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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而无阴,处世无疾劳而寿久者,人仙也。
黄衣老人同样显了原型,一只垂垂欲死的老鳖,三只龟甲中的纹路开始有了变化。
从古到今,自上古大圣从龟纹中演化出的河图洛书,一直到先天五劫演化,开辟人间,一层又一层,一劫又一劫,尽皆倒映在这无字天书中。
无字天书的真正内容,正是自古到今,世上一切存在的演化原理,人劫、天劫、地劫、人道、天道、革命之道,一切的一切,尽在其中。
……
白驹苍狗,浮云走马,神州岛上,中土各地的山川脉络,就像是缩小无数倍般,而在此时,地质变动,山脉此起彼伏,从扬子江逆流而上,自东海开拔,经苏、徽、两湖等地,最后在喜马拉雅山化作一条水龙之首。
还有从巴蜀一系,自西向东,环绕成都平原、川中丘陵和川东平行岭谷,环状卧龙,此刻于龙泉山脉中震动最大,山形在崩塌中,重又做龙首状。
古九州,一州之地,便孕育着一条龙脉,此刻像是从弗睡梦中苏醒,纷纷睁开双眼,龙煞密布,天地元气或是下沉,或是上浮,除了神州岛外,哪怕是洞天地府中,灵气也有如江河倾泻。
于修士来说,就像是空气日渐稀薄,有人扼住了他们的喉咙。
“又有逆天志向的盖世豪杰出世了,重行换天之举,如今天地将易,龙蛇起陆,真是妙哉。”
上一代心宗宗主,天心子正悠然的看着这一幕,仿佛这对他来说,是一幕大剧般。
“逆天的强人,哪一个到最后不是被宰杀的猪狗,从第一代到第三代,无不如是,”坐在‘青藏高原’上,怒涛真人眼中邪光直冒,而黑色的法界或涨或缩,竟将座下的这条小龙困住,似乎随着邪化越深,对方的道行就越高。
“豪杰是不会逆天的,招安的豪杰才是真豪杰,”有一道悠悠的声音响起,一位褐发灰袍的老人从雾中踏出。
这老者给人的气质很奇异,像是随云雾而生,又云雾般消散,脚下无影,气质飘渺,每一步踏出,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此人正是旁门左道中的绝顶高人,位列二真之一,与太乙独峰山左圣齐名的步虚峰隐真洞隐真子。
而怒涛真人一看到对方,眼中就爆发出了无穷的仇恨,恨不得食其肉、拆其骨,正是他,假意与其交友,甚至将纯阳剑都交予自己钻研。
而对方真正的目标,正是动用衣冠冢中的‘帝王尸气’邪化自己,也正是因为自己,星宿海才会毁灭。
“怎么,道兄,还在怀念过去,要知道到了你我这个层次,早该知道道统、门徒都是可舍弃的,只要得道,尽尔所欲。”
怒涛真人眼中凶光渐渐被邪光所占,最后脸色复又平静下来,只道:“接下来该如何?”
天心子接口:“明白这一层道理,自然不只我们一方,东方魔教教主,还有那位魔师,都在等着下口,这盘棋,下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说到底,也只是看苍茫天地,谁主沉浮。”
这是第一日。
第一百三十四章 十日谈(二)
参玄上人站在天尊讲经堂前,恭恭敬敬的打醮焚香,香烟袅袅,跪拜在地。
很少有人记得,洞玄派是曾经的正道第一大派,在金宵派前,曾是三清正朔,道门正统。
但这都比不上,那个人,那口剑的锋芒。
就连自家师妹,都转世入了它门,做了金宵派的九霞仙子。
山门之耻!
参玄上人也有自知之明,自己自私、易怒、好大喜功,在正道中一向名声不好,但最终,上一任芦笛老仙把法统交予了他,不是他的那个天才小师妹,也不是天玄阁大长老天心子。
因为没有谁,能比的上他对洞玄派的热爱,哪怕自己声名狼藉、禀赋不足,他也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对本派有一丝半点的侮辱。
“天尊佑我。”他低声道。
一道道白色光辉从背后升起,化作二十四道,在这一刻,他竟突破自我,修成了道门仅次于三清神光的先天二十四宝光。
洞者,极尽演化,玄者,天地奥妙,这是门派给与他的礼赠。
他走到门外,仙云渺渺,一众洞玄弟子早已等候多时,参玄上人顿了顿,道:“斩妖除魔,弘扬正气!”
一片山呼海啸声。
……
镇岳真人有些想笑,在这大战前的关口,不知为何,没有半点嘲讽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笑。
华山派实力在七派中属倒数,但却是最有来历的,甚至还要超过洞玄派,它是上古宗门五岳宗的分支。
说是五岳宗,其实并不准确,因为上古之时,圣人传道,没有门户之见,五岳宗,其实是上古大圣讲经说道的五座神山。
“圣人之道啊,”镇岳真人想了想,“有教无类。”
的确是有教无类,不然他也不会认郭颠为师叔,让这位罪大恶极的人仙,在正派有了跟脚,哪怕他参悟出了华山派的绝学五帝神光。
在上古之时,圣人披襟斩棘、引领人道。
在人间,人仙是穷凶极恶,搅乱乾坤。
其实,一个意思。
……
昆仑派又没有掌教了,前任掌教被东方魔教教主活活打死,这一任代掌教,昆仑四圣之一的古钟子,又被魔尊杀于金宵山上。
大殿上,归附的九位地仙和原本的昆仑长老泾渭分明,没了主导,如果不是大敌当前,怕是早就内乱了。
地仙和昆仑,同源不同宗,本就是两路人。
“诸位自去,老夫守门户,”天机上人笑道。
无人反对。
这老狐狸推演之道天下无双,有他在,至少昆仑无忧,更关键是,他是魔尊名义上的恩师。
万一,真的只是万一,如果这一次剿灭魔尊不成,那么,迎接的便是对方的滔天报复,有个保证,总是好的。
毕竟,这世道已经乱的让人看不明白了。
……
山海角,或者说是无名老人的头颅内,进行着一场不亚于时光长河的演化。
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
无名老人的遗产是三只五千年老龟,或者说,是三只龟壳,上绘九宫八卦、文武演化。
从开天辟地到如今,天地间的道理规则早已繁杂到没人任何人能尽演,但周易例外。
周是乾坤四方,易是天地变革,也正是领悟了这层道理,上古大圣才能带领着人族从上古百族中脱颖而出,成为天地领袖。
天不尊人,而人自尊也。
这是其中一位上古大圣曾说的话,这位上古大圣,正好就是无名老人的前世。
龟壳演周易,但是两道佛光像是钉子一样,插在水流中,阻碍着天道演化。
五行不合,四性不收,人仙就无法真正的化天地为己用,进而吞噬龙脉。
“二位神僧,我坏这天地,挑战诸天神圣,与二位有何干系呢。”
“你是魔。”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足够说明一切。
寇立看着这一幕,忽然想到他之前在无名老人的记忆回溯中,看到的一幕。
那是一座无比巨大的神山,两个巨人靠在山上,就像是靠在椅子上。
两座巨人只围了条兽皮,露出古铜色的皮肉,面皮红中带黑,透着一股上古独有的沧桑。
“盘,为何不跟我们一起,天道与人道相合,人族便是永恒的主宰,我们执掌天人二道,便能永恒。”
盘冷笑道:“为何只你们能永恒,而族人不能,说到底是为了自己的尊崇,十二万九千五百年一过,凭什么只有你们能活,而其它人不能活。”
“只有大公无私,方能唯才是举,你应该明白,我们这些人,洞彻生死、造化、因果、色空,只有我们,能化天行道,倘若贤愚不孝皆能长生,这才是真正的不公,秩序便将崩溃,天地不复存焉。”
“世上求解脱者得解脱,求富贵者得富贵,求姻缘者得姻缘,长生不死,只要有大恒心者,亦有一丝机缘,度过灭世之灾,这方是真正的大公。”
“我若想成为这唯一的天呢,”盘反问。
“盘,在你眼中,我等窃人道之果为己用,但在我等眼中,你未尝不是被权柄迷心,你能代表族人么,你所想的,是为了众生还是为了自己,这天,是你说的算吗?”
这巨人看着对方,就像是神灵俯视着芸芸众生,无善亦无恶,毫无保留的透出全部心意,不是为己,也不是为人,是秩序中的造化,这是人道的路线,最好的路线。
盘瞪着对方,眼中冒火,那是一种汹汹大火,烧穿天地的血火,自身不为拘,乾坤不能覆,挣脱一切枷锁、桎梏、困惑,只求一个大解脱、大自在。
“我不再是盘,也不是圣,我要做人,人自能通圣!”
“圣即睿。”
“老而不死谓仙,那便成仙不成圣。”
“人…仙么。”
寇立睁开了双眼,真正明白了。
道不通,不相为谋。
在自己眼中,自己是为了打断众生的枷锁。
在佛的眼中,自己是灭世的魔头。
在正道眼中,自己是无君、无父、无天、无地的妖孽。
他一直认为,天上众神圣,是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他小觑了对方,倘若对方真的因权柄而化作了天,那么做为敌人的自己,岂不是如狗抢食般。
敌人的境界,往往会衬托出自己的层次。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敌人,是圣人,是圣人之道。
从他眉心中,也射出了一道血光,与两道佛光一起,共同在周易中演化、争夺气运。
本来,两道佛光合力,是要强于血光的,虽然血光坚不可摧、百折不挠,但是佛光照射在过去、现在、未来中,一切贤愚、不孝、聪慧,皆能得其所想,愿其所愿,众生皆可成佛。
天地规则、时光长河中,尽被佛光淹没,宛如浩荡江潮,扑面而来。
“众生皆有佛性,众生皆可成佛,此是如来之道!”
过去、现在、未来中,亿万佛子的念唱声同时响起,重重叠叠,无穷无尽。
而寇立所化的血光,被一点点挤压空间,就像是能征善战的猛将,被卷入敌方大军中,虽然左冲右突,凶悍无比,但放眼望去,千军万马从四面八方围来,战无可战之兵。
“我差点就输了,”寇立顿了顿,道:“如果我继承的,是第一代人仙的路线的话。”
人仙之所以敢于天地为敌,便是因起根性难驯,带有三分凶性。
这点本性尤为难得,世上千万人,能得此根性者,天下无二。
那汹涌犀利的血光,变得越来越淡,越来越小,越来越弱。
然后,光芒所过之处,众生三业六根,背真取妄,妄识颠倒,终始愚迷,流浪生死,漂沈苦趣,目视妖艳之色,耳听优笑之声,口习不经之书,居近恶邪之党,恣娼妓之乐。
众生成魔!
“波旬!”妙僧惊骇道。
如是魔臣。共思惟已。势力劣弱。本念破坏。失大威德。飞升虚空。于须臾顷。还至他化自在天宫魔波旬所到已《正法念处经》
第一百三十五章 十日谈(三)
龙严上人的前世,本是魔教祖师,也就是无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