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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等余振的泪水再也流不出之后,道士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直接道:“哭够了,伤心够了,就该想着报仇了,老兄,这一次,我绝对撑你!”
“不过你就算是捣毁了一些淫祠邪庙,那湘西的血食鬼神也不该一齐围攻你,你到底是发现了什么?”
余振的面色渐渐变的冰冷,咬牙切齿的道:“是一尊神像,三头六臂八脚的神像,按照念奴的说法,这是她们九黎族的祖先,兵主蚩尤!”
按照余老兄的说法,自己闭关之后,他再也等不及,便带着所有的边军,以及最近收拢来的一些正道人士,加上霍长吏,准备与湘西邪神决一死战,起先倒也顺利,甚至还围杀了九十九鬼神中,最强大的一头百首邪物。
也是因为那一战,他们误闯入了一个极隐秘的地界,经过搜索之后,发现这是古九黎族的遗址,并在最深处发现了一座神像,这神像有一种神奇的能力,能阻断邪神的香火源头,几人都是大喜,因为只要能够断绝邪神淫鬼的香火,诛绝邪伪的计划完全有可能成功。
但是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也不知这神像到底有多大的干系,只知道所有的血食鬼神都被惊动了,一齐攻来,余振等人当机立断,让念奴带着神像先行离开,自己率领边军引开对手。
谁知对方更快一步,先行在茶峒设下埋伏,等道士赶到的时候,其实战斗已经持续了三天三夜,尸堆如山,血流成河,期间他不知杀退了多少波敌人,最终眼看着要坚持不住,这才写血书,亡羊补牢,能救一个是一个。
“神像,”李道士喃喃道,忽然灵光一闪,“这神像的材质像不像是赤铜,而且重的很。”
“是,就连霍前辈的剑光都无法把它劈开。”
“坏了!果然是首山铜,里面封印的必然是蚩尤五个身躯的一部分!”
李道士所在的青城山上,本是正一盟威道的总部,有相当多的道家古书典籍,当初的《神机鬼藏》也是在藏书中淘到的,对于上古之时的逐鹿之战,亦有记载。
当年蚩尤战败,因其铜首铁臂,难以毁坏,黄帝遂令五匹龙马将其车裂成五个部分,以首山赤铜封印,并分别藏在五个极其隐秘的地方,很显然,余振他们所闯入地方,就是这封印地之一。
“苗族乃九黎后裔,而蚩尤更是九黎始祖,它的躯壳自然能阻断通过血祭淫祀带来的香火,只是,这可是更麻烦啊!”李道士头痛道,当初大闹人间的四大鬼王之一,三苗独角,便是蚩尤的头颅所化,这要是再弄出来一个,造成的祸患还要甚于湘西血祭。
“等等,那猫四奶奶的真正目标,是不是就是这个玩意!”
猫四奶奶、血食鬼神、巫门、神仙走私集团,越来越多的线索串联起来,加上卦象的显示,隐隐约约的真相开始浮现水面之上,但是在道士的心里,还缺最后一环,只差这最后一环,整个湘西的内幕就会显于他的眼前。
“我们必须马上得到那个雕像,一旦让猫四奶奶成功找到,就再也没有扳回场面的机会了!”李道士决然道。
余振深深的吸了口气:“念奴死之前跟我说过,她把那个雕像,藏在了我们初次见面的地方!”
谷坡大寨如今的景象再也不复以往,物极必反,盛极而衰,血食鬼神对于苗民来说,就如同毒品一般,供奉的越多,受到的影响和干涉也就越深,跟道家引人向道,佛家劝人向善不同,淫祭邪祀到了最后,凡人只能变成提供信仰的工具,最后人道断绝,天道不存,这才是最最干天忌的一件事。
此时此刻,除了还守在寨门口的苗刀客外,寨里的苗民如同行尸走肉,有的面色呆滞的坐在门口,面色瘦黄,有的躺在床上,口水流下都不自知,更多的则是在跪拜在各个神牌前,或是划手切臂,或是将自家孩儿摆放在供台前,空气中传来一股诡异而狂热的气息。
任何一种信仰,发展到极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更何况是这种血祭淫祀本来就不是什么好玩意,李道士、余振和苏秀秀相对顺利的混入寨中。
相比于余振和李道士还特意乔装打扮成了苗人装束,那苏秀秀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无论是长相气质,都像是活生生的寨中苗民,这仙民的血统难道还有变形的作用,果真是诡异;他也不是在帮助道士二人,就像是看客一般,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劫到底会以何种方式收场。
至于李道士,却是没有那么悠闲,金银液被毁、内视晶球被抢、五脏神沉睡、阳德之舟送人、道人神邸自爆,他发现自己在这场乱子之中,简直是个悲剧,就算能够顺利度过,要是捞不到足够的好处,那也是大亏特亏也。
虽然自己之前遍体鳞伤,但是身体的伤势恢复很快,而且自从阴阳二气演变成青云真气之后,做为青城派的所有法门根基,自有种种玄妙之处,真气汩汩流淌,生生不息,只过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就已恢复了至少一半的水准,而且其中自然蕴含着一股极强烈的剑意,说不得再过一段时间,秦渔儿的符剑术,他也能推演出来,他的那个便宜师弟,可没将本门真气修炼到自己的这个水平也。
‘看这香火的去势,那个邪神貌似不在寨中,那便最好!’李道士松了口气,按照余老兄的说法,这谷坡大寨的邪神,乃是在湘西九十九鬼神之中,最强的四个之一,与金翅大鹏雕、百首邪物并列,实力相当的凶悍,以自家现在的战斗力,貌似还真扛不住对方。
余振自打醒来之后,就一直少言寡语,直到看见寨子正中,那处最大的擂台时,才露出了复杂的表情,依稀之中,仿佛见得一个娇俏的苗族小娘正满脸好奇的打量他‘你就是我未来的郎君吗?不知为何,阿奴看你十分顺眼耶。’
余振眼角抽了抽,断掉这一丝莫名的回忆,目光一动,忽然扫到了看台左侧的月儿楼上,那地方就跟汉家小娘抛绣球的场所差不多,当初念奴所站之地,便是那盆玉兰花前。
趁着守卫走神一瞬间,余振两脚向上一纵,连蹬带攀,哪怕受了重伤,身手依旧矫健,只是落地时面上一白,胸口传来一阵难以言喻的剧痛,但这也比不上心痛,从那盆花后,除了雕像外,还有两个编织的古古怪怪的娃娃,娃娃后面还刻了一行字——‘汉家郎君和念奴,要相亲相爱,永生永世在一起。’
余振可还记得,就是他无意间提起过一次,汉家娘子都会针织的手艺,结果她就背着自己偷偷的去请教卖布大娘,当时他满不在意,只当小女儿心性,现在他知道了,能有个人对自己付出,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正当他满腹惆怅之际,道士的身影忽然从空气中钻出,面色严肃的道:“快些离开,有个大东西要过来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鬼疫
可惜道士的发现已晚,等他们刚冲出谷坡大寨时,就见一团黄云疾如走兽奔马一般的冲来,云光未至,便已感觉浑身酥·麻,头痛脑热。
“这是瘟云,居然是他!”
瘟疫者,时令之变,乖戾之气所化,而能操纵疫疠瘟气的人物,从古到今貌似只有一个,那就是上古圣皇颛顼的幼子——鬼疫。
鬼疫者,瘟疫之源所化,天行时疫,化而为人,好怒,易愤,颛顼之子——《神机鬼藏》异人三十七
这鬼疫和大姐头献神女有些相似,都是上古人类,而且一个掌控瘟疫,一个管理灾旱,二者都包含在十二万九千六百条大道之中,而身含大道,与天同体,就算在上古人类之中都是精英,本领不下于上古真灵。
有道是一道应一劫,每一个身掌大道者,都会有一场劫难,度过了安安稳稳,度不过就要身死道消,大道回归于天地;这也是那场天地大劫细化到每一个应劫者的手段。
大姐头在逐鹿之战了结了因果,又被封印在青水水底数万载,磨掉了最后一丝火性,这才能够肉身飞升,成就金仙之位,自此长荣不衰。
鬼疫就没这般运道了,先是在那场大劫中,被颛顼的大敌共工抽走了身上的瘟疫大道,差点挂掉,但他毕竟也是帝二代,有个上古帝王的老爹,最后关头,保住了自家性命。
但后来也不知出了甚缘故,连自家老爹都给惹毛了,当即被各种吊打,尔后不知所踪,没想最后居然自甘堕落,成了谷坡大寨的供奉鬼神。
这么说来,巫门出现在这里,也是有图谋的了?
道士心思电转,那团瘟云却已滚滚荡荡,化作千百丈黄色云幕,兜了下来;连忙将三昧真火张开,挡住四面八方,但却有丝丝缕缕的黄气,顺着火焰间隙钻了进去,只一入鼻,顿时感到数十上百种疫病同时发作。
以李道士和苏秀秀这种非人体质,倒还能坚持片刻,而余振只是凡人,更是重伤未愈,只闻上一丝丝,直接晕倒在地,生机再度消散,连十峰剑气都未必能护持住了。
“妈蛋的,居然这么凶!”李道士连忙变换法指,行禹步,制神符。
“日之源,火之祖,朱陵火府之精。火铃神,火轮神,火神罩鬼神。结为网罩摄邪精,火罩八方空。世界火焰腾,腾化铁罗。火官火君,火帝火神,不问高下,为祸鬼神,一切罩下,搜讨邪精。上有鬼神不得下,下有鬼神不得上。内有鬼神不得出,外有鬼神不得入。何神不在吾罩中,何神不在吾洞中。谨请火罩大神徐忠、江巨、赵玉、翟宁,禀吾敕令,听吾号令,火急奉行疾!!”
火罩咒术一出,三昧真火瞬间大涨,飞焰腾腾,白火汹汹,形成一个光火大罩转个不休,红光铺散,沸石流金,硬是把那浓厚瘟气挡在了罩外。
与此同时,道士并指一点,火元顺着余振的身躯绕了一圈,使他‘哇’的一声吐出一团黑血,神色更加萎靡。
这上古瘟气不像妖魔鬼怪,被三昧真火一撩就形体消散,虽然有些压制,但火光与瘟气纠缠在一起,却是不分上下。
瘟疫乃世间恶疾,虽然遗害无穷,但也是天道演化的一种,不同于一般的六淫外邪,乃是自然灾害,恶源中的一种,比妖魔鬼怪还要高上几个档次的存在。
“是你!若不是你在三苗之地搞风搞雨,耽误了我的大计,这个时候,我已能吞噬所有的邪鬼恶猖,化作蚩尤氏一般的魔神,我要让你生生世世,永不超生!”随着这声怒吼,瘟气之中,百丈的身影在其中若影若现,散发着那种上古年代才有的气势。
虽然他现在的实力距离当年,怕是只剩下百分之一,但毕竟是颛顼之子,上古人种,资历老的很。
而随着这道声音,瘟疫竟是分别化作五种颜色,黄红蓝赤黑,分别对应着金瘟、木瘟、水瘟、火瘟、土瘟,五行瘟一演化出,空间同时褶皱了开来,火罩受此影响,居然一阵波动,那火部的四神徐忠、江巨、赵玉、翟宁,面色同时一变,居然像泡沫一般的消散。
上古人种能改天换地,拿日捉月,调转乾坤,哪怕鬼疫没有当年的力量,但层次和感悟是不变的,稍一施展手段,五行连转,就破了看似坚不可摧的三昧火罩。
“妈蛋的,当日在谷坡大寨,明明没有感受到这种层次的气势,一定是像他所说的那样,吞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