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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脸上甚至没有一丝神采变化:“那就多谢巫尊了。”说话间俯首行礼,宽松的衣袍垂下,胸膛之下露出一道道久远的伤痕,宣告着这也是一位有故事的人。
“嗯。”秦锋将界离剑抽出,再次认真问道:“真的决定了吗?你可以反悔的,我不会嘲笑你。我保证会让你颐享天年,安乐死去。”
这至始至终没有透露姓名的老者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闭目淡张开双臂,神色肃穆,给人一种神圣的感觉,仿佛在迎接永生。
刹那间秦锋动了,只为让老者走的安详一点。
犹如在举行一个庄严的仪式,从来没有哪一次像这般,出剑的时候心中充满了对生命的虔诚还有敬畏……
足足用了一整天的时间,秦锋终于将整座巫寨的尸骸收拢。如掘墓人一般挖出了数百个坟坑,将尚且完好的尸骸埋入。没有棺材、也没有墓碑,只是在坟丘之上洒了些许花朵的种子。
尘归尘,土归土。来年的种子发芽,或许那花朵会开的格外艳丽吧。
至于插在木刺之上的人头与无头尸骸。秦锋只能独自一人举行了一场火葬,至少给这些归者一点尊严,别让风雨拍打他们、别让归者的尸骸再充作蛆虫的乐园,秃鹫的盛宴。
……
待处理完毕,已是黎明初生。
“现在,一切都将得以清算!”秦锋化作了一道遁光行去,只为了结这段因果。
屠杀,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
任由这些骑着螳螂异兽的弃民再了得也不可能是修士的对手。试探性的接触了一番便四散而逃,秦锋虽然怒极,却也不能将其一网打尽,最终依然有一半的战士骑着那螳螂模样的坐骑逃的不知所踪。
最后秦锋落到已是满目狼藉的巫寨之中,环目四顾却见妇孺们一脸畏惧的望着秦锋却是怕极,以为眼前之人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那些异族未能逃脱的老弱妇孺皆是惧怕且又带着仇恨的望着秦锋。勇士!吾族的勇士,为了族人的生存延续悍不畏死的与敌人厮杀,与凶兽搏斗依然完全的活着,然而今日却丧命在了这巫士之手。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抽泣起来,不知是恐惧自己的命运,还是为那死去的勇士哀唱。
秦锋未予理会,最终眼神停留在角落一侧衣衫褴褛的人群之上,根据那老者所言,秦锋从其额头处断定出了这些人便是被掳去的豪猪一族的族人。只见其多为妇孺,偶尔几个男子都是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身上的衣衫已经是烂的不能遮体,不少的女子更是干脆的**着上身,只是一块破布遮着私处。每一个身上都或多或少都留着伤痕,似乎被充作了奴隶在使唤。
秦锋终于出口喊道:“你们自由了。”
然而却没有人回话,只是麻木的望着。而人群还有一对目光充满着仇视狠狠的望着,那是一个稚气未脱脸上还有一道狰狞鞭痕的孩童。
秦锋诧异道:“你为何这样看着我?”
男孩毫不畏惧,指着秦锋的鼻尖斥骂道:“是你!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哥哥还有妈妈!要不是你们两个巫士斗法生出事端,我族也不会被灭族。全都是因为你……”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面面相窥,小声的交谈着。虽然没有人敢如这个男孩一般恶言相向,但秦锋能够从这些眼中看到仇恨!
心中一沉,秦锋微微张口,却什么也没说。
推脱吗?
“这能怪我?要不是你们族长起了贪念,会招来此番横祸?”然而将心比心,秦锋自问若位置互换,自己也会做出这番抉择。没有哪位凡人,能拒绝如此诱惑。
还是用苍白无力的语言劝慰几句,然后逃离?反正自己也算是为这些人讨了一个公道了。
秦锋此刻的心情,语言难表。如果时间能够倒回,秦锋就是拼着损了道基,也要了结这场劫难。
然世事从来没有如果可言,秦锋只觉脑际隐隐作痛。懊悔、暴怒等种种负面情绪涌上,虽极力压制却压制不得。
秦锋暗道一声:“不好!”这断因果终究还是没能斩断,又加上平日修炼,只重外力,少有修心。今日不过是情绪剧烈波动,不慎间竟然衍生出了心魔!恐怕这将成为秦锋冲击结丹境的一道天堑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秦锋压抑住心中,一摆手:“罢了,此事也算是因我而起。”一眼扫过众人:“从此以后便由我庇佑你们,保你们一世甚至子子孙孙至少丰衣足食不受异兽侵扰之苦。”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方才还一副苦大仇深模样的女奴难以置信的问道:“巫尊此言可是当真?”脸上满是欣喜之色,就连一旁的异族之人也是艳羡的看着。能有巫尊庇护,脱下弃民的称谓,这可是所有弃民的梦想。
秦锋点头:“那是自然。我秦某向来言出必行。”
刹那间只听一片欢呼之声,女奴们抱起孩童相拥而泣,却是喜极。
秦锋心中悬着的石头也终于落下,因果算是消弭了许多。
唯有那男孩,气的脸色泛白,跳脚斥骂着却于事无补。
第三百五十六章
秦锋缓缓走去,蹲下身和颜悦色道:“孩子,你知道的,这并不能全怪我,只是这就是世界的真实面目。”
小男孩不语,依旧鼓着腮帮。
秦锋苦涩一笑,出言劝慰,实非所长。又说道:“我能帮到你什么吗?说说看,只要我能做到,我都满足你。你想修仙也可以的哦。”
“呸!”男孩突然狠狠地瞪了一眼,充满血丝的眼神中只有着仇恨。一口浓痰喷出,喷在了秦锋的脸上。
男孩斥骂道:“以为谁都是这般狗样吗?丢一个骨头就要对你摇头摆尾吗?帮我?我就是死了也不要你帮助。迟早有一天我要杀了你!”
任脾气再好,秦锋还是怒了,起身不再劝慰:“不识好歹!”丢下一句便走开。
心中又想过,这也怪不得这男孩。稚小的心灵,突遭此横祸,岂能不扭曲,不愤世嫉俗?秦锋不禁长叹一口气,再无话出口。心中还是决定,不管这男孩愿不愿意,还是将他带走。或许以后,他会想明白吧。
然秦锋不语,却是吓着了这些女奴,以为被其激怒,唯恐秦锋反悔,纷纷咒骂着男孩动手推攮着,要其即刻向巫尊下跪道歉。
“哈哈哈哈……”突听一豪迈的笑声传来:“没想到老夫睡了一觉,差点错过了一场好戏啊。”
秦锋厉声一喝:“什么人!”左右扫视,但见一颗枯树之上跳下了一个赤身老者。
那老者扭着头微微活动着筋骨,轻描淡写道:“嘿嘿,道友吃瘪了吧。看来这段因果要成你心魔了。哎,到底是年轻啊,不如我这种老家伙看得透咯。若是老夫,死了就死了呗,还敢出言不逊,跟蝼蚁找不自在何苦来哉呢。”说罢,眉头一挑轻浮道:“怎么样道友,要不要老夫帮你一把?”
秦锋未语,只是警惕的打量着这个老者。
只见这老者身着道袍,却上身**,将道袍上如裙子一般缠在腰间。裸露出的身躯虽然瘦弱,却纹着一只神兽,龙首蛇身且无脚,似龙非龙,似蛟非蛟。正是传说中的至高神兽烛九阴。一身的装束像极了修真者,然而灵识探去,竟发现体内还有巫魂之力。居然是一个巫道双修的高手!
秦锋隐隐大感棘手,一手抚在界离剑上戒备道:“你究竟是什么人?躲在这里做什么?”
老者摆了摆手:“哈哈,道友不必如此紧张,老夫并无恶意。道友是秦锋对吧?老夫名叫阴浊。”
“至于来此的目的么,自然是为了寻一人。可惜却被秦锋道友杀了。”
秦锋问道:“虫冉?”
“正是。”阴浊点点头:“道友可听过烛天?”
“烛天?”秦锋喃喃念着,隐约听说过这方势力。听说是一入世的魔门,似乎实力甚大。摇头道:“不甚了解。”
但见阴浊一脸傲然之色:“那老夫便略说一二吧。吾教名曰烛天,取自世间礼崩乐坏,要引得万世入得正轨,道映朝阳,谓之烛天。吾烛天教下,众生平等。不论是人、巫、妖甚至是亡灵只要是天纵之才通过层层考核便都可拜入吾教。一入吾教,便能得教主真传,习通天大道。”
“那虫冉对吾教一直心神向往,只是长久以来未得允许。然今日吾教需要一批人手,考虑将他招来作为外围弟子。却没想竟被你杀了。”
秦锋恍然:“原来如此。那么你打算如此呢。”
阴浊手一摆,不屑道:“死了便死了。一个废物而已,招来也是辱了吾教的名声。”倒是对秦锋邀请道:“道友既然能杀掉虫冉,想来实力是十分了得了。可对我教有兴趣?不用再通过考验,老夫可引荐你作外围弟子。”
宁**头,不做凤尾。秦锋想也没想便委婉拒绝。
“可惜,可惜。”阴浊摇头,一副高傲怜悯之色。这副姿态,就像是高高在上藐视蝼蚁一般。
秦锋心中不喜,但也无意进行口舌之争。敷衍几句便打算带走这些奴仆。
“慢着。”阴浊抬手制止:“巫族的事有我巫族自己解决。老夫百里之外恰好有个群落,虽然不大也有十万人众,再添上这几百人也不碍事。就不劳你这外人费心了。”
这又不是什么天才地宝,既然这阴浊抢着做好人,秦锋也没有拦着的道理。何况这里离自己的驻地甚远,带着这些凡人回去不知得耗费多少时间,又有多少人会死在途中。便点头道:“好吧,既然你坚持。”
只是眼神又望向那男孩,秦锋蓦地笑了笑,倒有一分欣赏其的骨气。问道:“孩子,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哼!”男孩撇过后撅着嘴不语。怒意消散过后,心中还是明了其实这也完全怪不得这修士。只是心中始终也无法原谅。
秦锋没有说话,突然走了过去。手中从乾坤袋中摸出了一粒丹药,猝不及防的搬开男孩的下颚,让其咽了下去。
阴浊好奇:“你给他吃了什么?”
“没什么,一颗强身健体的丹药罢了。”秦锋这才松开手淡淡道,任男孩干呕着,却什么也呕不出来。
阴浊不疑有他,恐怕怎么想也猜不到秦锋方才给这男孩喂下的是一颗价值上千灵石的淬体丹吧。
又闲聊几句。而后天际飞来了几名巫徒,便听从着阴浊的吩咐带领着这些弃民返回。
秦锋也不再嗦,便也作揖告辞。临行之际传音给这男孩:“喂,我会在你们族寨的那处荒山之中给你放下一个乾坤袋,如果你改变了注意,有心去修行便去取下吧。算是我给你的补偿。还有,里面我方有一张传音符,如果你需要帮助,随时都可以联系我。”随后又告诉了男孩如何打开乾坤袋,又将藏匿的地点详细的形容了一番。
说完,只见男孩意味深长的望了秦锋一张,嘴唇张了,却什么也没说。
秦锋笑了笑:“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男孩摇头,眼神中也没了那么多敌意:“弃民没有名字。希望我们最好不要再见面了……”
秦锋一噎,再要说什么却见男孩已经被巫徒引着带走。便也不想再耽搁了,道了告辞便飞走。
转眼间便回到了愈伤的那个洞穴,取出一个乾坤袋放置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