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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进来之后,不去看柳遗风,同样冲着楚河一个作揖,神情真切道:“楚先生真乃高人,藏书万卷,却毫不吝啬,而是在此公之于众,实乃造福天下之大气魄。”
这吹捧的,以楚河脸皮之厚,都差点泛红。
不过是拿点百家书简出来,要不要这么夸张?
楚河感觉自己似乎是误打误撞的,又搞了一件大事。
第四百五十三章名声比生命重要
直到此时,楚河方才终于反应过来。
这是一个名声比生命更加重要的时代。
有人以死求名,亦有人为名而呕心沥血,殚精竭虑而死。
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的半百老者,显然也是一个求名者。
他轻慢甚至挑衅柳遗风,是为了名,同时礼敬楚河,态度真挚而又虔诚,也是为了名。
说虚伪,也并不虚伪。
就像现代社会,大家出来工作,和老板谈一谈工资,这算虚伪、市侩么?不算吧!
所谓的虚伪、市侩等评价,都是源于个别的人,与众不同的价值观,也算是一种偏见。当某种价值观成为主流时,偏见不存,也自然无从争议。
“这位先生客气了!楚某人也不过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今日受两位启发,楚某人茅塞顿开。家中还有藏书万卷,有意于七日之后,就在这黄鹤楼中,举办一次品书会。无论何方士子,若有心,都可前来观阅、抄录。也算是继往圣之绝学,为当世开太平,做一番贡献。”搞清楚了游戏规则,楚河嘴里便是一套套的。
原定的计划自然还要执行,当然在此之上,还要做一定的衍生更改。
这年头,名声可以护身,也能杀人。
假使罗云真的贸然来袭,而楚河恰巧闯出了不小的名声。那说不定,随便就会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一个猛人来,帮助楚河硬怼罗云。
听闻楚河之言,柳遗风虽然眼神激动,但是还能维持镇定。
那半百老者则已经浑身都不自然的抽搐起来。
万卷藏书,无私分享,他直接促成了此事,必将成为当世美谈,甚至流传后世。
这诺大的盛名,简直来的太过激烈和突然,强烈的幸福感,差点没令他昏过去。
而在场的看书的一些士子们,也都纷纷叫好,各自说着漂亮话。虽然迟了一步,却也想在这等盛况之中,分一杯羹。
“诸位!诸位!此乃士林之幸事,切莫不可错过。若有亲朋好友,也不妨都一同唤来,大家共襄盛举。”楚河站在高处,登高一呼,颇有一呼百应的姿态。
此时楚河若是睁开天眼神通,一定可以看到,笼罩在黄鹤楼上的气运,已经澎湃炽烈如火。
远在虚天之外的一处妙境仙地之中,一只全身橘黄色的仙鹤,突然歪了歪头,似乎感到很是疑惑。径自从云层之中探出头,双目如电,穿透了空间,看向黄鹤楼去。
抬起头来的时候,眼中已然露出了一丝了然的神色。
然后兴奋的叫唤了几声,兴致勃勃的朝着另一边,几只雪白的长腿仙鹤跳着跑了过去,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猥琐。
有了在场的诸多士子帮忙做宣传,黄鹤楼又比邻长江,交通算是便利。
不过三五天的功夫,江城之中便涌入了一大帮的士子。
当然,其中大部分是吴国士子。
等到七日时间一到,黄鹤楼的大门打开之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整个黄鹤楼几乎被改造成了藏。
一卷卷的竹简,一张张的兽皮,一份份的帛书,都分门别类的摆放在大大的书架上。
诸子百家,先秦古籍,甚至是周朝礼乐篇章,都有储藏。
黄鹤楼内人头拥挤,却无法敢大声喧哗,全都以一种朝圣般的心态,仰视着这些书籍,然后纷纷小心而又仔细的借阅。
即便是有人对同一卷书册感兴趣,也会共同翻阅,或者排队等候。
这是一次盛大的品书大会,同样也是一个无形中展开的名利场。在这样的场合之下,没有人愿意丢人现眼,成为那个被取笑的人。
这些书中,固然都藏着古人的见解和智慧,但要说真有什么通天彻地,经天纬地的大秘密、大学问,那就实在是太可笑了。
将这些书全都看完,倒背如流,最多也只能博古通今,开拓见识。
人们真正敬畏的是,这万卷藏书之后,所隐藏起来的那股名利,那即将涌现的大风潮。
果然,众多士子的到来,只是一个开端。
紧接着诸多吴国一带的世家族老,有名的学识出众之辈,都纷纷前来。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这年月,能读书识字的,基本上都是大家族出身。那些有名望的学者,自然也都是各个大家族的长者。
这些人的到来,将这个品书大会的气氛推上了一个高(潮)。
品书大会也渐渐的开始进入一个全新的阶段。
一些学识渊博的老者,开始就这古籍,指出如今许多学术上的‘错漏’,然后大声叫骂‘某某人’误导后世之人,实则是学而不精。
这固然是一种贬低旁人,抬高自己的手段。
有了差异,就有了争斗,好几个上了年纪,加起来足有几百岁的老家伙,相互唇枪舌战起来,说的脸红脖子粗,差点没撸袖子直接上手。
楚河坐在高处看热闹,眼中却闪烁着精光。
这些争名夺利,为了一两句古籍注解,而吵的脸红脖子粗的家伙,可都是宝贝啊!
只要将他们想法子留在黄鹤楼,多盘桓一段时间,无论那罗云想要做什么,只怕都要先掂量几分。
正想着美事,忽然就听到一连串清脆的铜铃摇晃的声音,从远处悠然的传来。一丝清澈和宁静,同样蔓延开来,原本开始显得嘈杂的黄鹤楼,又霎时安静下来。心中的急躁和火气,都不自觉的平息。
推开窗户,往远处眺望。
就见长江之上,有白鹿驮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正踏波而来。
同样推窗看去的不少人中,立刻有人认出了那老者的身份,顿时惊叫道:“水镜先生!竟然是水镜先生来了!”
“水镜先生?莫不是可我听说,早在十几年前,水镜先生就已经驾鹤西去了。”有人质疑道。
认出水镜先生之人,鄙夷的对质疑者说道:“那是水镜先生不想为曹贼利用,这才假死脱身。传闻他隐居于颍川,没想到今日之事,今日也惊动了他老人家。”
“看来这次品书会,真的会名传后世,享誉千年。”此言一出,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与有荣焉的表情。
“卧槽!今日钓到大鱼了!”这是此刻楚河此刻内心的真实写照。
水镜先生司马微精通道学、奇门、兵法、经学,严格来说是道门隐修的高人。相传诸葛亮、徐庶、庞统等人都是他的弟子。
这样的大佬骤然降临,让楚河有一种,我明明只是想装个bi,没想到,居然装了牛bi的感觉。
第四百五十四章东阳当年很粉嫩
一袭麻衣,白须白发,骑跨白鹿,踏波而行,声声铜铃清脆,呦呦鹿鸣回响,若真说起装bi,水镜先生也是不遑多让。
只是白鹿才刚刚上岸,大名鼎鼎的水镜先生还未登上蛇山,立于黄鹤楼前,便见有一道人影,从很远的地方便破空而来。
隔着水镜先生还有上百米的距离,便已经双膝一软,推金山倒玉柱的跪倒下来,一路滑行到了水镜先生面前,然后磕头咚咚作响。
“晚辈李东阳,恳求水镜先生手我为徒。传我通晓阴阳,以人胜天之术。”来人大声说道,语气激动,带着无穷期盼。
“我凸!差点把这厮给忘了!东阳离不对!现在还可以叫李东阳。这个时候的他,还真是粉嫩啊!我看看筑基后期修为,倒是比之前长进了一些。”
“这厮曾经还想收我为徒,在我面前装x不是一次两次。要不要借这个机会,把他欠我都装回来,然后顺便收他为弟子,教他苍龙变?”楚河一瞬间就脑洞大开。
水镜先生看着李东阳,似乎是一瞬间,就将他看的里外通透。
“能坚持本心不散,不被恶念所执。倒是个好孩子,怕是受苦了。既然你想跟着我学习,那就先跟着吧!只是老夫多年前,便已经不再收徒,拜师一说,便不必了吧!”水镜先生从白鹿背上下来,将李东阳一把扶起来,声音温和道。
“咦!这就答应了?太简单了吧!传说中的弟子一求再求,师父假意拒绝,然后弟子死死纠缠,最后师父推脱不过才勉为其难答应呢?这完全是一步到位啊!你们这么搞,让作者君怎么水字数?”楚河内心的吐槽之魂熊熊燃烧,脸上却挂着和煦的微笑,仿佛是对友人的机遇,而感到高兴。
“真是个蠢物!水镜先生最擅长的是兵法、布阵、经世之学。这个李东阳竟然选择去学那些玄虚难成的道学之术,白白浪费了大好的时机。”一个士子跺脚说道,既羡慕又惋惜。
“你既然这般羡慕,为何不也上去拜师?”另有一个人在旁边嘲讽道。
之前说话的士子道:“水镜先生虽好,但是此番再行出山,却是恶了曹贼,我等身后都有世家宗族,岂可因一时之兴起,而引得整个家族受难?”
言外之意便是,推崇、交好水镜先生之余,却并不愿意与其交往过甚,以免惹祸上身。
虽然此地是吴国,但是天下的有识之士都知晓,这三分的天下,早晚有一天会被打破,大一统的局面势在必行。
世家门阀,一贯都是多方投注,或者超然物外,两不相帮。如此才是长久之道。
当然这种行为,也依赖于世家本身的强大,宛如庞然大物,并非人人皆可取。寻常人若是首鼠两端,左右摇摆,那便是取死之道,死不足惜。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果不其然。眼下这些人,都为名利而来,说的自然也都是名利之事。至于读书、看文,继往圣之学,那就不过是个说法,一套说辞罢了!”楚河面露嘲讽,却一闪而逝,人已经直接从黄鹤楼五楼之上一跃而下,原本整齐的衣裳,都故意弄得有些凌乱,脚下的鞋子明明穿的周正,却偏要弄得有些狼狈别扭。
隔着老远,便高声恭迎道:“水镜先生大驾光临,在下喜不自禁,难免有些形容不整,还望先生恕罪。”
一道道视线,犹如电光般朝着楚河的背脊射来。
如果这些人懂得什么叫弹幕的话,那么现在贴在楚河身上的一定是‘抄袭狗’‘恬不知耻’‘无耻之尤’‘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等等词汇。
当年蔡邕迎王粲,情急之下,倒履相迎传为美谈,直到如今也经常被人拿出来当做名人乐事传颂。
楚河此举虽有抄袭之嫌疑,但是此情此景,再配合上水镜先生诺大的名声,等到传扬出去,楚河显然也就能跟着蹭一波热度。
众人心中暗骂楚河无耻,但是又何尝不是羡慕楚河的机会,还有此时的果断呢?
虽然有做作的嫌疑,但是世人好名,水镜先生名为隐士,却未必能免俗,楚河此举令其颇为满意,便朗声笑道:“早就听闻楚楼主的贤名,如今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楚河心中暗道一声:“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