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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远征，耗费的不仅是岁月，还有无数的族人。
走的时候亿万大军，连天接地。
回来的时候又会有多少魔族存活，未曾可知。
魔帝陨落，六大魔子无一幸免，只有雪孤晴永远留在了涅凡界。
三百位魔君，死在剑王山的没有多少，大多死在了王蟹的脚下。
北州惨状，是被王蟹群冲撞了两次，亿万大军有多半葬身西洲，剩下的还要渡过茫茫海域，损失一样不小。
能跨域的只有魔君，低等魔族在混乱中想要逃进深海，大多将葬身海域，又群龙无首，可想而知这次西征的代价，几乎与千年前类似。
又是几乎全军覆没的结局。
千年经历了两次重大损失，北州魔族将一蹶不振，想要恢复成西征之前的实力，不知还要多少个年头。
这还是无人打扰的情况下，如果南州妖族强者与人族化神时不时的在北州走动，魔族怕是越来越弱，直至绝迹。
失去了大多的族人，又失去了赖以生存的万阳木，魔族的命运只能以悲惨来形容。
虽然魔族悲惨，西洲人族也不好过。
一次跨域之战，战死在剑王山的人族修士不下十万计，陨落的化神足有四五十位，尤其是成名多年的丹圣魂狱长等人，一个个命丧黄泉。
魔族险些全军覆没，人族一方一样损兵折将。
西洲修仙界变得虚弱不堪，而东洲道府也是一样，整个人族修仙界步入了修养生息的阶段，恢复元气。
北州，海外小岛依旧。
冥山范围的九彩光幕也一样存在着，就好似天空倒泄的彩虹，凝固在了人间。
没人敢去九彩光幕里探索究竟，一旦接近，就能感知到一种磅礴到无法抗衡的威压存在，更能隐约看到光幕里的庞然大物。
蜃兽亦如雕像般存在着，不知是无法消散，还是幻月宫特意留下的门户，等待着有缘之人的到来。
海岛上，宁静的生活，波澜不惊。
小小的岛屿成了临时的洞府所在，徐言与轩辕雪住在千机府，王启何田楚白与阿乌海大钳则住在岛上的院子里。
既然住了女眷，千机府里容不得海大钳，尽管海大钳抗议了多次，甚至想要以奴仆的身份回归千机府，都被无情的拒绝。
当然，身兼灵兽与丫鬟之职的小青更不会轻易离开千机府。
于是海岛院落里几乎每天都能听到海大钳的唉声叹气，就连难听的歌声都唱出了一种思愁。
一年时间，徐言终于稳固了境界。
渡劫的修为，令他连气质都发生了变化。
如果说化神境界是一种灵力内敛到极致的以繁化简，那么渡劫境则是真正的返璞归真。
无需刻意收敛，徐言浑身连半点灵气波动都不曾存在，看起来就像一介凡人青年，只是目光清明，眼底清澈，仿佛能看破世间一切。
渡劫之境的返璞归真，是一种修炼到极致的表现。
渡劫修士的浑身灵力早已归入紫府山，归入元婴之体，由此让元婴变得更加强大，感知也变得更加敏锐，可感悟天地，施展言出法随。
境界的提升虽然是喜事，但是随着越发的了解渡劫之境，越发的熟悉渡劫之境，徐言越是对渡劫的传闻有所质疑。
真武界的渡劫不分前中后，只有一大境界，可是在徐言看来，渡劫境界恐怕没那么简单。
第1891章 烟雨珠的由来
渡劫渡劫，渡天劫。
何为渡劫？
自然是渡过天劫，飞升仙界。
但是自从修为抵达渡劫境，徐言没有感受到丝毫的天劫气息。
尽管刚刚成为渡劫，但是徐言的修为已经不亚于轩辕幽夜，那位轩辕家的老祖躲在斗仙台不敢出来，怕的就是天劫临头，可是徐言自己则毫无感觉。
“天劫，天劫，到底何为天劫，渡过了天劫，又会飞升何处呢……”
大屋里，徐言苦笑了一声，继续推演着他对渡劫境的疑惑。
从轩辕幽夜的能力，到道子君无乐的修为，再对比一番梦境里言通天的气息，徐言这一次推演持续了很久。
轩辕雪端来的热茶冷了，又被煮热。
天穹里的太阳落了下去，又再升起。
足足七天，徐言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推算里无法自拔，直到第八天的时候，他终于长叹一声，放弃了这次晦涩的推演。
哪怕步入渡劫，依旧推演不出天地真相。
关乎境界，徐言得不到有用的真相，而天劫的来临，又好像毫无规律，只降临在渡劫修士的头上。
“雪儿，你说渡劫该有几境，若我再次进阶，会是渡劫中期后期，还是直抵散仙呢。”
徐言自语般的说道，这份困惑他的谜团其实不该存在。
毕竟进阶渡劫的修士高兴还来不及，谁会去揣摩渡劫境的真相，除非在渡劫境修炼了成百上千年的老怪，耗尽寿元也毫无进境的前提下，才会去思考渡劫境是否有多重境界之分。
徐言的自寻烦恼，缘由是高人说过的散仙非散仙，而是渡劫中期的修士。
如果没听过高人的那番不知真伪的言论，又何来的这些烦恼。
“修炼到进阶不就知道了，不登上山顶，谁又能看到远处风景。”
轩辕雪的开导听得徐言先是愣了愣，接着豁然开朗。
“对啊！等到修为达到进阶的程度不就真相大白了么，真是自寻烦恼！”徐言摇头苦笑，对面的女孩也在抿着嘴浅笑。
让徐言豁然开朗的，不止是轩辕雪的开导，还有他忽然想起的一件事。
别人没有梦境传承，唯独徐言存在，他可以体会到言通天进阶后的感悟与发生的事迹。
只要徐言一直修炼下去，修炼到下次的梦境来临，他就能分辨出渡劫与散仙的区别。
下一次梦境来临，必定是言通天成就散仙之时，到时候如果自己与言通天的境界不符，就说明高人说的是真的，真武界的散仙只是渡劫中期或者后期。
如果在下次梦境来临的时候自己也到了散仙境界，那么高人就是在胡说八道。
渡劫与散仙虽说不好区分，其实也容易区分。
那就是天劫的存在与否。
若是下个境界的突破直接引来了天劫，说明徐言将达到散仙之境，下个境界没有天劫，那么就是一种同境界的进阶。
不再多想渡劫的奇异，徐言召集来王启何田与楚白，在几人面前取出了一颗颗五颜六色的烟雨珠。
“八哥，在这些珠子里你能感知到什么。”徐言拿出了整整四十二颗烟雨珠，这些奇异的珠子在桌子上滴溜溜滚动，显得灵动不凡。
“能看到灵石，好多好多灵石嘿嘿。”何田当先说道：“这么多地灵宝得值多少钱呐，言哥儿应该是真武界最大的富豪了吧？要是用不了这么多地灵宝，分我们几个也没问题嘿嘿。”
“气息不同的地灵宝，威力也各不相同，除此之外感知不到其他。”王启不像何田，认真的感知了良久，如实说道。
“师兄呢，可有不同的发现。”徐言转向楚白问道。
楚白皱着眉拿起一颗烟雨珠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摇头道：“看不出不同寻常的地方，止剑，你发现了什么？”
“我也看不出，但是有人说这颗珠子是他的肉身。”徐言拿起漆黑的夜眼，皱眉说道：“说这话的，是灵宝界里的界灵涅凡尘。”
“散仙的肉身炼制成了烟雨珠？不会吧，谁那么残忍，谁又那么强大？天下间能炼化散仙的，好像不存在吧。”王启狐疑了起来。
“一定是那涅凡尘胡说八道，想要借口索取烟雨珠，我还说这颗绿珠子里有我半只耳朵呢，言哥儿也不见得给我呀。”何田呵呵笑道。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散仙强大，还有真仙存在，诸位别忘了我们来自何处。”楚白皱眉道：“在没有飞天之前，谁能想得到晴州只是一处灵宝界。”
“楚白说得有几分道理，可是如果连散仙都被炼制成了灵宝，那炼仙之人的目的何在？总不会无缘无故的炼人玩吧。”何田撇着嘴说道。
“涉及散仙，必定存在因果目的，就算真仙之流，也不该无缘无故的炼化散仙，如果这些珠子当真由强者炼化而来，那么背后一定藏着惊天隐秘。”王启的脸色变得苍白了几分。
涉及如此隐秘，他这种化神修士都觉得震撼无比。
“如果夜眼是散仙骨肉本体炼制，这颗长没准也是散仙之躯了，至于其他颜色的烟雨珠，威力气息比长夜眼弱了不少，如果也是活人炼制，难道这些都是渡劫修士！”何田瞪起了眼睛。
四十二颗烟雨珠，除去长与夜眼，剩下的四十颗没准全都是渡劫所化，这种消息是在惊人。
“止剑，你是如何得知的这种消息，太过匪夷所思。”楚白皱眉问了一句。
徐言将初次抵达冥山，夜眼自动与涅凡尘的经过大致讲述了一番，听闻这种奇事，几人沉默不语。
还以为是徐言异想天开，这些珠子没准真是活人炼制，而且还是境界高深的渡劫与散仙！
“难道是来自仙界的惩罚？”王启惊疑不定。
“会不会是涅凡尘看错了？”何田不可置信。
“也许只是取散仙与渡劫修士的尸骨炼制，也有可能是散仙与渡劫陨落之后，充满灵力的尸骨自行化作异宝。”楚白给出了另一番猜测。
楚白的说法，让众人纷纷点头。
如果是强者陨落之后，骸骨自行化宝，这一点倒是没那么恐怖了。
只要不是被人炼化了就行，要不然谁还敢去修炼？
修到尽头没成仙不说，统统被人炼制成了灵宝，那修仙者岂不是成了笑话。
正是因为太过匪夷所思，徐言才没有当着道子与轩辕昊天说出这份消息，如果因此让修仙界大乱，可就得不偿失了。
第1892章 重回琳琅岛
对于烟雨珠的猜测，注定得不到真相。
除了涅凡尘之外，没人觉得烟雨珠中封着散仙与渡劫强者的骨肉和精血。
更没人会相信大名鼎鼎的烟雨珠，是由散仙与渡劫的身躯炼制而来。
“还差六颗烟雨珠，言通天看来没找到最后的烟雨珠就战死在九重天。”
看着面前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奇异珠子，徐言仿佛陷入了这些珠子所营造的磅礴气息当中，痴痴说道：“通天仙主，西天剑主，南天妖圣，魔帝，涅凡尘，林惜月……”
呢喃出曾经的天下至强，没人知道徐言想到了什么，王启何田只看到徐言挥手间将剩余的烟雨珠尽数收起。
“那么多颗，用不了吧？”何田很是失望，还以为能分到一件地灵宝，没想到徐言那么抠门。
“长与夜眼，十八位散仙，补天人，哈补天人！”
徐言苦笑一声。
他刚才说出的六个名讳，不仅是千年前的六大散仙，也有可能是化作了烟雨珠的六位人间至强。
否则为何言通天再也找不到其余的烟雨珠，筹不够九九之数。
“该走了，我要回琳琅岛，收取剩余的烟雨珠。”
徐言做出了离开的决定，北州暂时不会再来。
王启何田与楚白还有轩辕雪都无需过问，阿乌更是闲人一个，谁有美味佳肴就跟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