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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言,你怎么了?”
程昱见到徐言的第一眼,立刻认为天牢的狱卒动了手脚,于是大怒的左相就要唤来东区的狱卒质问。
“练功……练得险些走火入魔……”
毒力刚刚被徐言勉强压下,他脸色苍白地笑了笑,对着老人说道:“我没事,老爷子,送我回庞家,我需要休息调理。”
“好,这就派人送你回去。”
程昱吩咐手下备车,亲自搀扶起徐言,边走边说:“许家的事,已经有了转机,圣上的密旨明天一早会抵达许家,警告他们不可对你复仇,不过,为了稳妥起见,老夫擅自做主,替你找了个靠山。”
“大树底下……好乘凉,多谢老爷子。”徐言虚弱地说道。
程昱轻叹了一声,摇摇头,道:“找靠山,没那么简单,徐言,这次恐怕要委屈你了,老夫知道你厌恶太清教,可是如今的局面,除非庞家拼死保你,想要真正断了许家人报仇的心思与机会,圣上的一道密旨还不够,你必须成为太清教的护教法师才行。”
借势而为,程昱的目的与手段,徐言在听到太清教的时候,非但没有厌恶,反而低声笑了起来。
连邪派的太保他都坐过,认贼作父的勾当都经历过,当一当太清教的法师又何妨呢。
“为了小子的安危奔波,老爷子的恩情,小子记在心里。”徐言抬头看了看面前这位虽然苍老,却犹如青松般的老者,真诚万分地道谢。
“你同意就好,我们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你小子又不是没救过老夫一家,如果眼看着你被许家废掉,老夫就算活过了百岁,也于心不安呐。”程昱点了点头,唏嘘道:“好好养伤,老夫虽说是凡夫俗子,却也知晓修行之事,宜稳不宜急,万万莫要逞强,记住,在京城里,你还有个程家爷爷。”
程昱的倾心之言,满满的都是长辈对于晚辈的爱惜,他还以为徐言当真是练功心急这才被反噬,殊不知,他身边的少年早已大难临头。
将徐言带出天牢,早有人准备好马车,程昱又嘱咐了两句,看着马车离开天牢他才算彻底松了一口气。
太清教护教法师的身份,足以对抗许家的报复了,哪怕许家拼着抗旨不尊,拼着交恶庞家也要废掉徐言,有太清教在身后,徐言至少有了一处真正的避风港,至于徐言搅进太清教这处泥潭之后的利弊,只能熬过这一劫再说了。
程昱放心了下来,然而徐言的心里却在燃烧沸腾。
被剧毒折磨的少年,如果不是意志强大得惊人,或许早已自尽在天牢深处。
修行界的毒草,对程昱说没有半点用处,那位老人毕竟不是修行者,徐言这才蒙骗对方,说成自己是练功所致。
鱼尾莲这种解药,绝非如今就能得到的东西,所以徐言需要回家,回庞家,因为只有回到庞家,他才有可能得到下一份乌罂草来延缓毒发。
因为他能断定,混杂着乌罂草的行气丹,一定在青雨的身上!
马车路过一间药铺的时候停了下来,徐言强打精神,在药铺里买了一味草药,不多,只有一两。
将暗红色的草药贴身收好,徐言坐上马车,这一次直接抵达了庞府门外。
刑部的车架已然远去,徐言站在庞府的大门口,看了眼街对面已然修建而起的楼宇,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
三层的楼宇,被装饰得富丽堂皇,朱红的大门,漆还没干,牌匾倒是早早就挂上了,只是蒙着红绸,即便徐言的左眼也看不透红绸里的字迹。
又是一处大买卖,不知是谁家的生意,只是楼宇的轮廓,徐言看起来竟然有些眼熟。
庞府对面的买卖,不过是无关之事,徐言只是扫了一眼也就不再多看,敲开府门,大步而入。
姑爷回来了,于是整个庞府彻底炸了庙。
邪派太保,大齐天门侯,还是个质子的身份,一个徐言,已经让庞家人觉得惶恐不安了,如今许家扬言要废掉徐言,这种时候还敢回庞家,岂不是打着拖庞家下水的心思。
庞家可不仅庞万里这一脉,偌大的豪族,分支繁多,与庞万里同辈的就有不下十几位,更有一些庞万里的长辈,一开始就对徐言这个祸患横眉立目,认为是庞万里为自家招来了麻烦。
先前的徐言还算老实,可这次的大祸,闯得有些过头了,豪族之间一旦交恶,下场将极其惨烈,甚至有可能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得知了徐言归来,许多的庞家长辈纷纷赶到庞万里的书房,质问这位当今的家主,认为将徐言交给许家处置才能免于两大世家交恶,更有甚者,点指着庞红月住处的方向,准备让庞家先废掉徐言,来熄灭许家的怒火。
为了一个外人,的确不值得交恶许家,然而庞家这些长辈的质问,庞万里竟是理都没理。
家主不发话,哪怕辈分再高的庞家长辈,也不敢逾越去亲自废掉徐言,再说他们也没那个能力去废掉一位先天五脉的武者。
姑爷回家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庞府,当徐言回到住处的时候,第一个来探望他的不是庞万里,也不是庞少城与庞少伟,而是始终留在庞府后厨的肥九。(未完待续。)
第243章 多做些宵夜
肥九其实并非特意来探望徐言,他本来是想找青雨打听打听徐言的消息。
七八天没见人影,徐言这一消失,肥九这些天越来越不踏实了,他可是鬼王门的人,即便只是个厨子,也是来自鬼王门的厨子,如果徐言死在外面,或者就此逃走,把他扔在庞家,岂不是成了庞家人的出气筒?
质子如果逃了,他这个厨子非得被人家剁碎了喂狗不可。
正巧,刚要来找青雨打听打听徐言的消息,肥九还没进院子,就在门口碰到了脸色苍白的徐言。
“侯爷!您这是去哪儿了,可把我们急死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肥九一脸焦急地说道,看见徐言脚步不稳,还特意扶着徐言走进院子。
一直把徐言扶进了屋子里,肥九再次问道:“侯爷这是伤到哪儿了,要不要我去请个郎中?”
“不必了,我没事。”徐言坐在床头,定了定心神,吩咐道:“回你的后厨吧,多做些宵夜,晚些再给我送来。”
“成,我这就回去准备。”肥九应了一声转身就要出去,没走两步,回头问了一句:“侯爷,吃鱼么?我会一道拿手的好菜,莲炖青鱼,那味道绝对是一绝,不是我吹,我做的这份青鱼啊,味道……”
“随便吧,什么都行。”徐言挥手打断了胖厨子的自吹自擂,虚弱地说道:“晚些送来就行,至少在子时过后。”
午夜过后再送宵夜,这么晚还能吃得下去,肥九不由得佩服起那位侯爷的好胃口来,点头答应一声出去了。
默默的坐在床头,徐言的眼神有些空洞,他的心里却已经做好了一个决断。
今晚必须要得到乌罂草!
清秀的眉峰深深的蹙起,一双空洞的眼眸里,渐渐泛起了无边的冷意。
与其遭受乌罂草所带来的非人折磨,徐言宁可与藏在幕后的黑手拼个鱼死网破!
天刚擦黑,庞少伟庞少城兄弟同时来访。
两人十分关切徐言,询问了半晌,发现徐言虚弱不堪,两兄弟起初还以为妹夫在天牢受了刑,庞少城检查了一番发现徐言的身上并无伤痕,于是更加莫名其妙了起来。
对庞家两兄弟,徐言的说辞一样是练功所致,得知徐言并无大碍,两兄弟也就不再打扰,嘱咐徐言静养,庞少城临走的时候还拍着心口保证,许家的事,他庞二少爷抗下来了,让徐言不必担心。
许敬之的所为,知道的人不多,庞家还没到与许家真正撕破面皮的地步,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件事,让庞家两兄弟对于徐言越发觉得亲近了起来。
庞家的许多长辈容不得徐言,可是至少庞万里这一房,已经越来越将徐言当成自家人了。
徐言能感受到那两兄弟的真诚,只是他如今的状况,心里除了越来越重的杀意之外,再也生不出丝毫的情绪,敷衍那两兄弟,徐言更是疲惫不堪,刚被压下的毒发,隐隐出现了再次发作的征兆。
庞家两位少爷走后,明珠和院子里的其余几个丫鬟小心翼翼地来到门口。
姑爷刚回来,不知道需不需要侍候,她们这些下人是来听候吩咐的。
几个丫鬟齐齐地站在门口,没人敢坑声,最后还是明珠被推了出去,战战兢兢地问了一句:“姑爷,要不要吃饭?”
“滚!!!”
明珠好心好意的询问,得来的,却是徐言再也无法压制的咆哮,铁青着脸的少年坐在床头大口的喘着气,怒吼道:“都给我滚!滚出院子!”
小丫鬟含着眼泪退了出来,委委屈屈的跟几个姐妹一起离开了院子,几个丫鬟还不敢走太远,只好在大门外等待姑爷消了火气。
撵走那群丫鬟,并非徐言在胡乱发怒。
今天对他来说无比凶险,他已经决定要放手一搏了,无关或者无辜的外人,还是离着自己远些才好。
一个人坐在房中,等到气息缓和了稍许,徐言立刻将桌子上的油灯点燃,而后挪到距离门口很近的地方,这样一来,门外如果来人,他会看到来人映在门上的倒影。
摆好了油灯,徐言找出自己的封玉刀,将长刀放进被褥底下,随后又从怀里掏出在药铺买下的那份草药,死死地抓在手里。
做完这一切,徐言被累的气喘吁吁,遍布血丝的双眼,一眼不眨的盯着门口。
他在等。
他相信对方一定会来。
入夜了,夏末时节的夜风已经有了凉意,小院外,几个穿着单衣的丫鬟不由得挤在一起,一个个噘着嘴,一声不吭。
被主人家撵出来,没有得到吩咐,她们是不敢回去的。
当惯了下人的这些丫鬟们,全都深知一件事,那就是主家如果暴怒,还是离着远些为妙,一旦被波及,可就真成了无妄之灾,庞家还好,在其他世家豪族里,主人家如果生气,有时候都会以婢女丫鬟泄愤,轻则打骂,重则被砍杀的都有。
夜越深,风越冷,年岁最小的明珠,在夜风里不由得委屈地抽泣了起来。
姑爷又欺负她了,她决定等小姐回来,一定要告状。
打算在小姐面前告状的明珠,一边抽泣,一边抹眼泪,抹着抹着,她忽然发现青雨居然一个人走向了院子。
“青雨姐,别去,姑爷正发火呢。”明珠好心地提醒着那位温柔似水的姐姐。
回头抿嘴一笑,青雨轻声说道:“放心,我去劝劝姑爷,你们先等在这儿。”
“姑爷会打人的,青雨姐别去!”明珠想要拉住青雨,却被对方轻易避开了。
“没事的,太保爷不会伤我,别担心。”
带着温柔的浅笑,青雨走进了院子,走向大屋,她那句太保爷,终于让明珠想起了那位温柔的姐姐,是姑爷从齐国带来的婢女。
柔弱的身影,莲步轻移之间,停在了屋门口。
薄薄的唇角,被女子轻轻抿起,好似初入洞房的新娇娘,怀着一股期待与畏惧一样,如水的眼帘里,明波流转,莲臂轻抬,缓缓推开了房门。
嘎吱吱,门扉轻响。
……
“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