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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正云笑笑:“舅舅是不是像个老太婆,特别罗嗦?其实从前我话少得很,你爹话多得很。大概我一个人避世这么多年,没有人讲话,突然特别想讲,尤其是对你样的晚辈。”
孟雨开心地笑了:“孟雨最崇拜舅舅,就等着舅舅有一天也给孟雨逼出绝世无功。”
应正云含笑说:“必须有那一天的。舅舅相信你们这样的年轻人,终究比我们这些老人强的。”
小厮梦儿进来将碗盘收拾走了,又沏上新茶。
应正云将自己的镔铁剑从墙上摘下来,“唰”地一声拔出来,快如闪电,孟雨似乎都看到了火花。
那剑和普通的剑不一样,既猛且沉,利刃在灯下闪着雪亮的毫光:“雪卢当年我留给你娘,本来是给你的,结果被你娘大方给了你表哥。舅舅再把这把镔铁剑给你,这些日子你跟着我,功力已经增了不少,原来那把剑肯定轻了。”
应正云说着,将剑抛向孟雨。孟雨伸手接过,开心地说:“谢谢舅舅!”
应正云又说:“江承天虽然武功尽失,但他不是个普通的人物,是条真汉子。江家应该一直挺着没有被那些势力渗透进去。但是他需要你的帮助。此外,双凤山庄的事情,你需要他的帮忙。还有,”
应正云拍拍孟雨:“小雪的事情,咱们对不起人家,江承天再大度,也不会完全没有想法,你要想好此行的艰难。”
孟雨点头,应正云看着他:“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不要累坏了。”
孟雨告别了舅舅,拎着镔铁剑出书房,梦儿提着灯笼在门口等他:“孟公子,我送您出去。”
孟雨笑着说:“你歇着吧,路这么熟了,我用鼻子闻着都能走到门口。”
梦儿说没有灯太黑,坚持要送,两个人在夜色中沿着小径穿过花园又顺着游廊向门外走。天气很黑,大概是下午那场裹着黄沙的飓风的原因,现在空气里还飘浮着沙尘颗粒,月亮和星星都一丝不见。如果不是梦儿的灯笼,还真容易撞上树或者假山什么的,当然掉到水池里也很可能。
快走到府门口,廊下都挂着灯,看到一高一矮两个人站在灯光的暗影里,孟雨一看,原来是应少言和孟雪。孟雨觉得很意外,诧异地说:“你们两个怎么在这儿?”
应少言笑笑:“我和小雪在这里等着送送你。”
孟雨睁大眼睛,狐疑地:“不会吧,哪次不是走得孤零寡淡,也不见你们这么儿女情长的。”
他话还没有说完,孟雪已经扑到他怀里,紧紧抱着他哭了:“哥哥……”
孟雨急忙伸开手臂抱紧孟雪:“小雪,你怎么啦?”
孟雪虽然很柔弱,却不是个爱哭的女孩儿。每次孟雨离开家,想起来了和她说一声,想不起来就独自走了。此刻他突然意识到孟雪已经出嫁了,只是自己天天往应宅跑,又觉得孟雪嫁给应少言应该是她平生最快乐最幸福的事情,竟然就把一切忽略了。明天自己走了,然后父母也要上京城,只有孟雪一个人留在西玉州了。从此她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不再是孟家的姑娘了。
第一四五章 江南水镇
孟雨抱着孟雪,声音也哽咽了:“小雪,哥哥很快会回来看你的,你好好和表哥在一起,哥哥很放心的。”
孟雪把头埋在孟雨怀里:“哥哥,你出去要小心,小雪在这里等你。”
孟雨突然想到萧梦时的事情,让孟雪那么近那么真切地看到了死亡和鲜血,她虽然什么也没有说,必是将强烈的刺激忍在了心里,所以才这么担心孟雨的安全。
孟雨摸着她的头,对应少言说:“表哥,好好待小雪。”
应少言点点头,他心里突然有几分不安,几分羞愧。他确实没有能让新婚的孟雪马上体会到幸福,虽然孟雪是很懂事的。他知道孟雪这么难过与自己是有关系的,然而他没有的可以选择。他轻轻扶住孟雪的胳膊:“小雪,让哥哥走吧,他明天一早还要赶路,让他早点休息。”
孟雪松开孟雨,应少言揽住她瘦弱的肩膀,对孟雨说:“你快走吧,自己注意安全。”
孟雨点点头,又摸摸孟雪的脑袋,便提着剑走进夜色中。
孟雪的眼泪哗啦哗啦流下来,应少言蹲下身子,两手抓紧孟雪的手臂:“小雪,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一定不会让你难过。”孟雪看着他,哭得更伤心了。应少言不知道如何是好,那个横在他和她之间的婚姻的障碍,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在他心中消散,然而孟雪显然已经承受不了了。应少言的心里比谁都痛苦,他抱紧孟雪:“小雪,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孟雪将头埋在他胸前,抽泣着说:“小雪只是难过哥哥走了。”应少言怎么能相信她的话,他将她淌满泪水的脸捧在手心里:“小雪,你要相信我,不论什么时候,只要有一口气在,我都会在你身边。”
江南的江泽镇,江家就是这座镇上的最大的大户。孟雨牵着马走过江南水乡的街道,果然这里的人都比西玉州的人显出南方的水秀。孟雨自己也是江南人,然而在北方呆了很久,乍一看到小时候呆过的地方,听到那糯糯的乡音,一种熟悉感和亲切感迎面扑来。
离江家宅院越来越近,他的心也忍不住有些跳。有些事情不管他承不承认,总是确实存在的,到了一定的时刻,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看到拐过街就是江家的大门了,他停了下来。他的马不开心地挣了挣,头昂起来,似乎在问主人怎么不走了。
一向果断的孟雨犹豫了。似乎自从和那个水秀的江南女子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千丝万缕联系,他在和她有关的事情上就变得非常犹豫,非常优柔寡断。孟雨一双黑亮的眸子看着街拐弯的地方,那里的灰砖院墙里,就是她的家了。她应该是在家的吧。那么拐过去,走进那个院子,他就能看到她。她会还是那么安静地笑着和他打招呼吗?她真是一个秀丽而文静的江南女子,然而一旦对着敌人的时候,她可以是第一个挥着刀闪电般冲上去的。孟雨的神思有些恍惚,他都有点想转头走开,明天再来。
他现在才知道,他的心里准备实在太不充分了,以前让他熟悉和亲切的这一家人,被前一段时间突然发生的各种事情,令他产生了惶恐和近乎近乡情更怯的感觉。
已经有偶尔来往的人觉得奇怪在注意到他了,一个提着木水桶的姑娘,还刻意看了他几眼,大概觉得这个好看的外乡青年男子为什么这样一副犹豫的样子。孟雨觉得自己必须得决定了,是现在就进去,还是转回客栈明天再来?
其实他心里早有答案,如果今天不敢进去,他一辈子都要瞧不起自己了。
他正踌躇间,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叫他:“咦,孟雨,你来啦?”
那声音还是有着意外的惊喜,孟雨转回头去,正是江家掌门人江承天。
江承天一身很随意的袍衫,后边跟着一个家人,他有些喜出望外地说:“孟雨你来怎么没有先来封信呢?”
不等孟雨回答,他随即对身后的家人说:“帮孟公子牵马!”
说完他亲热地揽住孟雨的肩膀:“臭小子,整天神出鬼没的,终于想起来江南了?十五岁时走的吧,再没回来过……”
孟雨真心有些尴尬了,同时想到他心里那第一次有的一点温馨感觉,就和眼前这个人,还有这个宅子有关,顿时又有几分难过与酸楚。江承天却好像没有注意:“你的行李呢?今晚我让厨房做几个江南好菜,喝一坛花雕,咱们好好聊聊!”
孟雨笑了笑:“我放在客栈了,今天先来看看大哥。”
江承天的手从孟雨肩上滑了下来,他看着孟雨,仔细端详了一下:“孟雨,有些事情你不必在意。从来都是好兄弟,为什么突然就生分了?经不得一点风雨的,还能叫兄弟吗?”
孟雨仍然只是笑一下。江承天不由分说地:“你住哪个客栈,我叫阿来把你的行李拿来,到了大哥这里,甭想再去别的地方住。”
孟雨听话地说:“好。”
一时汪承天从阿来手里接过孟雨的马缰绳,阿来便去客栈取孟雨的行李。江承天和孟雨一起向江宅走去,孟雨明显感到自己的心跳更快了。江承天也感觉到孟雨和他说话的时候,似乎声音都有些干涩和颤抖,他用力搂住孟雨的肩膀。这个小老弟,还是太嫩了。
正是午后的时光,江南雨水多,晴朗的日子不多见,然而这一天却是个特别的好天。到了大门口,江承天将缰绳扔给门人,拉着孟雨进了大门。江南的宅子小巧玲珑,屋子挨得紧密,设计得也别致。灰墙绿树,倒垂的绿叶青翠欲滴,花园也是小致精致,空气也像是雾蒙蒙的,笼着水汽,显得湿润。难怪江南的姑娘也长得水秀。
一到后院,江承天喊了一声“江战”!正在练剑的江战从花园里迅速跑了出来,一看到孟雨眼睛就亮了,欢喜地扑上来,抓住孟雨的双肩:“孟雨,你怎么消息都没有一点就直接跑来了?你不是要和孟叔叔去京城吗?”看到江战看到自己依然那么开心,孟雨也很高兴,他打了江战一拳:“偏不告诉你,我一路飞奔过来,马都跑瘦了!”
第一四六章 江南再遇
江战拉着孟雨进了屋,江承天看他们俩亲热的样子,不禁笑着说:“我去安排一下晚饭,尤其要弄几坛好酒,你们两个先聊着。”
江战对孟雨说:“正是案子吃紧的时候,你家里发生那么大的事都不回去,怎么有时间来江南?”
孟雨跟江战从来不客气的,他微笑着反问:“你说呢?”
江战啊了一声,突然小声说:“你不会要揭出七年前的事情吧?”他看了看周围,“那件事情或许只有大哥知道一些,但他很忌讳我们谈这件事。”孟雨歪着头看着江战,圆圆的娃娃脸上一双黑亮带点顽皮的眼睛盯着江战。江战推他一把:“干嘛!”
他高兴得有点坐立不安,又拉着孟雨出来,带他在宅子里和花园参观,然后又在江宅外面的小街上和临河的小桥上走了一趟,看了看碧水、垂柳、石桥和有江南特色的民居,包括那妩媚而有韵味儿的船娘,其实这是他俩小时候就在一起玩耍的地方。只是景色依旧,心绪却完全不同了。两个人又逛又说了一通,然后才又回到江宅。然而这一番的闲转下来,孟雨只管心跳,却始终没有看到那个令他心跳口吃的影子。
他们又回到宅子的时候,江承天也回来了,他的夫人肖淑蓉是个端庄美丽的女子,带着一个**岁,头上还梳着抓鬏的小男孩,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看着孟雨,十分机灵可爱。江承天笑着摸摸小男孩的头:“我儿子江小蛟,可崇拜你啦!”肖淑蓉也笑着说:“小蛟,还不叫叔叔,这就是孟雨叔叔呢。”
江小蛟规规矩矩地给孟雨行了个礼:“孟雨叔叔好。”然后有几分羞涩和好奇地看着孟雨。江承天笑起来:“孟雨,你必须得住在我家,这样可以教小蛟几招。他啊,江战再怎么教他,他也还是惦记着你这个神探。”孟雨也很喜欢这个机灵又有礼貌的小男孩,也摸摸他的脑袋:“好啊,叔叔可以每天都陪你!”
本来有点害羞的江小蛟,立刻亲热地贴在孟雨身上,脸蛋也贴着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