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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用血来祭你!”
〈第一卷终〉
第二卷 谁的末日 第一二六章 孟雪的归宿
“孟雨,你近期还是要去京城么?”
听到舅舅应正云问话,孟雨躬身恭恭敬敬地回答:“皇上要起驾回京,形势这么吃紧,爹爹必须伴驾呢。萧梦时的事情表面虽然了结,内里随时可能酿成激变。现在线索主要还在京城,孟雨也要随爹爹上京再度访查。”
应正云赞许地点点头,他很喜欢聪明而懂事的孟雨,不像他爹孟定国当年那么爱玩爱闹爱开玩笑,却是个十分踏实沉稳又不失洒脱顽皮的青年。
应正云又问道:“你一家人都要上京城,小雪怎么办?我看小雪接连受到这么大的打击和惊吓,又吐过血,可能受不了长路颠簸。”
孟雨透过敞开着的雕花红漆窗户向外望去。应少言正在花园里练剑,孟雪坐在旁边看着他的一招一式,因为失血仍然苍白的小脸上却是一副入迷的样子。每当她看着表哥的时候,脸上总是这样带着甜甜而入迷的微笑。
孟雪最终是这样的结局,孟雨是绝对没想到的,在京城的那段时间里,他的潜意识里江战早已经是未来的妹夫,未来的家人了。那是个多好的人,又是孟雨自小的好朋友。可孟雪看着乖看着好脾气,骨子里实在太倔强了,为了心里始终的那个人,心也可以给命也可以不要。孟雨又生气又心疼,但是她既然为了表哥能呕心沥血,也祝愿表哥也能真心地待她到永远吧。
孟雨收回目光,他还不习惯和舅舅这样的长辈谈论这么严肃的事情,虽然是孟雪的大哥,可婚嫁之事有父母在,他一个还没有娶亲的青年,虽然心里对妹妹的婚事有想法,却没有思想准备向长辈正式表达什么意见。他有些羞赧地说:“不知爹和舅舅说过对小雪婚事的想法没有?小雪对表哥太依赖了,若是能马上成亲,爹和娘去京城就没有后顾之忧了。但是,这样的要求爹爹很难提出来,对表哥和点秀姑娘都太不近人情了。”
应正云也点头赞同:“是的,他们现在就成亲,小雪能得到照顾,你们一家也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赴京城。但是虽然萧正毅正式拒绝了结亲,萧点秀也伤了你表哥,而且为了萧梦时的缘故她不太可能再接受你表哥了。但事情毕竟发生得太突然,你表哥心里还没有放下,萧点秀又要随被贬谪的父亲扶灵回sd老家。马上结亲对于萧家和你表哥,都有点说不过去。你爹爹和我反复商量,又反复为难。”
孟雨低下头,弄着剑柄上的穗子,长辈们都为难的事情,他真是更不知该如何解决。
“不过,”应正云站起来,很干脆地说,“为了小雪的身体考虑,我还是来做这个恶人吧。”
“真的?”孟雨真的替妹妹高兴,但想起萧梦时死时的惨状,想起萧点秀也因此不得不和应少言分开,心里又沉重起来。表哥即使答应了,毕竟和萧点秀是四五年的感情,灭顶之灾突然间来临,情感的伤痕本来是需要时间来慢慢愈合的。可现实显然没有给表哥愈合的时间,小雪会有她所向往的幸福吗?他看着窗外的应少言和孟雪,一时觉得人生真是难测,每个人都像被一股巨浪,被阵阵狂风在推着不由自主地不知走到哪个地方。
应正云也从窗户向外看去,应少言从早上起就在那里练剑。他左肩的伤还没有好,但还是执着地用右手执剑,一刻也不肯停。
自从萧正毅全家被贬回老家,应少言目送他们远去之后,默默地回到家,从此他就很少说话。孟雪现在对应少言十分依赖,萧梦时在她眼前死去时流出的血,应少言被萧点秀刺伤后喷涌的鲜血,接连的打击将她的精神摧垮掉了。只要应少言不在面前,她睡梦中也经常会突然惊醒,而且总会产生表哥出了意外的幻觉。
大家都理解孟雪,一个自小体弱多病的女孩,连续经历两起如此血腥的事件,看到自己心爱的人鲜血喷涌的样子,谁都能理解她的恐惧和崩溃。
应少言每天都陪着孟雪,练剑的时候孟雪就在旁边看,不练剑的时候应少言会握住她的手,让她感到踏实和温暖。但他心里,常常会走神。萧点秀带给他身体上的痛,他并不在意,他担心的是她受到这样大的打击,回家的路上会是怎么样的哀伤,回到老家又如何度过未来艰难的日子。
此时,他似乎完全忘掉了周围的人和事,孟雪静静地坐在旁边的石墩上,静静地看着他。半晌,她才声音细细地说:“表哥,你练了好久了,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应少言很听话地停下来,母亲苏绮云也从屋里出来了,从丫环手中接过一杯茶,递给应少言,轻轻地嗔怪:“看这一头汗,喝口茶吧。身上还有伤,练这么猛做什么。”
孟雪急忙站起来给舅母行礼,苏绮云又端起一碗冰糖梨水,慈爱地端给孟雪:“小雪你也是,太阳底下就这么呆呆地看,你身体弱,晒坏了怎么得了?”
孟雪接过梨水,甜甜地说:“谢谢舅母,小雪不累。”
苏绮云笑着说:“舅母亲自给你熬的,好不好喝?”
苏绮云知道孟雪的气喘病很厉害,就用西玉州特产的白梨和冰糖、川贝煮在一起给她喝。
孟雪端着梨水喝了一口,细声细气地说:“好喝,舅母对小雪太好了。”苏绮云刮了刮孟雪的鼻子,喜爱的心情溢于言表:“以后到了我们家,舅母给小雪做起来就更方便了。不过那个时候,你就得叫我娘了。”
孟雪脸红红的:“舅母您说的什么呀。”
苏绮云看着这一对金童玉女,心里真是开心。应少言却没有吭声,虽然母亲和孟雪都是他最亲的人,然而此刻他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自从萧点秀伤了应少言,苏绮云彻底将她从未来儿媳备选中删掉了。应正云却是个黑白分明,很有原则的人,他执意要萧正毅将萧点秀嫁过来,贤惠的苏绮云也没有反对丈夫,但心里她却再也无法原谅萧点秀。在没有丈夫的二十多年里,她一点一点,受尽无数苦难养大的儿子,岂能让别人有半点伤害?此刻,她只盼着应少言马上娶了孟雪,她心里才能踏实与放心。而应少言身体上和心灵上的痛苦,她心疼得要命,就更无法放下对萧点秀的成见。只是在儿子和丈夫面前,她不能表现出来,因此就更疼爱孟雪了。
第一二七章 少言的失误
应少言将茶喝光,茶杯递给采月:“娘,您先回房休息去吧,我再练一会儿,不碍事儿的。”
苏绮云虽然心疼,却不愿违拗儿子,只叮嘱说:“那你可悠着一些。”
她又拉起孟雪的手:“小雪,看看你瘦得好可怜,进屋歇歇吧。”孟雪很乖地笑笑:“舅母,小雪不累,小雪再陪表哥一会儿。”
苏绮云摸摸小雪的脸蛋:“那我让丫环给你拿个锦垫,石墩凉呢。”小雪赶紧谢了舅母。
应正云看着窗外这和乐融融的场面,徐徐收回目光,突然叹息一声:“少言真的是太可怜了。”
孟雨耸然抖了一下,从父母那里听来的舅舅,是很少随意表露内心情感的,他对人对事对武功对待每一场战斗都是简单而直接,他的剑以快和狠而出名,他的人生中最缺乏的就是犹豫和叹息。可面对唯一的二十多年才见面的儿子,他不止一次地叹息之余,流露出对儿子的怜惜。
孟雨不由疑惑地问:“舅舅为什么这么说?”
应正云收回正在看应少言练剑的目光:“孟雨,你说说为什么少言和江战同时出手阻止萧梦时,江战的剑没有刺下去,而少言却刺伤了萧梦时?”
孟雨又耸然了一下,回忆那个场景至今令他颤抖,其实之后他的脑子里也常回忆这个场景:“舅舅,江战经常在外面闯荡,他的实战经验要多很多,当时我刚跑到坡顶,那种情况他们两个人已经从左右两个方向出剑封住萧梦时的刀,萧梦时……他……确实完全在表哥和江战双剑的完全控制之下,他……当时也是伤不了小雪的。”
这是个孟雨也不愿意承认的事实,那确实是应少言的判断失误,可以说以他的剑术,没有疑问在孟雨和江战之上,然而他的临战经验和心理,却输了太多。
应正云看着孟雨:“所以你也认为,萧梦时的死,少言是有责任的?”
孟雨这次没有犹豫,他马上回答了舅舅的疑问:“不,当时表哥即使剑刺下去了,萧梦时也是能够抵挡的,表哥也没有想到他完全放弃了。而且对一个一心求死的人,小雪还在他手里,怎么也不能怪表哥的。”
应正云笑笑:“作为高手来说,怎么可以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其实就是少言确确实实的判断失误。”
应正云站起来:“我这个可怜的儿子,拘在西玉州这个小圈子里太久了,外面的世界都没有看到过。遇到的是普通敌人还好,遇到和萧梦时对阵这种复杂的情况,他自己就先乱了阵脚。而这些不幸,都是我这个当父亲的带给他的。”
孟雨动容了:“舅舅……”
应正云的话启发了孟雨,当时他已到坡顶,离现场只有一箭之地,如果应少言的剑不刺下去,他及时赶到现场,那或许会是另一个结果。然而,他不敢也不愿再想下去了。
人生充满偶然,但是让表哥承受这样的煎熬,承受曾经的恋人的仇恨与误解,这样就公平吗?
应正云摇摇手:“不提这个了,你比你表哥小几个月,却比他成熟多了,所以我才跟你说这些。”
他们两个又不由一起将目光转向窗外,看向应少言。
应少言已经大汗淋漓,他的内衣已经湿透,手里的剑却没有慢下分毫,他似乎完全进入了一个冥冥不可知的世界里,听不到声音,也看不到阳光。旁边坐着的那个白纱衫纱裙,裙衫上面绣着淡黄色朵朵小花,遥遥如仙子般的女孩子在充满爱慕地看着他。他心里也有她。然而,此刻他却不能享受这种爱情来临时的甜蜜与欢乐。
应正云拍拍孟雨:“走,我们去看看。”
舅甥两个人走出屋,在旁边默默看了一会儿,应正云悄声对孟雨说:“一会儿你出手,去下了你表哥的剑。”
孟雨吓了一跳:“舅舅,您没有开玩笑吧?我和表哥打个平手都难的,怎么可能下掉他的剑?”
应正云右肩一晃,突然就掣剑在手,孟雨不由惊叹一声:“好功夫!”
应正云一把抓住孟雨的手腕,在他耳边低声说:“看少言左肋。”
孟雨急忙看过去,一会儿就看出端倪。应少言右手剑习惯大开大合,而每次剑挥到左边时,都不如右边方向那么得心应手,而且因为左肩有伤,所以左臂不得力,左肋就经常露出空档。
应正云继续小声说:“看到空档,还需要你右手的速度。同时还要防止他的剑回手封住你。”
他拍一下孟雨的肩膀:“好好想想,如果你一招不得手,后边再想得手,就得练二十年。”
孟雨没想到舅舅还挺幽默。应正云把孟雨拉到一边,自己模仿应少言用了几招,他的速度和力量都要超过应少言,然后让孟雨尝试下他手里的剑。虽然只是比划,但孟雨觉得应正云身上有一股巨大的吸力,自己简直要站不住被吸过去。然而几轮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