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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少言噗地笑了:“这也算优点啊。”
孟雨捅他一下:“要不最后是舅母能嫁到舅舅呢,听说舅母当年也是有名的美女加才女,不知道多少达官贵人家里都想娶到呢。”
应少言歪着头回想:“没有见过爹爹,但是我娘确实很美呀,从小就觉得娘是个大美人。姑姑也很美,但姑姑太冷了,我看虽然姑姑照顾姑父多,其实姑父很怕姑姑的。”
孟雨哈哈大笑起来:“你是说我爹怕老婆……”笑归笑,孟雨也觉得,小时候爹爹飞马赶回家过年,但娘话却依然少,但一旦说话却真是不饶人。很难想象温柔贤惠的舅母能那么讲话。但其实,孟雨虽然对爹爹很有意见,却也觉得爹爹对娘爱得是很深的,只是两个人之间好像有着别扭。但这种别扭是什么,他也无从得知。
应少言似乎沉浸到自己的世界里了:“其实人生真是很有意思,我们父辈的事情我们没有见证过,只能靠听说,而我们的未来我们也不能预测。我总觉得,我虽然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可我总不相信我会永远见不到他。他是不是在某个地方等我呢?有时候做梦都会梦到这回事。”说到这里,他又黯然了。
两个人说着聊着,已经出了西玉州的城门,表兄弟好久没有时间这么聊了。再往前走,或许要走到上次月下决斗的那棵银杏树了。孟雨突然发现,肚子有点饿了。皇宫办事回来,还没来得及吃晚饭。急着和舅母说话,又和表哥聊天,时间已经过了好久,天也全黑下来了。
而应少言说起父亲,神情一下黯然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像我一样,连亲生父亲都没有见过,大概很少吧……”
他话音未落,突然“叱”的一声破空响亮。
孟雨和应少言猛地一惊。孟雨一想,坏啦,怎么完全陷入到家庭亲情里边,把各种阴险可怕的事情都忘了呢?
好在他经验丰富,猛地叫了一声“蒙面人!”提醒表哥,然后孟雨提气就想掠起,却软绵绵地歪向了一边。
他忘记自己已经失去功力了。
一个黑影鬼魅般破风飞旋而来,就在同时,应少言的剑随着孟雨的叫声也已经迅速拔出,闪电般刺向黑影。黑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躲过这一剑,应少言并没有再出剑,而是一把抓住孟雨,猛一提气,带着他掠出几丈远。
黑影的刀再次如疾风般袭向应少言和孟雨,刀锋带起的气流哧地一声将应少言的袍袖削去一片,却幸好没有伤到他俩。应少言提着孟雨还想再掠起,可蒙面人的轻功如此可怕,而应少言手里还拎着个大活人。蒙面人冷笑一声,一个起落,就已经掠过应少言和孟雨,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应少言猛的向旁边一推孟雨:“快去姑父那里。”随即对蒙面人喝道:“少废话,拔刀出来!”
孟雨眼看蒙面人在逼近应少言,然而他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一咬牙一跺脚,朝西玉州城门跑去。
蒙面人,不,易容人,此刻他易成了一个面皮怪白的鬼脸形象,狞笑的嘴角向上扬着,他挥刀向应少言扑来,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应少言也同样迅疾地用长剑迎上他的刀,不敢硬碰,长剑顺着刀势唰地划下去,劈向易容人的手腕。而易容人却一翻腕就卸了应少言的剑势,随即横推一刀,应少言急忙向旁边纵身一闪。易容人冷笑一声,手腕再次翻转,快刀秋风扫落叶般扫向应少言。应少言被刀气所逼,蹬蹬蹬向后退了好几步,他觉得胸中有些不好受,似乎已经被那刀气伤到了。然而他刚一站稳,就挥剑又扑了上来。易容人心里惊了一下:“真是不要命啊,和他爹还是有点像的。”
易容人刀转一圈之后反手将刀横抡过来,带着千钧之力,应少言不敢用剑硬挡,于是剑随腕动,从上向下向他执刀的手腕砍去,同时斜着用剑滑过刀刃以卸掉易容人刀砍的力量。虽然没有硬碰硬,应少言的手腕仍然震得发麻,他强挺着没有让剑撒手,而虎口竟崩出了鲜血。易容人冷笑一声,再次翻腕用刀背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横拍向应少言,应少言将剑回辙已经晚了,易容人的刀背重重拍在应少言胸前。应少言胸口一热,身子晃了两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孟雨此时已带着孟定国赶到,吓得大叫一声:“表哥!”
第六十九章 起死回生
孟雨差点吓傻了,幸好应少言刚才用剑逼住,使得易容人只来得及用刀背横拍,若这一刀是刀刃的话,应少言现在命已经没了。
也是孟定国有料定,写完信后。他发现两个孩子不在,问了家人,才知道出去遛达了,他心里有点不安,便急忙也出来寻找。想着他们若是散心自然会向最近的城门而去,他连马都没有来得及骑,于是施展轻功追出城门,正好遇到孟雨,这才知道出了多么危险的事情。
孟定国怒吼一声,飞身掠起,接住应少言软软倒下去的身体,易容人片刻不歇,又是一刀砍来,孟定国一手搂着应少言,一手击向易容人的手腕,趁易容人躲避的瞬间,突然又一掌拍向他的胸部。
易容人干笑一声,扔掉刀,双掌迎上孟定国的单掌!
石破天惊的一声。孟定国因为一手抱着应少言使不上力气,带着应少言退了好几步,瞬间落了下风,他觉得胸口一甜一热,却咬牙硬生生咽下将要喷出的鲜血。
他知道他要一落败势,就会全盘皆输,他们三个或许全要不保。他将应少言向孟雨推过去,孟雨和跟着赶过来的督师府侍卫首领峦石急忙扶住脸色煞白的应少言。
孟定国低吼一声,双掌齐出击向易容人。易容人知道孟定国也已经受了内伤,但知道他伤得不重,而且功力了得哪敢怠慢,运足力气接上他的双掌。
就在这一瞬间,一柄带着冰寒凛冽气息的长剑从易容人背后袭来,那剑来势并不快,却又分明令易容人感到了那股人的寒气,剑尖在他背后半寸剑势已缓,随即停住,并没有刺他。而易容人这片刻的分神,已经足够让孟定国的双掌拍在了易容人胸上。孟定国同时也看到易容人背后那个黑衣黑袍的身影,那是个极其熟悉的身影。孟定国震惊之余,却与那人似有灵犀。只是他看到黑袍人时一犹豫,再加上刚才对掌导致此刻内息翻涌,只用上了三成功力,让易容人逃得一命。易容人惨叫了一声,张口也喷出鲜血。他吐出鲜血之际,拔腿身体飞起,几个起落掠过一个高坡,消失在昏暗的夜色中。
孟定国呆呆地看着轻飘飘站在面前的黑袍人,喃喃地说:“是你。”
那人一动不动,定定地站在那里,风吹动他的袍角,说不出的那种玉树临风的感觉。
孟定国突然大叫一声:“就是你!”
他跌跌撞撞地扑上前去,那人伸手扶住孟定国:“还好,你的伤不重,带我去看看我的儿子。”
泪水从孟定国的眼角溢出,他反手抓住那人的手腕,那人毫不挣扎,任凭孟定国扯着他,走到被扶到树下大青石上坐着的应少言面前。孟雨已经从身上取了化淤丹,让应少言服下去。然而他气息翻涌,浑身都在颤抖,没有水药无法吞咽下去。
孟雨吓得抱着应少言哭了:“表哥,我害了你了!”
应少言软软的靠在孟雨身上,他的功夫未失,内伤却比孟雨重。
孟定国拉着黑袍人跌跌撞撞走到应少言面前,黑袍人蹲下身子,皎洁的月光照在他英俊的面庞上。他不年轻了,虽然英俊如昔,面庞上的风霜却告诉人们他必定有过坎坷的经历。他的眼中凝着沧桑,想必心中也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应少言看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他的神智有一些迷失,心中却油然而生一股奇怪的温暖。他却不敢说,不敢想。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他忍住胸痛用力地呼吸,抬头看看皎洁的月亮,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又再次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不敢眨眼,怕一眨眼,面前的人就会像梦一样消失。
黑袍人凝视应少言半晌,伸出手抚着他的头发,又颤抖着抚他的脸庞,一股暖流流向心中,应少言的眼泪淌了出来。
看到他的眼泪,黑袍人替他轻轻拭去:“你的剑术太差了,真是没爹的孩子。”
他又握紧应少言的双手:“还这么爱哭,一点不像我,一看就像你娘。”
更多的热泪涌了出来,源源不断,应少言流着热泪倒进黑袍人的怀中。
黑袍人轻轻抚着他的后背:“好孩子,爹爹对不起你。来,爹爹给你过一下气,你很快就会好了。”
天亮了,蓝蓝的天,几片纱似的白云。
一切如此安静。
安静的西玉州,虽然暗波涌动。
同样安静的督师府旁那座小小的院落,里边的人却比平时多了几倍。
只是,没有人喧哗。
苏绮云上上下下打量着应正云,像是看不够一样。
应正云笑笑:“一下老了这么多,失望了吧?”
苏绮云连连摇头,喜极而泣:“哪有?就像做梦一样。”
应正云揽住她的肩膀:“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苏绮云一向温和而从容,很少有大起大落的情绪,此刻却泪水不断涌出来。应正云抬手替她拭掉眼泪,苏绮云也幸福地笑了。
等这一家的团聚欢乐暂时告一段落,孟定国才带着一家来看望他们。
应秀灵只是简单地向应正云行了个礼,叫了声大哥,就想站到孟定国后边。
应正云还像她小时候一样,摸摸她的头:“灵儿,大哥想看到你长大,却不想你的一双儿女都这么大了。”
应秀灵微微笑了一下,随即咬了咬嘴唇,她自己觉得要哭出来了,却还是忍住了。
她轻声说:“能再见到大哥,真是做梦一般,我们一家又团圆了。”
应正云轻轻嗯了一声,他同样不想表露自己的感情,而他的眼神此刻却是最温柔的。应秀灵已经站到孟定国身旁,只是稍微错后半步。孟定国对两个孩子说:“孟雨,孟雪,还不快去见过舅舅!”
孟雨和孟雪行了礼,说不出的开心和欢喜,表哥终于见到自己的爹爹了,这死而复生简直不敢让人相信。
孟雨对应正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而孟雪却是对舅舅亲得不得了,拉着舅舅的手问了好多话。应正云也很喜欢孟雪,他一眼就看出孟雪长得像孟定国,隐隐有成王妃的影子,却更甜美可爱。而孟雨的沉静和聪慧却很像应秀灵,两个孩子都很招他喜欢。
第七十章 团圆
他拍拍孟雪的头:“可惜舅舅没有见到你小时候的样子,不然一定天天带你玩。”
孟雪开心地说:“少言表哥终于见到自己的爹爹了,他该多幸福啊。”说完,她自己都忍不住嗨了一声。
此时的应少言,正倚在床头,脸上带着幸福的笑。最近缠绕他的烦恼,好像暂时烟消云散了,他此刻的心完全被幸福充盈着。
应少言的伤很快好了,而孟雨的功力却没有恢复。他坐在应家小院里的一块大石头上,看着应正云教应少言剑法。
应少言面对爹爹,却很是腼腆,招式间也放不开。
过了几招之后,应正云招呼应少言歇一会儿,两人坐到孟雨旁边,应正云对应少言说:“你真像你娘,应该去读书。练武实在是太放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