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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是因为,这勾玉中的光,只能代表那位天照神的一面,所以无法组成完整的天照神力。天照神的另一面,需要的是三大妖中的某一位。”楚河心中又想。
手捧着铜匣子,将匣子内的勾玉高举。
任由强光绽放,渲染的整个御所都一片白茫茫。
当八尺琼勾玉出现时,不少之前被楚河扇动情绪,变得激动的人,都纷纷冷静下来。
再看成明手中的八尺琼勾玉,他们顿时心中有所感,纷纷转过来叩拜这勾玉,各种吹捧和美誉,更不要钱似的往外丢,就为了挽回之前所丢掉的君王信任。
看着这出闹剧,对于这些贵族们的墙头草风范,楚河丝毫不意外。
很多人瞧不起墙头草,认为这么做没节操,而且容易两边不讨好。
那是因为,作为一个普通人,手中没有足够的筹码,没有足够的底气。押注哪一边,甚至都没有选择的余地,通常都是谁先伸出了手,那便上了哪条船。哪怕这条船,眼看着就要沉没。
而对于拥有足够筹码和底气的人来讲,左右押注,风吹两边摆,才是保全自身,千秋万代的不二计策。
纵观一个王朝的兴衰。
铁骨铮铮,一条道走到黑的,即使偶尔时运上佳,博得了胜利,位极人臣,却终有落幕之日。反而是那些,令人不齿的两面派,通常会存活到最后,与国同休。甚至会押注的,国破家不亡,各路起义军中,都有自己人,怎么都不会全输。
嗡!
十二金人在楚河的暗中操控下,微微动了起来。
当一股无形的波纹荡漾出去,整个御所都被封禁。
当八尺琼勾玉无法感应天光,联系烈日,借得大日之辉煌。
它就只是一块会绽放一些白光的玉片而已。
在十二金人的镇压下,区区玉片,翻不起丝毫的波澜。
“竟然真的输了?”成明目瞪口呆。
楚河说出他的计划时,成明打从内心是不信任,并且并不当一回事的。
成为东瀛王后,他亲眼见过八尺琼勾玉,那种绝对的辉煌与霸道,令他印象深刻。
也正是因为这勾玉的守护,即便是百鬼夜行的京都,也没有任何的妖怪和鬼魅,敢闯入御所,放肆行为。
但是眼下,由不得他不相信。
在楚河的十二金人镇压下,八尺琼勾玉收敛了光芒,仿佛是怂了。
不等成明反应,楚河便大声笑道:“东瀛小国,无有重宝,难比我泱泱华夏昔日大秦之金人,那也是情有可原,诸位不必觉得羞耻。”
这话貌似是在劝说,却无疑如同伤口上撒盐。
所有人心口,都像是一瞬间裂开了一道火辣辣的伤口。
这个年代,还没有‘民族自尊心’这种说法。
但毫无疑问,这些东瀛人的民族自尊心,被楚河赤果果的践踏了。
楚河不禁践踏了,并且还在上面刻了道疤痕,并且又吐了口唾沫。
那样的轻蔑,那样的鄙视,那样的不屑一顾。
他并未将他们东瀛的神器,视之为对手。
这是此刻,所有东瀛贵族,心中几乎统一的概念。
一脚踩的狠,楚河便收了十二金人,然后假意离开,免得吸引更多的仇恨,让这些人同仇敌忾起来,反而之前的那些事情,都白做了。
而帝辛和凌小钰却还留下来,继续主持‘赏宝’活动。
目的一成,楚河暗中组建的势力发动。
再加上稻荷神麾下的一些小妖怪们的推波助澜,今日赏宝大会上发生的一切事情,特别是八尺琼勾玉输给了十二金人之事,会以一种飞快的速度,流传便全岛。
而伊势神宫和热田神宫所在之处,这些消息会更加的辛辣和闹心一些。
这些神官们,可以不认可东瀛的王室,甚至不赞同他们的统治和国度。
但是他们不可能丧失了民族,丧失了一个民族的自尊心。
只要他们还保留有人性,楚河的这个计划就不可能失败。
就在大会渐渐从**走向落幕,渐渐开始变得不那么的激烈之时。
一股红色的狂风,卷入了御所之中。
即使是八尺琼勾玉的残留的光辉,也无法阻止这狂风的靠近。
“好美味的酒啊!好美味!好美味!”堆满了酒坛子的地方,一个红发俊美的男子,张口吞吸着酒气,脸上露出疯狂而又张扬的表情。
在他的身上,缠绕着几乎形成实质的罪孽和杀戮之气。
“妖怪!是妖怪!”一个有些阴阳师手段的贵族,指着酒吞童子大声嚎叫。在酒吞童子出现的一瞬间,他身上寄宿的式神,便都已经被强大的势,碾压的快要消失不见了。
酒吞童子抬起头,看了看四周,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堕落的贵族,肮脏的贵族,这么多的女子,竟无一人是处子。”
说罢抓起一个肌肤雪白的贵妇人,一把撕开她的衣服。
顺手一爪,抓下贵妇人的左胸,然后放到嘴边,如同吃血馒头一般吃起来。
酒吞童子,三大爱好。
当然不是抽烟喝酒烫头,而是饮处子血,喝酒以及吃女人的胸脯。
“好大胆的妖怪,竟敢来京都御所放肆!乾坤定位,赫赫煌煌,解瓜,现出蛇蛊,急急如律令!”安培晴明念着咒语,脚下亮起了青白色的光芒,一个无形的五芒星阵,将他和酒吞童子联系起来。
他要通过这显形咒语,看清这红发的妖怪,究竟是什么来路。
第九百二十章酒吞童子
“想看清我?那我便让你看个清楚,小小阴阳师,有什么本事,竟敢阻拦本大爷!”面对安培晴明的出招,酒吞童子站在原地,属于顶级大妖怪的气势,尽数释放出来,令整个京都上空,都卷起了血红色的乌云。
安培晴明心中震撼,表面却不动神色,一手在外,捏着普通的印诀。另一只手却偷偷藏在袖子里暗运一些别的手段,然后脚踏着特殊步伐,已经开始布阵。
就在安培晴明远远打量着酒吞童子,等着寻找破绽之时。
一直守护御所王宫的武士,终于反应过来。
纷纷喊叫着围杀向酒吞童子,却被酒吞童子轻易的杀死。
“流水!”
朦胧之中,仿佛听到有人呵斥一声,武士刀带着一抹惊艳的刀光,犹如滚滚流水般刺了出去。
酒吞童子一瞬间瞳孔收缩,在这一刀刺过来的时候,他分明感觉到自己就像是陷入了一条滚滚奔流不息的江河之中,河水中巨浪翻滚,暗藏礁石,从高处飞驰而下,携带着犹如风雷之势。
这一刀,看着似乎轻柔,毫不着力,但却有隐隐有着席卷天下之势。
“好剑法!想不到人类中,竟然还有你这样的高手!”酒吞童子躲过刀光,然后眼中稍稍露出一抹郑重之色道。
岛国历来用的都是刀,不过却将之术,称之为‘剑术’。
就在御所花园的一角,一个身穿鲜红色盔甲,脸上带着面具,双手握着大太刀,身形颇为高大的男子,庄重而立。
“在下源赖光!见过酒吞大王!不知阁下为何,不守约定,来京都肆掠?”手持大太刀的男子,冷声问道。
酒吞童子哈哈大笑:“约定?从不曾有过什么约定,只是给天照几分面子,我这才不轻易来你们这所谓的京都。不过现在,老子乐意来,谁也拦不住!”
“你的剑术不错,不如与我比试一番。若是胜了老子,老子这就退走,也并非不成。”
说罢伸手一握,抓过来一个武士,将他的整条脊椎,从背脊处彻底抽了出来,顺手一甩,烈火焚烧,便化作了一把骨质长刀。
如果说源赖光的刀犹如春天缠绵柔顺的春水,虽然依旧还带着冬日解冻之水的冷冽,却依旧缓慢滞涩。
那么酒吞童子的刀既然入烈火一般暴虐,亦入闪电一般迅疾。
二者几乎便是同时出刀,但是却在距离源赖光较近,距离酒吞童子较远的地方,双刀交接。
两柄刀交击在一起,竟然凝滞了一阵,诡异的没有发出任何的金铁交鸣之声。
下一刻,源赖光刀锋一转,绵绵的春水忽然化作了犹如奔雷一般的夏潮,狂涛怒啸,转眼便要将酒吞童子整个人淹没。
无数的刀气瞬发出去。
即使是滚滚的夏潮却依旧有着它的柔顺和纠缠,就像那坚韧的水草,随着水波荡漾。
表面上看,源赖光似乎占据了上风。
不少躲得远远的,已经吓破胆的贵族,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
反而是就在不远处,一直未曾离开战局的安培晴明,双指竖起放在嘴唇便,嘴里细微念道咒语的速度,更加快了几分,一张张符纸,被其背在身后的左手,洒在地上,然后融入地底。
此时,源赖光的人与刀,完全变成了一条弧线,宛如流星划过天空。
而他的长刀刺入空气中,甚至一丝丝的刀气点爆了空间,发出一声声沉闷的爆响。一连串的音爆声,先于刀气,先于刀光,先于长刀本身传递到酒吞童子的跟前。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像是居于上风,但是只有源赖光自己清楚,他手段已经快要用尽,但是酒吞童子却像是闲庭信步一般,应付的十分轻松,根本看不出任何的疲惫之意,更别说受伤或者力竭。
故而源赖光此时十分着急,一股气闷之感已经再度涌了上来。
焦急仔细,他的刀气变得更加的炽烈了一些。
酒吞童子的身形,紧贴着源赖光,渐渐的刀法之中,竟然有了源赖光的几分摸样。
他竟然是在快速的学习和复制源赖光的招式,甚至在此之上,进行新的推演,这种学习和变化能力,简直令人觉得恐怖。
迎着源赖光那犹如闪电般的一刀,酒吞童子的身体自然而然的飞起,刀光在半空中化作一道逐渐上扬的曲线,凌空飞射。
二者的刀势,都划出了弧度,一个上抛,一个下陷。却诡异的类同,仿佛一招一般。
两柄刀上下相对,寒光闪烁,酒吞童子的目光中流露出一抹嘲讽,而源赖光却露出痛苦之色,想要后退却似乎已经抽身不及。
忽然,酒吞童子红发飘飞,衣袂飘飘,呼呼作响,肆无忌惮的释放着自己的气息,压制成浓浓的刀意,整个锋芒无比。熊熊的天照之火,在他身上持续燃烧着,深入灵魂的痛苦,并未令他分神,反而让他更加的专注。
杀气如潮,却又犹如冰雪般镇定自若。
他浑身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冷酷杀意。
酒吞童子的气势爆发让源赖光顿时心神大乱。
一瞬间的胆怯,让源赖光浑身的气息大减,忍不住后退。
这一退,就如同兵败山倒。
一抹刀光在源赖光的眼中逐渐放大,这一刀十分的粗糙,仿佛破绽百出。但是偏偏,源赖光提不起任何反抗和抵挡的情绪,只能束手待毙。
强撑起最后一口气力,源赖光拼命的挥出自己的刀。
叮!
源赖光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刀尖对碰在一起,只是一刹那,粗糙的骨刀,便从中劈开了精良打造的大太刀。
如果刀锋继续前行,源赖光就只能被一刀穿喉,死在酒吞童子的刀下。
这是一场表面上公平的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