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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鬼起来。
作为这一次推行灭佛,以打压佛门气焰的道门代表之一,赵归真自然也与天界的某些仙人有那么点关系,手中更握有仙人法旨。原本自信满满,能够压服这个名满长安的仙半凡,如今却还未入门,便被声势震慑。
再看整个长生观,闪烁起五光十色的祥光,如同仙家之地,为祥云笼罩,赵归真便彻底熄了轻视之心。
不说赵归真,此时仇士良听着耳边的‘仙乐’,看着墙壁上不断掠过的仙影,再见着那四处闪烁的五色霞光,身在其中,更觉得震撼。
以元神探测整个长生观,虽然察觉到长生观内,有一些奇怪的布置,却无法理解,为什么丝毫不见真元流动,阵法运转,却能构成这样瑰丽的景象。
“莫非眼前这个道士,还有什么了不得的来历,是上界真仙转世不成?”仇士良心中也有些疑神疑鬼起来。原本下定决心,利用完楚河,便将他处理掉,如今却有些迟疑,是不是要打消这个念头。
仇士良会起这样的歹心并不奇怪。
人算己,己算人,本来就是一件相互的事情。
差别只在于,谁算的深,谁真正主导着节奏而已。
楚河站在法台之上,看着四周已经簌簌发抖,忍不住想要跪地叩拜的神策军将士,又看了看面色起伏不定,时而惊异时而狰狞的仇士良,满意的点了点头,高声说道:“今有高朋至,扬剑仙门开。仙乐开道,群仙影至,道友何妨进来,坐而论道?”
改装哔都已经装了,自然也就到了该给个台阶对方下的时候,否则真的弄僵了,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眼下楚河与赵归真的大方向利益一致,都是要压制佛门,既然如此,楚河断然没有为了一时之细小交锋,便恶了对方的道理。
更何况,这一场交锋,楚河还是彻彻底底的占据了上风。
果然楚河的话音一落,便听见有清朗的声音回道:“道友果然好手段,赵某人受教了!今日贸然来访,无甚好礼,便送上一盏清风,二两明月,也算是一番心意。”
说罢之后,便见有一阵风从观外呼啸进来。
在原地盘旋,半响之后,竟然就在楚河面前凝聚成了一壶好酒。
而原本尚未升起的明月,此时却突然从云天之外露出几抹真容,数丈长的月光如水波一般,从天外横飞而来,然后瞬间落下,在楚河面前的法台之上,凝聚成了三两松子。
清风化酒,明月为松仁。
所谓山中有仙人,餐霞饮露,对月吞光,应该就是这个套路了。
虽然没有楚河那一套来的华丽,却也是哔格满满。
楚河心中顿时对这位赵归真的实力有了一个大致的估算。
以元神强行扭转,改变物质形态,那需要至少元神十重天以上的实力。
清风还是清风、月光还是月光,本质上没有区别。
但是它们却在赵归真的元神强行扭转下,改变了它们原本的形态,化作了一壶酒和二两松子。
这和固化在富贵刀中的点石成金之术,还是大有不同的。
富贵刀中的点石成金术,是从根本上去改变一种物质的根本结构,将它化为黄金。
道观的大门打开,一个手持拂尘,身穿杏黄色道袍,头戴羽冠,面色枣红,唇下有长须的道人,踩着云雾,大踏步而入。
单看这一身的造型,就显得‘仙范’十足,像极了世外高人。
道人入得观中,看也不看那仇士良一眼,只是紧盯着楚河,眼中青光闪烁,显然是在以某种灵眼,探查楚河的虚实。
只是楚河有翠竹护身,灵台中的真实气象,又怎是赵归真区区一个凡间修士能看穿的?
在他的眼中,楚河朦胧一片,除了能看清修为大约在元神四五重天左右,其余者一概不知,一片模糊。
第五百七十三章道兄以为如何
不知深浅,便不敢轻举妄动。
看着赵归真脸上凝重的表情,楚河适时的露出高深莫测之色。
二人互相又客套几句之后,三人便都又归入大殿之中,自有扮作道童的神策军将士送上茶水果蔬,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礼数上还是要周全。
相互交谈,言语之中仇士良与赵归真多有冲突,显然是仇士良对之前赵归真的忽视耿耿于怀。
再被赵归真不冷不淡的讽刺几句后,便丢下两句狠话,拂袖而去。
放下茶盏,楚河叹口气道:“不过是个莽人,道兄又何必与他置气?”
赵归真反而说道:“不过是个莽人,道兄又为何要与之相交?”
表情很是冷傲,显然很瞧不起仇士良。
想想也是,对于一般人,道门中人都多以冷面而对,态度高傲。更何况仇士良这样的阉人,那就更被瞧不起了。
楚河笑道:“莽人也有莽人的用法,道兄不在深山习气,遁世修仙,反而浪费时间,步履凡尘,显然也是有些要紧事要办。有些脏活累活,自己来做难免显得下作,若有一两个莽夫以供驱使,不也是一件妙事?”
听了楚河的话,赵归真深以为然道:“确实红尘烦扰,此次若非贫道是不愿再在这污浊世间行走的。”
“不过天下可用之人甚多,何必非要是这阉人?”
楚河笑而不答,这话不好回答。
赵归真对仇士良有偏见,态度似乎还很坚决,楚河没必要吃力不讨好的去说服他。
何况仇士良是他楚河的刀,若是这把刀的谁都能握,楚河倒要不高兴了。
“道兄说的是!”敷衍了一句后,楚河突然话题骤转:“当今天下佛门势大,占据良田,以挟民众,凝聚信仰,飞扬跋扈,贫道以为,如今我等既然占据庙堂之高,便不妨因势利导,打压佛门,以扬我道门,不知道兄以为如何?”
轻描淡写,仿佛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正如一把利剑,骤然刺道了赵归真的面前。
赵归真被楚河的直接吓了一跳。
楚河的话,他当然无比认同。
但同时却又不敢直接接过话茬。
这年头亦佛亦道的修士也并不少见,很多修到元神境界的修士,身上都往往有着数层的身份。
赵归真也要防备楚河这个道士,身在曹营心在汉,如果漏了口风,坏了大计,那可不好。
“我道家自有清净宁和,这些和尚要闹,便尽管让他们去闹好了,与吾等何干?”赵归真谨慎的回答道。
楚河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便打乱了赵归真的节奏。
原本赵归真此来,是为了试探楚河的深浅,如今一句话的功夫,便攻守互换。
楚河心中暗笑一声,嘴上却东一榔头,西一斧子的说着,偶然之间便会夹杂一两句正题,轻易便得到了不少的情报。
赵归真虽然不至于方寸大乱,却也被楚河的言语节奏掌控,渐觉不妙。
“原来如此,这一次下山推行灭佛,是南方道门的的计划,赵归真为牵头,相应的还会有五六位元神境修士出山,数百位道门修士跟着行动布局,这只是明处。暗处许多道门修士已经在做准备,一旦朝廷对佛门发起行动,大军开拔。南方道门中的高人,便会跟着一起行动,挡住那些佛门的高手,让朝廷的大军捣毁寺庙,摧毁佛堂,推到佛像。”
“有些事情,修行之人做不得,比如推到佛像,玷污佛殿等等,但是普通人却能毫无挂碍的做出来。这就是不知者无罪,若是堂堂西方佛陀、菩萨、佛祖,去和一个普通人计较,那就太丢面了。”
这种概念就像花旗国的老百姓,可以通过各种渠道辱骂、恶搞他们的总统,而政府的官员却不能这么做一样。
“不过虽然套出了不少话,但是赵归真背后究竟站着的是哪一位大仙,还是没有一点口风。看来这个赵归真,在这一点上,尤为谨慎。可惜了他现在已经开始越发警惕,再想套话,就更难了。”楚河心中想着,嘴上继续和赵归真找着各种各样的话题。
有些有交流障碍的人,觉得找话题很难。
甚至为了引起话题,刻意做出一些很出格的事情,自以为夺得了重视,其实不知不觉惹人生厌。
其实挑起话题很简单。
最简单的聊吃喝、聊天气,都能不断的往深入引申,然后不断摸透交谈者的喜好,顺便通过话题中透露的种种讯息,总结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这种手法,不仅适用于朋友、陌生人之间,也适用于男女交往。
有时候交谈就是一个取悦对方的过程。
通过循循渐进的手法,诱惑对方说出更多的话来,倾诉本身就会令人感到愉悦,从而被倾诉者会迅速的获得倾诉者的好感。
而不是单纯的输出,非要拉着对方主动说了多少话,以表示亲近。
若是套用在男女之间,如果交谈双方,交换的讯息比例严重失衡,那么倾诉更多的那一方,一定处于劣势。
所以,谈话的节奏在于适当的引导,而不在于急于输出,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将什么都说给对方去听。
成功的套路了一波赵归真,掌握了道门的一部分动向,楚河心中的那卷图纸,便又清晰了几分。
等到谈兴已尽,赵归真起身告辞,脸上的表情多少有些阑珊。
原本是来找楚河摸底的,没料到楚河这个仙半凡,在他眼里更加神秘莫测不说,反而是他自己泄露了不少口风,将一些不是特别重要的消息,都不小心说了出去。
但是同时,对于楚河真实身份的好奇,也更加上了一个档次。
他已经准备在离开长生观后,迅速往各方去信,打探楚河的来历。
这样敏感的时候,在长安城内,有楚河这么一个不稳定因素在,这令赵归真觉得难受至极,如鲠在喉。
送走了赵归真,楚河回到静室将注意力又转移到了戒鲁小和尚处。
现在戒鲁小和尚正领着一队佛军,追赶着一辆高速行驶的马车。
拉车的是一头发红的巨大犀牛,犀牛后面拖着的车厢看起来像是一个古怪的冬瓜摸样。
而冬瓜车厢内,连续不断的传出一阵阵刺耳之极,宛如驴叫一般的声音。
巨大的冬瓜也十分不符合力学规则的剧烈上下颠簸摇晃,似乎随时都会炸裂,却又始终在坚持。
第五百七十四章死咬着不松口
啪!
冬瓜车厢的一角被捅破,从那破开的一角,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来。
如同溺水的鱼儿一般,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面色一片煞白,看着乘着祥云追来的戒鲁小和尚等人,张口就大声的喊道:“戒鲁大师!戒鲁大师!救命救命!”
虽然眼圈漆黑,形容枯槁,但是还是能勉强辨认出来,这毛茸茸的脑袋正是那半僧半道的云浪子。
才叫唤了两声,从冬瓜车厢破开的洞口上方,又伸出一只葱白雪嫩的小手,抓住云浪子的头发,就将他重新拖回了车厢里。
车厢里顿时又响起了拉风箱似的驴叫声。
再近了听,却还有如同电锯切割钢铁的声音。
来自景空寺的一个和尚站在戒鲁身边,小声说道:“戒鲁大师!这云浪子究竟在做什么?我们追了一路,他便嚎叫了一路。您又不让我们上去抓捕云浪子,要知道他可是我们这一次的重要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