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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个几天,就有人倒毙街头,成为烈日下的又一道亡魂。
村外荒山下,以枯枝燃起的火堆上架着破旧的小铁盆,铁盆里翻腾着猩红的米饭。
煮饭的不是水,而是血,少年人的脚下,两只老鼠的身体已经干瘪,只剩下一层皮毛,正在火堆边渐渐被烤熟。
喉咙滚动了一下,就着半生不熟的米饭,少年人也不嫌烫,大口大口的吃着鼠血煮成的饭,两只烤熟的老鼠却没动。
这两只老鼠,是他找了三天才找到的粮食,他不舍得吃,要留在下一次被饿得发疯的时候。
很快,少年吃完了半盆米饭,将剩下的粮食与两只老鼠小心翼翼的收好,提着小铁盆走进了荒山。
入夜,杂草铺就的树洞里,借着月光,少年翻看着一部十分古旧的竹简,其上残留着的干枯的血迹。
那是他从家中得到的唯一一份遗物,因为他的家人,惨死在一群黑衣人的刀下。
他身子小,从院子里的狗洞逃了出去,才保住了一条命,但他的家人,无一人生还。
也算大户人家出身,小小的少年却经历了灭族之灾,他知道祸根是什么,就是他手中的这部竹简,因为他的爹娘曾经对他说过,只要按着竹简上面的字迹去修炼,就能成为飞天遁地的绝世强人。
每当想起那一晚家中的血色,少年的心头都在滴血。
他的眼泪已经流干了,而且他十分清楚在这乱世之中,在这天灾之下,眼泪的作用只有一个。
润一润干枯的嗓子……
宁静的树洞里,坚强的少年一字一字的揣摩着竹简上记载的文字,他虽然不懂,但他相信早晚有一天,自己能看得懂这些晦涩的字迹。
天明时分,少年人走出了树洞,没有回头,朝着北方走去。
他不知道自己的生路在何处,但他知道附近没有了任何的水源,只有往北走,天气才会越冷,冰冷的地方会结冰,而冰,能融化成水。
……
闷热,干渴,饥饿,愤怒,绝望,一连串的感觉出现在徐言心头,终于,他从噩梦中惊醒。
心神醒来,徐言的双眼随之豁然睁开,双拳死死的捏着,眼中遍布着惊诧。
那种身临其境的噩梦,实在太过逼真,在梦境中,徐言成了一个家族被灭,迫不得已,以劫掠为生的少年,在遍布天灾的乱世中孤独的行走。
“梦……”
沉沉的呼出一口气,徐言已经很多年没有做过梦了,因为他是元婴境界的强者,心神早已强横得远超凡人,梦境这种东西或许低阶的修士会有,但是不该出现在元婴修士身上。
“为何会出现这种怪梦,梦中的少年是谁?”
思索了许久,徐言摇了摇头,将诡异的梦境挥散。
或许是再得灵力所致,徐言觉得自己好像疲惫了许多,于是盘膝而坐,默默的恢复着心神。
接下来的几天,徐言闭门不出。
既然得到了筑基程度的灵力,总得做出一副闭关破境的表象才行。
一连半月时间,徐言始终在演练着辟云式,怎奈紫府禁制虽然开始晃动,却毫无破开的征兆,那一丝裂痕也始终无法扩大半分。
如今的灵力程度,带给徐言的仅仅是筑基初期的修为,想要靠着这股灵力施展强横的法术是做不到了,不过驾驭法器倒是轻而易举。
半月之后,王昭来过一次,带来了一柄缭绕着蓝芒的重剑,由四个人筑基弟子扛着,累得四人满脸通红。
王昭母亲十分重诺,果真给徐言亲自炼制了一件法器,而且等阶在上品,重达三千斤,单单这一件法器的炼制,就耗费了七天之久。
因为太重,王昭都扛不起来,送给了徐言之后还不放心,非得亲眼看着徐言拿得起来这才放心离去。
上品法器重剑,成为了徐言如今的武器,催动起来的威力在徐言看来没多大,不过重量倒是凑合。
如果真有敌人,徐言的打算可不是御剑杀敌,而是抡剑砍。
因为他的力量比起上品的法器还要可怕,所以才刻意要了一件极重的长剑。
不到一月的时间,费材成功突破了筑基境,当他欢天喜地的来找徐言吹嘘的时候,发现人家正在院子里催动一柄重剑,时而脱手而出,重剑自行盘旋。
“御剑之法!徐师兄你也筑基啦!”
费材惊呼着说道:“我还以为比徐师兄快呢,看来徐师兄的修炼天赋比我强多了。”
费材虽然油滑加饭桶,其实他修炼的天赋绝对不差,只不过比错人了。
“西洲域究竟有多远,是不是一直向西飞行就能抵达。”回到屋中,徐言问道。
“只要一路向西,差不多能到,徐师兄,你要去西洲域?”费材不解地问道。
“等到境界稳固一些,打算去历练一番。”徐言不动声色的说道。
“如果是历练的话,筑基修士在百岛历练足够了,海里的险地可不少,一般能去西洲域历练的多为金丹长老,最不济也要筑基后期。”
费材坐在对面,表情变得神秘了起来,道:“其实想去西洲域不难,最近就有个机会,今天去找大师姐报喜的时候,大师姐说过让我好好稳固一番境界,准备两月后的海渊历练,只要通过海渊历练的筑基弟子,就有机会被岛主派往西洲域,拜入大名鼎鼎的地剑宗!”
一听海渊历练,徐言提不起兴趣,不过听闻有机会加入地剑宗,顿时目光一动。
他去西洲域就是想了解一番地剑宗,因为神秘的天鬼,很有可能来自地剑宗。
第949章 当然要去
“临渊岛的弟子拜入其他宗门,这又是为何?”
徐言听到这个消息有些不解,除非临渊岛与地剑宗有着师门上的传承关系,否则改投他门,可是修行门派的大忌。
“地剑宗有名呗,人家山门庞大,又有化神境的强者,可不是我们临渊岛能比的,再说了就算拜入地剑宗,我们还是临渊岛的出身,这里可是故乡。”
费材对于改换门派好像没什么感触,摇头晃脑地讲道:“而且地剑宗所属的剑王殿,那是西洲域最大的宗门,据说连散仙都有,如果这辈子能让我看见散仙长什么样就算值了。”
费材对于西洲域并不了解,他所得知的消息,都是听来的,徐言深知这一点,所以不再多问西洲域的情况,转而问起了海渊历练。
“海渊历练每年一次,算得上筑基境的修士最危险的一次历练,只要通过历练,就能得到极大的好处,不仅有大量的灵石,还能得到拜入地剑宗的机会!”
费材说得兴起,腮帮子的肥肉都跟着颤了起来。
“西洲域的大宗门啊,这种机会平常可遇不到,徐师兄你说说,如此好处谁能不动心!”
“倒是不错,这种宗门任务的风险不小吧。”徐言继续打听着历练的真相。
“海渊历练不是宗门任务,参与的门人一般不会太多。”费材摇头道。
“不是任务?”徐言微微一愣。
“海渊历练是筑基境界的弟子自行举办的一次历练,能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我们岛主在筑基境界的时候就参与过,还一次得到了十个以上完整的灰囊,算得上百年来得到灰囊最多的人物。”
“灰囊?”徐言越听越糊涂,问道:“灰囊又是个什么东西?”
“自然是巨灵水母的灰囊了,也就是巨灵水母脱落的触角,透明发灰,看起来很像海龟蛋,其内有剧毒,是一种特殊的炼器材料,堪称价值连城。”
随着费材的讲述,徐言得知了海渊历练的真相。
原来海渊历练不是宗门任务,而是附近一些海底的筑基弟子自发组织的一次冒险,地点就在临渊岛后面的那处无底的海中深渊。
像这种自发的历练,其实不难理解。
百岛的修士与散修类似,大多将各自的海岛当做故乡,而非门派,海岛上的同门对这些百岛修士来说与家人或者邻居的感觉类似,毕竟都出生在海岛,归属感特别强烈,却与宗门的荣誉感差别极大。
如果将临渊岛当做一个大世家,那么岛主王语海就是家主,王昭则是家族的大小姐,这些家族的强者对于家人十分照顾,所以王昭才会关心着每一个师弟师妹,其实与关心自己的亲人差不多。
临渊岛很少有宗门任务发布,而海渊历练的出现,其实有着关于时间与地域的特定性。
由于临渊岛后山的海渊中栖息着一种名为巨灵水母的海族,平常的时候,根本没人敢深入海渊,别看这种巨灵水母大多只有妖兽的程度,堪比筑基修士,却有一种堪称可怕的天赋。
巨灵水母可以分裂本体,一旦遭遇重创,就能分裂成两只,而且分裂出来的两只巨灵水母,还能继续分裂,差不多每一只巨灵水母能分裂出百只以上。
如此古怪的天赋,让巨灵水母堪称妖兽程度中最为恐怖的一种,连海底的妖灵甚至大妖都不愿招惹,因为巨灵水母群居,海渊里至少有万只以上。
万只巨灵水母,最多能分裂出百万只,如此程度的妖兽大军,即便元婴强者面对都会头皮发麻。
其实最为可怕的还不是妖兽程度的巨灵水母,在海渊的最深处,还有着妖灵程度的巨灵水母,具体有多少,没人知道。
海兽攻打临渊岛的时候,出现了五头大妖,然而这群海族没有一个敢从临渊岛的后山登陆,因为那群巨灵水母连五头海族大妖都不敢去招惹。
好在水母不会上岸,临渊岛才会安然无事,如果水母登陆,这座临渊岛早成了死岛一座。
得知了巨灵水母的恐怖,徐言震惊不已,如此天赋,如果那巨灵水母中出现一头大妖,岂不是就有百头大妖的实力?
无边的真武界不仅地域庞大到无法想象,还有着千奇百怪的生灵。
“既然有巨灵水母栖息,筑基修士去了岂不是等死?灰囊价值连城,岛上的金丹长老与岛主为何不去收取?”徐言道出了心头的疑问。
“那处深渊十分特殊,徐师兄你也看见过,就是一处海中的悬崖,不光我们岛主,相邻的几座海岛早有元婴强人探查过多次,确定了海渊并不牢固,经不住金丹以上的修为,所以只有筑基弟子才能前往,至少不会将深渊弄塌。”
费材说完徐言也就明白了过来,深渊的形成十分奇怪,如果动用太强的灵力或者法术,有可能将深渊震塌。
“至于巨灵水母,倒是不用担心。”费材继续说道:“每年初春的时候,巨灵水母都会返回一次深海,时间大概有半月左右,只要在这半月的时间探索海渊,应该不会遇到巨灵水母。”
“应该不会?那就是说有极小的几率,海渊里会有巨灵水母并未返回深海了。”徐言沉声说道。
“往年的确有人碰到过一些受伤或者老迈的巨灵水母,那就看运气了,所以海渊历练其实十分危险,真要碰到一只妖兽程度的巨灵水母,至少百位筑基合力才能战胜,如果碰到一只妖灵程度的巨灵水母,嘿嘿,谁也别想活命。”
提及临渊历练的真相,费材的神色变得认真了起来,不过目光中的畏惧并没有多少,反而散发着强烈的期待。
“为了拜入地剑宗的名额,这次海渊历练我去定了,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