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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雨定睛一看,不由失声叫道:“汪老伯!”
这时屋里的人已经听到外边的响动,纷纷跑了出来。汪一恺和那易容人已经互相过了三五招,看到屋里的人已经跑了出来,那个易容人向汪一恺虚晃一刀,一个跟头翻上孟雨刚才站上的那棵白杨树,又蹬了一下树枝,借力施展轻功跑了。
孟定国十分气恼:“老子的地盘,都敢这么撒野了吗?一次又一次的,还没完没了了?!”他也喝了不少,拎起拳头就要去追,被应正云拦住了:“他的轻功你追不上的,这个人放出去比抓回来有用。”
汪真真刚才是紧跟着汪一恺跑出来的,此刻她扶着汪一恺:“爹爹,你怎么样了?”
汪一恺剧烈地咳着,好不容易喘过气来,摆了摆手:“没事,就算是咳嗽,跟他斗个三五十回合也不成问题。”
他又拍拍孟雨:“年轻人,你要好好练功了。”
孟雨不由就看向汪真真。他果然又有新的发现,汪真真脸上除了替父亲担心,还有一种极度恐惧的表情。
她随即镇静住自己,拿出药给父亲服下。
应正云也将汪真真的表情看在眼里。他的想法又和孟雨不同,他有些难过,真真会有什么事不跟自己说呢。难道从前那个无话不说的小女孩,再也找不回来了吗?
“是的,这是一条线,易容人将江南江家,和义庄——与朝廷合作的三大武装势力,已经串起了两家。而双凤山庄,从一开始就这个案子有关联,只是还没有发现与易容人有什么纠葛。然而,会刀那天,郭威和郭世超上场比试时,江绿萍和我说过,易容人就在里面。”
应正云注意地倾听着孟雨的话:“可是七年前,郭世超只有十岁。”
孟雨点点头:“郭威的身材瘦小,和易容人有共同之处。但是我总觉得不像是他。而且江绿萍七年前就跟易容人交过手,感受更深了,当时汪一恺下去了,她说那个人还在。”
应正云扑地一下笑了:“那还有谁?汪一恺不是,郭世超不是,郭威不是。”
孟雨不好意思了。
应正云道:“你不能凭感觉就排除郭威的。但其实易容人不过是个打手,重要的是四大山庄与朝廷的关系密切,是什么人要打破这个平衡。”
第一三二章 园中传剑
孟雨佩服舅舅的心思缜密,不由点头。
说到这里,应正云用有点特别的眼神看了孟雨一眼:“而且,你也不能完全相信江绿萍的感觉。”
孟雨叫起来:“舅舅,她绝对不会牵涉其中,我可以保证的!”
应正云意味深长地看着孟雨:“我是说不要相信她的感觉,不是说不要相信她这个人,你急什么?”
说完这句话,应正云憋不住就笑了。
孟雨有点羞恼了:“舅舅您真是!是不是真真姐说什么了?”
应正云收住笑,但嘴角还有些微微的笑意:“舅舅好像还认识汪一恺吧?这次京城回来之后,我也只在少言的婚礼上见过真真,她什么都没有说。”
孟雨讷讷了,脸也在发烧:“对不起舅舅,孟雨以后一定不提这个事了。”
应正云拍拍孟雨的肩膀:“其实,一个人要有正确的判断,是靠很多经验织起来的,当然还得处处留心才对。人心是最难测的,做一个神探,就要去了解每个和案子相关的人的心思。”
孟雨很佩服地点点头:“舅舅说得对,孟雨记住了。”想起汪真真的事情,他突然又有疑问:“舅舅,您不觉得真真姐会知道些什么吗?”
他没有把昨天汪真真那恐惧的表情告诉应正云,他自己对汪真真也是怀有很好印象的,尤其是她教他剑法,护着他上街,还有她对萧梦时那种恨铁不成钢的关切。他更知道应正云和汪真真的特殊感情,有些事还是暂时先埋在心里比较好。
应正云看着孟雨,笑了一下:“当然有可能,真真本来就不是个普通的女子。”
孟雨不敢问下去了。他觉得他知道舅舅的事情知道得已经太多了。
应正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放到藤桌上:“孟雨,记得昨天汪伯父说什么吗?你该好好练功了。”
他站起来:“走,跟我活动活动筋骨。”他拿起桌边的长剑。当年那把名动天下的雪卢剑,已经由应秀灵给了应少言,现在用的是一把镔铁剑,要比雪卢沉得多,也长一些,而且剑也厚一些,百炼成钢,寒凛袭人。
应少言和孟雪也出来了。一早起来,他们都去见过了长辈,两个人不好意思呆在自己屋里,于是也到花园里来走走。看到应正云要教孟雨剑法,应少言的眼睛先亮了,脚也走不动了。
他一向就比孟雨更专注,更痴迷于武功,尤其是剑法。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剑是他和没有见过面的父亲的唯一沟通方式,他通过剑去感应父亲,感觉他的气息存在。所以孟雨转教父亲的剑招时,他才会泪流满面,不能自已。
可是父亲再度回到尘世之后,和自己接触并不多,好像更不在意自己的武功如何。父亲不忙的时候,也会主动跟自己交流,却总是流露出疼爱甚至溺爱,似乎他还是个小孩子,更似乎父亲只是在补偿这二十多年的过失,而丝毫没有想做严父的意思。这跟姑父和母亲描述的父亲是那么不一样,和从小带他长大的关正枫描述的也是那么不一样。他们口中的应正云,就是稳,准,狠,快,冷,硬几个字。然而对自己的时候,却毫不着边,好像自己永远没什么出息也没有关系。
看到应正云几次督促孟雨要好好练功,上次还教他破解了自己的剑法,他心里很是羡慕,也很想学,但却不知该怎么跟父亲提。
现在看到应正云又要教孟雨,他不由停下脚步,语气温柔地对孟雪说:“我们看看好不好?”
孟雪很听话地嗯了一声,两个人手拉着手站在树下观看。
应正云一出手,孟雨就知道自己为什么对易容人没有招架之功了。从力量、速度、招式、角度、内力上,他无一不被应正云压制住了,即使他抢了先手,还是马上会被压迫得只能防守和招架。即使应正云不用内力,他仍然感觉到一种强大的力量自上而下地向他压下来,他不由自主地就施展不开任何招式。他想变换角度,或者以速度制胜,但说得容易,用起来才知道得心应手几个字不是那么容易的。这还是应正云要启发他,手下容了几分情,才让孟雨至少能看出自己是哪里被克制住了。
没走过一会儿,孟雨的内衫就湿透了。年轻人总是不服输的,哪怕对手再强大。他抹了一把汗,又一提剑:“舅舅,再来!”
应正云笑笑:“你先歇歇,好好想想,我们再往下走。”
孟雪很乖巧地让丫环彩月拿了浸湿了的布巾给应正云和孟雨送来拭汗,又亲自端来温度正好的清茶,双手给应正云奉上。
应正云笑着说:“小雪,你真是个孝顺的媳妇。”
孟雪脸红了:“这是小雪应该做的嘛。”
应正云对应少言说:“为什么傻站在这儿,去陪小雪玩一玩。”
应少言想说想看父亲教孟雨练剑,可又不好意思说。他感觉父亲不教自己,总是有原因的。孟雪看出应少言的想法,对应正云撒娇说:“舅舅,小雪想看嘛,让表哥陪我一起看。”
应正云心里说:“好个机灵的小丫头。”
他点点头,对孟雨道:“我们接着来!”
孟雨一似还是没有参透应正云的剑法。又对练了几轮之后,他在想:舅舅的剑法看起来招数并不出奇,但是要是能真使出来,却又威力巨大。可是自己不知道是哪里修为不够,怎么都使不出来。但自己原来的剑法,更不可能胜过舅舅。
他这么想着,就走了神,应正云早已看出他心不在焉,突然右手手腕一翻,镔铁剑架住孟雨的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顺着孟雨的剑向下扫过来。应少言在旁边啊地一声。孟雨猛醒过来,想要撤手已经来不及了,若是这一剑真的下来,自己的手指头可就要报销了!
应正云的剑到了孟雨的剑柄处突然停住,他手腕微一翻转,轻轻一磕,孟雨的剑就脱了手。
孟雪吓得用双手蒙住了双眼,虽然明知道舅舅不会伤了哥哥,可还是害怕得要命。剑飞出去,划过一个弧线,落在花园中,却没有伤到花儿,而是扎在花丛间的草地上。
孟雨一身冷汗地呆站在那里。
第一三三章 园中传剑(二)
应正云笑着对孟雪说:“小雪,不要害怕,舅舅不会伤了你的花儿的。”
应正云又对应少言说:“你看小雪也站了这么久了,让她歇歇。你若是现在无事,就去我书房把《六韬》拿出来读一读,晚些时候我会问你的。”
他完全是一副命令的口气,应少言看得正在高兴,听到父亲这样说,心里又有些不舍。可是父亲给自己安排了事情,也不能违拗。只好恋恋不舍地和孟雪一起走了。
孟雨奇怪地问:“舅舅为何不让表哥在这里?他最痴迷的就是剑法了。”
应正云没有回答,却道:“拿好你的剑。”
孟雨急忙将剑拿起来,按照舅舅要求的先摆出守势。
应正云道:“你没有几日就要上京城了,我要让你一个人也不会再惧怕易容人。”
孟雨又惊又喜:“真的?这么几天真的就能敌过易容人?”
应正云笑笑:“能在一个人遇到易容人的时候全身而退罢了。换句话说,就是成功逃跑。”
孟雨圆圆的脸耷拉下来了:“舅舅怎么这么说?老给人家泄气。”
应正云严肃了脸色,半点笑模样也没有了:“看你刚才松懈的样子,照这样练下去,没到京城就在路上被宰了。”
孟雨不禁悚然,他似乎有点明白舅舅的意思了。应正云也将剑拿起来:“我让少言走开,一是不想打扰我们,二是那场面太严酷了我怕小雪看不下去。”
孟雨一听,叫起来:“舅舅不要这样,孟雨的腿已经软了好嘛。”
真是外甥遇到舅舅就只管撒娇,换到应少言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跟自己父亲在这种时候撒娇的。
应正云突然喝了一声:“站好!”
孟雨急忙拿起再摆姿式,可应正云的剑已经到了。孟雨急忙提剑封住前胸,再想挡应正云的剑已经来不及了。应正云的镔铁剑本来就沉,再灌上他的速度和力量,简直如力贯千钧一般。孟雨一看完全没有抵挡的能力,急忙后仰身下去,将将躲过这一剑。可他还没有起来,应正云的第二剑又到了,他根本无法起身,只好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应正云的剑尖已经点在他脖子上。
中午孟雨就留在了应宅吃饭,他浑身骨软筋折,像被大卸八块儿了一般。苏绮云看他疲惫不堪快瘫在椅子上的样子,给他的碗里夹了很多菜:“孟雨,怎么累成这个样子?”
孟雨累得饭也吃不下去,勉强吃了两口,听到舅母问话,提起精神答道:“舅舅武功太高了,孟雨只有满地爬的份儿,自然吃饭就不那么香了。”
孟雪扑地一声笑出来。苏绮云也被逗笑了:“你表哥从前跟关正枫将军练剑时,经常是累成你这个样子,我就给他煮肉汤鱼汤喝。只是他练得经常忘了吃饭,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