看着毕方道：“莫非，那是法相神形？”
“嘿嘿，不错，而且那玩意还有另外一个说法，叫做祖魂。”
毕方认真道：“那是天狐妖祖传承的力量，唯有在嫡亲血脉当中，才有极为稀少的机会，产生祖魂，一旦培养起来，这小丫头便会有返本归源的可能，甚至更进一步，成就无上天妖。”
牛二嘴角抽搐，心中有些小小的颤抖，没想到随便买了一个小丫头，准备放生的，却原来是天妖后裔，而且是一个可能成为天妖的狐女。
这时，毕方扑腾小翅膀，一下飞到牛二肩膀，桀桀怪笑，露出极其猥琐的笑容，凑到牛二耳边低语。
“最重要的是，天狐一脉最强大的乃是先天灵觉，可趋吉避凶，而且擅长双修之道，如果能娶她当老婆，那修炼速度简直如同腾云驾雾一般迅速。”
这……
牛二瞄了一眼可怜楚楚的小狐女，贝齿紧紧咬着嘴唇，虽然还略显稚嫩，可是那份魅惑之意，已经渐渐生成，不由心神一荡，暗自凛然，这毕方真是心不老啊，这么小的女孩都能想到双修，果真是禽兽，太邪恶了。
“那个……你叫什么？你从哪里来？可有父母亲人，今年几岁……”
一连串的问题，小狐女却仿佛根本听不到，只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无声看着他，水雾迷蒙，让牛二有种大灰狼欺负小姑娘的感觉。
“丫头，不用害怕，本少也是妖族，不会害你的。”
牛二想了想，把头发散开，顿时露出两枚尖尖的黑色犄角，小狐女眼眸一亮，略微放松了几分，看向他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
“不过，现在我在人族国度潜藏，不宜暴露身份，待我回山，才能将你送回家中，你且安心在这里住着便是。”
好在院子颇大，房屋也有几间，将小狐女送到一旁的屋子里，又专门找人订制了几套衣服，不过毕方却不放心，趴在窗口眼珠子眨也不眨的盯着旁边的动静。
端坐在桌前，牛二反手掏出一只拳头大小的罐子，正是拍卖得来的上古蕴神酒，仔细看着罐子表面的纹络，大部分已经灰暗无光，模糊不清，仅有少数的几处还有淡淡光晕，仿佛深邃的生灵，每一次闪烁，都能吸收一些天地灵气。
牛二沉思片刻，右手摊开，一个人头大小的酒坛落在掌心，漆黑的酒坛，古朴而沧桑，正面刻画着一个古老的字体，但是元神看去，却能清晰的发现，每一笔画中都有无数玄奥禁制，幽冷的光芒如同暗夜，神秘不可揣测。
这只酒坛，乃是在五行山时，袁空买来的古酒，当时众人欢庆，被四兄弟喝光，其中牛二一人就喝掉了大半坛，从而借助养神花的功效，一举凝结出了牤牛元神。
虽然两只酒坛个头差异较大，但是仔细看去，却能发现，两个罐子的形状几乎完全一样，而且小酒罐上那个模糊不清的纹络，明显就是酒坛上那枚完整的字迹。
翻手摸出酒神子送的玉简，上面记录的都是酒神宗历代长老根据自身酿酒经历，揣摩蕴神古酒得出的无数经验。
有人猜测，古酒是以无数养神灵物经过特殊手段酝酿而成，也有人推测，上古酒神早已超脱了仙人境界，以无上手段将修者元神融入酒中，从而有蕴神的功效。
更有修士觉得，那位酿酒之人早已接触了天地大道，修为通天，可以化无形为有形，凭空造物，以特殊禁发，截取神道，炼化入仙酒当中。
种种推测从眼前划过，最终牛二的目光停留在初代酒神子的遗言之上，他曾经汇聚天下亿万灵种，经历数千年的研究，也未能造出蕴神古酒，从而推测，要么当年酿酒之物早已灭绝，要么神酒的酿制与外侧的禁制纹络有关。
初代酒神子也曾试图复原那些古老的禁制，但是相隔无数岁月，辉煌的上古文明早已断绝，任凭他寻遍天下，也未能找到精通古禁之人，最终遗憾离世。（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一章 左目
望着两只形状相似的酒坛，牛二心中沉思，元神之力涌出仔细的观摩外层的禁制，看似一个古怪的字体，却拥有莫测的伟力，好像无数符文编制而成，其上有大道印记，深不可测。
字体与妖文不同，和上古文字有些相似，却又似是而非，让人难以辨认。
突然，牛二脸色一变，鼻孔中淌出两道猩红鲜血，赤红的血液中夹杂着丝丝黑色，有一股毁灭阴冷的气息散发，而后两眼当中亦有血泪流淌。
同时，识海中魔雾翻滚，浓重的墨云遮天蔽日，无数黑色丝线缠绕在莾牛元神上，如一条条墨色的锁链哗啦啦作响，滔天煞气冲破云霄，似锋利的尖刀深深的勒进身躯里面，剧烈的痛苦如天刀斩断神魂，撕心裂肺。
牛二浑身颤抖，感觉整个人都要被撕裂了，一条条青色的筋脉暴突，如虬龙般鼓出肌肤，全身都仿佛被一层诡异的大网包裹，不断颤栗，冷汗淋漓。
“好疼。”
牛二瞪着猩红的眼珠，冷哼一声，鼻孔中喷出两道白烟，颤巍巍的手掌揭开蕴神古酒的封印，仰头全部灌入嘴里。
顿时，一股清流涌入脾肺之中，然后迅速化成一缕缕炽热的气息，冲向四肢百骸，整个身体都仿佛被灵气灌透，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些热气流转全身，蓦然一变，汇聚成滔天热浪冲入识海。
仿佛一轮烈日骤然升起，浓厚的乌云轰然散开，丝丝缕缕的光芒散落在莾牛元神之上，那些顽固的黑色魔气如冰雪般消融，原本支离破碎的躯体，一道道的伤口也开始愈合，恢复。
但是，还不等牛二高兴。那些黑雾骤然沸腾起来，化作无数神魔虚影爆发滔天煞气，阴冷的寒意如黄泉之水，泛起惊涛骇浪，带着无边毁灭之力冲上高天，鬼影重重，杀意如霜，泯灭世间一切生机。
蕴神古酒化作的热流宛若一团烟雾，被黑雾一撞即散，莾牛元神上的萧杀之气重新活跃起来。带着腐朽杀戮的霸道气息，重新覆盖整个元神。
“奶奶滴，这也太不是时候了。”
牛二喷出一口鲜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强烈的痛楚让他全身都绷紧，摇了摇酒罐，蕴神古酒点滴不剩，这些都未能修复十分之一的伤势。
叹息一声，却能够感觉到。元神上却是轻松了许多，但是内里那些镇灭众生的绝强之力却是根深蒂固，缠绕在莾牛的最深处，如附骨之疽不断蚕食他的神魂。唯有那些金山化作的骨骼才能抗衡，绝不是简单几壶酒能够解决的。
或许，自己能够酿造出蕴神酒，那么就能缓和元神伤势。即便不能治愈，也可以给他足够的时间，将分神化念之法修炼到巅峰境界。脱胎换骨，再造重生。
想了想，这也只是其中之一的办法，目前却有些不太实际，还得尽量找到孕养元神之物，才是正途。
沉思片刻，将酒坛收入储物袋，手上托出一块碗口大小的石头，细细感应体内的白玉骷髅，没有半分动静，五指用力，咔嚓一声将其捏碎，四分五裂。
其中露出半截黑黝黝的金属残片，周身有玄奥符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