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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余大人皱起眉头有些不悦道:“本官只问了你鬼神之为德,其盛矣乎?你的理解离圣人之意太远了。圣人的意思是鬼神的作用很大,没说让你去供奉,消灭,改一改吧。”
“话虽然没有明言,但晚生却是这样理解的。”李修远道。
余大人脸色一沉;“朽木不可雕也。”
其他官员也是摇头失笑,不知道李修远为什么会把这话曲解成这样。
李修远却是脸色坦然,没有想要改口的意思。
因为他内心的理解就是这样的,倘若违背了本心,去求官提拔,那自己又和那些贪官污吏,蝇营狗苟之辈又什么不同?
“第二题由下官出吧,几位大人没有问题吧?”这个时候又有一个官员笑着开口道。
“是张大人?你是本地父母官,你出第二题自然无妨。”其他官员点头道。
这个姓张的官员说道:“圣人之言,每个朝廷,每个读书人理解的意思都不一样,不能体现一个人的才学,文官一方重要的是造福一地,你既赈过灾,那么肯定有过人的才敢,本官就考你这点。”
“还请这位大人出题。”李修远道。
张大人想了一下,然后笑道:“若遇天灾之年,遍地饥民,朝廷赈灾迟迟未至,你身为一县县令,如何活民?”
“民以食为天,若是灾民遍地,必先果腹,要果腹必定有粮,若是晚生为官一方必定筹粮。”李修远道。
“衙门无银两,粮仓无余粮,如何筹?”张大人又问道。
李修远道:“借。”
“向谁借。”
“哪户有存粮向哪户借。”李修远道。
“商贾之家,富贵之家,虽有余粮,但他们视钱粮如命,如何借?”张大人又问道。
李修远道:“以官田,来年的赋税换之。”
“来年的空缺如何补?”张大人问道。
李修远道:“纳灾民,开荒地,来年丰收,定能填补这个缺口。”
一番对话,让其他几位大人皆是连连点头,这回答的确是没有问题,换做是他们也会这样做,在粮库,钱库空缺的情况之下,只能许口头之利,换取钱粮。
“不错,你有治理一地的才干,本官最后一个问题,若有饥民造反如何治?”张大人又问道。
李修远说道:“杀一人,可平。”
“咦?”
这话一出,不少静坐倾听的官员忍不住睁开眼睛,带着几分诧异之色。
这和他们的想法不同,若是他们回答的话,第一时间就是平乱,然后就是各种平乱的法子使出,哪有李修远这杀一人可平的回答。
主位上的傅天仇也是楞了一下,随后饶有兴趣的看着李修远问道:“你说杀一人可平,不知道杀哪一人?”
“将钱粮库房空缺之罪归于库官,当灾民之面杀之,再行安抚救济,动乱可平。”李修远回道。
那位张大人此刻皱眉道:“库官无罪,你怎么能妄自杀他?”
“库房无钱粮,库官岂能无罪,死他一只硕鼠可平动乱,这是治理动乱最快代价最小的法子。”李修远道。
张大人又道:“为何不派遣官兵平乱?”
“饥民造反,是被逼无奈,情有可原,杀民平乱,死伤之数会更多,晚生觉得不可取。”李修远道。
这话一出,那位张大人却是脸色沉了下来。
要知道,当初他被问及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回答的,如今到了李修远的口中却是杀一人可平,难道当初自己还不如现在这个李修远么?
一时间,他也不再开口了。
李修远看着他的脸色,暗暗摇头,这又得罪了本地的父母官了。
文人,小心眼啊。
过了一会儿。
“第二题既已经答过了,那这第三题便由本官出吧。”宋远忽的开口道。
其他官员此刻连附和的心思都没有了,只是点头同意了。
宋远笑道:“前面两位大人出的两题都是考验你的学识,才干,这第三题本官就考你的诗情吧,你可有其他平日里写的诗文?赋诗一首,便算是过了这第三题。”
“不知宋大人可有题材限制?”李修远道。
“忠君爱国即可。”宋远说完,看了看傅天仇的神色。
傅天仇却是流露出了几分期待之色。
一个人的诗文是最能体现一个人的心思,李修远学识虽又不足之处,但才干却没问题,倘若忠君爱国之心没有问题的话,那么也是一位值得举荐的人才。
李修远此刻心中一沉,这诗写不好的话只怕是要惹众怒了,写得好,今日才能蒙混过去。
毕竟,在古代,其他方便你可以差点,唯独忠孝最重要。
李修远想了一下,准备继续文抄公附身了。
毕竟这段时间内要想出一首诗来是玩玩不可能的。
自己又不是曹子建,能七步成诗。
“这个宋远看上去出题容易,实际上是最刁难的。”李修远心中暗道:“他那天不是失忆了么,应该不记得被我绑在地上,差点被吴非砍头的事情吧。”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古怪的看着那个宋远。
应该是不记得那件事情,不然今日就不会如此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了,早就要和自己拼命了。
怕是看自己要被提携,所以有意给自己使绊子。
李修远看着宋远,宋远却是笑吟吟的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文人,小心眼啊。”李修远心中暗道。
其他几位官员也是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在那里也不催促,等着李修远的发挥。
在他们看来这李修远今日的考核是过不了的。
第一题错了,第二题也犯了官场的忌讳,居然杀官平乱。
要杀也得杀民啊。
第三题写诗,呵呵,诗哪有那么好写,真当自己是李白,还是曹子建了?
李修远思考了起来,脑海之中收刮着以前的诗文,以前记忆中的诗文他平日里是不准备拿出来的,只有应急的时候才会拿出来,不然整日靠着文抄公的身份去装大才子,也太羞耻了。
不过眼下这种时候,却是不得不拿出来一首了。
“有了。”
忽的,李修远神色一动,开口吟道:“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众官员还没有回过神来,一首诗便念完了。
他们皆露出了惊愕之色,没想到这李修远真的在短短片刻之内弄出了一首诗,而且还是应情应景的诗,看着样子不像是以前写的,咋一回味,这诗竟写的颇为惊艳啊。
第三百十七章再见聂小倩?
李修远的应急诗文拿出来总算是暂时堵住了这些官员的嘴巴。
他毕竟不是原汁原味的古人,所以思想上和古人略有不同,不管是对古文的见解,还是对管辖一方的处政方法,都是和这些官员相差甚远的。
正是这种思想上的不同,才让李修远和这些官员的脾性凑不到一块,也就导致了他回答任何一个问题都没办法让这些官员满意。
一个人的性格是可以改变的,但是思想是不能改变的。
所以李修远明知道自己的回答可能会引起这些官员的反感,但他还是依照自己的本心说了。
而这一首诗文念出来,这些官员纷纷有些惊奇起来,反复的咀嚼回味一番。
因为李修远的这诗文的确是应情应景,而且还非常的惊艳。
足有流传后世的资格。
但很快这些官员却又觉得不对劲了。
后一句: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此句没有问题,写出了李修远现在的这种心情,算是应情应景了,但是第一句却是极为有问题了。
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
这一句却是毫不客气的指明了,朝野昏暗,社会腐朽,只有依靠风雷般狂暴的力量才能重新焕发生气。
若是这诗文放在一群书生之中念出来,必定是满堂喝彩,毕竟书生是最喜欢抨击朝政的。
可是在座的人是谁?
是朝廷的官员,为政一方的大官,更有朝廷的兵部侍郎在此,而李修远当着这么多朝廷命官的面说出这样的诗文岂不是暗指他们昏庸腐朽么?
体会到了这层意境之后,在座的这些官员脸色都沉了起来。
他们既是官员,也是文人。
李修远这一首诗文足以流传后世,而他们却成了这首诗文的陪衬,若是流传开来的话,那以后自己等人岂不是名声都臭了?成了诗文之中贪官腐朽的象征?
一个文弱书生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书生还有过人的诗情。
这些官员的脸色李修远都看在眼中,从之前惊奇不已,颇有几分想要称赞的意思,到后来明白了诗文的意思之后便个一个个脸色难看了起来。
“狂妄,区区一个秀才竟敢在诗文之中如此讽刺朝堂,难不成就你是人才,值得陛下提拔重用,朝堂上的各位大臣就都昏庸无能么?”
“学识才干一般,口气到是很狂妄,若是你入了朝堂怕是连宰相都不放在眼里了。”
“傅大人,此人你也看到了,第一题答不对题,第二题更是有失偏驳,第三题这诗文一项虽说诗文不错,但却其心不正,依下官看,此人非但不能举荐给陛下,还要禁他科举之路,如此狂妄无礼之徒怎么能让他为朝廷效力。”
短暂的沉积之后,这些官员当即义愤填膺起来,纷纷向着兵部侍郎傅天仇拱手道。
恨不得将李修远就扼杀在这里,让他一辈子也做不了官。
李修远看着这些官员如此姿态,心中不禁觉得可笑,一首诗文就让他们如此在意,这心胸也未免太狭隘了吧,这样的心胸若是为官的话,即便不是贪官也是庸官。
须知,有句话说的好,宰相肚子能乘船。
做官没有胸襟,怎么都不可能是一位好官。
而此刻主位上的傅天仇却是神色平静,不为所动,反而带着几分笑意道:“本官看来李修远的诗文却是并没有什么不妥,所谓的诗文无非都是借古讽今,抨击朝政,诉说志向,前朝的杜甫不也有一句诗文: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也没见到杜甫就被皇帝给问罪啊。”
“几位大人还是莫要生气了,李修远的才干,学识本官心中已经有数了,是否举荐给朝廷本官还需要三思,嗯,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本官还有一些政务需要处理,就到此为止吧。”
听到这话,其他几位官员便是有不爽也不好多言,只是齐齐起身拱手道:“傅大人,下官告辞了。”
说完,这些官员便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李修远见此也施礼道:“晚生也告辞了。”
“嗯,本官让人送你一程。”傅天仇施说道,然后示意了一下。
一个文吏当即施了一礼,然后送李修远离开了。
李修远和其他几位官员齐齐离开衙门,路上这些个官员个个都对他心神不满,路过身边的时候都又冷很一声,一甩衣袖,留下一句狂妄书生,然后便带着满肚不悦大步离开了。
相信,如果将来做官的话和这些人要交集的话,他们一定是官场上的对手。
这次来衙门,什么都没有捞到,只捞到了一群将来的政